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又寫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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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都是小花害的，我本來已經忘記了......」吳邪輕輕壓著腹部，有種錯覺，好
像壓著，胃就不那麼躁動了。
其實不是忘記，他也很清楚自己只是忽略，假裝這件事情不重要而已。他其實有感覺到不
時襲來的、胃部的鈍重感，也的確是因為這個關係，三餐變得沒什麼胃口。幾個小時前，
胖子揪大家去吃麻辣鍋，他推拖著沒跟去，小花嫌這天氣吃麻辣鍋上火，兩個人晃到食堂
外的巷口，到常造訪的那間小店裡點酸菜料理，解雨臣要了一份酸菜牛肉麵，吳邪本來也
要點一樣的，但看到架上的湯碗分量又退縮了。轉念叫了一份乾拌麵和酸菜蚵湯，兩口小
碗端上來的時候，還被小花取笑，這是秀秀式的叫菜組合─美其名吃得巧，其實就是少。
雖然吃得少，吳邪還真的不會餓，本以為是期末壓力大，精神緊張，撐過去就好了。肚子
痛是痛，但沒有痛到撕心裂肺的程度，可仔細琢磨起來，還真是痛得太長一段時間了。
吳邪壓著腹部，不知是胃疼還是天熱，額角冒著汗，枕著手臂，糊里糊塗睡去了。
天色暗下來。
胖子和小花押著吳邪坐在電腦前，逼著他打電話問潘子，治胃的醫院名字到底喚啥。吳邪
不可靠，早先聽聽潘子講過就算了，沒記在心上。這回沒辦法，醫院和主治醫師的名字都
乖乖抄在紙上，幸虧現代方便了，上網就可以先掛號。
胖子難得也嚴肅一回：「天真，不是我說你，都瘦一圈了。」
解雨臣快手點網頁，一面不忘火上澆油：「上回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還不聽！這下總算
知道嚴重了吧。」
吳邪這回痛得臉色都維持不了，只得任憑這兩人嘴上宰他：「你們行行好，沒早點看是我
的錯，醫生時間幫我看好了沒有？」
無視吳邪的話，解雨臣看著網頁發出一聲疑惑：「哎？」
「怎了？」胖子問著也湊過去看。
比了比螢幕上的門診表，解雨臣說道：「你看，潘子說的那個副院，從今天早上過後就沒
有門診了，接下來腸胃科全部都是空的，只有明天早上排了另一個醫生。」
吳邪看起來很懊惱，怎麼偏就這麼湊巧，要看的醫師休診了。在空蕩蕩腸胃科班表上，明
天早上的門診，唯獨排了一個名字。
「張起靈？」胖子問道：「天真，你聽潘子說過這個醫生沒有？」
「沒有。」吳邪看起來是真的煩，加上胃痛，讓他整個人眉頭都蹙起來了：「潘子就跟我
介紹治三叔的那個醫生，說挺不錯的，其他的都沒說。」
解雨臣側著頭問他：「嚴不嚴重？要現在掛急診，還是要等明天看這個醫生？」
吳邪死活不願意晚上出門掛急診，又不是什麼急症斷殘的，胃是痛沒錯，痛得比前幾天厲
害得多，但是總歸還在他可以忍耐的程度之內，再說，這個胃好像有自由意志，時痛時而
和緩，轉移注意力做點別的，有時候好像就沒那麼痛了。
他躺在床上忍著，想起自己除了小時候出遠門之外，絕少有機會這麼希望天早點亮的。
※ ※ ※
走在醫院裡迂迴的廊道，吳邪心裡有些憤恨起來，如果不是自己的胃這麼嬌弱，他就不用
在這裡走得團團轉。
諮詢台裡的姑娘，親切地跟他說了半天，指天畫地的比：左邊走廊第一個岔道有個樓梯口
、直接上去到三樓、面對出口往左邊走，看到檢驗室的牌子走到底就是了。說著還對他抱
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們最近空間位置調整，有些門診移了位置。」
「沒事。」吳邪看著那姑娘的志願者背心，聽了指示，默默在腦海裡把路順了一次，其實
也沒那麼難記。「我邊走邊看就知道了。」吳邪說畢露出笑來。
才走上樓，吳邪就後悔了，只聽得潘子讚這間醫院的醫師治病可靠，他就無端地，先入為
主以為這是間大型病院，可實際到了才發現，醫院規模不大就算了，診間位置也分配得狹
小，候診椅子上坐滿了形形色色的老人，大概都趁著白天出來看病。
他安慰自己，自忖：「大概外裝不是重點，醫生技術才是實在問題！不過......這他媽的
！腸胃科到底在哪裡啊？」
照著那小姑娘說的走，三樓一到他就往走邊走，預想中該出現的告示牌卻遍尋不著，他左
看右瞧，每個走道裡都留有他探頭探腦的痕跡，他默念著那些指標：抽血站、X光室、祈
禱堂......唉？祈禱堂？一時好奇心起，他還走過去瞄了瞄，一尊佛像放在木頭地版的小
房間裡，房間沒門，一眼就能望穿，旁邊還有個告示牌寫著：歡迎入內祈禱。吳邪沒進去
，默默站在門邊，雙手合十拜了一下，心想：「祈禱什麼好呢？肚子別再痛了，噢不，是
先讓我找到醫生再說！」
拜完退出祈禱室，說也巧合，祈禱室旁邊的走廊盡頭，掛了個長幅的指標，「檢查中心」
四個字就這樣跳進吳邪的視野之內。
「我靠！」吳邪心裡驚奇，這會不會太剛好？拜完就找到了？
那檢查中心的配置十分小巧，一條通的小走廊，左面是不同的檢驗室，右邊入口有個小櫃
台，兩三個護士在那走動，一看到吳邪就主動招呼：「你要看什麼的？」
「我......我要看腸胃科。」總算找著了，吳邪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護士們說話輕聲細語，耐心十足的口吻指點了方向。吳邪照著她們說的，又往前走了一小
段，總算看到診間了，左手一個門，上頭牌子掛著肝膽胃腸科，醫師名字正是潘子同他說
的那個。
但此刻那扇門是緊閉的，右手邊上的門倒是敞開，門外一排椅子，竟坐滿了等待的病患，
有老有少，聽口音，其中一個正在和左右攀談的人，似乎還是外國人，吳邪見沒位子，只
好摸摸鼻子，乖乖站在邊上打量這一切。
今個解雨臣早上剛好有課，胖子那科輪到他報告，逃不了，出門前胖子還好聲好氣關心他
：「真不用等我回來跟你一道？」
「不用！不用！」吳邪揮揮手，順手把胖子往門外推：「我自己去就行了。」
當初心想：堂堂七尺男兒還能被這小小胃病擊垮不成？現下吳邪反倒希望胖子和他一道，
至少有個人可以閒嗑牙。其他病患有的目光遲滯，有的小聲與旁邊的友伴竊竊私語、自成
世界，吳邪也只好盯著前方的螢幕，新聞看得神遊太虛。渾然不覺周遭病患已慢慢減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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