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Auxo:熬鷹啊，呼呼 04/11 17:55
→ miyakowiccan:這位太太您又想到哪去了...（但後面的劇情也沒說錯啦 04/12 00:30
※ 編輯: miyakowiccan (36.226.188.181), 04/12/2014 00:31:15
本故事不是一般認定下的HE，目前只能說主角應該不會死。裡頭的歷史人物是假託
的，只是把故事盡量套在這些人身上，作者的任性請勿信以為真。會掉書袋，請大
家忍耐一下。
可能沒有很多時間寫文，可能更新很慢。之後的文句可能會跟剛開頭不大一樣，因
為作者很不擅長寫中國古代文，還在摸索行文表達方式當中，請勿見怪。
（微微限的空一頁）
隔年剛出年，李珉就益發忙碌。緣起於皇子鎮寧節度使石延煦迎娶晉昌節度使兼侍
中、使相趙在禮之女。這趙在禮任節度使二十年間，所到之處搜刮民脂，到晉昌之
前任歸德節度使，在宋州橫征暴斂，後奉命調任永興，宋州人無不額手稱慶：「眼
中拔釘，豈不樂哉？」不想趙在禮對這句話懷恨在心，竟上表請求留任一年，規定
宋州每戶不論主客皆須多繳一千文口丁稅，自曰「拔釘錢」，搜刮出百多萬。他歷
年累積下來的家產，堪稱全節度使之冠，晉皇帝早就垂涎其財。趙在禮獻上民脂，
大家封為「衛國公」，就此結下兒女親家，聽說趙氏女僅陪嫁就高達十萬緡，晉室
花費更多出數倍。李珉是商人，又是節度使之子，自然參與這筆操辦的大生意。
當初主張把燕雲十六州送給契丹人，換得石敬瑭做兒皇帝的桑維翰去年年底失腳，
被馮玉、李彥韜等人上書削去中書令與樞密使位子，只做了開封府尹。如今朝廷裡
大都是馮玉的人，馮玉不識字，都憑妹妹再醮嫁給她自己親姪子石重貴做皇后，才
爬到高官，文章全是新上任的給事中兼樞密直學士殷鵬捉刀，相當於給馮玉作眼睛
嘴巴，現在整個大梁朝廷都巴結著殷鵬了。
李珉足足忙到三月，幾乎腳不沾地，好容易到了十九，趙在禮終於把女兒嫁了出去
，之後才得以暫歇，腦筋裡卻還是風車也似轉著朝廷局勢：「一開始是景延廣捅出
漏子，大家登基時上表契丹官家稱孫不稱臣，惹火契丹官家揮軍南下。如今主張低
頭求和的桑維翰下台，馮玉大概也沒法亡羊補牢。」
曉翠倒了杯茶擱他跟前，扯嘴嘲笑說：「就不知當初景延廣對契丹誇下海口說的十
萬口橫磨劍，到時拿不拿得出來。」
「這會兒劉延翰受杜威命，去沿邊購置戰馬，居然被狼牙山姑姑坨的孫方簡孫行友
兩兄弟生擒。」
「繼斌來的消息，說孫氏兄弟打算將劉延翰獻給契丹。」
「北打契丹祭出義民旗號，南又俘虜將領往北邊送，藉以威脅晉室。我們這位御賜
東北招收指揮使孫方簡果然兩面討巧。」
曉翠面上頓有憂色：「孫氏兄弟過去投奔神姑孫深意，以蠶姑廟為據點修築山寨，
屢屢抵擋、劫掠契丹，忠義之師的名頭漸漸傳開。孫深意死後，孫氏兄弟更供奉她
的『坐化』之身。前年年頭壞，河北幾州變民四起，投奔他們的人越來越多，勢力
不容小覷。他們兩邊牽制，一個不好，契丹南下，他們就會是最好的引路人。」
「正逢皇帝老子娶媳婦，首富節度使嫁女兒，造宮室、添用度，花的民脂民膏，不
顧遍野餓殍，看來戰事是一觸即發。北邊那位狀況如何？」
曉翠也啜一口茶道：「繼斌說，那位主從來喜怒不形於色，他跟在身邊這麼久了，
那位的心思也摸不得十分透。」
「就看定州這塊肉夠不夠香了。」李珉瞇起眼睛沉聲道。曉翠心思卻飄到李琚身上
，她不明白北邊那位主為何要沾惹李琚。整個家裡，曉翠第一忠心尊敬是劉婧，跟
李珉比較像是同盟結黨，有點聲氣相投的意思在。可她最在意疼惜的其實是李琚，
這小七么兒跟李家硬是格格不入，曉翠只能惋歎他生錯時代，如果早生在則天武后
朝，說不準能自由自在盡情追雲逐日，吟風弄月。世道如此，誰都過得不痛快，何
況李琚性格。曉翠委實一百個不願意他踏進這局；北邊那位不一定非要定州不可，
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摻和進一個小七兒，或有變數。
眼角遠遠瞥見李琚穿過廊下，平日原本就缺乏表情的臉龐冰霜更嚴，時近黃昏，夕
陽穿過屋簷橫梁在他臉上投射朱紅色的明暗，更襯得他泥塑石刻一般。過去李琚面
對曉翠時還會露出少年人獨有的豐富表情，但自北方那位離開後，他整個人彷彿掉
進冰窖，凍結卻縹緲，曉翠雖有不忍卻不動聲色，只暗心疼，她明白李琚性子高傲
，除非他自己情願說，否則這樣的事他絕不要別人去戳破一字一句的。
從前聽人說「椎心蝕骨」，李琚總覺誇大得莫名其妙，如今突然明白竟然是真。心
底深處有支尖錐時不時刺著，睜開眼骨子裡就透出難言的酸疼。縱然再三告訴自己
一切都沒變，李琚百般不情願仍清楚察覺自己截然不同以往。那人離去後，身體的
一大塊也硬生生撕裂死去，隨之杳然無蹤。當然，沒了那塊，依舊能夠呼吸吃飯睡
覺、起居出操交談，一切如常，但足踏不著地擡頭不見天，宛然在世幽魂。唯有夜
闌時分，孤身躺在牙床，所有眼神、低語、嘆息、呻吟、撫觸與交纏如海潮翻湧席
捲而來無可抵禦，撕裂死去的部分轟然甦醒叫囂，令他棄械投降不容掙扎，等到終
於從令自己解放的快感中驚醒，看著手中身上的白色濃濁，深重罪疚霎時將他擊倒。
他不再是，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父親所期望的優秀軍官與好兒子了。
只有他知道，日夜撕咬他骨皮想要掙脫而出的，是沉溺於淫穢色慾的妖孽；是棄絕
羞恥攝阿難入淫席，啼泣號哭的摩登伽女。
而他根本不能去想，這煎熬何時終結。
這邊碨玉回到位於伏虎林的捺缽，度過秋山，圍獵自然少不了擅騎射的他一份。過
了秋祭，春水的頭魚宴、頭鵝宴就近了，這是一年中最重要的儀式，不可缺席，他
就隨著捺缽在廣平淀坐冬。此時，南北面官議政，四方貢禮來朝，雖是避寒，也閒
不下來。廣平淀天氣較暖，他念的卻是一副冰霜面容與火熱身軀，這個冬從未坐得
如此令他心頭難安，卻又不能形於色。直到正月上旬，從上京起牙帳出發，沿今烏
爾吉木倫河東行到阿魯科爾沁旗和烏力吉木仁，再北上至今突泉雙城，後沿洮兒河
到四家子，最後抵達春捺缽的混同江查乾湖。
頭魚宴時冰天雪地，湖面一片厚厚冰原，由人在冰湖上周圍十里範圍內鑿冰下趟網
圍魚，祭司在下網口擺上牲禮祭壇，戴面具敲鼓起舞，斟酒舉杯吟唱神歌祭祀湖神
，喚醒凍網。再用公馬拉絞盤，將網聚至冰口取魚。鉤魚時，冰面上搭起帳篷，鑿
開四個冰眼，中央冰眼鑿透用以鉤魚，外圍三個不鑿透用以觀察。魚將到時，觀察
人等告知可汗，可汗便至中央冰眼用繩鉤擲魚。魚中鉤負傷帶繩逃走，先放鬆繩子
任其去，等魚掙扎到沒勁，再用繩子把魚拽上來。鉤得此第一條魚謂「頭魚」，即
刻入帳烹調，獻於尊長——便是太后權臣、各地部族首領等，眾人分食，慶賀新年
。碨玉冷冷看著那些人分食頭魚，行止體面，滿嘴燦爛，想的是離家去國的父親。
好容易等到冰消雪融，輪頭鵝宴上場。侍從身穿黑綠衣衫，每人備連錘一柄、鷹食
一器、刺錐一枚，湖周圍每隔五、七米立一人。發現鵝雁則敲扁鼓、搖旗幟，縱馬
報信。鵝受驚亂飛，專飼海東青者則速將其呈於可汗放飛擒鵝。待海東青與鵝搏鬥
墜地，最近的侍從上前用刺錐將鵝殺死，取出鵝腦飼海東青，並以銀絹賞刺鵝者。
此第一隻鵝為「頭鵝」，君臣致賀辭，縱酒舞樂歌歡，遍撒鵝毛，又以長鵝毛插帽
作樂。那海東青身軀比鵝小上許多，卻極其兇猛悍厲，盤旋片刻便自高空斂翼俯衝
而下，準準直啄鵝目，令其劇痛血流目盲，身形龐大的鵝竟全然不是對手，眾人興
奮高叫，碨玉卻沉吟不語。
那海東青般的秀麗青年。
頭鵝宴結束後他就吩咐準備行裝。繼斌道：「頭鵝宴才剛過，主子就急著離開混同
江。」
碨玉沉聲說：「我決定先去取下定州。」又扯嘴似笑非笑：「大業若成，你跟曉翠
便不用天各一方了。」
繼斌明白這是位固執的主，一旦決定，八匹馬也拉不回，遂不再答腔。內心卻暗歎
：「主子的這頭鷹，終究是沒有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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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腸花也實在太舒壓了不過不能聽太久，年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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