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不是一般認定下的HE,目前只能說主角應該不會死。裡頭的歷史人物是假託
的,只是把故事盡量套在這些人身上,作者的任性請勿信以為真。會掉書袋,請大
家忍耐一下。
可能沒有很多時間寫文,可能更新很慢。
之後的文句可能會跟剛開頭不大一樣,因為作者很不擅長寫中國古代文,還在摸索
行文表達方式當中,請勿見怪。
回到府中聞得前廳有人聲,不一會兒就有婢子來傳話,說大娘叫過去。他來到前廳
,見父親與大娘,二哥李璜、三哥李珽與李環俱在,李環一見他就衝上來拉住他手
,笑彎明媚大眼,嘴上親親熱熱地說:「小琚你上哪兒去?教我好找。」同時直朝
他使眼色。他朝小環擠出一個笑,心裡暗想:「妳明明很高興可以躲開我出去野,
現在準是出亂子了才....」接下來就聽到大娘厲聲道:「你妹妹在街上見義勇為當
起女俠了你知道麼?讓人家攤子都砸了,要不是一個捉生將經過,你妹妹就要掛彩
了!都老大不小還野丫頭似的,成何體統。」
李琚走上前去低下頭:「我沒有看好小環,讓爹娘擔心。」大娘聞言嘆口氣:「你
們親娘甄氏,年紀輕輕生下小環就撒手人寰,我把你們接過來照顧,管鬆了說我不
聞問不關心,管嚴了又說我這個大娘心眼小苛待你們,這拿捏之間,難吶!你們一
天天大起來,很多話也就愈發地不好說,很多時候我都想著,乾脆早早給小環找個
婆家嫁出去,省得我跟七兒擔心煩心。」說完長嘆一聲。
此時李珽笑著接話:「娘,那可難了,我們家小么妹眼高於頂,有武功,性子又野
,哪個壓得住。」李璜眼珠滴溜一轉答腔:「我倒想起振武軍節度使折大人,去年
他們折家軍連取契丹十餘座城堡,三代驍勇善戰,尤其折將軍的孫女折賽花,年十
有三,就已身懷好武藝。乾脆,把小環嫁到他們家,至少有個小姑鎮著。」
李環尖嘴抗議:「他們家不是党項羌人嘛!」李璜反將回去訕笑:「我們皇帝老子
還是羯人呢!嫌什麼!沒把妳送去契丹和親就不錯了!」李環柳眉倒竪,急得跳腳
大叫:「誰要嫁那些打草穀的蠻子!」
此時聽得一旁婢子們紛道:「見過五少奶。」原來是李珉妻室劉婧進到前廳,見李
琚垂頭站在廳中默不作聲,李環拉著他手,旁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大約也摸出七八
分,便開口:「給爹娘、二哥三哥見禮。」一福身又道:「小么兒們又闖什麼禍了
?夫君分不開身,這幾日都要小七去待客,居然還能跟小八去搗亂?難不成小七你
還會分身術麼?」
這劉婧是太原王劉知遠的親眷,頗有家底,又賢靜持重,嫁的老五李珉雖是平妻之
子,卻具經商之才,替牙旗掙來軍餉所費,劉婧便幫著操持家計,儼然半個主母,
在家說話很有些份量。
李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小環妳可得自己安分些。」
從頭坐在廳前一言不發的李殷這會開口:「小環過來。」李環依依怯怯地放開李琚
的手,拖著步伐走向李殷跟前,李殷沉聲道:「不要看小七兒老實護妳,就拿他當
擋箭牌,妳大了,小七能護妳一輩子麼?」
李環見李殷沒有責備她的意思,便涎著臉拉住李殷的手,搖晃如嬌憨孩童:「小環
大了也不嫁!一輩子陪爹爹。」李殷表情不變,神色眉宇間卻透著寵溺:「看看妳
,說的瞎話!倒是定州算得上兵家要衝,在這兒可不比在鄜州,由不得妳撒野,好
生注意著。」見李環精乖地點點頭,李殷忽又嘆道:「妳跟小七,要是換過來就好
了。」聲音輕,傳到李琚耳裡卻一清二楚,他頓時心頭重重一沉。
李殷說完轉頭環視廳內眾人:「正好都在,大家夥兒今天一起喫飯。」說著便任由
李環拉著他手站起來離開前廳,其他人也魚貫隨後。
從頭到尾,李琚只愣愣看著李環與李殷的舉動言行,大家都走光也渾然不覺,直到
劉婧過來輕聲喚他:「這幾日辛苦小七,回頭讓曉翠吩咐我們院裡小灶間燉個冰糖
雪梨你喫。」李琚回過頭來望向劉婧,面無表情喃喃:「五嫂....」就再沒下文。
劉婧沒事似地,臉龐依舊是平日裡的嚴肅:「小七兒不是愛吃梨子愛吃甜的?先同
去進飯,再來我們院裡。」語罷正要轉過身去,李琚突然低聲輕道:「家裡只有五
嫂知道我嗜甜嗜梨。」劉婧獃了一下,回頭來兩眼直直盯住他:「小七兒又犯傻了
麼。」又逕自款步走開。李琚覺得心頭眼眶有些發熱,跟在劉婧身後進去飯廳。
這會,李琚正在李珉的院落小廳裡,與曉翠隔著一張小圓桌兩相對坐,默默吃著冰
糖雪梨。李珉是李殷平妻所出,雖同嫡子,畢竟與正妻所出的李璋、李璜、李珽等
人有別。劉婧又是太原王親眷,他們索性在主屋另一角擁有自己的院落與灶間,關
起門來儼然自成天地。曉翠身分特殊尷尬,劉婧出面收下她,名義上是丫鬟,但實
際上劉婧操持家計,隻身忙不過來,曉翠就是幕後小總管。雖然曉翠曾表明:「總
管什麼好?勞心勞神,我倒寧願做個清閒小姐。」但劉婧怎麼會收的曉翠,又,有
很多事情劉婧不知反而曉翠清楚,如此等等,其中機微,李琚也不待深究。
吃著吃著曉翠突然沒頭沒腦問了句:「果脯好吃麼?」
李琚聞言心突地一跳:「翠姊知道果脯的事?沒給妳送去些真不好意思。只是五哥
囑咐越少人知道越好我才....」曉翠嫣然笑道:「以為我跟你搶果子吃?又不是小
娃兒,我不像你,螞蟻一隻。」李琚頗過意不去的樣子:「果然這大屋上下沒有翠
姊不知道的事。」
曉翠又輕描淡寫說:「五爺多謝你這些日子幫忙照看客人,五少奶知道你忙,但不
知對方是契丹來的貴人。」李琚點點頭:「明白。」心想:「這拔里碨玉果然有些
文章,多半是要瞞著幽州道劉家。」要瞞劉婧不難,因為劉婧對此一向並不關心,
不提起便是。
「五哥五嫂不是很恩愛麼?」李琚吞下一口鬆脆的雪梨問。曉翠聞言扯嘴角笑笑,
好像這問題問得莫名:「很恩愛就要事事攤開來說清道明麼?」曉翠把一口雪梨送
進嘴裡,好像太甜似地皺攏眉頭,之後說:「把五少奶蒙在鼓裡,正是因為五爺疼
惜她。」
李琚聽得似懂非懂,也知道接下來的道理不是他問得清的,便老實閉上嘴巴不再問
下去,但他可以隱約嗅到那種氣味,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圈在自己築起的庭院裡,護
著她、寵著她,為她擋下一切,教她不看不聽、不受外面風雨雷鳴的深情。
所以那男人就是風雨雷鳴了。
他想起拔里碨玉扯動嘴角的似笑非笑,笑時依然北方漠狼般銳利冷涼、甚至帶著些
許兇狠的目光,眸子裡偶然閃現的難解灰藍,辯才無礙,打高空密不透風的功力,
但是看著李琚又如此專注的深邃眼珠....從沒有人那樣看他,而他只給了他一盒蜜
漬果脯什麼也不說。
李琚不覺打了一個冷顫,彷彿暴風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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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冰糖燉雪梨好吃。
2. 這兩個人到底什麼時候談的戀愛我身為作者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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