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寫一般的銀土了……（還敢說），這篇預定是阿銀的生日文＞Ｖ＜
之後當然會加寫阿銀生日的沙必死啦！忍不住先貼真的是因為，好久沒寫恥
文以外的一般的銀土啦……（還說(o一-一)=○# (￣#)3￣)）
以下！本文開始～
傍晚涼風，在鄉間帶來秋的氣息。
身在大江戶中，科技的進步似乎讓季節感變得延遲；在鮮有都市建築的鄉間，
土方這時才發現，夏天已經過去了。
山裡傳來雉雞的叫聲，伴著微風吹拂樹葉的聲音，令他忍不住在一棵銀杏旁
停下腳步，垂首點起一根菸。
仰頭望著仍蒼綠的銀杏，遠方橘黃的夕陽將無雲的天空染得一片金黃。田間
小路的溪水旁，婦人帶著剛拔起的蔬菜，在那裡清洗；瞥見身著制服、佩刀的武
士，眼底有些疑惑不安。
這裡是鬼怒川，一位他們先前在攘夷浪人追擊中保護過的高官議員，在此經
營溫泉旅館，因此邀請真選組組員來此渡假。
盛情難卻，但也不可能全部過來讓屯所變空城，因此各小隊分批前來渡過三
天兩夜的假期；也算是難得的員工旅遊吧。首批是近藤局長與總悟帶隊的第一隊，
土方是與第十小隊原田組一同來到這裡，是最後一批。
這是間別緻的溫泉旅館，建造在鬼怒川河畔旁，整間旅館內都可以聽見流水
潺潺；而土方是這批組員中職位最高的，因此安排給他的房間是其中景致最好的
房間。
拉開河畔邊的紙門，湍急川水濺起水霧瀰漫，隨著日光變化各有千秋；栽種
在河岸旁錯落有致的杜鵑、櫻花、矮楓，會在季節變化中，盡責地點綴這片美景。
只要那不叫什麼鬼怒川的話，土方並不想離開那間旅館，在鄉間閒晃。
『像是惡鬼在怒吼的河流喔……』已經過完假期的沖田，在第十小隊出發前，
陰氣森森地這麼對大家說，令整團人都忍不住發毛。
雖然到了這裡，見到秀麗的風景、怡然的氣氛後，那些恐懼就被拋在腦後；
但是當天晚上泡了溫泉、吃過飯，或許是季節的變化悄悄來臨，沒預料這裡的幽
涼，所有的人不是拉肚子就是感冒發燒。
土方也有點感冒，但比起躺在旅館聽鬼的怒吼，還不如出來走走；乾燥的涼
風比河畔邊溼冷的溫度好多了。
明明是一群人出來旅行，此時在這裡卻只有自己，不可否認，有一點無聊。
害怕著……不，不是害怕，是覺得那河川的聲音很吵，卻找不到人抱怨，就覺得
時間更加不知所措了。
將煙灰彈入隨身的煙盒裡，土方往上游而行，得在天黑前回到旅館。
踏入那間和式旅館的庭園，在外頭灑掃的婦人急忙拿著工具跑到大門前，拉
開門縫往裡頭輕喊：「高島大人，土方副長大人回來了。」
這間旅館的經營者高島雅史拉開門，上前迎接。
「副長大人，您身體也不舒服不是嗎？醫生下午來幫組員們都看過診，大家
現在都好多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清洗所有工具、更換食材，不會再出問
題。」
身著和服的高島留著短髮，比起被手中勢力醺昏頭而顯得油光滿面的高官，
他清爽率性的外表獲得不少女性的喜愛。身處政治中必然有所城府，但讓真選組
員在他經營的旅館出事，怎麼想都沒有好處。昨夜一行人鬧病，真的讓高島傷了
腦筋。
「是我們這群人沒見過場面，倒是讓您見笑了。」
「沒有的事，出這種事真的是我們不好。」高島領著土方入門，女侍優雅上
前，將土方脫下的長靴收入櫃子裡。
「醫生還在等您呢，我帶您過去。」
土方有點抗拒：「這種小事睡個覺就好了。」
「不，讓您帶著病回去，我可沒臉跟近藤局長交代。」
雖然很想更直接拒絕：就說不用了你煩不煩啊！
顧慮對方畢竟是上司，不好忤逆他的好意，土方只能答應。
說真的，他不喜歡身穿白衣的醫生，天人帶來的氣味，令他感到不適。見到
在屋內等著的，是帶著草藥簍的老醫生，土方心裡的抗拒也舒緩了些。
老醫生兩指壓著土方的手腕把脈幾秒，接著鬆手。
「跟其他小夥子一樣，都受寒了。剛剛熬的湯藥還有，照樣給這位喝上一碗，
把汗逼出來就成了。」
高島鬆口氣，感謝著老醫生。老先生收拾著工具，藥簍中飄來的青草味，發
燒帶來的頭痛似乎舒緩了些。
「出汗時會有些難受，等汗停了，去泡個溫泉，就是比什麼都好的藥啦，呵
呵呵。」
老先生的笑聲令人感到親切，以致於當土方回到房中，看到那碗送來的黑色
液體，感覺並不討厭。
淺嚐一口，那苦味令人做噁。放下碗，打算裝作不知道，土方起身換下制服，
套上黑色浴衣。
門上被敲了兩下，來的人是原田跟山崎。
「啊～副長，要不要去泡溫泉啊？」
看這兩人中氣十足的模樣，看來是真的沒事了；頭痛欲裂的土方真想給這過
動的兩人一人一腳。
發覺土方的氣色不好，山崎看到擺在矮桌上的湯藥，操心地說：「啊，副長
你這樣不行啦，身體都不舒服了，怎麼不喝藥呢？」
原田附和：「是啊是啊，這樣你帶著病回去，局長會罵我們的啦。」
他哪會為了這種事罵人？土方把浴衣衣襟拉好，不想跟這兩人多費脣舌。
「我又不是不喝，山崎，去拿美乃滋來！」
「副長！這是藥啊！請放過它吧！」
「吵死了！你們要泡溫泉就趕快去！」
「是！」山崎關上門前，不忘回頭說：「藥要喝喔。」
不等土方怒吼，兩人快步離開。
這番吵鬧令他想起離開前，在路上巧遇的白色捲毛之前自總悟那裡得知真選
組的員工旅遊，因此向近藤問起：『眷屬可以跟嗎？』
在土方發飆罵出：你是誰的眷屬啊！之前，近藤倒是直接了當地說：『不行。』
還在驚訝他今天這麼有魄力，近藤不甘心地接著說：『我先前約阿妙小姐約
不到，才不要讓你去跟著十四過去。』
『你這隻小氣的大猩猩！忌妒別人的戀情可是會被馬踢死的！』
無奈地丟下爭吵中的兩人，反正不管他們吵架的結果是怎樣，也不可能讓阿
銀一起去。
土方看著桌上那碗微溫的湯藥，捏著鼻子兩口吞下；忍著反胃的感受不把藥
給吐出來。
趴扶在在矮桌上，外頭潺潺水聲並不擾人，反而像是催眠；或許加上藥力發
作，土方漸漸陷入沉睡。
夢裡有個女孩在唱歌。
飄飄之楓，渺渺之流，心愛的人呦，此時身何處？
中版的民謠，讓思念的詞語不那麼酸楚，少女美麗的嗓音，似乎只是在練習
歌曲，沒有等待戀人的痛苦。
即使如此，仍是有著令人難過落淚的念頭。或許是因為她一人坐在鬼怒川旁
的背影，伴著優美的歌聲，反而更令人替她難過吧。
睜開眼，房內一片昏暗，僅自紙窗透來河畔旁石燈籠的燈光；歌聲彷彿在周
圍迴盪，並不只是在夢中出現。
幾乎汗溼整身的浴衣，身體依舊冒著熱氣；但頭痛倒是舒緩許多。走到靠近
河畔那邊拉開紙門，也不管冒著汗著身體吹到冷風會不會再次受涼，至少此時帶
著水霧的空氣，令身體感到舒暢許多。
河面上有水流湍急的白，廊邊的水潭上閃爍著石燈籠帶來的昏黃燈光，白日
清可見底的水潭中央，此時印照一輪銀色的月。趴在欄杆上望著這片景色，若是
有酒就更好了。
水面的波光粼粼突然起了騷動，土方本以為是魚往水面覓食，但水面的月中
突然冒一顆人頭。
倒抽一大口氣，土方無法動彈；太過驚悚的感受，讓他連放聲大叫都辦不到。
那顆人頭開始在喘氣，在認為可以把那當作人而鬆口氣的情況下，又想著：若是
他只有那顆頭，該怎麼辦？
隨即見到那顆頭下面，有雙手撥著水讓自己浮在水面上；他四處張望想確定
自己在哪，發現無燈的房外欄杆上，有個身影正看著他，反倒是先嚇了一跳。
「嗚啊！」
聽到這聲音，土方一股氣湧起，站起、一腳踩在欄杆上，氣勢凌人地指著阿
銀：「你這個混蛋為什麼會在這裡！」
適應了外頭的光線，土方見到阿銀綻開笑：「是副長大人啊，真是巧耶。」
「巧個屁啦！」
突然站起來大吼，土方忘了自己還有病在身，眼前突然一陣暈眩，趕忙扶著
身旁的廊柱；發現土方的異樣，阿銀游近，擔憂喚著：「十四？」
熟稔的聲音，溫柔的語調，望著阿銀，土方緩緩落入水中。
＊＊＊
「副長大人他還好吧？」
在溫泉旅館的道迴廊上，高島擺放一桌酒菜，邀請阿銀入座。阿銀換上旅社
的浴衣，在他的委託人對桌盤腿而坐，望向廊外的川流景致。
「嗯，正在睡。」
喝下高島準備的清酒暖身，阿銀會在這裡，是因為高島的請託；不過會滾到
鬼怒川中……
「我說高島大人啊，你的初戀情人還真是不簡單耶……」
「呵呵。」高島苦笑：「沒有比被人背叛更令人難受的，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若真的不行，請您別勉強:；我可不想害副長大人難過。」
阿銀嗆了一下：「咳、被發現啦。」
「看到您抱著全身溼漉漉的他回到旅館，如此小心翼翼對待，還有組員間的
氣氛，很難不知道吧。」
那時已經是凌晨一點，突來的慌亂讓整個旅館中的人都擠在土方房間門外。
把土方安置好，在他枕邊留下『醒來不可以亂跑喔，阿銀隨時會回來的（啾）』
的紙條；光是想著他看到紙條會冒出（怒）的模樣，就感到胸口暖暖地會心一笑。
「不可以說喔，他害羞起來可是會殺人滅口的。」阿銀指向自己：「殺我。」
「呵呵。」
淺嚐小酒，氣氛輕鬆，高島輕嘆口氣：「這裡，就是跟你提過的我與朝霞訂
下婚約的地方，整個鬼怒川最美的地方。」
那時高島是這麼對阿銀說的：
『從商的父親為了賺取更多利益，我們舉家搬遷到大江戶，也見識到天人帶
來的進步，是比起武力，是更加難以抵擋的入侵。只能隨之改變，反之則被消滅，
我…並不這麼認為。
與天人的戰火湮滅許久，保守的村莊仍拒絕天人的足跡，然而沒有任何力量
可以阻止他們的勢力擴張。與其用他們的眼光恣意破壞我們鍾愛的故鄉，不如用
我們的眼光告訴他，什麼才是我們需要的，因此我選擇從政這條路。
這裡，被一個天人集團看中，想建設為溫泉為賣點的渡假旅社。無法說服他
們放棄這個地點，只得自他們手中搶下規劃建設的權力。我用我的方式，在保護
著故鄉，關於這點，我問心無愧。
自工程曝光後，襲擊我的壤夷浪人開始出現，依真選組搜索出來的惡鬼圖章，
是他們沒看過的標誌；他們搜索出來的資料，是與保護鬼怒川為宗旨的信件，便
認定為新起激進環保組織。但我知道，那是鬼怒川的憤怒。
然而在這裡進行的工程沒有被打擾，我想，是他們不願打擾這裡的安寧，不
想成為破壞聖地的幫手。
我不知道朝霞是否參與刺殺我的行列之中，但我收到一封信，信中寫著他們
並沒有告知朝霞，我選擇與天人並肩的路，他們藏起我寄給朝霞、以及朝霞寫給
我的信，將那些埋在龍王神社的樹下。
聽起來就像是要我踏入的陷阱，我現在仍不能死，可以請你，替我找到那些
信嗎？』
回想這段請託，他已經說了保護鬼怒川的組織不會襲擊這裡，邀請真選組來
此渡假也是一個禮拜一批，看來真的不是別有用心。
而阿銀明知那會是個陷阱，卻還是答應；撇開高島的誠懇跟委託金額還有可
以到鬼怒川之外，見識過那群大陣仗在龍王神社附近的言語，更令阿銀無法拋下。
老者對著神社裡說著：『朝霞啊，在這個日子，那傢伙終究不願意來見妳……』
以及當他落水前，神社的人對他說：『銀髮的武士啊，請務必讓高島親自來
一趟！』
「高島大人，恕我冒昧，今天的日子，有什麼特別意義嗎？」
「今天？」高島想了一會兒，確認這時是十月九號還是十月十號，過了正午，
算是十月十日了。
「十月…十號啊……是我與朝霞私定的那日，我答應過，無論幾年，會在這
天將她明媒正娶入高島家。」
憶起以往的誓言，高島的語氣顯得哀傷：「哈，我這樣的男人啊……一心想
著該如何保護故鄉，卻連與心愛的女人的約定都無法遵守，到底是保護了什麼呢？」
阿銀望著這片伴著河川的庭園，高島向他介紹過，他如何保護他的故鄉。
圍牆的土石取自挖掘地基時，自河畔邊挖出的石頭，這裡的建材，除了必須
建地中必須砍下的樹木外，使用的都是天人技術合成的仿木材料。有著高級檜木
紋路與香氣，卻能不被水氣所腐蝕。
污水循環系統，也是層層分解處理後，排入另一端的人工湖裡，藉由日光、
水草，讓無機的淨水再度回復自然的狀態。
他的愛與呵護，在這間旅社中隨處可感受，以最小的改變，給外人最大的接
受程度。
冒著性命跑龍王神社那一趟，阿銀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
「走吧。」阿銀放下酒杯，高島疑惑反問：「去哪？」
「現在去還來得及，守護你們之間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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