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errycat:黎芳！！！！！作者你這後媽！！！！ 01/28 20:59
後媽卡一張入手(喂)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會欺負未成年小朋友XD
※ 編輯: midnightlove 來自: 114.42.199.88 (01/29 09:05)
煩歸煩，正事還是要做。我打聽了法師資格考的內容和日期後，帶著夏音回邦里
納。笨蛋徒弟還在賭氣，一看見我便扭頭就走，重重坐進客廳椅子。
「年輕人就是容易想不開。」耶梅伊悠悠地倒了茶，「像我家小徒兒，明明知道
屍體就是屍體，還是死纏著黑暗祭司帶她去王城看她哥哥的墳。」
「很正常。」奇怪的是我。也許我該向笨蛋徒弟解釋；也許解釋也是多餘，只是
不希望被他討厭而已。話說回來，我都可以眼睜睜看著師父和好友死去，一滴眼淚也
不曾流過，這樣的人又憑什麼要求別人喜歡？況且我連喜歡是什麼都搞不清楚。
耶梅伊盯著我良久，放下茶杯：「……雷赫嘉。」
「呃？」我抬頭，對方紫金異色雙眼裡的情緒讓我看不出來。
「呃什麼？這裡不是有兩個雷赫嘉嗎？」他淺淺一笑，又倒了一杯茶，「你們讓
我想起崔弗。師徒三代可以差這麼多，人類也挺有趣。」
他把玩起手中茶杯，目光飄遠。
「你顯然不記得了，你還年幼的時候候，崔弗帶你來過這裡。」
耶梅伊又開始他的講古時間，這次我沒辦法再放空。他說，師父以前帶著我在整
個大陸流浪，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他認識的每個族類都認識我。在教導我認識四周的
草木、水土的同時，也在向世界請求：保護這個孩子。
「艾希諾小朋友。」他看向背對我們的笨蛋徒弟，後者背脊一僵，「你知道你師
父為什麼不擅長火系魔法嗎？」
「──別說！」我緊握茶杯，猛然感到呼吸困難。「不要提那件事！」
「師父？」艾希諾遲疑地轉頭。
「師你的頭，不准問！」像是被昏眩咒擊中了。說不定還附帶壓縮咒。我揪住衣
襟，一面分神拍開夏音伸過來的手。
「好吧，不說這件事。那我問問艾希諾小朋友，當初怎麼拜師的？」耶梅伊的語
調聽起來非常……故意，帶著某種沒有惡意的挑釁。如果可以，我該賞他個沉默咒，
但我只能半趴在桌緣，連推開夏音的力氣都沒有了。
笨蛋徒弟安靜了幾秒，才緩緩地說：「小時候，我家被人放火燒掉。師父救了我
。」
「你知道你師父怕火嗎？」耶梅伊輕輕笑了。
我覺得胸口附近好痛。
「……不知道。」笨蛋徒弟遲疑著說，「我只知道師父的火球只夠用來煮飯……
。」
那也是因為必須要煮飯，我才逼著自己在爐子上放火球。要不是笨蛋徒弟不擅長
控制火候，而且老是把糖和鹽搞混，我巴不得三餐都讓他去煮。就在師父死後的隔年
，跟著騎士團出任務的拉默德緊急送來消息，要我去搶救無辜的村民；我趕到現場，
已經慢了一步，漫天火海中我憑直覺衝進最近的一間木屋，拖出一個孩子……也只救
到那一個孩子而已。
好幾年之後，我才意識到，那時我想救的，其實是過去的幻影。
耶梅伊的笑聲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夏音緊緊地環著我，下巴抵在我的頭頂。
「哎呀，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應該已經死了喔。」耶梅伊笑得很暢快，「不鬧你
們了。艾希諾小朋友，我只是想告訴你，不是每個人傷心起來都會哭。換句話說就是
，沒哭不代表不難過。」
笨蛋徒弟沒有回應。耶梅伊繼續笑道：
「不能怪你師父喔。他跟人相處的時間太少了，小時候沒有玩伴，難免會變成這
樣。」
「感謝您費心替我找藉口。」我別過頭，「但是不需要。」
「哎，要是有機會再見到崔弗，我該問問他怎麼教徒弟的。」耶梅伊連搖頭嘆氣
的時候都要擺出裝模作樣的優雅。「一點也不可愛，偶爾也跟我家小徒兒學學嘛。」
「耶梅伊大人！請不要、請不要說這種話，太失禮了！」笨蛋徒弟的聲音激動起
來，「您不知道我師父其實很可啊嗚──」
我轉轉手腕，確定沉默咒有丟對方向，再揉捏眉心。夏音不肯放手，我沒辦法調
整姿勢，只能維持半趴的姿態，抬眼看向顯然非常愉快的暗精靈：
「抱歉，教導無方。我家徒弟造次了。」
「不會。小朋友們挺乖的，沒惹麻煩。」他悠哉地撐著臉，笑靨燦爛像惡作劇得
逞的小鬼，「說你教導無方嘛，不如說保護過度了……可是，即使你努力補償，也救
不了過去喔。」
「……我知道。」我低頭，閉上眼深呼吸，希望自己的表情不會太猙獰，「夏音
，不要壓在我頭上，放開。」
夏音一鬆手，立刻拉過椅子在我旁邊坐下，又將我攬進懷裡，輕輕拍撫我的背，
就像我安撫他的時候一樣。笨蛋徒弟怯怯地挨過來，沒有掩飾他的擔心。我抬手揉亂
他的暗金色短髮，順便解除沉默，只用眼神警告他：不准問。
「不要保護我。」我低喃，不知道說給誰聽。「災厄也好，兵劫也罷，我自己去
擋。」
「別說傻話了。」耶梅伊的音調少了笑謔，「答應過的事可不會隨便反悔。要是
讓你出事，叫我暗精靈的面子往哪擺？你師父被燒死的犧牲也白費──」
夏音按在我背後的手猛然使力將我拉住，這次換他對耶梅伊甩過沉默咒，後者僵
了幾秒，對著虛空揮揮手，大喘過一口氣。
「不簡單喔，小朋友。」他恢復了愉快的笑容，「很久沒有人能讓我閉嘴了，這
感覺真有趣。」
「師父的師父……」艾希諾睜大眼，又被我瞪得閉上嘴巴。
被燒死……嗎？詩蒂莉雅也說過，混帳師父的死，不是我想的那樣。不是自殺，
更不是可笑的殉情。我看向耶梅伊，他回以曖昧的微笑。
「你不問嗎？」
「不。就算知道了也沒用。如您所說，我不可能……救得了過去。」我別開頭。
「徹底逃避啊。」暗精靈瞇起眼睛，薄唇揚起挑釁的弧度。「算了，不逗你囉。
來討論一下正事吧──光明祭司死了，你有什麼打算？」
「找到解除封印的方法，把混沌和荒神族的小鬼揍到連他媽都認不出來。」
我撥掉夏音的手，回復正常坐姿，把當政者有意讓列恩納歐繼任教皇的事告訴耶
梅伊，並分析了狀況：荒神族的列恩納歐不可能乖乖侍奉光明，他一定會在正式繼任
前有所動作；莉塔雖然答應幫忙攪局，但治安委員會在這件事上實在沒有什麼發言空
間，莉塔能做的，充其量就是盡可能挑撥內政大臣，不要讓他太快和法務大臣達成共
識。我們的時間不多。
「一個月，是嗎？」耶梅伊收起玩鬧的態度，沉吟起來，「……最多兩個月。我
們拆了他的陣，他得花時間重建。這個時候他應該會被人盯著……」
「那些人盯不住他。」我想起白髮少年的聲音，「如果他想要，說不定他可以一
口氣把人拐到定點埋掉，甚至不用像教皇那樣偷偷摸摸。」
「他是怎麼辦到的呢？他只有一個人耶。」笨蛋徒弟難得認真思考起來，「他的
魔力很強大嗎？還是他有同伴，只是我們沒看到？」
「他很強。在治安委員會的殺手眼皮底下，一瞬間就殺了教皇。」我胡亂揉過艾
希諾的頭髮，「看到他，什麼都不用想，逃就對了。夏音也一樣。」
「不逃。」夏音暗紅色的眼睛筆直地看著我，眼神像我那位好友一樣清澈、堅定
：「保護你。」
「我說過不准！」那樣的視線令我煩躁。「不准為了我受傷，更不准比我早死。
只有這點不准你們不遵守！」
對座的暗精靈很不優雅地大笑起來，但是只持續到黑暗祭司踹門入室為止。
「黎芳出事了！」
-To Be Continued-
嗯，快完結了。所以提早把29話貼上來。(→沒耐心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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