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everas: 喜歡這篇!每天都在期待更新~ 07/03 05:58
勉強只能用「尤里中心」當關鍵字。
不是一般定義下的維尤、尤勇或奧尤,但是在寫尤里跟這三個男人之間的關係,
請慎入勿戰。
謝謝Adele,在妳的聲音裡我聽見尤里年輕又倔強,任性又早熟的孤獨。
(也請參考另一篇已成書的維勇維無差《Stammi vicino》,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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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世錦賽金牌入袋是意料中事,尤里還在想怎麼沒在東京世錦賽看見日本勇
利,是真被自己罵到夾著尾巴跑了?這天米拉丟過來一個水管影片的連結,截圖
是日本勇利,他不假思索打開,居然是勇利跳整套維克托本賽季的長曲《Stammi
vicino》。難道這傢伙受到的打擊太大腦袋壞掉?不好好練習做這種無聊事是
要幹麼?還被瘋轉,莫名其妙。
兩三天後維克托就無預警從冰場上消失了,雅可夫臉色難看到極點。他想問到底
發生了什麼事,米拉警告他最好不要在這個當口去捅馬蜂窩。看新聞才知道維克
托突然宣布下個賽季休賽,跑到日本去當勝生勇利的教練。
「為什麼去找那頭豬!他忘了曾經答應過我了嗎?」他在休息室看到手機頓時大
吼,米拉一在旁冷冷道:「你最好別對維克托的承諾太有信心。」沒想到這次維
克托居然任性到休賽去照顧一個悽慘落敗的傢伙,有那種閒情逸致為什麼不來指
導他?難道他還不如一個快要被淘汰的日本老人?
好不甘心,明明握住他的手,給了他承諾。他想起宴會那晚,銀月燃燒成熾熱閃
亮的星,有種不祥的預感。
看到維克托INS的定位,他辛辛苦苦才循線找到日本的偏僻海邊小鎮,完全不想
去管雅可夫怒氣沖天的狂CALL,果然在遠得要命的破爛冰場看到跑得氣喘吁吁快
累癱的日本勇利跑過來,沒飛踢個兩腳不足以發洩一路上舟車勞頓的鳥氣。
「我還沒想到要請他為我編排節目。」日本勇利撫著印上他鞋印的額頭說。
「啊?你讓他請了一整年的假到底在幹麼?請個日本教練就好啦!」溫溫吞吞的
傢伙最討厭了,他越說越興起。有本事就拿出晚宴時的氣魄跟我對幹,懦弱沒藥
救,懂嗎?「在大獎賽決賽的廁所裡哭的傢伙,就算請了維克托當教練也沒用吧
?」
他看見勇利皺起眉頭,熟悉的煙硝味飄出,對,最好是鬥志昂揚到跟我幹架,搞
不好我還會多承認你一點。不想日本小豬反倒面露微笑,望著他好像他是來鬧來
亂的小孩。把人搶走還這麼得意,臉皮好厚!他更火起:「不准笑嘻嘻的!豬仔
!」
見到維克托後,果然被米拉說中,貴人完全忘記對他的承諾,最後居然演變成他
與日本小豬的冰上對決,簡直是亂七八糟的超展開。但他不是畏戰的人,如果能
把維克托帶回聖彼得堡、帶回自己身邊,一戰又何妨。
他可是俄國的尤里.普利謝茨基,絕不會輸。
但來到勝生家,陌生的不只是異國風情,還有所謂「一家人」的家庭氣氛。勝生
家的人難道不明白自己是要來把他們兒子的世界冠軍教練帶走的?竟全都毫無抵
抗地接受他,就連勇利攤手說「你根本沒打算徵求我的意見吧」時都笑容滿面。
當勇利的母親端上「豬排飯」這有著奇妙色香味的食物,圓圓臉上掛著微笑站在
旁邊望向他,長途跋涉的累與餓猛然湧出,他想,這幅「媽媽把晚餐端上餐桌看
著孩子吃飯」的畫面溫馨而完美,就像電視上演出的肥皂劇樣板,那種從未親身
體驗過的不真實,令他生出輕微的嘔吐感。
一種會在無形中被緩慢吞噬掉的恐怖。他的潛意識不斷耳語警告「不要靠近」。
尤里最後依然屈服於誘人的香氣與倦餓,用叉子扒下米飯,欲罷不能,就這一次
吧,吃一碗飯不會怎樣,卻同時從勇利的姊姊那裡得到「Yurio」的渾名,自然得
彷彿他已在勝生家待了好長時間。
他才是個剛到日本的陌生外國人而已啊。
「太好了呢,Yurio。」一口一口啜著日本啤酒的維克托好整以暇地托腮看他,笑
得意味深長,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好什麼呢,他們,還是我?
「胡說八道!別叫我Yurio!」他抗議叫,維克托爽朗地大笑出聲,直接從胸腔深
處發出的聲音,透露少見的放鬆。「我在這裡也有個暱稱叫『維醬』啊,寬子媽
媽給的。」維克托滿足地喝光杯裡的啤酒說。這算什麼世界頂點的男人啊?簡直
墮落,他就差沒直接說出口。
***
「你們曾經思考過,關於『愛』這件事嗎?」維克托在冰場上問兩個Yuri。
沒有,他沒思考過,也不需要思考,關於「愛」彷彿已經被封印在很深很久遠的
遺忘之處,在生活中作戰著長大的俄羅斯少年,不需要「愛」這種虛無縹緲、毫
無用處的東西。當他聽到《EROS》的主題時,維克托從更衣室裡傳來的甜膩呻吟
,潮紅的臉與嫵媚的眼梢再次浮現腦海,總是朝他標示成人的世界,流淌自由與
力量的誘惑。他不得不承認長久以來,那隻撫摸他頭髮的手已成為一個輕輕放在
心上的魔咒,幫我編這套節目,把你在冰上讓觀眾瘋狂的力量借給我,他在心裡
吶喊。
結果維克托大剌剌評斷:「在觀眾眼中你們只不過是小貓跟小豬而已。」把
《AGAPE》分給了他。無辜的純潔的,無私奉獻的愛。誰要相信這種東西,無私
奉獻地去愛一個人,就是輸了,就是死。
維克托真的很惡劣,給他的課題非常討厭。
但是海邊小鎮長谷津的人都太純真直率,像那個臉蛋可愛胸脯大的年輕媽媽優子
,總是朝他笑得明亮坦誠,喜歡就是喜歡,感動也毫不掩飾。整個城鎮就像那隻
天真慵懶的馬卡欽(難怪牠待在這裡這麼開心),難道長谷津人都這樣,勝生勇
利就是在這個不真實的、夢幻的地方長大的?
「一起去泡澡吧,我們旅館的露天溫泉是地方上有名的。」整天練習下來累得要
命,維克托當教練果然很菜,講得不清不楚,指示都好抽象,什麼叫「這是一種
感覺」、「表現出太多欲望」啊?居然叫學的人去揣摩教的人的想法,任性到極
點。勇利瞇起同樣疲憊的圓眼睛笑著邀他,維克托在旁敲邊鼓:「真的很療癒!
不試你會後悔。」
泡在暖呼呼的溫泉水裡什麼都沒法想,他慢慢感受到待在這人身邊有種奇妙的舒
適感,明明是敵人,卻隱隱被對方包覆住,快要被陌生的安逸淹沒。
又難以抗拒,又危險。
最後勇利甚至陪他去瀑布修行,雖然嘴上叨唸「為什麼連我也要來」,但他明白
勇利是擔心他一個人在野外。在另一個體溫的陪伴下他想起爺爺,「尤拉奇卡」
爺爺呼喚著他的小名,「你是滑得最好的」。勇利牽起他的手,臉上寫滿真誠的
擔憂:「Yurio?」他的另一個日本暱稱,「你還好吧?」關切的聲音傳來,爺爺
的手,勇利的手。
冰涼瀑布水裡,酷寒漫天大雪裡的,一小片溫暖。
最後是寬子拜託鎮上幾個會做裁縫的大嬸,幫忙修改維克托讓給他們倆的舞衣,
她親自監工,綴滿半圓燙石的白色網紗不大好改,成果竟頗為合身。他難得低聲
說了句「謝謝」,寬子頂著總是笑呵呵的圓臉,滿意地上下打量說:「是辛苦這
些大嬸了,你的身形又好。」
他抱著衣服,面對這個幫孩子修改舞衣的母親,不知道該說什麼。「曾經思考過
,關於『愛』這件事嗎?」是這一切造就了勝生勇利這個人,他所沒有的一切。
維克托編排的節目意外地耗體力,在「溫泉 on ICE」的正式比賽上,尤里嘗到初
初晉升成人組在體能上的落差,他差點無法把整個節目跳完,更別說什麼情感表
現了,反觀原本呆裡呆氣的勇利完全變身,宛然誘惑場邊的那個人,更有用不完
的體力,把4TL+3TL放在最後,簡直魔鬼。
他從背後望向維克托專注看著冰上黑色身影的神情,看見了那天晚上女人的背影
,不管他怎麼叫喚「媽媽」,女人都只怔怔望著被風雪吞沒的男人,從來不曾回
頭看他一眼。
維克托也不會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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