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yulya:那個，小薔沒了，什麼時候可以看到新章啊？？ 03/04 04:24
推 nachesis:是打算一天一篇啦，這邊剛開始貼，要等新章可能要10天... 03/04 11:31
「皇上！」
來人呼喊而來，心神劇裂的看著他的到來，看著他身後人的湧入，高梯之上
充滿黑壓的人，來不及心慌，來不及想著其他的事情，腦中只有這是朕的大限到
來嗎？以及為什麼？
「皇上，叛軍進宮，請皇上避難。」內侍羽林們擁著著黑衣的人迅速往內宮
退去。
聽到來人的殺聲震天，讓人們擁著往後而去，轉過一個又一個的長廊、轉角
，眼角瞄見曾那朝臣待詔的地方滿是血腥，皇甫持？孫啟？公孫據？也許已死？
其他人呢？
「皇上在那裡！」
忽地一箭射來，身旁羽林兵一個奪身擋前，那箭狠狠地插進他的身體，聽見
他悶哼：「快帶皇上離開！」
「皇上請走這！」
讓人拽著身子的離去，只見他和幾人留下，試圖擋住那如虎軍隊。
一轉再轉，轉到後宮，聽見女人們的驚聲，轉到了信樂宮偏殿，看見龐妃那
抹上胭脂也無法遮掩的蒼白，層層紗幔攏了起來，試圖鎮定的容顏，無法掩飾的
眼內驚慌，以及頭上涔涔汗滴。
「不會的，太皇太后不會這樣做的……」
「那攻進來的禁軍是誰調動？！朕手上可沒有虎符啊！」
他驚喘一聲，拉著自己的手沿著己身滑下：「那皇上快走，做到這麼絕情，
太皇太后不讓皇上留命啊！」
「我能走嗎？」冷冷一笑，笑自己癡，笑自己傻，相信從父皇握權至今的奶
奶，相信他對自己的和藹可親，相信他對孫子的慈愛，只是一切在權力之前都變
質了，只是為了削去太皇太后問政一事，就引起這般紛爭。
「一定可以走。」望著亂轟轟，人來人往的殿內，龐妃拿起一旁宮人的衣裳
：「皇上快披上，這樣走的了。」
「朕何時要穿這衣服？捨下你們？」手上執劍劈破要套上身上的衣服，聽著
廝殺聲越來越近，一咬牙，就想往脖上一抹，讓旁人奪下手上兵器。
見著眼前跪了一地的人：「朕不離宮，離宮就是逃亡，朕怎能逃亡！朕是大
齊的皇帝，這時離宮就是棄位，朕可沒受過這種教育。」
「皇上，請保重龍體！」
「快帶皇上離開！」殿外將官們喊著。
龐妃臉上有著決絕：「快！帶皇上離開，」說著披上另一件女子衣服於男人
身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皇上，一定有其他仍效忠皇上的臣民，不是
滅國，只是太皇太后看不得您的作為。」
「快護駕！帶皇上往御花園那邊出宮！」一旁的內侍羽林們七手八腳的攔著
皇上的掙扎動作，一群人迅速離開。
「尚姬！」怒急喊著龐妃的名字，見他那頭青絲讓風吹起飄然，然後遠離。
「皇上，請登馬。」
「放開朕！」
掙扎著，不願配合，羽林小隊長趙昭一見後邊追兵喊聲漸大。
「恕臣無禮。」一把抱住掙扎的男人，兩人往馬上登去，呀喝一聲，雙腿一
夾馬肚，往前衝去，一時竄出數里，後邊跟著願仍護駕的羽林，只是人數從原先
的數十人小隊，現只剩下數人，臉上充滿了疲憊，以及身上的血污。
讓他們縱馬，往西郊而去，從趙昭為保護自己而低伏催馬奔跑的身子往後看
去，看見離自己熟識的地方越來越遠，越遠……
以往也有如此行遠，只從未有如此心慌意亂。
「駕！」
後邊煙塵起。
追兵千騎，正在後方追趕。
跨下是大宛的汗血寶馬，以前總愛縱乘於雪地之中，看著牠落汗如紅梅點地
，一朵朵殷紅似血。
後邊追兵苦苦追趕，鳴鏑之聲破空而來，臨騎一聲喊的落馬，馬兒翻滾起身
，卻有意識的往自己跨下馬靠近，兩匹原是同養，牝馬喜好汗血寶馬，雖受驚仍
不捨獨自離去，趙昭抓住韁繩，往牠身上一跨。
「皇上快走！漢江邊有接應，待臣阻擋追兵護衛皇上安全！」
見大勢已去，想到宮裡人們的期盼，咬牙夾緊馬肚，暗暗對牠說話：「鴻風
，我今日能否過此劫全靠你了。」
鴻風彷彿聽懂人言，蹄勁大開，四蹄一撤，加上少了一人，彷彿乘雲踏霧的
大開大轍起來。
奔了數十里，到了御苑西北邊的江畔，往年在下邊江畔和父皇母后還有皇奶
奶，一起遊春的地方，水面寬廣，而從上望下，以往的四月拔禊的快活已不在，
只有後方追逼威脅襲上心頭。
崕下江水綠長，波濤洶湧，許是山上冰雪銷融，水勢漲上，剛放蹄奔跑過的
鴻風不耐噴氣，蹄子刨著地面，拉著馬些微移動，趙昭不是說有接應的船嗎？船
呢？
岸邊崕下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江面只有初春仍寒的風吹過，吹起一江水皺。
追軍逼近？煙塵又起，轉眼已至近處，這只有一人一馬，防身也只有一劍，
還用的著這麼多人嗎？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年長的外甥，韓崇。
為首的人不是他，想必現在他正在長樂東宮那邊說話吧，冷冷的想著宮裡現
在模樣。
要削去祖母的問政權力，就這，引起了如此，在那面前，自家人誰也不是。
被背叛的心情，那些當初支持新政的人呢？除了死去的人，剩下的呢？
「末將等恭迎皇上回宮。」
回宮？
「朕若說不要呢？」
「那請陛下恕臣等無禮了！」話完，原本的京城衛尉呂季手一揮，兵士們圍
著成了半圈，小心的控制韁繩，看著他們包抄的模式，後面是漢江水波，現下想
突圍也是無法，何況一人一騎又怎能突圍。
而回去又要以什麼顏面面對？
老祖宗不會放過自己，也想不到那時讓老祖宗逼著學的防身技藝竟在此時用
上，老祖宗知道會有什麼表情呢？
可惜自己看不到了。
縱馬姿態彷彿要衝過那層士兵，對方馬匹一動。
「還不退下！」憑著自己的慣常面容威嚇來人一退，就在那一退一進之際，
隨即回身棄馬，躍過那道界限，往那綠水一投，聽得後面呼喊，不禁一笑，然後
讓冰寒的江水凍的抖，在昏迷前盡力撐往下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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