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可告人的夜晚後,短短的兩個禮拜中,卓人晚上只要有時間,就會溜到客房來
找自己。在只開著檯燈的房間中,兩人聊著天。
霖在談話中,意外發現喜愛運動的卓人,和自己一樣也看過許多課外的書,話題因此
而擴大。
相處時,卓人大多會要求自己坐在他的膝上,不然,就是要出借大腿當枕頭。霖很喜
歡這秘密般的時間。
卻也同時認為,自己背叛了理性。
雖然有僅止於談話就結束的日子。
然而,後續時常會發生身體親密的情事。
起初只是撫摸。後來,不知道卓人哪根經不對勁,他強行拉去自己的衣服,舔弄、啃
咬自己的裸體,特別是乳尖及頸部。
大概是發現那裡是霖敏感的部位,乳尖常常被玩弄到發疼,卓人才願意停止。
而頸部,卓人在不會留下痕跡的範圍內,親吻舔弄著。
在霖的耳邊低語著「你好香、好甜」,那搔癢的感覺在霖的心中撩起漣漪。
被卓人如此的對待,霖最近偶爾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看成甜點,雖然自己聞不出有什
麼味道。
卓人溫柔的動作,以及他所帶來的刺激與快感,很快地,讓一開始抗拒的自己沉醉於
其中。
最後,每當卓人要離去時,會像個紳士般扶起自己的手,在手背上給予輕啄的一吻。
因為這些不知羞恥的事情,霖不由自主地認為,自己的本性…也許非常的淫亂…
十月下旬,母親預計歸國。
本以為繼續寄住的理由不在了,沒想到母親又要跟著劇組到歐洲去。由於是拍攝的是
黃金時段的長篇連續劇,這一去就是一個半月。霖一方面寂寞,一方面暗自竊喜,如此又
可以繼續待在熱鬧的時谷家中。
初冬的十一月。早枯的樹木落下乾黃的葉片,覆蓋住校門前的通學路上,令學生們的
步伐帶著清脆的聲響。
學生的服裝跟著換季。
櫻輪學院的冬季制服,男生為純白襯衫,外加套上酒紅色的背心,以及與背心相同色
款的西裝長褲;女生為綴有蕾絲的鵝黃色襯衫及同色的長裙。如果天氣再冷,還有西裝外
套以及長風衣可以搭配。
在微寒的日子裡,學校的大活動之一,令人期待的運動大會近了。
「小霖,你要不要參加一個項目?」
午休時間,坐在面前的月朧沒頭沒腦問著自己要不要參加運動大會。
百米賽跑、兩百米賽跑、四百米賽跑、八百米賽跑、一千六馬拉松、一千六接力、大
隊接力…看來看去,都跟跑步脫不了關係。
唯一與跑步無關的項目拔河,雖是體育老師選人上場,但當初霖被物色上時,就有同
學發出負面反應而作罷。當時霖雖鬆了一口氣,一方面又覺得有點可惜。
霖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將傳單還給詢問者。
「我怎麼可能會參加呢?今年也是一樣負責加油吧。」
「你去年也這樣說,結果只是坐在那裡看閒書而已,這樣不是很無聊嗎?」
「你很清楚嘛,其實我還希望那天可以在家休息呢。」
「就多少參加一個來玩玩嘛!又不會少塊肉!」
霖一手往那囉唆的頭頂飛去,月朧發出「好痛喔」的抱怨聲,也沒忘記在霖的面前裝
可憐。無名火又升了上來,這次在那臉頰上掐了一會兒。
最近霖猜想,月朧可能注意到自己與卓人的關係了。因為當自己待在時谷家,不如以
往那緊貼人的黏皮糖態度。
不過,可能是如此的反動,在學校就火力全開。焦躁的程度有過去的兩倍之高。
「今年你又要跑一千六嗎?」
「是啊!你要陪我嗎?」
「作夢,只是確認你的賽程而已。」
想到要跑那麼久,霖就脫力。
一千六曾經在體育課時跑過,雖然結束時的勞累還不到嘔吐的程度,體能耗盡的感覺
就夠受的。
實際上,自己所處的升學班,運動大會這種節目,只有上午初賽時會有參與感,下午
的複賽有一項跟自己的班級有關就要偷笑了。
「今年的班際球類比賽真令人期待呢!」
「會嗎?依照紀錄還是別太期待比較好。」
「怎老說這種話,會被討厭喔。」
「…只是說出事實罷了。快點吃飯,今天不是要練習嗎?」
「喔!對耶!」
察覺時間的月朧趕緊將餐盒中的食物吞下肚,慌慌張張地跑去集合。看到這景象,霖
暗罵了叫他快吃的自己。
今年的球類項目是排球,分成男女兩組。去年比的籃球,女子組在淘汰賽的第二場敗
下陣來,男子組則是第一場就輸了。
也許是因屈辱而不甘心,也許是想在最後一年留下美好的回憶。今年的項目宣布後,
由體育性社團的同學帶頭,卯起來在午休和放學時刻練習。喜歡熱鬧的月朧,今年也摻了
一腳。
看往窗外,出現學生霸佔籃球場練習排球的期間限定景象。霖想到今年高中部的球類
是比籃球。
說不定…不,卓人一定會參加,不過…校隊的人可以參加嗎?
霖走到教室後方的公佈欄,翻閱著運動大會相關的公告,並沒有獲得想要的資訊,只
有中學部的資料。順便隨意閱覽別的公告,除了一些校內藝文比賽和最近的注意事項外,
似乎也沒什麼令自己感興趣的。
「高橋,你在看什麼?」
「嗯?…隨意看看而已。」
出聲者是天王寺,霖不想理會他,故意走回位置收拾自己的物品,天王寺卻也離開佈
告欄,很不識相地跟到自己的身旁。
「運動會,你有參加什麼項目嗎?」
「沒有,天王寺同學呢?」
「一千六賽跑。時谷同學也有參加吧?」
「是啊。」
話題就此截斷,霖希望天王寺趕快自行離去,因為他是個哪壺不開提哪壺的傢伙。
但現實不如願,天王寺仍然佇立在自己的眼前。
「時谷他去練習排球比賽嗎?」
「是啊。天王寺同學怎沒有參加呢?你不是屬於體育性社團的嗎?」
「喔,你知道啊?」
「…你是空手道主將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
天王寺顯得有點得意,微笑了,在這話題又多說了幾句。
其實霖並不想跟他多談什麼,只希望趕快結束與他的對話,不然又會提到一些不想聽
的事情。卻基於顏面,也不能扯得太難看。
「高橋,你為什麼要像這樣子照顧時谷呢?」
這煩人的傢伙,老是問這些問題。
「為什麼…因為我們是朋友。而且我可能也沒如你想像的那麼照顧他,不過就是幫他
做個中餐而已。」
「是這樣嗎?但就我所知的好像不只如此。大家從以前就在傳,你所住的地方是時谷
家名下的大廈。而現在又住在他家裡,做著像是…」
「傭人一般的事情嗎?」
「…如果你要這麼說的話。」
私立櫻輪學院的前段班,特別是A班,除了全學年前十名外,其他通通都是有家世背
景存在的學生,政治家的第二代、企業家的子嗣、有能的歸國子女。意思是,A班所集中
的學生,不是未來的精英人員,就是有錢有勢的富家子女。
而高橋霖本身,沒家世背景,考試成績又不傑出,就顯得相當突兀,導致了一段被同
學無視、遭受排擠的日子。雖然那段時間並沒有很長,當時的傳言,聽了實在不好受。
奇妙的是,即使月朧明白霖是因晴明的特別安排才轉進來,他也完全不計較。在兩人
的友誼日漸加深之後,負面的聲音也減少了。
但,即使是現在,對霖看不順眼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這對霖自身而言,像是提醒著自己,與時谷家所存在的實際利益關係。
同時,這也是霖心目中最介意的角落。
「實際上到底是怎樣呢?我很想知道…」
「這算是私人的事情,就算我告訴你,那又如何?」
被戳到痛處,霖的語氣壞了起來。天王寺聞言,只是靜靜的站著,不說話。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要出去,先走了。」
跨步走出教室,霖順手將門帶上,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事。
現在自己又能去哪裡呢?透過窗戶,霖望向天空。
如同當下的心情,是鬱悶多雲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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