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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對外的大門，看著電視的卓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霖將卓人的公事包拿進書房中，發現桌上擺著當年自己送給卓人的玻璃時鐘。時間正
好是十二點正，現在日期已是十二月二十四日。
由於那玻璃時鐘的關係，霖想起初次與卓人見面的情境。霖從房間拿出毛毯覆上倒在
沙發的卓人身上，望著卓人的臉，霖顯露出溫柔的淡淡微笑。
今天工作比平常多了些，又趕著回家聚餐……應該很累吧…
這張臉與學生時代有些許的變化，卓人的五官變得精悍，變得更像個男人，比較難入
睡的霖時常在卓人睡著時盯著他的臉，無論怎麼看都看不膩。
霖伸出手，像是絲綢般輕柔，撫著卓人的臉龐。
回想起卓人在國外的那段日子，霖每天都在不安中度過。兩人第一次分隔兩地，雖然
並不是不相信卓人，但環境轉換，人的想法說不定也會變。
但卓人堅定不變的心，證明了一切都是自己鑽牛角尖。
這回的相親，聽他人所傳聞，女方是位人人稱羨的大家閨秀。
與其說是針對卓人，這次的事件不如說是對霖的考驗。考驗自己是否不會動搖，不會
懷疑自己對卓人的價值。
「嗯……」
察覺卓人有醒來的跡象，霖收起笑容，拉回溫柔的手。卓人緩慢地張開惺忪的睡眼，
心愛的身影拉起他朦朧的意識。
「…唔…唔唔…呼啊───嗯？霖？」
「起來吧，要睡到床上睡比較好，快去洗澡吧。」
「那幫我起來。」
行躺在沙發上的卓人伸直修長的雙手，露出有所意圖的戲謔笑容，撒嬌要霖拉他起來
。迫於無奈，霖只好照作，雙手一握上去，卓人使力將霖拉了過去，失去平衡的霖整個人
撲倒在卓人的胸膛上，兩人的身軀重疊在沙發上。
「……很危險耶。」
「嗯…的確是，我的肋骨…」
卓人吐出舌頭故做痛苦的表情，霖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演戲。
「白痴。」
「別罵我白痴嘛…不過，算是霖專屬的白痴吧。哈哈…」
「我要起來。」
「別起來，偶爾這樣溫存也不錯啊。」
霖被卓人溫和的攻勢所擊退，只好繼續趴在卓人的身上。卓人的左臂環繞著霖的上身
，右手把玩著稍長的髮絲。霖想起，頭髮很久沒有被卓人這樣子玩了。
「霖。」
「什麼事？」
「過十二點了吧？我們交往十年了耶。」
「……喔，原來你有在算？我以為你已經忘了。」
「當然有啊。」
明明自己的語氣帶點諷刺意味，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故意忽視，卓人不以為意溫柔地
笑著，環抱霖的力道又重了些。感受到卓人胸肌的彈性，霖像是撒嬌般悄悄地摩蹭了一下
。
「……看到你桌上的那個鐘，我突然想起和你第一次見面的事情。」
「嗯？印象如何？」
「…破廉恥的變態暴露狂。」
確實，霖第一次見到卓人時，他全身上下只有遮住下半身的一條浴巾。得到這樣的印
象，算是卓人應得的。當然，卓人本身一點都不在意這種說法。
「哈哈哈！真過分啊！不過我的印象還不錯喔。」
「是什麼？」
「白皙的美少年，感覺有點性別倒錯？」
「……哎…」
「痛痛痛痛痛！！！」
霖使勁擰著卓人胸肌的一塊肉，卓人痛得在沙發上扭了起來。他嘴上說著痛，表情卻
很歡樂。
你這模樣才是真正的倒錯吧。
趁著卓人這時鬆開了雙手，霖起身站起來。
「痛死人了，啊…好像淤血了。」
「……誰管你，我去洗澡了。」
丟下還坐在沙發上的卓人，霖走進主臥室內的浴室。脫下穿了一整天的西裝，在淋浴間
裡拿起蓮蓬頭開始沖澡。按了兩下洗髮精，霖慢慢地搓揉著頭髮。
剛剛好像捏太用力了…哎，老是這樣後悔。
啪噠！
聽見淋浴間的門被用力推開的碰撞聲，霖感覺到有股質量從背後壓了上來。這種觸感
，卓人還沒有脫下外衣。
「……這樣子衣服會濕掉。」
「那就濕掉吧，反正還不是都要洗。」
「這意思不太一樣…」
「霖。」
終於沖掉了洗髮精。恢復視界的霖回頭望向卓人，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打溼，呈現半透
明狀態貼在結實的肌膚上，瞳孔的深處散發渴望的神色。
卓人腦中的情色開關被開啟，他重壓而上緊抱著霖，舔上恢復紅潤的雙唇，滑膩的舌
頭在兩人之間交纏，充滿濃厚的貪慾。
「霖…霖…！」
卓人嘶啞的低喃著。那比水溫還燙的手掌爬上霖的胸口，食指巧妙地搔刮著緋紅的突
起。霖感覺到耳後傳來卓人悶熱焦躁的喘息，裸露的臀峰間壓著卓人在褲檔之下如火山即
將爆發的慾望。
感受著一切，難耐的興奮感刺激霖敏感的腿間，半勃起的分身漸漸集中呈現了備戰狀
態。
位在胸口的手掌沿著腹部滑到下身，接觸的瞬間讓霖驚喘了一聲。
「卓人…等等！」
卓人沒有回話，無視霖的言語，再度壓了上來蓋住欲言又止的唇瓣。
像是緊攫獵物般，卓人緊錮著霖，大手前後搓揉著他掌握的慾望。如電擊般的快感遊
走在霖的全身，窒息般的親吻像要融化大腦一般，霖無法作出任何的思考。
不過半刻，在卓人啃咬霖右肩的同時，對方失聲達到高潮而射精。
身體還沉在餘韻之中，後方那濕滑的觸感告訴霖卓人正舔著那裡，萬惡的舌頭還刻意
地拍打出猥褻的水音。
「不行！現在還沒有潤滑，等一下…」
「就用你的東西代替一下吧。」
「等……呀啊！唔唔…」
卓人將方才所霖噴發出來的白液與唾液隨著兩根手指深入霖的體內竄動，像是在確認
是否塗勻般抽送幾次後，卓人抽出了手指。
在還未完全放鬆的情況下，霖感覺到那熾熱的分身已緊貼在入口之外。心頭一寒，在
還來不及屏氣的情況下就迎接卓人來自背後的插入。
「啊…啊啊…嗚嗚…」
卓人悶哼一聲，和手指大小完全不同的雄偉毫不留情地突破後庭的窄門，一次完全進
入最深處。內部被侵犯的壓迫感與沒有充足潤滑所帶來的鈍痛讓霖倒抽一口氣，即使身體
持續淋著溫熱的水滴，這股渾身欲裂的痛感還是令背脊發涼。
「太緊了…霖…放鬆……」
「………唔…」
靠著僅有的潤滑，卓人不顧彼此地在剛進入的地方作出劇烈的抽送，與平時不同，像
隻野獸般地貪求著霖。像是霸佔自己似的，卓人用力地吸吮啃咬那白皙的脖子，留下鮮紅
的印記，證明霖是屬於他的。
強烈的異物感與粗暴的貫穿所引起的劇烈痛楚讓霖感到恐懼，然而在這種情形下，自
己卻還能感覺到內壁被摩擦帶來的快感電流，才剛射過一次的性器再度抬起頭來，霖感到
羞恥。然而這份恐懼與羞恥成了興奮的因素，思考變得越來越奇怪。
「唔啊！……卓人！」
「霖…你是我的東西…我也是你的…」
卓人近幾沙啞的聲音低吼著，像隻兇猛的獅子般抓住霖的腰身，支配著那敏感的身體
。
霖下意識弓起身子，抬高臀部尋求更深的結合。痛楚漸漸消失，取而代之與射精不同
的高潮即將來臨，理性早已不知飛哪去了。霖拋棄廉恥之心，化為淫靡的姿態，配合卓人
的活塞運動搖擺腰枝。只希望可以將自己獻給卓人，供他啃食殆盡。
「…唔唔……又快要出來了…！不行…會出來的…！卓人……！」
「我也…快要…霖…哈啊…」
霖忘我的嬌吟著，感受到體內的雄偉漲得越來越大，已經達到極限，意識和身體像要
分裂一般，無法抗拒那不斷上升的感覺。
「………！」
霖幾乎忘了呼吸，接納卓人頂入自己的最深處，沒入近幾失神的快感之中。
「對不起…」
「很痛啊…我以為自己要死了。」
「真的很對不起…」
浴室中宛如野獸的交合結束之後，霖在卓人的協助下，總算結束了睡前澡，換上乾淨
的睡衣。卓人結實的手臂枕著霖的頭部，兩人甜蜜地躺在寢室的大床上。
「別再說對不起了…我…也有不對。」
霖仔細思考後，有點理解為何卓人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舉動。自己不安懷疑的態度傳
染給他，明明就沒有必要想那麼多。
這十年間，也不是如童話故事般過得順順利利。
也曾經想過分手。
卓人剛上大學時，熱衷於社團活動而荒廢了學生的本分，讓霖相當憂心，那時連大哥
晴明怒罵他也不聽勸。
在心灰意冷的情形下，正巧周圍有人追求著霖，雖然並沒有意思與那人交往，但成了
分離用的藉口。
這重鎚般的一擊劈醒了卓人，倒過來求霖回心轉意，但霖自卑膽小的毛病又犯，說著
要還卓人一般人所擁有的幸福人生而遲遲不願回頭。
這件事情鬧了長達半年才結束，雖然是順利解決，日後也成為卓人少數的惡夢之一。
不過那些都過去了。
卓人將鼻頭埋在霖的頭髮中，還拉了一束在嘴裡含著。
「你真的好香…隨時都很好聞。」
「不是都用同一種東西洗澡嗎？」
「不一樣啦，從你身上散發的氣味就是不一樣。」
明明就是一樣的東西…真會講…
在這話題繼續扯下去也沒什麼意義，霖變不再談下去。
「……胸口會痛嗎？」
「還有一點。」
霖轉身趴在卓人的胸膛上，將他的無袖內衣從胸口拉了起來，果然在褐色的肌膚留下
了紅紫色的淤血。
「好像有點嚴重…」
認為自己不應該，霖下意識地輕嘆一聲，這動作被卓人看見了。
「別為這種小事嘆氣，反正我也好好的懲罰你了。」
「…一張嘴愛說。」
「哈哈…」
輕拉著那張常年不變的笑臉，霖感覺到自己真的很幸福。
「霖。」
「怎樣？」
「我不後悔喔。」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說完，卓人像大狗般在霖右邊的面頰上嗅著，接著是一吻。之後在左頰上嗅著，磨蹭
，接著又是一吻。霖被他這黏人的攻勢弄煩了。
「好啦……好啦！我都說我知道了！」
看到霖不耐煩的怒顏，直覺好可愛的卓人溫柔地笑著。
「晚安。」
「…真是煩死了……晚安啦……」
這天最後，卓人在霖的額頭上輕輕的一吻，過不久，沉沉睡去。
「…………白痴。」
霖二度盯著卓人的睡臉，手輕撫上卓人的臉龐，突然有股怒氣致使他在那臉上戳了兩
下，卓人沒有醒。輕輕伏上那起伏的胸膛，感受著他那呼吸的律動。
心像是被幸福填滿到溢了出來，霖的視界突然模糊了。
暗自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霖在卓人臉頰上輕吻一下，霖回躺在卓人的手臂上，闔上
疲憊的雙眸。
耳畔只有卓人沉穩的呼吸聲，引導霖進入深沉的睡眠。
星期六早晨，霖醒來時發現卓人已經不在身旁，時鐘顯示的時間是八點四十分。
低血壓的腦袋讓霖想起似乎有卓人先起來的印象。平時都是自己先起來的，霖無力地
趴在床上許久。直到聽見從廚房傳來碗盤的聲音，霖決定起身，洗晨間浴並打理自己。
「早安。」
「喔，你起床啦，剛剛好吃早餐喔。」
霖看到卓人穿著黑色圍裙的模樣，方形的餐桌上擺著裝有烤土司三明治的大圓盤和柳
橙汁，有一份明顯地比較大的，那份的當然是屬於卓人的。霖坐在屬於自己的位置，發現
桌前上還擺著一個紅色正方型的小盒子。
這樣的小盒子裝著什麼…
想到這裡，霖清醒了。
在對面坐下的卓人看到霖震懾的表情，露出爽朗的笑容。
「打開來看看，這是我送你的。」
「…………嗯。」
霖呆滯的回應著，原因並不是起床的遲鈍，而是突如而來的混亂思緒。
「快打開吧，霖。」
霖伸出右手拿起了紅色的盒子，膽怯的手指正微微地顫抖。
啪喀！蓋子應聲打了開來。
霖睜大了眼睛，望向眼前的卓人。他帶著溫柔的表情露出成熟的笑容，和那天相同。
「愛你唷！」
「……什麼『唷！』，你很會破壞氣氛耶！」
「嗯……反應和我想得不太一樣呢…」
「什麼不太一樣！你這……你這白痴！」
─ F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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