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配對提醒 *
是銀土喔
就算好像什麼都沒有,我的心情絕對是銀土的
時間在真選組動亂篇之後158訓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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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蟬由土裡鑽出,刺耳的鳴叫迴盪在原野上。
旅人挑起斗笠望著晴空下的烈日,天很藍,幾朵在山頭上的白雲像是掛上去
裝飾似的,完整、厚實的白。
將會下雨吧。
旅人攤開手中的書,裡頭夾有一張大地圖,他的方向無誤,心底卻有個聲音
在說:你將往何地?
旅人闔上書,上頭寫著『全國寺廟神社大搜密!』
坐著電車出江戶,隨意由手中的書本找間神社,或是由住持口中介紹,一路
走走停停,花了三天來到這個鄉野。純樸的鄉間見到一個帶刀的武士,難免側目,
旅人開口問了一間神社的名字,農人指著街道盡頭的那座山上。
道謝,再度向前。登上象徵人生百煩惱的長階梯,住持師父一眼就看出旅人
的來意。
在旅人開口前,師父便說:「我盡力而為,但結果可能不樂觀。」
焚香、淨水、低喃的誦經聲,院外紫陽花累累花苞等著綻放,旅人看著那把
放在壇上的刀,一路來的失望讓他已經沒有任何期望。既然沒有期望,那麼他又
在尋找什麼?
跪坐在師父身後,院外蟬鳴比經文聲更清晰,交錯的聲響中,猛然聽來冒出
一句:你會何在此?
***
「我回來了。」
歌舞伎町內,吃完早餐帶定春去散步的神樂,由外頭回來;夏天除了早晨與
傍晚,其他時間的烈日對神樂來說,有些難熬。
屋內阿銀躺在沙發上,一本厚厚的漫畫雜誌壓在臉上,房中迴盪淺淺的呼吸
聲。
「阿銀,」不管對方是不是聽得見,神樂走到另一張沙發,坐下拿起圓扇搧
著:「今天遇到那些人的巡邏,定春說還是沒有聞到那種煙味呢。」
參與過那個動亂,對於那個人以死相託的請求,神樂依然記憶深刻。現在明
明一切都解決了,那個人卻拒絕出現,讓神樂心裡也有一點感到遺憾。
躺在沙發上的自然卷沒有反應,神樂上前把定在阿銀面前的電扇,轉給自己
跟定春。
「熱~死~了~」
阿銀拿開JUMP,起身把電扇的頭按下,讓它自然轉動。
在神樂準備抗議時,門口傳來新八的聲音:「早安。一大早就在喊熱,之後
該怎麼辦啊?我說阿銀,乾脆就裝個冷氣吧。」
「哪有那種錢啊。」
阿銀又躺回沙發上,他的傷可是一不小心,還會泊泊出血的程度呢。結束那
場戰鬥,不過兩天前的事情。
「有喔。」新八拿出一個牛皮紙的褐黃信封,厚度看起來還不錯。
不可能有天降的好事,阿銀懶懶地問:「什麼樣的委託?」
「啊,今天早上,近藤先生來我們家。」當然不是很正當的拜訪,是被妙姐
從地板下戳出來。
聽見近藤的名字,阿銀與神樂都知道,一定又與那個人有關。
「他說,一個人的意願,他知道不是能輕易改變的,他不會說要我們將他帶
回來的這種要求。只是希望在他的旅程中,不會是一個人。」
屋內寂靜許久,阿銀才說:「什麼啊,他現在都不知在哪裡了……」
白色大狗湊近新八懷裡嗅著,新八笑著由懷中拿出另一個牛皮紙袋:「啊,
你聞到啦,這是以前土方先生從不離身的警察手冊。」
定春嗅著,然後朝門口汪了一聲。神樂笑著上前抱住定春,回頭:「走吧!」
新八微笑:「那我去做便當。」
兩人看著阿銀,等待他的意思。阿銀躺著拿過土方的警察手冊,證件用的大
頭照,不友善的眼神現在看來反而有些呆滯。
在伊東倒下後,他喝住所有要接近他的人。
『不要接近我!不要叫我副長!現在的我……不能跟你們走在一起。』
他獨自離開戰場,然後阿銀因為失血過多而倒下。在神樂擔憂地喊著「阿銀」
時,那一瞬間,他好像看見土方擔憂地回過頭,猶豫著該不該到他身邊。
「做什麼便當啊……」聽阿銀說了這話,神樂與新八都有些不安。「不知道
要去幾天,應該是準備一些行李吧?」
不安轉為笑容,新八與神樂點頭答應:「嗯。」
***
「不好意思,沒有幫上忙。你還是要繼續尋找解除詛咒的旅程嗎?」
「嗯。」旅人翻開那本『全國寺廟神社大搜密!』,尋找在這村莊附近的著
名寺廟。
住持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有能力解開這種怨念;但他沒有說,免得
像是在給自己道行不足在找藉口。為了彌補自己的無力可施,也為了盡待客之道,
住持抬頭望著漸漸變陰的天色。
「這幾天下午都會有雷雨,直到傍晚,要走到其他地方的路程還需要半天。
你若沒有預定的住所,就留在這裡吧。」
很不錯的提議,但土方有點猶豫,雖然說神社裡頭應該不會有什麼不乾淨的
東西,只要有可能出現那種不同次元的物體,還是令人顧慮。
在最後一絲陽光被烏雲遮蔽前,由階梯慢慢走上的白色物體,被照得閃閃發
亮。
土方瞇著想要看清楚,一隻白色的大狗跳著衝到他眼前。
「你、你怎麼在這?」
定春口中呵著熱氣,土方伸手摸著大狗的臉,在他的大頭後面,那個自然卷
一手撐著階梯上的鳥居喘氣。
『阿銀!你沒事吧!』
最後一眼看見他,他在少女與少年的擔憂中,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他沒事啦?心底鬆了口氣,雖然他現在手上還是纏著繃帶,雖然臉色看起來
一點也不好。
這也難怪,肩膀受傷還拉著直升機,把直升機摔在地上;這種非常識的戰鬥,
會給肉體帶來多大的負擔啊?
阿銀抬起蒼白的臉,沒好氣地說:「定…春…你啊……」看見土方的瞬間,
阿銀愣了一下,隨即勉強笑著說:「呦,你怎麼在這裡?」
「那是我的台詞好不好。那麼難看的臉,應該在家裡好好躺著的吧?」
就算不被土方說,阿銀也真的覺得自己快昏了,左肩很痛,先前的太陽很大,
現在空氣很悶;每件事情都在跟他說,你應該在有空調的舒適房間裡,閉上眼睛
躺一下。
不過眼前的人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不僅瘦了些,眼神也顯得茫然無措;可
是他看到自己時,有點訝異、有點放鬆,那個表情還不錯。
阿銀走上前,步伐有些搖晃,決定在倒下前,一定要先抓住土方。拉住土方
的手腕,整個人倒向他,出乎預料,土方沒有甩開他,反而伸手抱住他。
阿銀聽到土方在他耳邊說:「你看起來真慘。」
「你猜,是為了誰?」
阿銀就連聲音都很虛弱,土方依然感到阿銀緊抓他的手腕,甚至有些痛。
是因為他的委託,所以阿銀才會與河上交手,受這麼重的傷;因為他的請託,
將萬事屋那兩個孩子陷入生死之地中。因為他意志不堅讓妖刀控制,在真選組發
生危機時無法親自守護。
他親手殺伊東是為了顧全他,然而伊東最後的「謝謝」,宛如一把利刃刺入
土方的胸口。以往與他並肩作戰、怒目相視,是否只要他能夠對伊東,多說個什
麼,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他所想要守護的真選組,是他心裡一意孤行的形象,
還是大家所凝結的共識?
被妖刀控制的神智,讓身為副長的他失去作為團體標竿的資格,似乎也毀了
他繼續留在那裡的自信;伊東的那句謝謝,更是令他難以釋懷。
要解除妖刀的詛咒,他才能昂首邁步踏入屯所,離開時,他這麼決定。一次
次的失敗,他的足跡也離江戶愈來愈遠。
烏雲中響著悶雷,蟬聲歇息,山間吹起的風裡,彷彿有聲音問他:你為何在
此?
下巴抵著阿銀的肩,土方喃喃地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因為雨……」
在兩人身邊的定春,用頭蹭著,要他們到屋裡去;阿銀根本沒力氣動,土方
一時不穩,兩人反而跌坐在地。
先是幾滴雨珠落在葉片、地上的答答聲,然後驟雨落下。
阿銀的聲音在雨中,虛弱得像是隨時會被沖走:「想告訴你,要下雨了……」
「你笨蛋啊。」土方試著要將阿銀拉起,但完全沒有意願站起來的阿銀,讓
土方與他陷在雨中無法動彈。
「雨……有時候令人感傷呢……因為是雨,所以難過一下,也沒有關係的。」
「你真的是個笨蛋……」土方放棄了避雨的念頭,又大又急得雨水打得他的
臉很痛,他低頭將額抵在阿銀肩上。
都是因為雨,所以他懷念近藤、總悟、山崎、伊東,所有真選組隊員的笑容;
都是因為雨,才感到自己一路來的旅程,如果只是邁向孤獨,那該如何是好?一
切都是因為雨,就連臉上熱鹹的液體也是雨。
背上衣服都被打溼,沁涼溼潤貼在皮膚上,讓阿銀剛剛的不舒服減緩許多。
攬住在懷中因輕啜而顫動的身軀,訝異的發現攬著他身軀的地方,沒有雨。
抬起頭,原來是定春站在土方身後,替他擋去一部份的雨水。
喂喂,養你、餵你還身受重傷的是這邊的阿銀耶。算了,多虧這樣,他也才
能清楚的感受到,土方輕微的抖動的身軀,還有隔著衣物的體溫。
只有一層布料相隔,阿銀總覺得土方瘦了,將他抱得更緊。想著他一個人離
開江戶,走了這麼遠的路。
「你到底……想要到哪裡去?」
你想要去的,不就是那個有大猩猩、虐待狂、吉米、那群像是流氓警察的地
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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