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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PH二次創作,與現實中之國家、史實、事件、人物等均無涉 - 架空城市 - 全文使用人名/以相近名諱代稱 - 18R場面有(米英) - 微黑暗向注意 - 米英,微法英 * 科拉 - 澳大利亞 * 修普 - 紐西蘭 十八禁防爆注意Again 【亞瑟.柯克蘭】     亞瑟坐在只開了昏暗桌燈的狹小房間裡,平靜地將收音器材全數摜到地   上去。     身為紳士就該保持應有的風度、不能這樣浪費高價儀器,亞瑟一邊安穩   地想著,一邊在上頭踩了重重的好幾腳。     馬修溫柔困擾的聲音與阿爾弗雷德情色甜美的呢喃還在耳邊迴響。     真是差勁透了,亞瑟恨恨地詛咒自己,就算今天阿爾弗雷德要跟那隻被   他暱稱為Tony的虛擬外星人親熱也是和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同樣的對方當   然也無權過問他的私人性生活。再說本來就不應該隨意想起這傢伙,以後在   大街上遇到的可能性實在太多、像傍晚那樣失態的情形絕對要盡力避免,否   則總有一天心臟肯定會承受不了負荷。何況一開始就是自己不想要再繼續下   去的。嘛,或許確實像今天下午自己所意外發現的、他對阿爾弗雷德的身體   思念度比想像中還要高上許多,不過也僅止於此。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   在阿爾弗雷德的政敵們託人前來遊說利誘的時候立刻同意成為內應:商場上   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哥哥們耳提面命過的。好吧,或許自己的確是個卑   劣的混帳,但阿爾弗雷德何嘗不是比他還要差勁太多?亞瑟扭扭脖子,決定   轉身到地下室去放鬆一下。     至於這些殘骸就等下再回來收拾吧。     亞瑟踩著陳舊的木梯向下走去。地下室裡存放的寶藏,是柯克蘭家族的   女性世世代代相傳下來的珍貴結晶;自己也可說是依賴它們的陪伴度過童年。   他在腐朽嚴重的木門前停留一會──進入這裡的時候要保持平和的心情是祖   母的教誨,接著便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古銅色的細小鑰匙、插入鎖孔並扭開門   把。     尚未點起蠟燭的斗室內充斥著濃厚的潮濕腐爛氣味。亞瑟熟稔地摸近身   旁的寫字檯,拉開抽屜找出火柴劃亮火花、然後燃起桌上燭臺的光芒。房間   的三面牆壁被積滿灰塵的高大櫃子所佔據,上頭擺滿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裡面裝著各式各樣的蠟燭藥草、顏色鮮豔的不明粉末及液體、浸泡在不明液   體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動物死屍與內臟,其它還有像是短劍聖書法器法衣樹枝   羊皮紙等等族繁不及備載的巫術道具;寫字檯旁邊的書櫃則塞著種類繁多的   魔法書籍,大部分是以艱澀無意義的雜亂字跡寫成。中間地板上被畫出一個   內含六芒星的圓陣,周圍並列寫了諸天使、猶太教神明、眾精靈的名字。整   體來說恐怕絕對不是個會讓人感到舒服的地方。     只是和房間裡詭祕至極的氣氛相較,亞瑟倒是顯得泰然自若:這裡就跟   他的遊戲室差不了多少、對於各系魔法自然也是相當熟悉,因此基本上過於   代價高昂的黑魔法是不使用的──跟召喚惡魔或者禁咒術比較起來精靈及妖   精魔法算是不會吃虧的。再說以黑魔法的實行地點來看這裡還是太過乾淨了,   自己可也沒辦法忍受整整十三天不洗澡的折磨;地上的六芒星圓陣倒是很久   以前留下來的。不過現在……亞瑟拉開椅子坐下,從抽屜裡翻出幾個雖然用   聖水洗過但還帶著鮮血的金幣拿在手上把玩,怔忡地看著一室的魔法用品。     亞瑟.柯克蘭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沒有辦法看見妖精了。     阿爾弗雷德雖然和亞瑟年齡差距不大,不過前者確實是他親手帶大的。   那時亞瑟才剛自法蘭西斯的羽翼下脫離、從不學無術的強盜個性成長為奸險   狡詐的做作紳士,帶著幾個受遠親所託的孩子一起住在自己的宅邸裡。而阿   爾弗雷德一向是他最喜愛也最頭疼的一個。成天破壞東西、到處撒野,讓   Hobgoblin(註1)替自己完成的家事全成了徒勞無功,以為自己請   Jack O' Lantern(註2)點起的火是外星人造成的現象;可他也只是擰擰阿   爾弗雷德的臉頰充作懲罰。唉,誰叫小野人笑起來就像朵盛開的金盞菊呢。   亞瑟的故鄉終年陰雨綿綿,但這個擁有一頭稻草般金髮的少年就像他眼裡生   來的天空藍一樣晴朗無比。     亞瑟、亞瑟。阿爾弗雷德總是跟前跟後,堅持不像其他人那樣喊他一聲   哥哥。這是我的特權哦,尚未變聲的少年用清脆的聲音炫耀,誰也別想跟我   搶。唷,看來這小毛頭以後一定和你一樣是個貪得無饜的掠奪者哪,順道來   看看馬修的法蘭西斯悠閒地坐在沙發上邊抽著Gauloise邊笑。     哼哼,抽那麼多菸你才要小心陽痿,亞瑟不甘示弱地回嘴,沒忘記同時   摀上阿爾弗雷德的耳朵。寵壞他可不是什麼好事,法蘭西斯淺藍色的眼睛隨   著裊裊上升的菸霧瞇成細線,這是忠告。     我知道,亞瑟順著阿爾弗雷德的掙扎放開了手。他們都清楚這座城市的   遊戲規則,想在地下水道生存就得學著比任何人還要更加心狠手辣:真不小   心養成溫室花朵的話根本沒辦法對抗世界、而將來要是不自覺地掏心掏肺的   自己給後輩捅了幾刀也是不能有半句怨言。二個人就是這樣從血窟窿裡一路   爬上來的,否則法蘭西斯到現在還只會是個蹲在吧檯後頭數著空酒瓶的落魄   酒保、亞瑟也不過是隻臭水溝裡吱吱嘰嘰的過街老鼠。     所以亞瑟.柯克蘭一直非常小心翼翼。     他以為。     阿爾弗雷德的成長比想像中的還要迅速,在亞瑟還來不及感慨青春期的   發育果真令人措手不及時就已經一步步地逐漸超越了他:抽長的身高、寬闊   的臂膀、粗大的手掌、響亮的嗓音、驚人的怪力,眼裡的天空藍也開始變得   深邃。開朗、活潑、外放、人緣極佳,沒跟女孩子出去玩的時候就賴在電視   機前打遊樂器;腦筋靈活卻頂撞師長、對於寫滿紅字的成績單視而不見,吃   飯的時候照樣噴得滿桌渣滓,堅持等到沒有換洗衣物可穿時才肯一次全丟進   洗衣機、也不在意混色,臥室髒亂得要死,目中無人的說話態度,嘲笑自己   看不見的眾多Goblin(註3)讓亞瑟因為憤怒妖精的惡作劇疲於奔命,打架、   搗蛋、把熊二郎塞進床底下(害馬修一星期不說話),沒有半點關於禮儀一   詞的概念;從不抱怨亞瑟的廚藝,如同大狗般撲向又如同貓咪般偷親亞瑟的   臉頰,放假的時候一定抱著亞瑟午睡,趁亞瑟感冒泡了一杯杯難喝的紅茶,   替亞瑟裝潢修補房子(雖然所有人都對於他的品味不敢恭維),偶爾在亞瑟   進行交易時充作保鑣,開始有亞瑟不知道的小秘密,聲音聽起來像初夏清澈   的微風,笑起來像金盞花初綻也像即將收割的麥田。     總是隨心所欲、趾高氣揚、貪婪驕傲的阿爾弗雷德.F.瓊斯。     而亞瑟曉得法蘭西斯的預言即將成真:有一天阿爾弗雷德將會變得比自   己還要來得強悍自私,而他也將只會剩下暗自祈禱對方能夠永遠停留於此的   無奈。阿爾弗雷德終究是他院子裡最燦爛明亮的金盞花,與白蕊紅薔薇一同   大片大片地侵佔了哥哥們的酢漿草薊花水仙的生存空間。但亞瑟一點也不在   意。     所以他或許的確是寵壞阿爾弗雷德了。阿爾弗雷德開心的時候、他跟著   揚起柔和的嘴角,阿爾弗雷德生氣的時候、他跟著深鎖優雅的眉頭;阿爾弗   雷德心血來潮的時候、他聽著那些自己一點興趣也沒有的八卦瑣事,阿爾弗   雷德誰也不見的時候、他只是默默地試圖給自己找點樂子來打發時間;阿爾   弗雷德需要的時候、他永遠會立刻出現在身邊,阿爾弗雷德不想的時候、他   像個隱形人一樣消失無蹤。彷彿亞瑟.柯克蘭是專門為了阿爾弗雷德.F.   瓊斯的需要所設計的存在。因此有時候亞瑟甚至會在夜裡無緣無故地害怕起   來,在心底堅決想著從明天開始他就要徹底戒除這些令人隱約不安的相處方   式。     但抵抗永遠在聽見阿爾弗雷德道早安的嗓音之後變得徒勞無功。     因為他總是忘記了,如果自己是以身為來自陰冷北方的日不落帝國子民   為傲,那麼阿爾弗雷德就一定是夏季日出的曙光。     你真的寵壞他了。那天法蘭西斯帶著Mouton Rothschild的葡萄酒難得   來串門子,二個人順著酒意滾到床上哼哼唧唧後淡藍色的眼睛幽幽地說。你   太過寵溺放縱而他又太過任性霸道,到時候不要怪哥哥我沒事先提醒你啊。     阿爾弗雷德在房間裡跟昨天在夜店裡認識的金髮波霸辣妹翻雲覆雨,聲   音大到連抱著熊二郎經過走廊的馬修臉都紅了。亞瑟沒有說話。     他和法蘭西斯之間的床伴關係其實早就幾乎不存在,但那天是貞德.達   克的忌日。     隔天中午阿爾弗雷德還懶洋洋地賴在被窩裡的時候,亞瑟就隱忍著即將   爆發的頭痛直接開門進來收拾:地板上丟著幾個用過的保險套(天呀髒死了)、   衛生紙塞滿垃圾桶、廁所裡還有紅色Marlboro的空菸盒、換下來的衣服全堆   在角落發臭,亞瑟甚至撿到一條女用丁字褲與幾件蕾絲胸罩──希望不是這   小子的特殊癖好哪。醒醒,阿爾,他拉開窗簾。     阿爾弗雷德因突然其來的陽光侵入眼簾而發出痛苦的呻吟。     「唔──幹嘛啊你老古板……法蘭西斯回去了嗎?」阿爾弗雷德不清不   楚地咕噥著。     「走了。下午古塔要過來家裡一趟,不許賴床。」他皺著略粗的眉毛從   對方懷裡扯下棉被。因為經營古董生意的關係和考古學者古塔.穆罕默德.   哈森算是有些交情,這次也是為了商量和幾件古玩有關的問題。「你差不多   該考慮一下出路了,別整天無所事事。」     阿爾弗雷德用手臂撐著坐起來。「說到這個,亞瑟。」他露出志得意滿   的笑容,「我已經決定去當警察了。」     亞瑟一怔,手上的棉被滑落在地。警察,他在心底不可置信地複述了一   次二次三次。這個由野蠻強盜性格的半個黑市商人所養出來的小傢伙說他要   去當警察?那些打著正義旗幟、拿著警槍胡作非為的囂張公務員?整天出生   入死、冒著命在旦夕的風險,和地下水道的那些亡命之徒在槍林彈雨中搏鬥?     「前幾天跟朋友們聊天的時候想到的。你不覺得很帥嗎,」阿爾弗雷德   踩過昨晚脫下來的T恤走近亞瑟、雙手一把拍住他的臉頰,精壯結實的半裸   身軀幾乎貼上對方,「沒有什麼工作比警察更適合世界的H☆ero了!先說我   可不接受反對意見哦☆。」     亞瑟的理智告訴自己現在應該要用腦中正浮現出的幾百個理由去說服這   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但是他的鼻腔充斥著那個昨夜與阿爾弗雷德纏綿的   女孩香氣。噁心死了,汗味、精液、香水、女性費洛蒙、阿爾弗雷德在不知   不覺中全攪和在一起。好臭。平時阿爾弗雷德來他房間午睡的時候可不會帶   上這麼濃烈的氣味。     「那就吧。」沉默一會之後亞瑟終於開口──即便這不是他本來想要   或者應該說出的話,「如果你如此堅持。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讓古董商柯克   蘭的名字底下出個警察、而那傢伙甚至還偶爾是我的保鏢,這會影.響.生.   意。」     出乎亞瑟意料之外的是阿爾弗雷德沒有反駁、沒有動怒、也沒有笑出聲   音來,他只是興味盎然地端詳著面前閃爍著黯淡祖母綠光澤的瞳孔。亞瑟被   看得渾身不自在;他想別過臉去,卻給對方還按在臉頰上的雙手弄得動彈不   得。     然後阿爾弗雷德親了他。     不同於尋常貓咪式的輕吻,完全是貨真價實且具侵略性、那種僅屬於男   人與男人之間的強勢接吻;粗魯的啃咬迫使嘴唇因為吃痛分開,溼黏的舌尖   毫不猶豫地探入口腔搜索。等於是被捏住雙頰的亞瑟根本無法閃躲,只能楞   楞地看著天藍色的空中倒映出自己驚駭莫名的面容、還有阿爾弗雷德眼中所   隱藏不了的──     充滿了純粹嘲笑、譏諷、不屑、幸災樂禍、自以為是的戲謔笑意。     亞瑟瞪大眼睛、右手握拳,在腦袋來不及思考之前便精準地朝著那個惡   劣笑容的主人側腹施以一記重擊;這是自他有記憶來第.一.次動手揍了阿   爾弗雷德。接著等對方一鬆手就立刻向後跳開,冷冷地看著眼前未來的人民   褓姆。     金髮少年痛得蹲下,「靠這真他媽的痛。」他嘴裡惡狠狠地抱怨著、不   過臉上卻樂得咧開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天哪,真令人不敢相信──親愛   的亞瑟.柯克蘭葛格上我了呢。」     亞瑟的臉一陣青白。「你胡說什麼!」他急急地低聲說道。馬修雖然上   課去了、但科拉和修普應該都還在,自己可不想讓家裡的孩子撞見這嚇人的   一幕。而且這小傢伙剛剛說了什麼?愛?不不不,基本上他不會用愛來形容   彼此的關係,那應該是更多層次、更加濃郁的……。     「難道不是嗎?」阿爾弗雷德老神在在地站直身軀,聲音一如往常地清   爽俐落。「我從很久以前就在猜了,只是想說你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露出馬   腳來。」     「……我沒有。」     「得了吧亞瑟。我可不是傻瓜,沒注意到你自己剛剛都快哭出來了嗎;   還想要否認,嗯?」     「說了我沒有。」     「噢,這有什麼不好呢。」阿爾弗雷德倏地逼近,喉間發出的沉穩振動   柔順地似乎能蠱惑人心,「我也同樣著你呀亞瑟。我們就不能為了慶祝一   下兩情相悅而到酒吧去喝一杯嗎?」     亞瑟定睛看著眼前露出誠摯笑容的成熟嘴唇吐出甜蜜誘人的邀請,字字   句句鏗鏘有力地敲擊著逐漸動搖的內心。阿爾弗雷德比誰都還要清楚他不想   不會不敢不能拒絕跳入深不見底的陷阱中──如果這個毛頭小子開口要求的   話;至於自己將有什麼下場少年自是絕對不會對有任何形式的關心,因為那   一點也不重要。亞瑟有些困難地眨了眨細長的淺金色睫毛,突然發覺自己直   到現在才終於真真切切地了解法蘭西斯雲淡風輕的深奧警告、還有那些夜不   成眠的日子裡隱隱約約浮現的不安。     你真的寵.壞.他了。     「這完全是個誤會。」聲音有些沙啞,從頭到腳連那口漂亮的牛津腔都   直打顫。     「你確定?」亞瑟非常熟悉逐漸加深的天藍色是即將颳起狂風的預兆;   阿爾弗雷德定睛注視眼前正試圖回復平靜的青年紳士,似乎是想從他身上硬   生生地挖出一點什麼有趣的線索來。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皮膚四肢都快要被視線給活活燒灼炸裂了。「對。」   亞瑟別過對方的視線,死死盯著不知何時躲在書桌角落的一隻Boggart(註4)。     「真的?你跟法蘭西斯成天鬼混不是因為我們都一樣是金髮藍眼的關係   嗎?」     「當然不是!我跟他是老交情了……」     染上灰藍色澤的眼睛危險地瞇起。「喔──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全搞錯了?」     「是的。」     「好吧,」阿爾弗雷德聳聳肩,「看來似乎是我的問題。」     亞瑟瞥見阿爾弗雷德彎身撿起T恤的身影,猜想危機應該已經解除而暗   地鬆了一口氣;正當他想開口圓場時對方卻一個箭步湊近眼前。     「說謊的訣竅是直視別人的眼睛哦,亞瑟。」阿爾弗雷德的暗藍瞳孔就   如同亞瑟剛剛被強吻時所見到的、混雜著嘲諷與不屑的戲謔眼神,「但非常   不幸地,我確實是愛著你的哦。」嗓音冰冰涼涼,像暴衝的長錐刺穿了亞瑟   的耳膜,一下、二下、三下。     亞瑟默然。院子裡的金盞花其實早在不知不覺間連白蕊紅薔薇的養分土   壤都侵占奪取得一乾二淨;要是貿然開門的話,屋內屋外大概很快就會全是   一地燦燦金黃吧。但這終究不是花朵的過錯,它們將繼續狂妄驕縱地四處生   長、因為無論如何危機從來都不是那些被深深愛著的人兒所需要擔心的;而   想問被篆養的花朵愛或不愛著園丁同樣是毫.無.意.義的,畢竟它們根本   不在乎。即使明天可能就要遭到剷除的命運也是如此。     他只是一直裝做沒有發現罷了。     「其實你從頭到尾就只愛著自己而已吧。」亞瑟冒出連自己也想像不到   的撒嬌口吻,笑意盎然。     身上混著其它味道的小渾球實在是臭死了。     阿爾弗雷德笑得一貫爽朗輕快,「不是本來就是如此嗎?」     他眼中充斥著即將滿溢出來的溫柔。「滾吧。」     阿爾弗雷德功成名就的速度超越所有人的想像。由於卓越的功績數度獲   得破格升遷,短短幾年之內就爬到了警政署長的位置;善良市民的英雄、地   下水道的剋星、政府的正義象徵,阿爾弗雷德.F.瓊斯。     坐在沙發上的亞瑟拿起遙控器關掉嘈雜而不知所云的新聞節目,把臉埋   進手裡。     馬修剛剛打電話來;這個溫吞沉靜的少年在阿爾弗雷德搬出家裡以後不   久也在法蘭西斯的資助下遷出,現在已經是個小有名氣的建築師。他仍然固   定和亞瑟保持聯繫──雖然對方經常一瞬間想不起自己──亞瑟哥哥不想見   見阿爾嗎?馬修輕柔的嗓音戰戰兢兢地低聲問道。     不、不了,你知道的,我的身分不適合。亞瑟聽見自己空洞的聲音在寬   闊乾淨的客廳中回響。     阿爾弗雷德走後亞瑟益發低調起來,他不想替自己或對方加添任何不必   要的麻煩。值得慶幸的是鮮少有人曉得目前聲勢如日中天、最年輕警政署長   少年時代的過去,畢竟阿爾弗雷德的交際手腕除了在政敵面前之外都算是吃   得開。其他孩子陸續長大並且一個接一個的離開,只留下亞瑟與滿院子的花   草相伴;法蘭西斯也變得越來越忙碌。     可是……阿爾說他很想你。馬修小心翼翼地試圖更進一步。阿爾弗雷德   離開的那天是很奇怪,非常突然,才剛下課回家就看見自己表哥正把臥室搞   得天翻地覆在收拾東西。他問了一些話,阿爾弗雷德只是歪著嘴角笑個不停。   亞瑟把自己關在房間不出來。只好先請客廳裡一臉莫名其妙的哈森先生回去。   科拉跟修普只是對看一眼,什麼也沒說。     阿爾說他很想你。     亞瑟按照習慣準時在約定時間前十分鐘到達。從外頭看起來餐廳的裝潢   雅緻隱密,比起阿爾弗雷德來說更像是法蘭西斯或馬修的選擇。只是吃個飯   而已,亞瑟安慰自己,卻不斷聽到腦海中阿爾弗雷德發出悅耳的張狂笑聲。   Ainsel(註4)幻化成像極他小時候的可愛模樣,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阿   爾弗雷德穿著皺巴巴的襯衫及牛仔褲匆匆趕來,遲到了大約六分鐘。     「你遲到了。」     「沒有很久。」     「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     「反正你會等我嘛。」     亞瑟看著餐桌對面高大俊朗的青年。比電視上還要好看多了,他忿忿地   想;長相比以前成熟多了、身體看起來更為精實,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說不出   來的可靠魅力。Ainsel蹲在地上,不知何時變成了小時候的阿爾弗雷德,尖   銳地笑著。阿爾才不這樣笑,亞瑟低聲斥喝卻換來對方的質疑眼神,他只好   轉開話題。     「眼鏡?」     「電動打太多了哈哈。不是啦,上次跟那個──你應該認識的、黑手黨   的卡里埃多談判,他私下建議的;說是這樣感覺比較有分量。我都叫它德克   薩斯哦。」     天藍色的眼睛在精細的眼鏡背後看起來更加捉摸不定。     「最近過得如何?」     「還不錯。我以為會在警局裡聽到關於你的不幸消息?」     「都是托你的福,我很低調。」     「這是好事。」     「反正我們不是親兄弟。」     「甚至連姓氏也不同。」     「哼哼。」     「亞瑟。」     「什麼事?」     「和我交往吧。」     叉子一把戳起起司醃磨菇送入口中。     「我不愛你。」     「可是我愛。」     「你說謊。」     「那又如何?」     亞瑟抬起頭。一地金盞花耀眼燦爛,幾乎要活活撕扯下視網膜。     「你從頭到尾就只愛著自己而已。」     「是沒錯啊。難道你還不夠了解我嗎?」     亞瑟在坐上Chevrolet的副駕座後沉默不語。他還不會知道但可預見的   是,同樣坐在旁邊的汽車主人會帶他走進充滿阿爾弗雷德氣味的公寓,然後   在充滿阿爾弗雷德氣味的屋子裡來場性愛甚至不只一次(場所不限)、在充   滿阿爾弗雷德氣味的浴室裡洗澡、在充滿阿爾弗雷德氣味的大床上沉睡、在   充滿阿爾弗雷德氣味的廚房烤出燒焦的吐司,接著或許再來幾場無法數算的   性愛;在阿爾弗雷德開心的時候笑、在阿爾弗雷德生氣的時候皺起眉頭、在   阿爾弗雷德心血來潮的時候陪他說那些永無止盡的無聊話題、在阿爾弗雷德   誰也不見的時候默默地試圖給自己找點樂子、在阿爾弗雷德需要的時候立刻   出現、在阿爾弗雷德不想的時候像個隱形人,亞瑟.柯克蘭將不再是亞瑟.   柯克蘭、而是專門為了阿爾弗雷德.F.瓊斯的需要所設計的存在,因為這   樣對於阿爾弗雷德.F.瓊斯來說才會有一點值得施捨的價值。     栽植金盞花的園丁讓花朵反客為主,自己成為真正被篆養的攀附對象。     你.自.願.的。阿爾弗雷德的自大笑聲和法蘭西斯的預言讖語異口同   聲的說。     因此他真正沒有想到的是,之後會接到那傢伙暗中打來的電話,試探他   的意願、以豐厚待遇做為調查阿爾弗雷德貪污瀆職間諜的意願。而自己竟然   同意了。     不過這些都是後來的事情。那天晚上亞瑟只記得他們連晚餐都沒吃完就   驅車回家,阿爾弗雷德在電梯裡就開始不安分地輕啄亞瑟的脖頸、綿綿密密   卻又無力閃躲。別在外面亂來,他抗拒的喃喃細語聽起來卻像是變相的邀請。   所以到裡面就隨便我囉,阿爾弗雷德魅惑地笑著,一把將他拉進玄關。     看著我,看著我,你活該愛我所以只能看著我,阿爾弗雷德拿下眼鏡、   在亞瑟想要別開臉去時捏住他的臉龐這麼說。清朗帶著微微沙啞的嗓音將狠   毒詛咒字字帶針帶血地刻劃在耳道中,彷彿永遠無法脫身。亞瑟不敢也不想   反抗地抬起頭來,卻在對上阿爾弗雷德深邃凝滯的亮麗寶藍雙眼時不由自主   地渾身發顫,瞬間洩得一塌糊塗。     阿爾弗雷德滿意地笑出聲音,裡頭盡是嘲諷及不屑交織的戲謔惡意,接   著重重地捅了進去。     「你……從頭到尾……就只愛著自己……嗯啊!」     「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亞瑟並沒有注意到,當他因阿爾弗雷德的眼神陷入瘋狂的時候,Ainsel   就已經消失無蹤了。     亞瑟.柯克蘭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看見妖精。 註1 大哥布林。獨居友善的英格蘭妖精。 註2 傑克南瓜燈。鬼火型態的英格蘭妖精。 註3 哥布林。變成人類招搖撞騙的英格蘭妖精,喜歡惡作劇。 註4 波卡特。躲在人類家中的英格蘭妖精。 註5 安賽兒。英格蘭妖精,意為自己。 -- 渣阿爾(蓋章)(槍斃) 但是亞瑟眼中的陽光阿爾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可愛(扭) ...所以寫得有點心酸(被巴)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24.134.92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4.92 (06/01 08:21)
chocomia:阿爾好黑XD!!一邊看音樂剛好轉到圓圓地球歌感覺好微妙... 06/01 11:34
chocomia:這篇也是一樣很好看,謝謝原PO~((合掌 06/01 11:34
謝謝>///< 我寫到"你活該愛我"的時候是剛好聽到亞瑟的角色歌 感覺更...XD 而且他還因為阿爾弗雷德早X(遮臉)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4.92 (06/01 15:13)
genka:這文裡面的米英感覺得不到善終噎...(掩面飄過) 06/01 16:15
其實怎麼樣對當事人來講才算好結局是很難說的(心虛) ※ 編輯: moyoro 來自: 125.224.134.92 (06/01 16: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