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豈識江湖豈識書

[moonsha (重嬰)]

    哪，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小少爺問這問題真怪，看看那樹下的冒牌東籬就明白啦！」賣菜大嬸搖著竹扇，
一下又一下，「成天刀光劍影吟哦江湖，瘋癲瘋癲，開演前就先哭過十來回，書都還沒
說上一字兒呢！」賣菜大嬸說著放下竹扇，招呼客人去了。

    來喔來喔，青蔥蘿蔔大白菜，便宜賣！

    那到底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這位小爺，」那東籬先生這麼說了，「今兒個不說江湖，七夕嘛，來說說才子佳
人。小爺給東籬捧個場？」

    請坐請坐，才子佳人、佳人才子。話說那知府千金美若天仙，一日出遊，竟在山中
遇上了鬼……

    沒有刀來劍去快意恩仇，沒有江湖，聽來還是不容易。

    那到底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刀客瞥了我一眼，視線很沉很穩，沒有霸氣，只有滄桑及沉默。

    我看著他高深莫測的瞳眸，再瞧向他的杯中物—是茶非酒。同小二要了壺龍井，我
將茶液續滿兩人的竹杯、隨口扯了個謊。

    「大俠，在下未來的師父說解了這題才願收我為徒，看在我們同桌的份上，給在下
一點意見可好？」

    刀客身形不動視線不移，緩緩飲盡我倒上的那杯龍井。銳利目光再次掃過我，他起
身，揉了揉我的頭髮。

    「試，然後悟。」大刀上肩斗笠按下，用刀人在離開前掏出了些些碎銀置於桌面。
是否刀客都是這般惜字如金？我暗想。

    那到底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或許，下次該找個劍者問問。







    —「你說，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合上資治通鑑，我靠上椅背，這麼開口。桌旁磨墨青年聞言停下，眼簾垂落、鞠躬
微微。

    有些時候，我很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

    「秉殿下，拭秋不知。」

    曾經他總是直視我的眼睛，曾經他會仗著自己大我三歲，在四下無人時揉揉我的頭
髮笑問：有問題怎麼不請教夫子？然後耐心同我講他的想法。

    夫子那個硬腦袋怎麼答得出這些不著邊際的疑問？於是我答了：我不想問夫子，我
喜歡問你。

    這些在我成年禮以後，也就是老頭神智不清封我為太子那日之後，變成永遠的「歷
史」。

    現在他對我永遠是眼簾垂落、鞠躬微微，「秉」來「秉」去，自己的意見就是沒意
見，沒有正確答案的通通都是「不知」。

    有時候我會猜，他是中了邪還是受到什麼重大刺激。




    「說吧，我只是問你的想法。」頓了下，我突然想使壞，「還有，我認為當別人認
真問你話的時候，不認真回答即是無禮，所以把頭抬起來吧，認真回話時要看著對方的
臉，還是說……我越大越醜，惹得拭秋你不敢看？」

    「拭秋不敢！」激將有效，他有些激動地抬頭。視線對上，開始飄移，轉了轉，又
垂落。

    我聳肩，道：「罷了，你說吧。」

    「拭秋以為……在哪裡討生活哪裡便是不易之處。」

    我笑了。所以，當個太子伴讀當然也是不易不易不易，同樣是討生活嘛！「真可惜，
你若是我的兄弟，本太子會用盡方法要老頭把位子傳給你。」

    「拭秋不敢！」

    有時他的誠惶誠恐讓我感覺刻意。「沒有什麼敢不敢的，事實上你只是太子伴讀，
並非太子的兄弟。」一手敲著桌面，一手撐頭，我問，「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的態度變
成這樣？是不是知道了就算我坐上龍椅也不會給你一官半職？」

    「秉殿下，拭秋不求名利，只盼到時候，殿下准小人回鄉。」

    一口茶險些噴出。

    論正直度，拭秋起碼高出我十來丈，他自稱小人，那我又是什麼？

    「你很懂進退，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我也明白。但，倘若我不准，你敢離開麼？」

    拭秋不說謊的，所以他沉默。

    我注意到他面色蒼白，雙拳緊擰至有些顫抖。

    ……這麼想來，我的身分配上我的問題，聽來似乎很有壓迫感。

    「罷，你不想說，我也不再問。那起碼告訴我對我的態度之所以轉變，是什麼原
因？」為了不讓他再度沉默，我又補充，「直說無妨，憑我們的交情只要你不是叛國殺
人，本太子能保證你不會有事。」

    意料外的，他鬆開拳頭不再輕顫，甚至抬起那對好看的眉眼、望進我眼底。




    突然開竅了？




    然後他走來，緊緊抱住我，在我耳旁說了一句話。

    半晌沉默，我失笑，男人的擁抱，真是一點都不溫柔。



    耳聞我的笑聲，他緩緩退開。沒有垂眼沒有鞠躬，盯著我，瞬也不瞬。

    「了無遺憾，請殿下降罪。」

    「我明白了。」原來我不必回答。將紙鎮壓上絹紙，我思道，書中沒教的東西還真
不少。「那麼，不要太期待你回鄉的日子，反正每次本太子溜去市集，只有你找得著我。
繼續磨墨吧。」














    不識江湖不懂說書，卷冊讀過不少，疑問依然無解。

    哪，是江湖容易還是說書容易？

    那，是敗光我的江山容易，還是留他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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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以皇子和皇子身邊的某人做題材，其實中邪的人應該是我才對...(絕望)
總有一天我要以自命風流平時將調戲畫舫上歌姬當作生活情趣的無聊紈絝子弟作為主角，
改走平民百姓路線可愛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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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5.144.4
推 DarkFantasia:這只是開頭吧!!!伸後續QxQ　這太子個性真可愛XD
       我忘記打上全文完了>"<  他是求知慾(？)旺盛的好孩子喔~
推 Fully:這篇好可愛XD  可以來個敗光江山的過程或者留人的過程嗎XD
       謝謝喜歡...///// 等哪天小作者福至心靈可能就會寫...吧(被巴)
推 neering:伸後文~~
推 datalink:推~好看 好想看後續阿~
       沒有後續了，我我我是我手殘忘記打上全文完>"<
推 clearmoon:真的有很多殿下太子們都很喜歡假裝自己是富貴公子,然後
→ clearmoon:成天自命風流平時將調戲畫舫上歌姬當作生活情趣(被打)
→ clearmoon:話說,拭秋這樣的坦白實在可愛得很
       月朗別這樣嘛XD 我剛剛才被朋友說有錢租畫舫買歌姬的人根本不叫平民百姓，
       看來我應該考慮來個賣菜大叔和水果大哥的故事(←怎麼有種謎樣感...)
推 overthecloud:推~　把拭秋留在身邊吧！　喜歡大大的文>///<!
       所以拭秋被留下來囉~(笑) 謝謝大人喜歡>////<
推 tintina:我在猶疑到底先敲那篇的後續好…還是先敲不知系列吧(敲)
→ tintina:對不起我離題離很大(切腹) 我也很想看十九路丌口丌(拖出去
       別切啊(攔刀)，我很乖喔我不知只差一點點就可以一篇了~~(得意)
       至於19路..........orz|||我會努力>"<
推 mozuli:推~~期待看到後續喔>///<
       小茉折煞我了>////<
推 emona:天阿  我太喜歡你的作品了~~你的每一篇都打進我心坎了阿~
→ emona:不過~~為什麼你的短篇  都有一種令人不滿足的感覺呢>__<
→ emona:我想看後續阿~~可以順便拜託不享消遙嗎~~至今仍未忘記^^
       謝謝大人捧場，是大家不嫌棄啦(羞)
       關於令人不滿足這一點...是不是因為砂糖放得太少？？我每次都在灑鹽(被巴)
       不享真的真的真的沒有後續了，再次謝謝大人喜歡不享消遙...////
推 ctenophore:重嬰大的文很令人著迷呀>////<
       過獎了，謝謝大人的稱讚ˇ////ˇ
推 novelfly:好好看呀  這應該還有後續吧~
       沒、沒有後續了(跑走)
推 chiti:我默默很想跟你講，莫說江湖莫說書(第一句!)(被打
       電波！是電波啊！果然電波害人不淺！(毆)
推 selfexile:我好好奇拭秋說了什麼喔~~~~(扭動)
       說的是他的心意呀~(笑)
※ 編輯: moonsha         來自: 59.121.119.189       (06/17 22:18)
推 lovetkfs:我想說怎麼這文看起來好面熟喔~原來在別處看過啊~
→ lovetkfs:超喜歡重嬰大的文~>/////< 我也想伸不享逍遙~XD
       嘿嘿嘿~被發現其實不是熱騰騰現煮的文字XD
       謝謝大人喜歡(羞扭) 不享逍遙真的沒有後續了>""""<
       有相關的也只是會開一下韓楊篇解釋他的執著......(小小聲)
※ 編輯: moonsha         來自: 61.217.29.209        (06/19 00:34)
推 saraclaire:太子好可愛的感覺~* 不過好狡滑啊都不回答呢~~~
       因為太子個性不好XDDDD
※ 編輯: moonsha         來自: 61.217.31.158        (06/20 1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