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次。」他顫抖著雙手將樂清文擁入懷中,樂清文沒有推拒,也不再只是
冰冷的敷衍,而是那麼真確的回擁他。「再說一次。」
步雲缺不確定的語氣與要求,竟然那麼令人憐惜,緊緊地抱著他,樂清文以堅定
的語氣在他耳旁說道:「步雲缺,樂清文想要和你在一起。我的心,與你相同。」
拉開了兩人的一點距離,樂清文輕輕吻上步雲缺的唇,不帶一絲情欲的誓言之吻,
寧靜地平撫了彼此不安的心,不需要再疑問、不需要再猜測,他們終於確定對方
的心意,緊緊地握住彼此的手,終於、終於能夠在一起……
擁抱著倒在床榻上,步雲缺的手指輕輕地拂過了樂清文的眼角與唇,然後,靜靜
地笑了,而那笑意感染了樂清文,紅豔唇角綻開一朵微笑的花,步雲缺伸出手,
將樂清文緊緊的抱入懷中,像是想要將那朵太過美麗的花鎖在心間,不讓任何人
看見,珍惜地守護著一生一世,讓他的舉動給禁錮的無法動彈的樂清文,卻只是
聽著他的心跳聲,輕輕的笑了開來。
「紀倵……」
話語未落,樂清文已搖搖頭,抬起依舊清亮的雙眸看向他。「你要說的,我都知
道了。」
無論是歉意或什麼其他的,他都不再需要,他只要這個溫暖的懷抱,一切便足夠
了。
相擁著,他們滿足地沈沈睡去,原本貪看彼此容顏的雙眼,因為明白彼此相屬的
他們還有許多相愛的時間足夠揮霍,終究因為疲倦而緩緩闔上,並都帶著沈靜的
笑意。
當樂清文睜開雙眼時,步雲缺還沈沈地睡著,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明明想要離開
房間去找越水煙,卻又忍不住回頭趴在床沿看著那睡顏,只是這樣,便幸福的笑
了,原來他想要的只是這樣……像是整個心都被填滿了,這樣的感覺是他從不曾
有過的,比起擁有名滿天下的鳴麒劍法、正道支柱之一的鳴麒山莊,他更想要待
在這個男人的身邊,只求擁有他的心。
就在此時,門被輕輕地打開,樂清文回過頭,看見一身紅衣的越水煙站在門旁,
看了床上的步雲缺一眼後,對他招了招手,他隨著越水煙走出房間,步伐那樣輕
的,怕驚醒床上休息的人。
直到長廊的盡頭,越水煙才轉身看向他,淡淡的笑了。「你看來氣色好多了。」
聞言,樂清文只是靜靜的笑著,在步雲缺懷中,他睡得極好,像是所有繁瑣惱人
的事物都被阻擋在那懷抱之外,而他能安心的將自己交付,不顧一切的沈睡。
看著那滿足的笑意,越水煙即使不問,心下也明白了七八分。「我遣人到鳴麒報
過信了,就說你二人在城裡遇襲,在我這兒暫歇養傷,鳴麒派了人來,我怕你們
兩個還在休息,就讓他在那兒的屋子裡等,既然你醒了,就先見一見吧。」
「謝謝你,水煙。」
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怡然自得地踩著窗外灑落的陽光而去,越水煙突然覺得那
已帶著斑斑血跡的白衣仍是那麼刺眼,而方才樂清文的笑意更是狠狠地刺進他的
心,老舊的傷口竟湧出無可言喻的寂寥,以為忘了,卻原來從不曾忘卻,他抬起
手,發現煙桿不在手上,曾幾何時,他已對煙毒成癮……扶著朱紅的廊柱,他渾
身顫抖,幾乎就要站不住時,一道熟悉的溫暖將他打橫抱起,他閉上眼,抓住那
人的衣領,縮著掩住自己的表情,什麼也不必問,他知道這個人是誰。
回到蕩漾莫名甜香的房間,安驥遠將他放在床上,熟練似的拉開一旁的木櫃,拿
起煙桿為他裝填煙葉,打火石燃起一點火光後,再將煙桿交到他依舊顫抖的手上,
直到吐出一口水煙,他才像是久旱逢霖的花兒般又活了過來,並吞吐著過度甜膩
的異香。
迴避著彼此的目光追尋,安驥遠看著房內的銅鏡,而越水煙卻只是看著煙桿上的
牡丹繪紋,充斥著煙霧的腦海,恍恍惚惚地想起多年前,師娘將各式煙葉交給他
的那個夜晚,不見了一天一夜的大師兄突然出現在他房間,沈著張俊臉,默默地
把手上不知哪兒來的煙桿交給他,他一直記得那時大師兄的表情,而每每想起,
他總想笑。
美麗的臉龐沒有笑意,順著飄逸的煙霧看向安驥遠,他淡淡地說:「大師兄,站
遠些吧。」
「你在想什麼?」沒有理會他的勸告,他反倒靠近床畔,任自己厭惡的煙霧繚繞
一身。
「想……正道的密會討論出了什麼東西來。」
「不是想那個人嗎?」
瞟了安驥遠一眼,越水煙突然笑起來。「大師兄,你怎麼了?煙毒也讓你無法思
考了嗎?」
「也許。」飲鴆成毒,他不是已經耽溺了這麼多光陰?
「出去吧,大師兄……」他揮了揮手,卻讓更靠近的男人打斷話語,他抬起頭,
望進安驥遠的眼中,斂了笑意,卻不言不語。
抓著他的手腕,安驥遠看著他的表情,卻笑了出聲,即使靠得那麼近,他們之間
的距離卻不曾減少一分一毫,也許他曾有機會打破這樣的藩籬,曾有機會……低
頭吻上越水煙的唇,吸吮著他口內的芳甜,胸口像是充滿了撩人的煙霧,薰人欲
醉。
沒有抵抗,越水煙只是放下煙桿,任燃燒著的煙霧散了滿床,雙手環上男人寬闊
的肩,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狂亂的吻挑起深沈的欲望,安驥遠扒開了他本就
鬆垮的紅衣,露出大片白晰的胸膛,越水煙撐起半身迎向他的吻,並伸手解開隨
意束著的衣帶,紅衣下什麼也沒有,只有坦蕩蕩的肉體與欲望。
任安驥遠不留情的在身上留下一個一個的印記,他的雙手插入那微粗的髮中,隨
意搓揉著,當男人的唇由他胸前的乳尖回到他的唇時,他魅惑似的一笑,雙手環
住男人的頸項,技巧的翻身,便將兩人的位置替換,壓住了想起身的安驥遠,他
被吻得紅腫的唇只是笑著,雙手卻握住安驥遠的下身,玩耍似的套弄著,然後,
將它納入口中,吞吐著愈發挺立的欲望,舌頭靈活的舔舐著頂端,復又含入,直
到安驥遠拉起他,濃重的喘息著。「你不必這樣。」
「也是。」他拭去唇邊的津液,淡淡一笑,隨手拉開床邊的小櫃,拿出一只瓷瓶,
將裡面的液體悉數倒在安驥遠手上,並拉著他的手來到自己身後,探入緊窒的體
內。
液體的潤滑,讓安驥遠的手指順利的進入他,越水煙的雙頰泛紅,一手攀著他的
肩,無力的喘息著,一手仍帶領著他,深深的進入自己,當安驥遠將另一隻手覆
上他的欲望時,越水煙一聲呻吟,抽出了自己的手,雙手環著他的肩,腰跟著他
手指的動作微微地擺動著。「夠了……」
他拉住安驥遠的手,跨坐在他身上,將已擴張過的密處對準他勃發的挺立,緩緩
坐下,將它一寸一寸的吞入,安驥遠不言不語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直到完全進
入時,他才將越水煙緊緊抱住,不讓他再有任何動作。
「大師兄?」
怎麼會……他本想溫柔,卻換來這樣絕望的體驗!
嫣然一笑,他抱住安驥遠,輕聲地說:「大師兄,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能給你了,
但這個身體,你可以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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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華時豔,百夜酒香。莫問來處,少年輕狂。
武林兩端,正邪本該對立,卻僅記月夜之下成對身影,相偎相依。
雲缺,不要緊,我會保護你,用盡一切所有,哪怕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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