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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野中,與村民借了一間空屋,新八打理著裡頭,讓他們今晚能夠住得下。 神樂撐著傘,站在屋簷下。   「神樂,妳站在那裡衣服會打溼喔。」   「沒關係的,一整天天氣都好熱,難得天氣這樣比較舒服。」   雨下得大且急,屋簷邊流下的的水像是瀑布一樣,持傘的手甚至可感到些微 沖刷的力道。   租了車,花了一天跟著定春來到這裡,也由村民口中確認下午剛有個那樣的 人來到這裡。阿銀說由他跟定春去找,就可以了。   神樂個呵欠:「阿銀沒有帶傘出去呢,沒問題嗎?」   地上的低窪處積水,略有傾斜的石板,滑動著水流般的漣漪。雨水的氣味, 被晒熱的土地讓雨水澆涼的氣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在阿銀懷中的土方猛然抬頭。   「你才是……到底在幹嘛!」   被土方溼潤且生氣地盯著,阿銀覺得奇怪,他什麼都沒做,也沒說錯什麼話 吧?   土方掙扎的站起,也把阿銀拉起來往神社走廊:「你在想什麼!你的傷根本 沒好!」   阿銀這才低頭看看自己的左肩,已經全溼的白色和服上,印出一攤血紅。   屋簷隔開大雨,本來就在一旁看著的師父,這時領著兩人到神社中的空房, 裡頭已經準備好乾毛巾,還有兩件淺藍的浴衣。   白髮蒼蒼的和藹師父,微笑地說:「把溼衣服換下放在這個籃子裡,有人會 處理。這位小哥傷得不輕,等等我拿繃帶過來。」   土方拿起大毛巾摀住臉,這才想到,剛剛才跟師父說話說到一半,就看到阿 銀跟定春;然後,根本就忘了師父還在那裡。   這是一個頗大的房間,中間還有一道拉門可以隔開兩邊,土方拿起浴衣,走 入另一邊將拉門拉上。看著被隔開的空間,阿銀與站在走廊上的定春對看一眼, 定春開始甩動,水珠往四處噴散,又淋了阿銀一身。   「喂喂……」   阿銀沒力氣跟定春計較了,反正他圓滾滾的大眼也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什 麼。   另一邊傳來土方的聲音:「你換好了沒?」   阿銀想也沒想地回:「傷好痛,沒力氣換。」   土方拉開拉門,阿銀還站在走廊門邊,血跡已經隨著雨水滲到腰帶以下。這 可不是猶豫的時候,土方把蓋在頭上的浴巾丟到阿銀頭上。   「我幫你換!你不准看!」   「等等,在這裡?誰不准看啊,該害羞的是我吧!」   阿銀拉下浴巾,遮掩著身子,一副將受到欺凌的模樣,令土方火冒三丈。拿 起地上的浴衣丟給阿銀:「趕快換下來啦,連繃帶也是,還有,用毛巾蓋住傷口!」   「是是。」   對阿銀來說,這種痛還好,身體受過太多傷,對痛的感受力,與其說變得更 能忍受,不如說是遲鈍;心也是,受了太多傷,也是會變得遲鈍。   脫下溼重的上衣,土方剛才抵在右肩的重量,似乎還在。雖然拔開染紅的繃 帶有點發麻的痛,但為了土方的熱淚盈眶,感到安心而微笑。   終於把纏在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拿下,外頭土方的擔憂帶點不耐:「喂,你還 醒著吧?」   阿銀故意沈默,果然看到紙門被拉開,然後自己全身只有左肩上披著大浴巾 呈現在土方面前。土方瞪了他一眼,然後重重將門摔上。很不錯的表情,比剛找 到他時那番憔悴絕望的模樣,現在有生氣多了。   阿銀笑著披上浴衣,只有右手套入袖子裡,將腰帶綁上。推開拉門時,土方 正拿浴巾替定春擦頭,沒好氣地朝阿銀瞥了一眼。   師父端著一個托盤,上頭是熱過的清酒,還有幾卷繃帶、藥用貼布。   「淋過雨,喝點東西暖身,兩位會餓嗎?」   「我不會。」土方搶先表明。   「我蠻餓呢。」阿銀毫不客氣:「麻煩師父準備兩份吧。」   土方瞬間有想要反駁:我不是說我不餓了嗎?但那傢伙一定會說,我是自己 想吃的。結果只是給自己找氣受罷了。   「手。」低聲要定春抬手,然後用浴巾包住慢慢搓揉。阿銀在小桌旁坐下, 倒了一杯酒,欣賞眼前的景象。   阿銀的視線讓土方不自在,咕噥地說:「你是沒事情可以做嗎?」   「有啊,不過一個人要纏繃帶,有點麻煩。」   阿銀可以想見土方眉頭糾結不甘心的模樣,但他終究會放下手中的浴巾,朝 他走近,在他面前坐下。   土方拉開阿銀蓋在左肩上的浴巾,丟在阿銀頭上,阿銀肩上血紅的傷,出血 的情況已經緩和。那是一道七、八公分的傷口,上頭有肉色的縫線,土方拿起棉 花棒輕輕地將血沾去。   比起棉花棒在傷口上滾動,阿銀更在意土方的氣息,拉下浴巾,土方拿著新 的棉花棒,在上頭滴上碘酒。   很難無視阿銀的視線,土方只好找話題:「你到底為什麼會來這裡?」   「湊巧。因為剛好有個委託,調查出來可能有個線索在這裡,所以就來了。」   換沾滿碘酒的溼潤棉花棒在傷口上滾動,阿銀側頭看著土方,突然覺得滾動 的力道變大,只好將視線移開,盯著榻榻米。土方的動作果然又變得輕柔。   確定傷口都塗上碘酒,土方由桌上拿出塗滿凡士林,避免繃帶貼住傷口的方 格紗布貼在阿銀的傷口上。接著才拿起繃帶準備將肩頭的傷纏起。   「你還蠻知道怎麼照顧的嘛。」   「又不是沒受過傷,把手稍微抬起來。」   明知為了固定纏在肩頭的繃帶,是整個胸膛也要纏上,阿銀還是覺得,土方 幾乎是要抱住自己。土方的頭髮有時候會劃過他的臉頰,還帶著水氣,留下溼涼 的感受。   他的手跟著繃帶,不斷在他的肩、胸口、背移動,兩人的距離這麼近,或許 只要轉個頭,就能吻上土方的臉,此時阿銀卻只是盯著草綠色的榻榻米。倒不是 害怕土方會整他,是不希望他因為感到有所虧欠,而勉強自己。   終於把肩上的傷纏好,阿銀鬆口氣,土方坐在他的面前,伸手對他說:「手。」   「啥?」想起剛剛定春被他照顧的樣子,阿銀不解地說:「要幫忙擦也是擦 頭髮吧?」   「誰要幫你這個,手上也有傷不是嗎!」   土方的左手手心向上,右手還拿著剛剛剩餘的繃帶,低垂的眼不知是將視線 放在哪。仔細看,他的眼角還有些紅,髮絲的水珠落在上頭。   阿銀握住他的手,傾身吻住眼角的水珠。被吻的人往旁避開,若無其事要去 拿桌上的碘酒。   「不用了,手上這種小傷,透透氣就好了。」   「不行,淋過雨至少要消毒一下。」     「對別人的傷這麼在意,你自己的呢?」   「我又沒怎樣。」   看著土方仔細地自己的手擦藥,阿銀感到煩躁,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土方十四 郎嗎?   「如果說阿銀我心裡的傷,需要靠你的吻治癒,你也會幫我嗎?」   明知是阿銀故意捉弄,但是那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笑臉,實在很令人生 氣,土方不甘心地把唇壓上。   在兩人的唇幾乎都貼著,土方挑釁地說:「怎樣,這樣夠了嗎?」   啊,不認輸到這種地步,果然是那個彆扭的傢伙。   「那個……十四你這麼主動、熱情、依依不捨,我是很高興,不過啊……住 持送東西來了……」   和藹的老師父在門口微笑,漲紅臉的土方直覺能做的,就是捶阿銀的頭。   「為什麼打我……明明是你……」   「吵死了!本來就是因為你!」   住持師父上前將托盤的飯菜放下,只是路過的旅人,他沒打算對他們的事情 說什麼。只是看著土方的神色,不禁微笑:「有願意接納這樣自己的朋友,對您 來說比除靈更有效果吧。」   土方現在根本聽不清楚住持在講什麼,隨意點點頭。等住持離開後,瞪了阿 銀一眼,然後到走廊上去照顧定春。   「那個,土、方、啊,這個很好吃呢。白飯很香,醬菜也很夠味。」   「我本來就說不餓了!」   「不要這樣嘛~雖然沒有美奶滋,還是很不錯的,土、方、十、四、郎~」   「你好吵!」   「來吃嘛~一起吃嘛~小、十、四~不然你餵我,我手好痛~」   明知他很在意阿銀的傷,明知只要這樣說他絕對會因為內疚而無法拒絕,阿 銀還是故意這麼說。   土方上前把準備給自己的那份菜,全部倒在白飯上,然後扒了兩三口全部塞 到口中,將空碗重重放回桌上。   「嘔吃完惹,你的自以想辦發。」   看著土方鼓起的雙頰,阿銀伸手抹下他嘴角的飯粒。   「要咬二十下才能吞喔。」並將手上的飯粒舔入口中。   『有願意接納這樣自己的朋友,對您來說比除靈更有效果吧。』   住持剛剛才說過的話,土方剛剛根本沒在聽,莫名地在此時於土方腦中成 形。真選組中的所有人,會是因為妖刀,而遺棄他的地方嗎?   慢慢將所有的飯菜吞下,因為太大口,吞嚥得有些難過,甚至擠出一些眼淚。 他離開桌子,繼續替定春擦身體。   「你受委託來這裡找什麼?」   「基於職業道德,我不能說清楚,只能說那是一群人的寶物,一個無可取代 的寶物。」阿銀也把所有的菜都倒在碗裡。   「喔,那你找到後是要將他帶回去嗎?」   「不需要。」阿銀將口中的飯吞下:「因為他要走的路,本來就是要回去, 只是稍微繞點遠路,有人不放心,希望能有人陪他一起走。」   外頭的雨漸漸變小,烏雲散去後陽光撒落橘黃的色彩,沾著水的景物,反射 刺眼的光輝。   『我們都會等你,副長!』   『十四,我們會等你!真選組副長的位置,會等著你!』   他離開戰場時,近藤對他這麼說;老說要搶他副長位置的總悟,靜靜地沒有 說話。   和著水氣的涼爽晚風中,有個聲音說:已經夠了,回去吧。   土方回頭,阿銀正努力地在吃飯,看起來真的是很餓的樣子。對土方說:「 幹嘛?」   「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沒有啊,我在吃飯。怎麼,想念我的聲音嗎?」   閃過由走廊飛過來的浴巾,住持準備的簡單飯菜,也都被阿銀給吃得乾淨。 其實他們的行程可以輕鬆一點的,畢竟他還受傷呢。但就是不知不覺,一路沒什 麼休息,跟著定春的腳步來到這裡。   吃飽了,喝些熱酒,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然後很自然地,安心想睡。在走廊 上的定春也是,身體乾的差不多後,也趴下來休息。   覺得安靜得太過分,土方回頭,這才發現阿銀就直接躺在榻榻米上睡著了。 從被櫥裡拿出一條被子放在阿銀身上,忍不住想著,這時候的真選組,是大家一 起吃晚飯的時間吧。   半夢半醒的阿銀拉住土方的手,含糊地說:「已經夠了,回去吧。」   若是他清醒,他不會直接對土方這麼說;這個彆扭的傢伙還在迷惘,不會乖 乖聽人的話。   土方沒有掙開阿銀的手,就這麼在他身邊坐下,看著放在桌上的那把妖刀。 一路來的失望讓他已經沒有任何期望。既然沒有期望,那麼他又在尋找什麼?   或許就是希望能有人對他說,『已經夠了,回去吧。』   只是,怎麼會是這個人,怎麼會因為他無心的一句話,感到雨過天晴呢?要 是阿銀平時的樣子,土方大概會很不高興阿銀對他說這種話吧。或許會氣他明明 什麼都不懂,會氣他憑什麼說這種話。   看著那頭還溼著的散亂銀髮,自己什麼狼狽的樣子,似乎都給他見過了。他 下午說的笨蛋話或許有些道理吧,堆積在心裡的鬱悶隨著那場雨宣洩,然後放晴。   無論妖刀是否會再次吞食他的意志,無論他的怪異言行會不會影響他身為副 長的威嚴,就算要死,也該死在真選組的旗幟下。 「嗯,回去吧……」 隔天早上,吃著住持準備的早餐,阿銀這才想到新八與神樂。 「算了,他們應該還不至於照顧不了自己。」 「那兩個小鬼也來了?」 「不知道會流浪多久,那兩個小傢伙也有點擔心呢。」 拌著生雞蛋淋到白飯上,對於一起找來的新八與神樂,總覺得對他們也有責 任。 「昨天經過時,好像有看到一家丸子店,等下你帶他們到那裡吧。」 「喔,那你要有心裡準備喔,神樂那傢伙可會把你吃垮的。」阿銀吃得比較 快,放下碗筷,拿起住持送回的衣服到隔壁換上。 換好衣服,到走廊拍拍定春,阿銀回頭微笑:「那麼,在那裡等你囉。」 然而很湊巧,當土方將到那個丸子店時,萬事屋一行人正好從另一邊走來。 看見兩個孩子的笑容,土方彆扭地搔頭,兩方接著反而像是不認識的人,自顧自 在座椅上各據一地。 點了丸子,土方將懷裡剛剛去買的美奶滋放在一旁。 「探訪神社寺廟,嘗試各種念佛除咒,可終究還是沒辦法把這把妖刀從身邊 分開。看來妖刀的詛咒已經侵蝕到身體深處,不知哪天又會被妖刀給吃掉。」 神樂好奇地看著美奶滋,開了替盤子上的丸子淋上,新八憂心地說:「這麼 一來,要回真選組……」 神樂拿起淋上美奶滋的丸子:「還是要換工作?去做動畫相關的工作。」 聽著自家小孩對土方的關心,阿銀感到窩心,而現在的土方也不再迷惘。 「這不是件好事嗎?離不開身體的刀,所謂人劍一體,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 的。」 伴著神樂吃了美奶滋口味丸子的嘔吐聲,那個天然卷的話,又變得像以前那 樣,惹土方不快。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覺得那傢伙就是讓人看不順眼。 「哼,你說得倒簡單。」起身,現在不是繼續吃丸子的時候。   新八擔憂地問:「啊,你要去哪裡?」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來的啊。 「那還用說嗎。現在只能背負著所有,繼續往前走,直到下了地獄那天,不 會被笑話。」 看著土方離開的背影,對神樂與新八來說,這才有一切圓滿的感覺。神樂笑 著說:「啊,忘了要報酬了。」 「沒關係。」阿銀打個呵欠:「比起一口氣拿完,用一生細水長流地支取, 更划算吧。」 「哈哈,可以嗎?他會好好工作吧?」說完後,新八才覺得是不是應該對阿 銀的話吐槽。用一生來支取?到底是怎樣啦。 「不要緊的。」看著土方離開的方向,阿銀搔頭,手中彷彿還留有他一直握 到早上的溫度。 「已經不需要擔心了。」 積雨雲湧起得快,下過雨後,也該散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1.75.41.94
wumi:出現了!!!!求婚宣言!!…看到一半就在期待說…XDDDDD 06/13 20:46
wumi:還有…我覺得…十四好像快被拐到手了…阿銀!加把勁!加油! 06/13 20: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