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
大野智x二宮和也
3.
彩排室中，今天難得聚集五人練習，大野的編舞讓四人吃盡苦頭，完整跳完一遍之後
，大家都累得坐在地上休息。
櫻井拿著寶特瓶，使用特有的「邊喝邊做回收工作」的方式，捏著寶特瓶將礦泉水灌
入口中；大口喝了半瓶後，櫻井喘著氣說：「大野老師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看著大野站在前方，看著累壞的夥伴們，悶悶地笑著；二宮倒在地上大聲抱怨：「看
我們跳這麼累，很開心嗎？好壞心的老師啊！」
「不不不，大家都記得很快呢，真不愧是嵐啊。」
相葉擦過汗，站起來跳了幾個動作，不確定之後該怎麼跳。
「哇~怎麼辦，我也是嵐的一員啊。」
松本也站起來，跟著後面的舞步跳給相葉參考。
「是這樣子。」但松潤還是有點不太確定，轉頭問大野，「沒錯吧。」
大野的手輕微地跟著舞步晃動，才說：「嗯，應該是。」
「甚麼應該是啊。」二宮笑著吐槽：「老師，你振作一點。」
大野不好意思地捏捏鼻子，說：「那我再去確認一下。」
松本緊張地說：「你是要找誰確認啊？」
「錄影帶啦、錄影帶。」高亢的聲音，讓大家對這位編舞師提出不少擔憂的話語。
只要五個人在一起，簡單的對話都變得很有趣；辛苦的排練也不時會有歡笑。也不會
去想些自尋煩惱的事情。二宮看著相葉練習舞步，不時提出修正；過一會兒櫻井也加入，
這兩人向來是記舞步最慢的。
松本記得也不快，但這時他會先去看編舞師的錄影帶，確認細節之後再練習；免得一
直練錯的舞步，之後要改會較為困難。
打開放在彩排室一角的電視螢幕，松本對正在練舞的兩人喊著：「你們要先來看錄影
帶嗎？」
「喔、好。」相葉說著：「雖然編舞的人就在這裡，但還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大野不以為意，說著：「那你們好好練習啊，我去樓上的彩排室想下一支舞的編排，
要團體練習時再叫我。」
二宮的舞步記得差不多了，想把這段空檔當作休息時間，準備去自己的包包拿出ＮＤ
Ｓ時，大野拉了下他的手。
「nino，你也來。」
二宮疑惑地回道：「欸？老師你是要去想下一首曲子的舞步吧？」
「是啊，你也一起來溜滑輪。」
「欸？」二宮聽櫻井說過，大野上次在彩排室溜了一百圈左右的滑輪，最後還是甚麼
靈感都沒有就回家的事蹟。這次想拉著他一起溜滑輪，只是玩鬧的話，舞台監督肯定會生
氣的。
看向窩在電視螢幕前的夥伴們，露出不解並求救的神情，但他們只是回以微笑；想必
他們也不懂這位隊長在想甚麼。
「老師，現在跟以前演唱會排練不一樣，打擾你工作，耽誤演唱會編舞流程，潤君可
不會講兩句話就算了喔。」
大野抓住二宮的手臂，拉著他往外走。
「你在這裡也只是玩遊戲吧？一起到樓上去陪我啦。」
二宮試著要掙脫，但抓住手臂的力道很重，看來是非要抓他一起上樓；二宮不再推拒
，說著：「我不會出主意喔，就算你問我怎樣比較好，也不會給意見喔。」
「知道啦。」
如果是其他工作遇到困難，二宮只要發現，就會以自己的方式給對方意見，做為參考
；但關於「創作」的困擾，因為自己也略有涉獵「創作」，二宮認為這是不適合別人給太
多建議的範疇。若是聽了太多別人的想法，就會失去自己的獨創性。
踏出夥伴們在的彩排室，大野鬆開二宮的手臂，卻是往下握住他的手掌；路過的工作
人員見怪不怪，微笑地對他們打招呼。二宮任大野拉著走到安全梯的地方上樓，只是一層
樓，沒想等電梯也是很普通的選擇；這時牽引的手換了方式，變成十指交握。
兩人的腳步聲迴盪在安全梯的空間裡，二宮輕聲地問：「老師，你是怎麼啦？」
「沒、沒甚麼啊。」
以前這樣握住大野的手，從略有抗拒，到隨便他怎麼觸摸，以及大野會偶爾配合，主
動伸出手；這段歷程，花了多少時間呢？
一開始會討厭、不舒服是一定的吧；二宮沒有傻到認為大野甚麼都不說，就是對這樣
的肌膚接觸不在意。就是帶著一點壞心眼，想看這個老是睡眼惺忪、一臉不在狀態的人，
有更多不一樣的表情。
無論是工作還是私底下，藉由捉弄的方式，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家的大野啊，是個
很有才華的人喔；我們家的大野啊，臨場反應很厲害喔。
偶爾跟搞笑藝人吃飯時，他們會提起嵐在前幕上的反應，總是很稱讚二宮拋話題的機
智；但二宮更是讚賞可以即時做出有趣反應的夥伴們，「做話題給成員」，說來也是自己
「想看成員表現」的私心罷了。他可是嵐的最大支持者呢。
只是被拋到話題的人，是否很樂意接受他每次無預警的點名，這點就很難說了；至少
目前在螢幕上，看起來的效果都不錯。
走入另一間採排室，精瘦修長的手離開自己的指間，看著大野的背影在彩排室的器材
間翻找東西。
「來，這個給你穿。」
接過大野遞來的滑輪溜冰鞋，二宮不意外，但還是以訝異的語氣說：「你還真的是來
溜滑輪的啊？」
「唉啊，這也是為了尋找靈感。」
「上次溜了幾百圈也都沒靈感，這次會有甚麼不同嗎？」
二宮一邊抱怨，一邊換上滑輪溜冰鞋。這時有位工作人員特別走進來，向他們交代：
「不要玩瘋了，受傷了就扣你們薪水。」
兩人異口同聲回覆：「知道了。」
一陣子沒有穿上這種溜冰鞋，二宮抓著彩排室牆面上的鐵杆站起，在身旁慢慢穿上溜
冰鞋的大野，說著：「上次只有自己一個人滑，今天有你在，應該會不一樣吧。」
聽到這句話，二宮險些站不穩而滑倒，所幸緊緊抓住鐵杆穩住身體。大野擔心地說：
「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啦，只是一陣子沒玩，練習一下就好了。」
二宮抓著鐵杆往前滑開，瞥見鏡面上的自己，耳朵染上緋紅。
他覺得大野今天真的很奇怪，在沒有採訪的時候，私底下他是不怎麼會說這些親暱的
話；就算有，也是在玩鬧之間。
身後響起大野滑輪的聲音，前後裝設鏡面的彩排室內，不需要回頭就可以看到對方的
動靜；室內四面都有鐵杆，一般是練舞前拉筋用的，這時則是他們滑行的輔助。
只是這樣繞圈有些尷尬，二宮提議：「你是要編哪首歌？不放歌嗎？」
「這幾天聽膩了，這時候暫時讓耳朵休息一下。」
「休息？老師，你不是來這裡編舞的嗎？」
對方沒有回覆這個問題，反而突然說：「我要去抓你囉。」
「啥？什麼？」
在鏡面倒影中，看到大野準備追逐獵物的神情，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二宮哭笑不
得，只能加快滑行的力道。
「什麼啊？現在是怎樣的設定？」
就算加快速度，但僅是在彩排室繞圈，跑太快反而會追上對方；二宮靈光一閃，反正
也不清楚大野在想什麼，只是玩鬧的話，就乾脆反過來抓住他吧。
放開鐵杆，準備切過彩排室中央，直接來到大野的身後；大野發現他的意圖，停下滑
輪，張開雙手等著。
「笨蛋、笨蛋！」
一陣子沒溜滑輪，二宮努力讓自己在撞上大野之前停下，卻停得不太順手，踉蹌地往
前跌；幾乎要跌在地上時，大野滑上前跪倒在地，接住了他。二宮的臉撞在大野的肩上，
有些疼；回過神檢視現在的狀況，自己被大野緊緊摟著，跌坐在地。
二宮抬起手抓住大野的雙臂，暗示他放開自己，大野卻不為所動，只是輕輕地說：「
抓到你啦。」
努力讓自己的平靜地回道：「是、是，然後呢？」
對方沒有回覆，一時間在耳邊迴盪的，僅是大野的呼吸，與自己的心跳聲。
眼神往下，看著大野戴著護膝的膝蓋跪坐在地，二宮試著施力推開他，嘴上則是溫柔
地勸說：「好了，繼續這樣跪著，膝蓋會不舒服的。」
兩人都很瘦，但大野是足以支撐激烈舞蹈的肌肉，二宮則是過於悠閒養成的柔軟身軀
；這時要比力氣，還真的無法推開大野。
「笨~蛋，我說真的，你的膝蓋一定會痛的啦。」
大野一貫的悶悶笑聲響起，二宮覺得自己的耳朵愈來愈熱，更加使力要拉開兩人的距
離。
「好啦好啦，我不用跪的就好了吧。」
說著，大野將兩腿放直，調整為坐在地上的姿勢，但還是沒放開二宮。
「真是的，搞不懂你到底想幹嘛。」
「似乎有點靈感，你就不要囉嗦了啦。」
就算他是亂扯，但大師都開口說有靈感快降臨，二宮也只能認了。
「這個姿勢我的腰會酸。」
退而求其次，至少讓自己舒服點；他轉個身，背靠在大野的胸膛，額頭抵在大野的項
頸之間，閉上眼想乾脆睡一覺。
「祝大師文思泉湧。」
大野的雙手在他肚子上交疊放著，二宮垂眼看著那雙手，除了膚色黑了一點，最近倒
是維持得很乾淨；不像以前做黏土時，指甲老是髒兮兮的。原本安分放著的修長雙手，突
然輕輕地抓了下他的肚子。
「你的靈感是用來做這種事的嗎，大師？」
「只是有種，好像又變大的感覺。」
拍了下大野的手，沒能讓對方的手退縮，反而讓大野抓住自己的手，左手被壓在大野
的兩掌之間；抽不開自己的手，二宮抬眼瞪向大野，對方只是微笑地看著他。
突然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近，二宮猶豫了一下，終於問出口：「最近，很累嗎？今天
這樣，一點都不像平常的大野智。」
「嗯…雖然不太習慣的事情很多，但跳舞是自己喜歡的事情，雖然有點煩惱，但不累
。」
「那你這樣，到底是幹嘛啊？」
「因為我想這樣做。」
訝異地看向大野的眼，要確認要確認這番話有多少是玩笑的成分；而大野認真的神情
，讓二宮有些不知所措。
「你…」
彩排室的門被打開，工作人員看到大野擁著二宮坐在地上，臉上並沒有驚訝的神情。
「樓下說要再團體練一次，請你們下去囉。」
「好的。」
工作人員關上門，大野這才放開二宮，兩人各自換回自己的鞋子。想著工作人員如此
平靜的模樣，兩人平時在他人眼中的形象是這樣，到底是好是壞呢？
走出彩排室時，大野伸手握住他的手；一瞬間，二宮想要躲開，仍是被對方給抓住。
二宮強作玩笑地說：「你最近是很寂寞嗎？」
「嗯…也許吧，但…也不是誰的手都可以牽的…」
胸口湧起許多訝異、一點溫暖，讓眼睛莫名地發熱；若不是要跟夥伴們練習舞蹈，他
還真想現在就甩開這個人的手離開。
走下安全梯，二宮低聲控訴：「狡猾…」
對方緊握他的手，輕聲說：「…抱歉…」
「為什麼要道歉…」
「…抱歉…」
「笨蛋！」
「…抱歉…」
不滿的情緒壓過眼淚，總算沒讓淚水掉下。不想再跟這傢伙繼續這個話題。他需要一
點時間平復心情，等到走出安全梯，他就可以正常地面對夥伴們；然後把剛剛的距離、氣
息，當作偶爾的反常，偶爾的胡鬧，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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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腹肌=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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