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kokosaw:p17 個人「隱」私 03/14 1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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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細雨裛殘千顆淚,輕寒受損一分肌。
國喪發佈後,全國服喪三個月,過年一切簡樸,新衣也只能添素色的衣裳。
懿湘館的年夜,魏嬤嬤打算找三個堂的人一起吃年夜飯,秋宇很乾脆地拒絕了。
「多謝好意,我跟宗竹在品竹堂就好了。」
魏嬤嬤早知他會拒絕,來問不過是做個樣子,他真答應,那才傷腦筋。畢竟
先前有七王爺送的禮,年下品竹堂雖然生意冷清,魏嬤嬤還是有好臉色對他說:
「那好,有什麼特別想吃的?我讓廚房備好,不然就跟我們一樣,另外開一份到
這裡。」
「就這樣吧。」
清秋雖然與魏嬤嬤相認,大年夜還是在李鏢頭家過,初二才會跟魏小妹來懿
湘館。
幾次見到魏嬤嬤,秋宇都想跟魏嬤嬤提起,別讓清秋再入品竹堂。但想想,
問起原因,魏嬤嬤未必會說清秋的不是,還是閉口省得自己受辱。
到了除夕那日,平日與宗竹練字時就是平起平坐,偶爾秋宇也會留宗竹一起
吃飯,因此對於和主子一起用膳,宗竹沒有太多推卻。菜色雖豐富,只有兩個人
難免冷清些。
不免想起桍州,姨娘們執酒令,熱熱鬧鬧的情景。趙家一直只有他一個孩子,
三位姨娘都疼他,印象中他的母親身體不好,過年過節大家通常去拜見過後,就
與老太太一起吃飯、談笑;而父親通常都是在朋友家應酬過後,才會到家,通常
都在大夥兒酒足飯飽、話題已盡,等他一回來,重新掀起一番熱鬧。。
因此在回憶中的飯局,總是沒有冷清的時候,念著這些,秋宇忍不住要嘆氣。
但大過年的,還是忍住,對宗竹說:「這下不到開春,恐怕不會有人上門,我想
把側堂前面佈置起來。」
側堂有兩道門,品竹堂月洞旁的小門不算,那道門開後還得經過一道迴廊,
才通到後堂的這面門。側堂兩門一邊通前堂,一邊則是面對一片竹,想要整理的
念頭是不錯。門窗雖緊閉,宗竹看看外頭,想著一片白雪堆積,該從何整理?
「我是想種棵梅樹或桃樹,你可知道哪裡現成的樹可以買?」
宗竹現下不知道,不過可以託朋友打聽,再說他這種模樣,自己去探聽,人
家也未必會給他好臉色。但看秋宇心思動到整頓庭院,那可真的是閒到無事可消
遣,與其想該花多少錢買樹,不如替他找什麼事情做才是。
在這當下,魏嬤嬤來到側堂,依禮送了個紅包給秋宇及宗竹,還帶了琴君與
涓涓的禮。堂客手中照理沒有銀子,秋宇回個玉鐲給魏嬤嬤,給琴君及涓涓的回
禮也備好了,兩副耳墜一起交給魏嬤嬤。
彼此客套些吉祥話、敬杯酒,魏嬤嬤便告退。堂屋復歸平靜,秋宇要宗竹挖
些雪來泡茶,彼此對坐燭光下守歲。
秋宇突然有個念頭:「宗竹,能不能把頭巾揭起來讓我看看。」
宗竹搖頭:「會…嚇…著…」
「我若真的嚇著,你會難過嗎?」
宗竹想了一下,搖頭:「情…理…所…在…但…何…必…」
秋宇微微笑起,也說不出自己怎麼會有想看他面目的念頭,或許因為自己什
麼醜態都給他瞧過了,自己卻連他面貌都只知道一半。更甚者,連他以前的樣子
都沒見過。他是在魏嬤嬤說要趕他走時,才聽到宗竹這個名字。
宗竹十幾年來的奴僕性格,主子說過的話沒說算了,就不敢當事情過去。遲
疑許久,緩緩將遮蓋在左臉的頭巾揭下。
說不驚心是騙人的,左側頭頂不生一毛,原是眼睛的地方,覆上一層肉,略
微鼓起。接連到頸間,都是一片略帶紅的疤,宗竹另一眼低垂著,想秋宇也該看
夠了,所以打算把頭巾綁回。
「慢。」秋宇喊住,冰冷的指尖覆上宗竹的臉,讓宗竹驚訝地看著秋宇。
「會疼嗎?」
宗竹輕輕地搖頭,受過傷的地方溫度比一般人高,秋宇冰冷冷的手反而有些
舒服。
秋宇緩緩收回手,並說:「抱歉,你一定不喜歡被人好奇的。」
宗竹脫口說出:「你…也…」雖是脫口,但他說話慢,只說兩個字馬上就可
以止住。但秋宇沒漏聽那兩個字,也沒想錯他的意思。
他也不喜歡因著這張臉而被人好奇,秋宇一笑:「以後出去,乾脆你戴個黑
面具,我戴個白面具,誰都瞧不到我們。」
那個「出去」,指的當然不是走上街而已,而是離開懿湘館的時候。每回看
到宗竹從當鋪回來,摺子上日益增長的銀兩,秋宇就會不禁說著:「不知有多少
可以留到以後出去,除了贖回那張紙,也得為日後生活打算才是。」
現在說這些,不免早了些,宗竹不掃秋宇的興,未雨綢繆總是好。只是兩人
都無親無依,不像錦葵的師兄尚初,離了戲班到城外一間染坊,名目是記帳,另
外也是給染坊張老闆作伴。
張老闆年有六十,元配夫人兩年前過世,三個兒子都成家立業,手上的事業
除了帳本,其他都放給大兒子了。兒子們看老父孤單,勸他續弦,張老闆自認受
不起老來風流的福氣,只想有個談得來的人作伴。
他的兒子倒也貼心,打聽張老曾約尚初幾次,只是怕兒子們笑話,都瞞著不
提。他們在張老六十大壽那日,將尚初請到染坊當記帳的總管,帳目在張老手上,
他這總管要館的,就是張老一人。
世間真有這樣的佳話,秋宇聽梁師傅說起,還覺得不可思議,張老闆的兒子
們,怎都願承世人暗嘲荒唐的事情。
梁師傅說:「這還是張夫人病中對兒子的交代呢。說他們夫婦兩白手起家到
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以為能享清福,她卻已無緣相伴。她自己先走不打緊,怕
是留張老一人,不捨他寂寞。張老這輩子有什麼心思都沒瞞過她,就與不知哪個
戲子幾次約不敢說,要兒子們打聽出來。若對方人品好,就成全老父的心意。」
想起尚初以往在戲班的維護,秋宇感嘆:「尚初師兄人好,難怪福氣好。」
先不說秋宇贖身後有沒有人可以投靠,他也不想再讓自己依附別人而活,除
非有萬把用於此生的銀兩,否則出去後,總是要想辦法過著能自主的生活。
難得一個年,過得百般聊賴,秋宇記得幾年京城的年,總是鑼鼓喧天,不到
半夜靜不下來。打開門,月色中看著歲寒不凋的竹,心頭空蕩蕩地,不知在為什
麼難過。
宗竹收拾剩菜,自浴間那條路回來,見秋宇站在門邊,擔憂地說:「天…冷…」
關上門,讓自己窩在這裡,打算過個無事可做,無事可多說的年。偏偏就是
有人要來找麻煩,初二清秋拜見過魏嬤嬤,去聽竹、醉竹兩個堂晃過一圈後,也
來到品竹堂。
「大過年的,怎麼一見到就這個臉色。」連敲門都沒有,清秋自顧自地走入
房中。宗竹正在練字,秋宇則在一旁看書,不過還是先聽見了腳步聲,宗竹把筆
擱在桌上,替秋宇泡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過年,秋宇也料到清秋會來,不情願還是備了禮,
一捲澄心堂紙,要宗竹拿給他。
「多謝,我也有備禮,不過放在花廳,宗竹,你到前頭替我拿過來。」
明知他是刻意支開宗竹,秋宇一時無話可攔,把書闔上戒備地看著清秋。清
秋在秋宇對面坐下,自己倒茶品味。
「這水是用雪吧,真是享受,果真清閒才能講究。」
對於清秋,秋宇壓根不想再做作什麼顏面,把書打開,不理會他。
不在意秋宇的冷漠,清秋說道:「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你,以為你是個瓷娃娃,
忍不住捏了你的臉一把。」
秋宇不記得,不是不記得清秋,而是不會去在意這個舉動。小時候姨娘們就
很常抱他、捏或是親他的臉,總是寵溺地說:「再好的師傅,恐怕也捏不出這麼
精細的娃娃。」
屋中的人對他都是百般愛憐,感受不到任何惡意,以致於有人碰他或抱他,
幾乎都不會有反感,也不會去在意。
「我娘看到我捏你的臉,回去臭罵我一頓,說再讓她看到我不規矩,就把我
的手給砍下來。」這裡清秋說得娘親,指的自然是魏小妹。
「只是啊,明明你府上的人每個都能摸摸你的頭,拍拍你的臉,就連你家長
工的小孩都是,怎麼就我不行。」
秋宇眼睛盯著書,卻一字也沒看進去,想著過去桍州老宅裡,每個人都對他
呵護備置的溫柔,哪管清秋的不平,眼中不禁推起淚。
清秋在懿湘館見到秋宇時,還真是不敢相信,以往眾人捧在手心的人,竟然
落得如此下場。想起以前自己的委屈,心底異常愉快,更忍不住想要多折磨他;
反正他跟以前一樣,都是任人摟抱親吻的命。
不過他的念頭又偏得更厲害了,覺得找人來品竹堂,對秋宇不再是折磨,反
而是享受,一心想著怎樣才會讓他更難過。
看秋宇依舊不理會自己,清秋的語氣也冷下來:「我也不懂,怎麼每個人都
能見你放浪柔情,就我不行?」
那晚被侵犯的屈辱湧上心頭,秋宇抬頭瞪著清秋:「你付魏嬤嬤十兩,讓她
領入品竹堂,就行!」
「哼!」清秋冷笑:「你就真這麼犯賤?」
秋宇不甘示弱,回道:「什麼地方,什麼規矩。」想著還不夠解氣,又說:「別
忘了先把上回的十兩給結清!」
啪!地一聲,秋宇臉上挨了清秋一巴掌。無故挨打,秋宇不惱,只覺得好笑,
不明白他動什麼氣,難不成,是清秋真對他動了情?
突然閃過的念頭讓秋宇笑了起來,清秋不懂他為何而笑,更不懂自己為什麼
會動手打人。清秋忿忿地站起,跨步離開側堂,不斷告訴自己,他瞧不起這種出
賣身體的人!
清秋的異常舉動讓秋宇只要想到就覺得好笑,寂靜的年頭裡,心情莫名愉快
許多。
元宵那日,花燈節慶也都停擺,魏嬤嬤卻帶來一個消息,有人要來看秋宇。
真有那麼不顧國喪、儉慶的風流子弟,也不是多麼奇怪的事。只是魏嬤嬤的臉色
陰晴不定,像是被極大的驚喜跟恐懼交互,不知到底該擺出什麼情緒來。
看魏嬤嬤一來說句:「有人今晚來看你。」之後就喝茶、吸氣平復情緒的樣
子,秋宇都不免覺得可憐了。
「魏嬤嬤,究竟是誰要來?」
有他這句,魏嬤嬤才向有勇氣說,明明沒人,還是低聲說:「是……皇上。」
秋宇愣著,不知這皇上,是三王爺還是七王爺?不管是哪位,怎麼有還在喪
中就溜出來的道理?就算是魏嬤嬤又想要騙他上誰的床,也不該做這麼損陰的謊。
「魏嬤嬤,大過年您別開這種玩笑。」
「誰敢拿這種玩笑來說嘴?」魏嬤嬤正色:「那管事公公,還把令牌都拿出
來了,更要我仔細佈置,懿湘館裡除了你我,不入六耳。內外有宮裡的人看著。
你有個準備就好。」
秋宇半信半疑,問:「繼位的,是哪位王爺?」若是七王爺,秋宇就能明白
為何這位皇上敢如此大膽,魏嬤嬤的回應卻出乎意料:「怎麼?你不知道,是三
王爺。」
想起七王爺對三王爺的評語,難道是大位到手,撕下假正經的皮面後,就是
這樣的放肆嘛?
看秋宇滿臉疑惑,魏嬤嬤別有意味地笑著:「你何必想這麼多?你可不像我
們只能在外頭猜,可有大好機會能把心底話好好問問呢。想必是你名聲大,天王
老子都動心了。」
秋宇淺笑送走魏嬤嬤,只知今晚這位皇上約在亥時,會由懿湘館側門進來。
外頭飄雪偶爾被風打在窗上,秋宇望著燭火,等著那位貴為天子,卻走小門
而來的訪客。隨手翻著桌上的詩本,心裡卻隨著時間慢慢流逝而煩躁起來。
突然外頭有了動靜,先是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接著靜下來後,另一個腳步由
遠而進緩緩而來;門上被敲了兩下,接著一位太監彎身將門推開,身披一件褐色
的狐皮衣的男子走入,狐裘上頭白雪片片。
果真不是七王爺,秋宇正要執禮時,皇上抬手止住他;先回身交代:「你們
退下休息吧。」
太監將門關上,皇上伸手解開狐裘,秋宇愣了一下,連忙上前:「我替皇上
寬衣。」
皇上放手由秋宇,仔細地看著矮自己半個頭的秋宇,秋宇將皮裘掛好後,請
皇上上座:「天冷,喝杯熱酒暖暖身。」
皇上看著秋宇替他斟酒,突然碰了一下他的臉,指尖冰冷,秋宇不覺退了一
下;覺得自己反應過大,秋宇略有歉意地看著皇上,正要賠禮,皇上卻說:「真
個冰肌玉膚,杜家真不知積了幾世德,果真一杜半天下。」
不明白為何提起杜家,秋宇將酒杯遞過去:「皇上這話怎麼說?」
接過酒喝下,皇上笑著:「接連兩位皇后不說,杜家兩位公子攬盡天下二美,
叫我都稱羨。」
杜伯楌與沈琮文是京城盡知的佳話,怎連他跟杜仲琦都傳入皇上耳中,不由
得替仲琦的名聲擔心。
看秋宇略有愁眉,皇上問:「怎麼,說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嘛?」
秋宇搖搖頭,隨即想著對方都看出來,不說些原由顯得太敷衍,於是直說:
「沈姑娘有才氣,與杜家大少爺是天造地設,人只羨慕不會有閒話;我還不知道,
原來我已經連累仲琦的名聲了。」
「你倒是為他想得多,我那七弟又如何呢?」
想不到皇上所知的事情甚多,雖然在兩人的席間老說其他人有些不妥,秋宇
也不需要去瞞什麼。
「對七王爺,怕是以死都不能償他的恩情了。」是說因為自己的事,讓七王
爺從此與大位無緣。
也不怕得罪三王爺,秋宇直直地看著皇上;大事底定,皇上不會計較這個,
望著秋宇的臉,以手撫上。
有了心裡準備,皇上仍冰冷的指尖沒再嚇著秋宇,秋宇只是靜靜地看著皇
上;他的雙眼,與七王爺有些相似。
「除了男身,還真不知道你與沈琮文該如何分高下。」
「皇上見過沈姑娘?」
「嗯。」皇上笑的有些淘氣:「前天晚上。」
秋宇瞪著眼,還真不敢相信這位皇上怎麼剛繼位,就接連有這樣的行徑。
「別這麼看我。」皇上笑著說:「除了這陣子有守靈的忌諱,除我之外別人
不得近靈堂,以後可就沒機會這樣偷溜出來了。」
秋宇垂眼,頗有憂慮地說:「這……您能知道這樣不好,就是天下大福。」
煙花之人顧慮的是天下萬民,三王爺可不敢不慚愧了,抽回手:「想著聞名
天下的兩大美人,我都沒機會見過,就算這江山再好,風景總有些遺憾。」
驚覺自己無關的事說得太多,還掃了三王爺的興致,秋宇敬皇上一杯酒:「願
秋宇不讓皇上失望。」
仰頭喝盡,話題回到秋宇自己身上,皇上的興趣又起來了,回敬秋宇一杯:
「這會兒,真個大開眼界。」燒酒下肚,皇上的心思也熱起來。
「另外還有一事,也要你讓我開眼界……」
秋宇疑惑地看向皇上,只看他絲毫不害臊地說:「你雖面若天仙,依舊是個
男身,我可沒試過跟男人的玩意兒……」
就算做了好一陣子的生意,這種露骨的話還是讓秋宇紅了臉,他沒試過,是
要他教嘛?
看秋宇羞窘的模樣,皇上好玩地繼續說:「我知道該用你哪裡做,只是該怎
麼注意,怕弄傷你。」
見他是更加故意捉弄,秋宇別過頭:「跟一般差不了哪裡去,別忙裡莽撞地
胡來就好。」
皇上一手摟上秋宇的肩,把臉湊在他耳邊嗅著:「梅花的香味……」
雖不想阻他,但想著皇上若真的不曾與男人相亂,說不定這下對他的臉有好
感,接著就對他的身體反感了。於是正色說:「不是我不依皇上,只是皇上可得
想清楚,你攬著的人,身體是跟你一樣的。」
「我明白啊。」
「您不懂。有些人摸著我這無趣的身子,就倒陽走開呢。」秋宇自皇上手中
離開,在皇上對面的椅子坐下。「您可得想清楚,我不想惹得您不開心。」
美人溫軟的軀體離開懷中,皇上悵然若失地看著秋宇正經的神色,想著紅潮
泛上他的臉,情慾沾染他的美,心底有了答案。
「不會的,你回來。」
秋宇起身走到皇上面前站著,讓他摟著自己,在他腿上坐下。蜻蜓點水的吻
略過秋宇的唇,秋宇攬著皇上的肩,讓兩人的唇更加貼近、糾纏。口中的酒香,
秋宇帶著梅花氣味的體香,在口鼻間濃烈地瀰漫,令皇上忍不住愈吻愈狂,直到
兩人喘不過氣才停下。
秋宇倚在皇上肩頭喘著氣,軟語抱怨:「不是說別忙裡莽撞的嘛……」
皇上低頭微張的紅唇喘息,口邊沾著唾液的風情,低頭吻上秋宇白皙項頸,
輕易留下斑斑紅點。
坐在皇上腿上的秋宇,察覺到皇上的反應,在他耳邊輕聲說:「皇上,是要
不要到床上去……」
皇上卻是說:「別叫我皇上,多陌生,叫我名字吧。」
「我才不敢,您這是折我的壽。」
皇上看著秋宇的眼,問:「那,你怎麼稱呼我七弟?總不會都稱王爺?還是
稱他的名字?」
秋宇遲疑:「自然是不敢稱名諱……」但還真不知該不該照實說。
看他這反應,皇上知道有其床笫間的稱呼,不過這是個人陰私,他沒打算再
問。只是無巧不巧,他要秋宇這麼稱呼他:「我年歲比你大,就稱我一聲三哥哥
吧。」
秋宇不願,委婉地說:「與天子攀兄道弟,還不是折我的壽?」
皇帝撒賴地輕咬秋宇的項頸:「不管,總之我不要你稱我皇上。」咬得過輕
反而有些癢,秋宇輕輕地笑著。
「那,就叫你皇上哥哥。」
「怪稱呼。」皇上再度吻住秋宇,把手探入秋宇的衣衫裡。秋宇避開皇上的
吻:「說真的,還是要在這裡磨蹭嘛?」
「是你說別莽撞,怎麼現在你急了?」
「我哪會急?」秋宇軟語抗辯:「是怕你急著,卻不得其門而入……」
皇上一笑,摟著秋宇走到床邊:「一切依你,畢竟今日,是要託你讓我開眼
界的。」
秋宇想著,是要教皇上怎麼替他準備,還是自己備好,哪個沒那麼丟臉?最
後決定由自己來。
「那,皇上哥哥你躺著。」
皇上一言躺下,秋宇坐在床邊,解開他的褲頭,露出勃發的器物。皇上看著
秋宇拿了膏油,抹了些在手上搓熱,才握住他的器物摩擦。滑軟的掌心,適當的
手勁,既是舒服更是心癢難耐。
正想說他要的不只這樣時,秋宇停手,背著皇上將衣衫內的褲子解下,接著
跨在皇上腰間;衣衫蓋在皇上身上,只感覺著秋宇一手握著性器,頂端貼近秋宇
微涼的皮膚,在一番窒礙後,進入一個溫熱的處所。
看著秋宇漲紅的臉,他不忍地問:「你、沒問題嘛……」
「嗯……」秋宇點點頭,雖然未經擴張,但秋宇太習慣這樣的侵入了,窒礙
只是一時,有了潤滑就沒什麼問題。
秋宇緩緩往下坐,直到全身的重量都落在皇上的身軀,羞紅的臉喘著氣,不
敢看向皇上。
皇上仰望著秋宇,溫熱柔軟的包覆,不時一緊一縮的壓迫,滿足地說:「難
怪有人就是好此道,果真滋味不同……」
「這……倒像是我教壞了您……」秋宇雙手不知該往哪擺,只得壓在皇上的
腰間。
「哪有這話,我若不來,豈能有這番美妙?」
接著不需要秋宇再主動,皇上挺腰往上頂,秋宇也迎合著擺弄。皇上執起秋
宇的手,兩人雙手十指緊握,承著秋宇的晃動。
「嗯嗯……」秋宇不知道眼睛該往哪看,只能緊閉著眼。皇上仰望著秋宇眉
頭微皺,櫻唇喘息的模樣,有點不滿足他的呻吟只是淺淺的悶哼,猛地更加使力
頂。
「啊!」不過一聲又止住,皇上再度使力,卻是聽不見佳人的呻吟。秋宇以
為這種第一次與男人相合者,不會想聽敷衍的浪語;當皇上不滿足於這樣的摩擦,
但已經到了頂點在做最後的準備,於是更加逗弄地收放夾弄,在體內的物體漲了
一下,然後射出灼燙的體液。
「啊……」秋宇仰身承受著,喘幾口氣才低下頭,頗為茫然地看著皇上。皇
上騰出一隻手撫著秋宇的臉:「你起來躺著讓我看看,真不相信你是用排穢物的
地方,讓我這麼舒服……」
撐著皇上的胸膛,秋宇讓自己離開他的軀體,坐在床邊,猶豫著不知該躺下
還是趴扶。皇上自床上爬起,輕推秋宇的肩讓他側身躺下,一手順著秋宇的腿將
衣衫撩起;到了膝蓋的地方,抓住他的膝,將他的腿分開。
秋宇顧慮地將手壓下下體,以衣物遮掩男身,順從地將另一腿也曲起,將臀
間風情完全顯露。
皇上看見沾著白液的淡粉縐褶,手指想要探去前,想著穢物的惡臭猶豫了一
下;念著秋宇滿身梅花香,竟有他那裡想不不同於常人的想法。手指沒了進去,
曲指一摳,像是能藉此探查秋宇的內部。
「嗯……」內壁指甲刮過的感覺,讓秋宇不由得一顫。
皇上抽出手,指頭沾著白色體液牽出一條細絲,映著燭光閃爍。忍不住好奇
地將手指放到鼻下,除了常見的腥味外,沒有其他氣味。
「難道你真這麼不同常人?」
看著皇上的動作,秋宇知道他在說什麼,沒好氣地說:「哪可能……為了討
你高興,早把身體裡的東西都掏得乾乾淨淨了……」
皇上一笑,低頭在秋宇大腿內側嗅著、舔吻著。
「啊……」突來的愛撫讓秋宇措手不及,更加使力地壓住衣服,避免男身被
瞧見。
「別忍,你若舒服,就讓我聽見。」
這話在秋宇聽來,就是要以聲音膨脹他的慾望,好讓他能再度進入秋宇體內
獲得滿足。
「嗯…可是、稱不上舒服…嗯…弄得我……好癢……」
秋宇盡責地,用略帶含蓄反而更為淫蕩的氣氛,讓皇上再度勃發。他捧著秋
宇的臉:「我的美人兒,倒是哪裡癢?」
秋宇故做不解他的用意說:「你咬的那些地方。」
「只有那裡?」皇上的器物在秋宇跨間磨蹭著,更加硬挺。
「不然還有哪?皇上哥哥。」秋宇更是裝作無辜地看著皇上。
「呵呵。」皇上笑著,拉起秋宇一腿,將自己的器物頂在秋宇臀間入口。「這
麼個淘氣的小美人,難怪七弟放了江山也不介意。」
慢慢將陽物送入秋宇體內,看著秋宇閉著眼,依舊皺著眉頭承受。皇上不免
問:「怎麼,不舒服嘛?」
被侵入時,不管對象是誰,秋宇大多都是這樣的神情;之後就可以配合對方,
有些人就要看他繼續難受,有些人則要他為了情慾放浪,有些人根本就是只顧自己。
然而會被這麼關心,印象中還是第一次。除了被九王爺幾乎搞瘋的那次,有
何時他是真情流露嘛?就是面對仲琦,感念的是他的情;仲琦在自己身上的慾,
他有真切的感受並回應嘛?
秋宇突然覺得不需要敷衍對皇上,直說:「本來……就不是給人這麼做的地
方,不管幾次,還是不習慣……」
皇上聽了覺得也是,更好奇自己期待秋宇被上會有叫春的呻吟,是近乎緣木
求魚嘛?
「那有人這樣對你,你都沒有感覺囉?」
說實話不只掃興,還掃品竹堂的招牌了,秋宇雙手環在皇上頸後,略做矜持
地說:「這麼火辣辣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感覺……只是不習慣……」秋宇的腿夾
在皇上腰間,雙手使力將皇上拉近自己。
「不習慣被男人的東西在這種地方出入……」秋宇雙唇幾乎貼在皇上耳邊:
「卻爽快到快瘋掉的自己……」
皇上略微抬起身,看著秋宇嬌柔並帶羞慚的眼,他是折服了。身為此刻埋身
在他體內的男人,此刻還需要說什麼呢?
雲收雨散,兩人才剛入睡一會兒,門外就有人敲門,低聲喊著:「皇上!皇
上!該回宮了。」
秋宇也起身替他著衣,陪他走到門邊,沒忘了將狐裘拿下交給皇上。皇上接
過狐裘,忍俊不住笑說:「七弟送你白狐裘的事情,在後宮可是傳開了。」
秋宇愣著不知該作何反應,皇上吻住他的唇,眨眼說著:「那件比我這件適
合你,下回我來,帶比白狐裘更漂亮的東西送你。」
來不及說聲:「不敢。」皇上趕他回內屋去:「開門風寒,你回裡頭去,別送
了。」
看皇上站在門邊,一副沒看秋宇進去,就不開門出去的樣子。秋宇認了,往
回走,進了屏風回身一望,正好看見皇上開門往外走。他臨走前的那句話還在耳
邊,說他下次還會再來,秋宇還真不知該不該高興。
萍水相逢的人便罷,腦中掠過仲琦、七王爺、九王爺到身為皇上的三王爺,
自己的立場究竟在哪?
想起自己對清秋說的話:『你付魏嬤嬤十兩,讓她領入品竹堂,就行!』秋
宇自嘲地笑了起來,那需要在意什麼立場,不就是個為娼的人盡可夫。
魏嬤嬤對皇上的好奇,甚至忍不到天亮,這時就來敲品竹堂的門:「秋宇、
秋宇你睡了嘛?」
聽到魏嬤嬤的聲音,料想會有一番談話,秋宇不得不再多加些衣服,回道:
「醒著,您進來吧。」
魏嬤嬤推門進來,冷風讓秋宇打個哆嗦,走到榻邊把炭火撥旺些。魏嬤嬤摸
摸茶壺,是冰的,拿起來放到炭爐上,看來是個要徹夜長談的態勢。
一看桌上放的小菜幾乎都沒動過,魏嬤嬤必然明白,是美人在前何須多費時
間吃這些。掩不住好奇地問:「皇上人怎麼樣?」
「人挺好的,眼睛與七王爺有幾分相似。」
提起七王爺,魏嬤嬤得意地笑說:「喲,放眼京師,多半沒人比你有福氣,
七位王爺裡頭,有三個與你好過。我看啊,要不是顧慮你給七王爺拜過禮,其他
四個王爺恐怕都想見見你這第一美人呢!」
話語其實詭辯,其他四位王爺可不一定知道錦葵就是秋宇;再說,與這麼多
人有關係,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秋宇默然不語,魏嬤嬤可不覺得自己的話說得不好,繼續說:「在深宮枯等
著皇上臨幸的妃子,哪比得上你來得運氣?哎,皇上有沒有說以後來不來?」
秋宇眼睛顧著炭爐上的茶壺,淡淡地說:「就是有,也當真不得。」
「這麼說,是有囉?」
秋宇不得不點頭。這麼一位平時巴結不來的貴客,魏嬤嬤不禁動了心思:「你
看,若是請他提拔清秋,不知是不是條路子?」
秋宇覺得好笑,人都還不一定來呢,就想到這種地方去。再說,他拿什麼顏
面去提這種事?不過要把魏嬤嬤說得心服,還要動翻腦筋,不然她可為以為他有
個大靠山,就不怕她老人家了。
於是他輕笑說:「要提可以,但我怕反而會害了清秋。皇上若問起,他是什
麼人,你這麼關心他?我怎麼說?說他只是朋友,皇上難道不會想,是怎樣交情
的朋友,不就是來這裡的人?魏嬤嬤,您也懂人情事故,皇上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我若在他耳邊談別的男人,您想,皇上心底會痛快嘛?」
對魏嬤嬤,講道理不能講十分,道理雖然對,她不會服氣;只能講七分,由
她自己想通三分,才覺得此言可聽。
魏嬤嬤腦袋懂了,但心裡總覺得難得有這麼個機會,總要撈點好處才合算。
看她的神情,秋宇約莫明瞭,又勸:「魏嬤嬤,與其找我,不如您自己給皇
上留個好印象,以後就算妳不拜託皇上,皇上說不定還感念妳的功勞,給些方便
呢。」
「我的功勞?」
「是啊……就像今天的事,不只現在辦好,還得日後好。什麼叫日後好,就
是沒話傳出去,讓皇上不用為此愁煩,想來就來。自然,是懿湘館您老的功勞,
讓皇上記得妳的好。」
魏嬤嬤聽著,想想也是,她幹嘛得要拜託秋宇呢?心頭踏實,魏嬤嬤就想問
些隱私的事,秋宇疲於應付,只能托辭累了,要休息。魏嬤嬤還不放過他,捉弄
地說:「好,你好好休息,趕明兒我再熬個補藥給你。」
送魏嬤嬤離開,秋宇突然有種念頭,若是皇上再來,不知能不能拜託他查桍
州趙家究竟是為何被抄家沒籍?甚至,親人們流落何方?
秋宇隨即拋開這個想法,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他現在就算是死,也無顏去見
趙家祖宗。就算這麼告誡自己,已然萌生的念頭,是怎麼也甩不開。
苟且偷生至今,不就是還盼著總有一天,能再度見到親人的笑臉嘛?
起了有求於人的心思,對於皇上是否再來,秋宇便顯得患得患失,有時聽見
腳步聲,明知是熟悉不過的宗竹,還是忍不住探頭去看魏嬤嬤是否會出現。幸好
自上次罵走李清秋後,他就沒再來過,否則若是稍有破綻,一定又是一番冷嘲熱
諷。
秋宇沒有等多久,不過相隔五日,皇上再度來到品竹堂;帶來的竟然是一個
象牙的笏,這是朝臣上奏時才會帶的東西,秋宇不敢確定皇上的用意。
秋宇故做輕鬆地說:「皇上是在跟我開玩笑?」
皇上不以為意,正色地說:「你難道就甘心在這裡過一生?七弟是不可能把
你接走的。」
秋宇將牙笏放回檀木盒中:「自然不甘心,但也未必想求官職。」對於七王
爺的事情,秋宇不予回應,他本來就沒期待能跟著七王爺走。
秋宇遲疑著該不該開口問桍州趙家的事,但又不知該以什麼身分問才不惹人
起疑,皇上見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問:「怎麼,還有什麼話要說嘛?」
其實這番猶豫也是故意做作,引皇上主動開口問,
「確實有話想問……皇上若覺得麻煩,可以不理會我,但請請皇上無論如何
別問我,是為誰來問這件事……」
皇上想了一會兒,有不能說的事情,他也不必怕秋宇會逼他,因此點頭答應。
秋宇往地上一跪:「多謝皇上。」
「起來、起來。」皇上伸手扶起秋宇:「在這裡就別這樣大禮,你要謝,用
別的方式謝我。」
秋宇看著皇上,羞赧地一笑,接著低下頭緩緩說:「不知皇上知不知道,桍
州趙家被抄家的始末……」
皇上喝了口酒:「你想問的,就是桍州趙家被抄的始末?」
「是……」
將酒飲盡:「罷!答應過你不問是誰想要知道的,但你可別再去對其他人問;
最好我說的,你也別對其他人說。」
這話讓秋宇明白兩件事,一是皇上知道趙家被抄的事因,一是對這件事好奇
的人,或許會有麻煩。
雖然期待著皇上說事因,但看著他凝重的神色,秋宇還是不得不盡義務,歉
然地說:「若讓皇上為難,就當秋宇沒說過。」
「不怎麼為難。」皇上伸手摟住秋宇:「只是想起來有些難過,你知道十七
年前,大皇子和二皇子相殘的事情嘛?」
秋宇將頭椅在皇上肩頭:「聽說過。」
「現在都流傳是二皇子對大皇子下毒,而二皇子也確實因此被押入大牢,妻
妾都貶為奴。一年後二皇子死在牢中,接著再過幾年,突然流傳出曾有二皇子行
館中的丫頭,懷了他的孩子,在相殘之事發生後,投奔二皇子一個友人家中。」
秋宇的心跳開始急促起來,專注地聽著皇上接著的話。
「那就是桍州趙家,算年紀,那時該有十歲了。宮裡的人要趙家父子當著先
皇的面滴血確認兩人是血親,然而當官差去接趙家父子時,趙家已經把他們的獨
子偷偷送走,便因此下令抄家。」
秋宇努力思索記憶,回憶中他確實聽見家人說著會有抄家大禍,所以連忙遣
散奴僕。
「那……那孩子有被找著嘛?」
「沒有。」
宛如一道雷劈過,他一直以為他跟著姨娘們被壓到官府,只是被隔開無法見
到她們,接著被賣入梨園。但今日聽皇上的說法,卻是怎麼也合不起來,他沒有
被官差找到,那是怎麼入梨園?
秋宇不知道是應該的,逃亡中怕孩子不懂事,在夜中嚷嚷,所以三姨娘餵他
吃了迷藥,好讓他一路睡著到安全的地方。偏偏造化弄人,路上遇上搶匪,殺人
越貨不說,看秋宇相貌好,本以為是小女孩,打算賣給妓院;後來發現是男孩,
才賣給關家班。
這段事故不管秋宇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真想現在就去問關三:「是誰把我
賣給你的?」
皇上繞著秋宇的長髮:「我想這件事情,只是想當閒話的人,不會特地要你
問我,必定是與他自身有關吧。其實……二皇子沒有錯,若要你問的人現在十六、
七歲,你不必因為擔心而替他隱瞞身分。畢竟兄弟一場,不能讓皇家血親流落在
外。」
這個皇家血親何止流落,甚至淪落,幾個叔叔還都有份!秋宇不願相信,與
皇室的血緣無關,他不願相信對他呵護備置的家人,是因為他而遭禍!
秋宇甚至覺得自己快沒辦法在皇上面前敷衍,但他絕對不能引起任何懷疑,
秋宇吻住皇上,好給自己時間平緩臉上的情緒。
秋宇吻得很輕,甚至有些顫抖,像是初次與人接吻的生澀。皇上轉為主動,
恣意掠取秋宇的唇。秋宇決定要讓情慾感官取代理智上的疼痛,也轉移皇上對先
前那件事的注意。
秋宇滑跪在地,將皇上的褲頭解開,掏出陽物舔了一口,仰頭笑著說:「這
樣的謝禮,如何?」
皇上微笑地看著跪在雙腿間的美人,愛憐地撫過他的臉:「隨你。」
漸漸勃發的器物,依舊張著口盡量讓它盡根沒入口中,頂上喉頭的噁心感排
開一切痛苦與羞恥。不斷讓自己隱隱做噁,直到腥臭的液體衝入口鼻。
「咳咳、咳咳!」秋宇別過頭去咳著,不讓自己狼狽的樣子被發現,皇上將
他的臉扳過,咳得雙眼含水動人,秋宇遮掩著鼻間衝出的體液。
「別看、咳…讓您笑話……」
皇上拿出懷中的手巾,替秋宇擦著臉上的體液,吻上他的眉間:「你可真是
賣力……起來,接著換我幫你。」
自然不可能是幫秋宇撩撥生理,皇上讓秋宇在一旁的太師椅坐下,接著拿過
潤滑的膏油過來。妓戶這種有扶手的太師椅,一般又稱作美人椅,扶手會比坐墊
的位置更長些,並向上稍微曲起,方便美人將兩腿架開又不容易滑落。
但秋宇衣著整齊,在皇上去拿膏油的空檔遲疑著,還是自己將長衫裡頭的褲
子解下。皇上回身看到這景況,突然起了戲謔念頭,說著:「衣帶也解開吧,長
衫就不用脫了,免得著涼。」
解開束腰的衣帶,就是整個前身裸露了,既然皇上這麼說,秋宇便照做。坐
在美人椅上,等著皇上走到面前。皇上拉了圓凳坐在秋宇面前,秋宇正奇怪時,
皇上開口:「把腿跨開。」
有些猶豫,刺心的痛猛然襲來,秋宇加重了要用感官情慾埋葬情緒的念頭。
靠著椅背,自己將腿抬起,以膝蓋曲折處吊在扶手兩側,
皇上將膏油拿起:「你的手搆得著吧?在讓我進去前,得先通通那裡才不會
疼是吧,由你做給我看看。」
儼然一副捉弄的促狹,秋宇笑著接受,兩指沾些膏油,便往下體摸索而去。
這樣的事情秋宇並不陌生,不過姿勢不同,也沒在人前做過;每回要塞香囊時,
總是自己這樣摸索。
中指的指節彎了進去,秋宇別過頭,仍能察覺灼熱的視線正盯著他的動作。
慢慢地進出、左右拉扯,皇上看著,也伸出一指加入。
「啊……」兩指一道在那裡,以自己的方式出入拉扯,秋宇害怕那裡是否會
被扯裂。
慶幸皇上不想再玩,收手欺身上前吻住秋宇,兩手自秋宇腰間到胸前,不斷
上下撫弄。
「嗯…嗯……」畫過身軀的敏感,化為悶在兩人口中的呻吟。美人椅的高度
是依照一般人,正好可以站著做的高度,壓在秋宇跨間的物體磨蹭著堅挺起來,
然後順勢挺入。
這些日子以來,只有皇上來過,秋宇有些訝異自己的身軀對這樣的行為,反
而更加敏感。皇上抓著秋宇的腰開始抽送,一陣陣竄上背脊的麻癢,令秋宇不禁
弓身扭腰。
「啊…啊…」
在一時間分辨不出自己的呻吟與肉體拍擊聲的恍惚間,秋宇聽見皇上說:「你
也起反應了呢……」
秋宇沒想要去拿衣服遮蓋,面泛潮紅的臉嬌喘著說:「您、討厭瞧見嗎……」
「不。」皇上抽送得更加使勁:「這才表示你是真的爽快。」
秋宇朝皇上嫣然一笑,雙手緊握著扶手,頭往後仰,白皙的脖子吸引皇上彎
身吻上。在連椅子都在晃動,像是會被拆散的激烈中,外頭有人不識相地敲門喊
著:「皇上,今天得早些回宮,您沒忘吧?」
還打得火熱的聲音外頭自然聽得見,皇上並不出言理會,只是加快抽送的幅
度,將不慎滿足的慾望留在秋宇體內。
捨不得地又吻了吻秋宇,皇上才由他體內退出,整整自己的衣物。秋宇還軟
著身子掛著兩腿大開,性器依舊挺立,臀間還可見到體液滴下,如此淫穢的風情
惹得皇上忙亂將秋宇的腿放下,把他的衣衫蓋好。
「自己小心別著涼了。」
秋宇點點頭,目送皇上離開後,不怎麼想理會自己仍勃發的慾望。突然像是
幽魂似的,搖搖晃晃地走入浴間,由側堂出去,然後仰身倒在滿是白雪的庭院裡。
雪很冷,但他一動也不動。隨時會飄雪的夜空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前堂的燭
光透過紙窗,在雪地上印出幾個冰紋格窗花樣。
若趙家真的派人送他走,那他怎麼會被賣入梨園?是所拖非人嗎?還是嫌他
麻煩,所以乾脆賣了換盤纏呢?我真的有逃亡嗎?還是他們找到了,為了羞辱背
著毒殺罪名的二皇子,所以讓他的孩子入梨園呢?
黑夜中突然飄下幾個白點,下雪了。秋宇閉上眼,期望就這麼被埋著,永遠
不要被發現。
※=================================※
品竹堂的格局很怪,畫個圖解釋一下XD
===================================================╗ <---這是圍牆
╔===========╗ \ <---平常上鎖的門
∣ ║ ║
║ 秋宇房 ║ 種桂竹 ║
一片桂竹 ║ ║ ║
/<-門 ║ ║
║ ║ ║
╠ ════╬=--==============╣
║ ║ ↑兩邊的通門 ║
==--===--===--=====╗ 浴間 ║
║ <--月洞門,庭園造景常見
║ ║ 的那種圓圓的出入門
╠===========╝
前堂 ║ ∣ ║
║ ∣ ║
║ 這是簷廊 ∣ ║
宗竹的房間在這邊
無用裏設定;秋宇的房間本來是倉庫,門是後來改過去的,除了前堂經浴間是
順的,其他兩處要去側堂都很不方便。因為魏嬤嬤的風水說,門
對門人跟財容易跑,所以沒得商量。反正不是她住這裡。
(可是需要進進出出的是你們這些不用住在這裡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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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紅梅三首》(之一) 蘇軾
雪裏開花卻是遲,何如獨佔上春時。
也知造物含深意,故與施朱發妙姿。
細而裛殘千顆淚,輕寒瘦損一分肌。
不應便雜夭桃杏,半點微酸已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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