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ggg889:這一對總是那麼溫馨ˇ 感覺好舒服..... 04/27 22:01
Isu躺在床上，動也不動。
血液流動的聲音清楚的在耳朵裡頭響著，混合著心跳與呼吸，組合成嚴謹的交響曲。
Australia就睡在他身邊，一手環著他的腰。
視線停留在對方的臉上，淺色的髮絲遮蓋住他的眼眉，總是微笑的唇不再帶有弧度
，而是拉成一條直線，即使如此，那還是一張美好的臉，端正英俊的五官，熟悉得
閉上眼也能描繪出來。
他慢慢地拉長呼吸的頻率，試著讓聲音交疊在一起。
這個人是屬於他的，而他是屬於這個人的。
這麼想著，似乎心底那塊寒冷的地方就會不那麼難受。
他原本都要忘了。
Dell死掉那一天，他還不懂得什麼是哀傷，直到很久以後才發現原來那種像是少了
什麼一樣的感覺叫寂寞。
剛才的夢太過鮮明，彷彿伸手就可以觸摸到那張笑得很張狂的臉，如死人般蒼白的
雙頰，豔紅的唇，和大海般的藍色眼珠。
但那個人早就死了。
突然很想用力的親吻身旁這個人，Isu坐了起來，看著睡得安穩的Australia。
而伸出的手卻停在空中。
他捨不得。
「怎麼不叫醒我？」
Australia睜開眼，夜正深濃，窗外的月光從打開的落地窗灑了一地淺淺。
Isu坐在地毯上，赤裸的雙足看起來太過纖細透明。
「為什麼要叫醒你？」Isu抱著腿，下巴靠在膝蓋上望著遠方，孔雀藍的雙眸染上了
一點點的黑。
彷彿透不進光。
Australia走了過來，在Isu身旁坐下。
「至少我可以幫你披件衣服。」
Australia帶來了Isu留在床邊的毛衣，並且強迫這個從來不在意健康的情人穿上它。
「睡不著？」
Isu低下頭，看著兩個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你聽說過Dell的故事嗎？」
「No.」
「我想也是。」
「為什麼這麼說？」Australia問，但Isu沒有回答。
「Dell在很久很之前曾是我的朋友，不過他死了大概兩千年了吧，」Isu的口吻相當
平穩，找不到一絲難過，「今天我夢到他了，Dell是個殘酷的傢伙，雖然我那時候
也差不多，」
「老頭有一陣子熱衷於建立帝國，Dell跟我就是他的左右手，我們瘋狂的屠殺，然
後比較誰存活下來的兒女多，這差不多就是血族的由來，別相信書上那些有的沒的
故事。」
「怎麼會想要告訴我？」
「不為什麼，」Isu說，「Dell有一天突然跟我說他覺得生存失去了意義，要我殺了
他，」
「然後？」
「然後我就殺了他，」Isu笑了笑，「獠牙刺穿了皮膚與血管，那是我喝過最美味的
血液，溫熱是一定的，殘暴、憎恨、歡愉、欲望、光明與黑暗，所有的一切交錯著，
重點是味道強烈，彷彿要將整個人撕開一樣。」
Australia大概能夠明白那是怎麼一回事，他的伴侶是Isu，古老而強大的血族，每當
他進食的時候也會有差不多的感受。
「書上從來沒寫過這一段，」
「Dell不希望有任何可以證明他存在的東西留下，那是他的願望。」
「只是我現在，有些後悔，」Isu笑笑，「只剩下我記得他了，老頭或許記得，不過
那一點用也沒有。」
「Isu，你在難過嗎？」
「也許吧，」Isu轉過頭來看著Australia，「我只是想，能夠一直活到現在並且擁
有你，是件值得慶幸的事。」
「親愛的，你下次要說情話前可以先預告一聲。」Australia一手遮著臉發出了小小
的呻吟。
「怎麼了？」
「這太過煽情。」
隔天，這個城市下起了雨。
「真是美麗。」Isu看著玻璃窗外細細的雨絲發出了讚嘆。
有那麼一點日光被遮擋在層層雲朵後方，只隱約透出了蒼白的顏色。
整片世界是灰茫的。
「Australia，我們去喝一杯咖啡吧？」
Australia停下筆，他總是在睡前寫日記，這習慣從他還是個人類的時候就存在了，
只不過時間點有所改變，「親愛的，這時候酒吧才剛打烊。」
「那就等到咖啡廳開店，」Isu揚起下巴，連著白皙的頸部和不甚明顯的喉結，形成
了漂亮的線條，「Why not？」
「噢，我早說了縱慾過度不是件好事。」
一邊揉著腰一邊坐下的Isu瞪著眼前的始作俑者，有點懊惱自己先前說的話。
「既然要等到咖啡廳開，你不覺得用做愛來打發時間是個很棒的點子嗎？」
Australia接過侍者遞過來的menu，並且投以親切的微笑。
「爛透了說真的。」Isu不滿地哼出聲音，「拿鐵之類的都好，請幫我多要一些糖，
再來個巧克力點心。」
高級咖啡廳的椅子坐起來相當舒適，雖然是木頭骨架，上面卻包覆著柔軟的布料，
Isu整個人像是散了架一樣半躺半坐在上面，半瞇著眼看著落地窗外的雨景，潮濕的
氣味光靠一扇大門並不能完全阻隔，那種混合了水氣和泥土的味道悄悄地瀰漫開來。
店裡面放著古典音樂，在這種日子裡顯得特別具有情調。
Australia面帶微笑的看著任性的情人，他其實並不特別喜歡下雨天，他出生的地方
整日整日的下著雨，在死去之前，正確的說應該是他以為他要死去之前曾經慶幸過至
少之後不用再忍受下雨天所帶來的一切不便，像是被打濕的外套啦、皮鞋上的泥巴之
類的。
不過自從Isu聲明他十分的喜歡下雨天之後，偶爾他也會試圖去找一些雨天的優點。
也許這應該稱之為愛屋及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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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月刊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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