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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罪惡
艾倫伯特拱起身子,試圖閃避那離自己下體越來越近的、燒得通紅的鐵針。
「噓,別亂動。」以賽輕吻著少年的下腹,指尖仔細褪下覆蓋在少年性器上那層薄薄
的肌膚,撚著鐵針,旋轉刺入垂軟性器頂端的細小開口。
艾倫伯特淒厲的慘叫聲伴隨皮肉燒焦的味道傳了開來,以賽趁勢拉開對方布滿傷痕的
細瘦雙腿,挺身再次侵犯了他。
艾倫伯特痛得咬碎了幾顆牙齒,銳利的骨骼殘骸刮破口腔,鮮血沿著緊閉的唇縫流出
,但仍不服輸地回瞪以賽,豔紅的眼中盈滿怒意與不甘。
以賽一邊用力蹂躪幾乎失去意識的艾倫伯特,一手扯起少年汗濕的黑髮,「你真的很
有趣呢。那個蠢國王的獨生子,一到我手中就順服得像條狗一樣,但還是撐不過十天。你
卻活下來了……」以賽一邊喃喃說道,一邊咬著艾倫的指尖,將其拉到自己的臉頰上,沿
著眼眶的部分打轉。
「那一刀真的刺得很痛喔,我必須嘉許你的勇氣。」曾被艾倫以小刀襲擊的銀色瞳仁
此刻仍完好無缺的鑲在其中,靈動地閃著水光。
伴隨著身下粗暴侵略的動作,以賽握緊艾倫的手指,一根一根折斷。蒼白細小的斷骨
刺破肌膚,就像一片濺滿鮮血的雪地裡陡然凝出的冰晶。
在失去意識前,他隱約聽見以賽俯臥在自己耳畔的輕聲呢喃。
「我的作品,終於完成了。」
§
再度被丟回地窖的艾倫伯特已然形同死屍。手臂以不自然的形狀綑綁在身後,雙肩已
然脫臼,只剩下一層皮膚連結著軀幹,赤裸的蒼白肌膚上佈滿細如絲線的紅色紋路,是以
薄刀雕刻鏤空的圖騰,傷口深處可見雪白的骨骼,輕淺之處則有條條的肌紋。
沿著蒼白瘦長的雙腿之間流出的暗紅色液體染紅了地毯的一角,身上所有的孔竅均被
塞入熱燙的烙鐵,即便現在已然冷卻,卻使傷口無法結痂,只會不斷流出組織液和壞死的
黑血。
全身上下唯一完好的地方只有那張臉,像人偶般端正白皙的臉龐似是故意被保留下來
似的鑲嵌在破敗的身軀上,紅寶石般的雙眼此刻已失去光澤,只是渙散的望著空中。
以賽伸出雙手捧起少年的臉頰,極其溫柔的撫摸著烏黑如絲的髮,「知道我為什麼要
這麼對你嗎?艾倫。」
「因為你是卡厄斯所看上的祭品,黑髮紅瞳的惡魔之子啊,『你的邪惡應該是天生的
,我只是在誘導你……幫助你認清這個世界……』哈、哈哈,當年他們也這樣對我說的喔
。」以賽憐憫的望著少年痛苦掙扎的身軀,輕輕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並不喜歡你,你和我哥哥太像了,總是那麼倔強,至死不屈。」以賽伸手
將少年抱在自己的膝上,像是母親撫慰孩子般輕拍著他的背,另一手則翻開書上泛黃的紙
頁喃喃說道「我想過很多方法,關於惡魔要怎麼摧毀一個人類的心,得出了一個很棒的結
論,你想聽嗎?」
「嗯嗚……」少年痛苦地大力喘氣、顫抖著身軀,無法忍受地緊閉著雙眼,以賽身上
的布料正摩擦沾黏著艾倫破碎的肉體,這無疑又是極大的痛楚。
「沒有什麼比讓一個人親手殺了他摯愛之人更殘忍的事情了。你的摯愛之人……是那
個有著苦艾酒般純澈碧色眼眸的少年嗎?」以賽將薄唇貼上艾倫的耳際,輕含著耳垂低聲
問道。
「我知道的喔,因為我以前也很愛我的哥哥哪,很愛。但你絕對猜不到當年他是怎麼
對待遭受慘無人道虐待劫後餘生的我。」以賽淡淡的笑了,銀色的髮絲輕輕拂過艾倫的臉
頰,低頭在少年的額前烙下一吻。
「當我歷盡千辛萬苦像個破爛的玩具般爬回他腳邊時,你知道他是怎麼對待我的嗎?
他拔刀,想殺了我。」以賽鬆開雙手,艾倫伯特立刻像個斷線木偶般跌坐在地,甚至連頸
子都直不起來。
「他說『以賽,我們身上已背負了太多罪惡,我們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很可笑對
吧?他憑什麼決斷我的生死?他憑什麼傷我的心!」以賽像是亟欲尋求觀眾認同的劇場演
員般賣力地揮舞雙臂,聲聲懇切地說著。
「呵,你終有一天會理解我的。」以賽再度恢復平時如吟詩般悅耳溫柔的語調,只見
他優雅地站起身子,脫下擁抱艾倫伯特時被血跡所染紅的外衣,換上了一件鏽著銀線的純
白外衣,低頭在胸前別上鳶尾花徽章,愉快地在落地鏡前轉著身。
艾倫伯特硬撐著眼皮望著以賽的動作,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想說些什麼,卻被口腔中
湧出的血液嗆得無法呼吸,頹然的趴伏在地。
不只口腔中的血,還有全身上下被劃開的肌膚、雙腿之間也規律的滴落濃稠的鮮紅,
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有這麼多血液可流。
為什麼還不死?為什麼不會死?為什麼不能死?
第二十章、現身
深秋的陽光透過窗隙刺進了未密合的棺材縫裡,黎撥開舒特環繞在自己腰際的雙臂,
推開棺蓋,深吸了一口寒冷的新鮮空氣,眼角餘光掃向桌前,立刻僵直身子推了推舒特的
肩「維希的頭骨不見了。」
「唔?」舒特以黎的視覺幾乎無法捕捉的快速動作衝到桌前,原本放置維希頭骨的地
方現在插了一柄銀亮的短匕首,舒特拔起匕首,開心的說道「他回來了。」
「什麼?」黎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舒特套上披風攔腰抱起、甩上馬背,兩匹馬兒低
低嘶吼了幾聲,似是知道目的地般逕自沿著小路奔向濃霧瀰漫的黑森林。
森林中冰冷的晨霧濕黏地包裹著兩人,以羊毛氈織成的披風不久便凝出了水珠,變得
又濕又重,黎久未直接曝曬在日光下的雙眼因畏光而隱隱作痛,林間不時出沒的活物,一
切飛禽走獸,都在在激起了他嗜血的欲望,但他也只能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跟隨著舒特的
馬匹穿梭在眼前彷彿無止盡的片片濃翠中。
「血的誘惑果然很難抗拒吧。」舒特彷彿能讀心一般頭也不回的說道,「等我們進了
人類的村莊,這種感覺還會強烈數十倍,我不認為你能夠撐下去。」
「反正我是不會喝血的。」黎策馬與舒特平行,淡淡應道「大不了你找個隱蔽的地方
把我餵飽一點啊。」
舒特揚起單邊的眉毛,似是在玩味黎方才的話語,揚起短馬鞭加快速度,在兩人前方
不到兩百步的地方,樹木開始漸漸稀疏,低矮的成片灌木叢開展成一條僅容單人通行的羊
腸小路,空氣中飄散著混雜動物排泄物和木材焚燒的氣味,人類居落已近在眼前。
「維希為什麼會選在這種地方與我們碰面……?」舒特自言自語的喃喃說著,拉起斗
篷遮去自己那頭過於顯眼的豔紅髮絲,示意黎跟隨在後。
久違地融入人類群居之地,黎感到一陣暈眩,撲鼻而來的熱氣、活體散發出的腥臭,
甚至村民們聒噪不停的嘈雜方言都過度刺激著吸血鬼的感官,不出十分鐘他便只能由舒特
半扶半攙的拐進巷弄小道,攀在石岩堆砌的矮壁上虛弱喘著氣。
「你這樣可不行啊,需要餵食了嗎?」舒特擦了擦黎汗濕的臉頰,抵著額頭輕聲問道
。
「囉嗦……你快去找維希,我只需要休息一下就好。」黎拍開舒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
,冷冷瞪了對方一眼,逕自走進一間貌似因為前幾天的暴雨而屋頂半塌的廢棄農舍,蹲坐
在地上用濕稻草將自己裹起來以隔絕周遭過於強烈的氣味和生命的脈動。
舒特站在原地搔了搔頭,抽出腰際別著的短匕首,若有所思的撫摸著上面輕淺的的刻
文。不遠處塔樓上的大鐘猛然在此刻響起,街道上的人群聞聲立刻發出陣陣參雜唾罵聲的
騷動,農夫丟下農具,鐵匠持著鎚子,婦女抱起孩子,眾人紛紛往聚落中心聚集,舒特見
狀也盡量隱藏自己的氣息往人群靠攏,但隨即便被一個帶著寬邊皮帽的黑衣男子按住了肩
。
「舒特,是我。」黑衣男子輕喚了舒特一聲,被帽沿半遮的臉看不清表情,但披散的
黑色長髮似是還染著血汙和陣陣泥土的潮濕氣息。
「維希!」舒特難抑驚喜的喊出了聲,「為什麼要約在這種地方?」
「因為這裡最安全,人類的氣味可以混淆對方視聽。跟你來的那個少年呢?」維希再
度壓低自己的帽沿,跟舒特兩人隨著熙攘的群眾走向鎮中廣場,低聲交頭接耳。
「他很安全,暫時在農舍中休息。琴會保護他。」
「琴……那個女孩?」
「是,她也在這裡,我通知她的。」
「關於以賽的事……他真的……」
「『他真的墮落為惡魔了嗎?』是的,這點毋庸置疑。我很遺憾。」
「不,謝謝你。」
「關於什麼?」
「結束這一切的契機。」維希輕輕撥開掩蓋在臉上的長髮,露出了那塊拼湊上去的朱
紅色頭骨。「『你從未活過,只是不曾死去。』這是卡厄斯銘刻在我靈魂中的詛咒。多年
來我只能當個暗夜裡的遊魂,一個活死人。失去力量的我什麼都辦不到,正合他意……」
維希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似是不願再多談這些年來的經歷般打住了話題。
「那個女孩,琴,她值得信任嗎?」
「她等同於我的血親,誓死效忠於我。」舒特頓了一會,反問道「為什麼忽然提這個
?」
「我前些日子試圖潛入以賽居住的城堡,在裡面看見了那女孩。」
「那是因為她幫我去調查艾倫伯特的事,這沒什麼……」
「抱歉,那是我多慮了。」維希壓低聲音,兩人的視線同時飄向群眾聚集的廣場中央
,此刻泥濘的地面上已經搭蓋起了粗糙的臨時木架平台,一名頭上裹著破爛毛毯、膚色蒼
白四肢浮腫的婦女被眾人半拖半拉的推上木架,叫罵聲不絕於耳。
其中一個粗漢惡狠狠的對那女人啐了一口唾液,拿起粗麻繩將她的雙手高高綁起,動
作中扯落了女人披在肩上的毯子,露出了一頭極其烏黑的長髮和明顯鼓起的腹部,眾人見
狀忽然又一陣騷動。
「女巫狩獵?」舒特不屑的抿起唇,環抱著手臂「雖然我不想淌混水,但這種事一向
令人難以忍受。」
「不是女巫狩獵,是以賽的部下為了討好他而做出的把戲。」維希似是極力壓抑怒意
,右手探進懷中緊按刀柄,「所以我們不能出手打草驚蛇。」。
「『人類的事交由人類解決』嗎?」舒特站在原地握緊了拳,淡然望著眼前即將發生
的暴行。
騷動不已的村民們在台上的劊子手亮出染滿血漬的生鏽鐵刀時紛紛禁聲,周遭的氣氛
從原本屠宰家畜般的暴虐突然昇華為某種崇高儀式性的肅穆。刑架不遠處的木樁上用鍊子
拴著一個被毆打得渾身是傷的男人和一個茫然張著嘴的小男孩,兩人都被黑布蒙住眼睛,
赤裸著蜷縮在一起。
劊子手揮刀砍下的瞬間,舒特別過了臉。但孕婦淒厲的慘叫聲和刀子嵌入人體的悶響
依舊傳進了他的耳裡,即將長成嬰兒的肉塊雜著蜷曲的腸子和破損的臟器流滿一地的濕黏
水聲顯得無比刺耳。
混亂中,不知是誰衝上前去潑了油點起火把,被剖開腹部只剩一口氣的女子立刻慘遭
火焰吞噬。舒特望著女子那張蒼白扭曲的臉龐,死前倏然圓睜的雙眼反射著盈滿怒意的艷
紅色。
又是「黑髮紅瞳」。
倏然一群白衣騎士駕著馬奔進了廣場之中,驅散多數人群,拉長了嗓子在嚷嚷些什麼
。狀似村長的老人立刻用粗麻繩套住那被蒙著眼的男人與小男孩,勒住兩人的頸子,像是
在買賣家畜一般將他們交給領頭的騎士。那騎士用刀尖勾起了小男孩臉上的布條,看著那
雙盈滿淚水的深紅瞳眼,滿意的笑了,另一名騎士則趨上前來揮刀砍掉了男人的腦袋。
「我說過我們的主子不需要劣等品,這男人的瞳色太骯髒了。」騎士一邊掂量著手中
的金幣一邊說道「方圓百里總共也才捕獲三個,但被暴民燒死了一個,再扣掉一個劣等品
……唯一的收穫只有這個孩子啊。」
「大人,這孩子這麼漂亮應該可以抵多一點吧……我相信以賽大人一定會喜歡的……
」老人搓著雙手期待地死盯著騎士手中的金幣,只差沒有搖著尾巴吠幾聲出來。
「兩個金幣不多不少。」騎士將錢幣拋向老人,扯了扯手中的麻繩說道「你們這裡有
什麼能吃的東西嗎?長途奔波累死了。」
「已經為各位大人準備好了!這邊請。」村長將金幣咬了咬迅速塞進口袋裡,刻意無
視村民們貪婪與猜忌的眼光,領著騎士們和那男孩魚貫進入一家酒館。
「我已經在這裡等他們很多天了,」維希望著逐漸西沉的血紅太陽,難抑激動的說道
「只要順利殺了他們取而代之,一定可以輕鬆接近以賽的身邊。」
「我以為以你的能耐要接近以賽並非難事?」舒特疑惑的問道,頓了一會,見維希沒
有反應才接續著說道「你的能力尚未完全恢復嗎?」
「雖然拿回了頭骨,這一點要拜你所賜。但失去的肉身部分太多了,說實話,我沒有
把握能與以賽正面交鋒,我們只能選擇勝算最大的方式。」
「就照你的意思去做,我先回去接黎和琴,我們酒館會合。」舒特忽然像是想起什麼
般嗤笑出聲,「今晚有一頓豐盛的晚餐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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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arl and Absinthe》印量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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