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Nessa1103:(抖)這次是什麼人物... 12/27 15:01
是老朋友。(大誤)
→ Nessa1103:扣掉有喙這點，那魁儡還挺像青蛙的 12/27 15:02
→ Nessa1103:還是鵝？鵝暖暖的，青蛙不是。(瞎猜) 12/27 16:58
是企鵝XDD
※ 編輯: midnightlove 來自: 114.42.180.236 (12/28 21:49)
「唷，原來是認識的人啊？」詩蒂莉雅還揪著我的衣領。
到底是誰？她顯然不是王城的居民，以她的年紀，也不可能是過去跟著混帳師父
流浪時認識的。我閉上眼，試圖在腦海中搜尋關於她的聲音的記憶……
「你是黎芳？」
她點頭。「沙維爾哥哥，好久不見，你一點都沒變……大概吧。髮色好像變淡了
。」
「白頭髮變多了。」我不以為意，聳聳肩：「要去王城找拉默德？」
「人家才不要！」她立刻把頭撇向一邊，嘟著嘴，「人家還沒跟他算帳，丟下可
愛的妹妹自己跑去王城，只有新年期間回來打個招呼又跑掉，又死都不肯帶人家一起
去，算什麼大哥嘛！」
「王城可不是好地方。」我說，而詩蒂莉雅立刻接話：
「就是啊，你能想像嗎，在那裡要找個人得迷路一整天，一點也不好玩喔。」
那是你的方向感太強大的關係。這句話我忍著沒說出口。
「拉默德有妹妹？」笨蛋徒弟跑過來湊一腳，好奇地打量黎芳，「他從來沒提過
。」
「拉默德有妹妹，而且你見過她，只是你不記得了。」我淡淡地說，「你十二歲
那年，我帶你到拉默德家過年，但是你水土不服，整整大病了七天。」
「十二歲……那不就是……」笨蛋徒弟微微瞪眼，張著嘴半天才囁嚅道：「我去
過拉默德家？我都不記得了。」
我拍拍他的手臂，抬手胡亂揉過他的暗金色短髮。
詩蒂莉雅對王城的評語引起了黎芳的興趣，兩位小姐很快聊了開。黎芳三年前拜
了師，學習傀儡術，巨大背包裡裝的就是她專屬的人偶；除了傀儡術，她也憑著天生
的空間感，專門行走各地，繪製地圖賣給旅人。
「所以人家現在是傀儡師兼地圖師喔！」黎芳相當自豪，也的確有本錢自豪。傀
儡術需要極高的天份和精神力才學得起來，精準繪製地圖的能力更是少有。「王城的
地圖就交給人家吧！保證不會出錯的！」
「你師父才教你三年，就放你出來獨自行走？」我有點擔心。人煙稀少之地比較
容易有野獸、魔怪之流出沒，而她還年輕。
「沒辦法呀，師父說他能教的都教完了，說完就不見了。」她俏皮地吐舌頭，「
大概是因為上次比試，人家的傀儡把師父的踢斷了的關係。師父很少女心的。」
雖然不知道這跟少女心有什麼關係，不過看來拉默德的妹妹將來也會是個狠角色
。笨蛋徒弟知道她的身份後，很快放下戒心，甚至開口邀請她加入我們，而她也毫不
考慮地答應了。詩蒂莉雅舉雙手贊成她加入，而夏音仍然睡得香甜，全隊唯一持反對
意見的我默默將想法吞回肚裡。我知道拉默德為何堅持不讓她來王城，換成我也會同
樣堅持，事實上，如果可以，我想利用這趟旅途，找個偏遠小村把笨蛋徒弟和夏音安
頓去，讓他們離是非越遠越好。另一方面，我卻又不願意他們離開我的視線──重要
的人就要親自保護妥當，這是混帳師父教我的最後一件事。
離開歐薛特洞窟後，庫萊伊豪爾鐘塔、菲磊提多廢礦區、伊比絲山……這些公認
不適合造訪的地方，對我來說倒是非常完美的訓練場。缺乏歷練的笨蛋徒弟一次又一
次被不知名的妖物追著打，剛好讓他鍛鍊體能和反應力，更考驗他靈活運用不同法術
的能力，雖然他老是抗議我只會晾在一旁看戲。
「你不是說你長大了？歡迎來到大人的世界。」我似笑非笑，看時機對他丟盾咒
或治癒術。詩蒂莉雅不放心黎芳，跟著她一起去探路，幾趟下來反而對她讚譽有加，
說小妹妹的傀儡只差不能飛天遁地而已。
「沙維爾哥哥你們把場地清一清，人家的地圖就可以賣給有興趣的旅隊了。到時
候人家會分紅給你們的！」人小鬼大的小姑娘已經好幾次邊喜孜孜地畫地圖邊說。難
得的是她竟也對夏音毫無疑惑，還像分享玩具似地，把她的傀儡攤給他看。她的傀儡
看起來圓滾滾的，有一雙厚實的膀子，卻沒有手指，應該有脖子但看不出來脖子的線
條，腳有鴨子般的蹼又比鴨子更短，但雙眼倒是晶亮有神，還有著金色尖喙，實在看
不出原型是參考哪裡的哪種生物。用於戰鬥時，她只要把傀儡抱起來往前一丟，她的
傀儡就會像活物一般攻擊敵人──有時是一掌把對方拍飛，有時是跳起來用短短的腳
加上衝撞，從對方被撞斷骨頭的聲音判斷，力量應該不小。夜裡紮營，她還攤開傀儡
當床墊，舒舒服服地躺在白色柔軟的肚子上，真是個進可攻、退可用的好東西。我忍
不住讚嘆起傀儡師神奇的工藝。
這趟旅程表面上簡直跟遊玩沒兩樣，但調查方面一無所獲。我和詩蒂莉雅這天趁
著深夜討論了關於教皇和白髮少年的作為，包括我在西南荒地發現的法陣片段，她和
我一樣，認為教皇想要的也許不只是王位。
「假使，那個老頭要的不是一個國家而已，而是整個世界的話……」詩蒂莉雅嚴
肅地瞪著營火，左手無意識來回輕撫劍鞘。
「不管他。」我啃咬著手套，「世界不會屬於任何人。他頂多能夠成為王者，就
算他再怎麼想要世界，也不可能讓花草、木石和妖精都對他低頭。」
「你說得沒錯──前提是世界的『秩序』能持續存在的話。」冰藍色眼睛這次看
向我，清透眼瞳中映著搖曳火光。
世界的秩序。我想起師父提的「混沌結晶」，反秩序物質。現在我所看見、聽見
的一切，日昇日落、花開花謝、風吹水流，都依從秩序而存在而運行。要是秩序崩壞
了，這個世界會如何，我無法也不願意想像。
我抬頭和黑暗祭司四目相對：『要是他企圖使用混沌，就殺了他。』
她似乎鬆了一口氣：『我以為你不願意殺人。』
『通常是不願意，因為收屍很麻煩。』小孩子都睡著了，而夏音應該聽不懂「收
屍」，至少現在，我不必掩飾我的想法。『但是如果那老頭或者任何人，想動我的家
人……必要的時候，我會讓他們再也回不了自己家。』
『包括教皇的養子嗎？』她的眼神很冷。
『……對，包括他。』我不再看她。我不對小孩出手，但教皇的養子也許會是頭
一個例外。隨手拿起樹枝在地上畫出那個法陣的片段，我們研究了半天，還是想不出
這個片段可能會如何被延伸。
夏音專注地看著我們和我畫的法陣，一語不發。在法陣的第七十一種可能性被推
翻後，他無聲打起呵欠，緩慢但輕巧地溜到我身邊，頭側靠在我肩膀上。我抬頭看看
月亮，距離破曉應該還有兩個多小時。
「比平常早，昨天也是這樣。」我拉過斗篷包住他，雖然我不知道他怕不怕冷。
「也許，他其實不是夜行族類。」詩蒂莉雅為自己倒好一杯熱茶，若有所思：「
夜行生物根本不能忍受日曬，即使是黃昏斜照也會讓他們衰弱，但對這孩子來說似乎
沒有影響。」
「那倒是。」我仔細聽著他細淺而均勻的呼吸聲，想起他雖然不喜歡陽光，午後
睡醒時卻不會刻意躲避日照，這並不屬於夜行族類的習性。或許是因為被囚禁在黑暗
中七百多年，才讓他的眼睛無法適應白晝；如果是這樣，他最近的作息改變就有了解
釋。在王城時，我總是等到天黑才拉開窗簾，但在野外行走，就不是每天都找得到蔭
蔽了。
「你要不要睡一下？魔法師不養足精神沒關係嗎？」詩蒂莉雅看看笨蛋徒弟和黎
芳，兩個小孩睡得正沉，笨蛋徒弟還發出酣響，真該拿個什麼捏住他的鼻子。
「剩兩個小時而已，沒什麼好睡的，無所謂。」我淺笑，低聲唱起師父教我的那
些夜曲。比起午夜的墨黑，天空的顏色已經稍微褪淺，現在是深邃而寧靜的幽藍色，
師父說過的「菲羅緹阿娜雅」──阿爾希娜雅的面紗。再過一個小時，阿爾希娜雅便
會把鏡子和火炬，交給她的雙生弟弟，讓他喚醒大地和生命……
我閉上眼睛，有種變成旁觀者的錯覺，彷彿是別人在唱歌。四周的聲音平靜而規
律，我聽見夜風徐吹，地脈沉穩地鼓動，連我在內一共五人份的呼吸聲，各有各的節
奏。離營地遠些的地方，夜梟已經饜足，拎著今晚最後一份戰利品準備回巢安歇，樹
鼠們在窩裡抖著鼻子，牠們從不等到天色大亮才清醒。溪流拍過石礫的聲音裡夾雜著
竄流聲，是水蛇在準備沉潛，而魚群兀自酣眠。
但是在更遙遠的地方，有什麼在低吟著……那個似曾相識的嗓音在說什麼？
『……一切……』
一切什麼？是誰在用古西達列安語低聲呢喃？
『喚醒……初始的……』
這個聲音潛得很深，我抓不到它的方向。
『……殺！』
-To Be Continued-
有人要猜猜黎芳的傀儡是參考哪種動物嗎？XD
寒流要來了，大家請保重身體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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