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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上,韓崇看他站起,面無表情,眼如寒冰,抬頭看他,頎長的身子, 如同未央宮內寢殿外的那株寒梅,頂立於天地。 「我都忘了你是毀我家園,殺我妻兒的人了。」 看著楚天儀昂然站立,韓崇抿唇,唇線顯得堅毅,乍見的狂喜倒現在的責難 ,沒有辯解的藉口,也不打算辯解,只是他說妻兒?龐尚姬當時並未有妊,何來 孩兒? 「他有妊,尚未錄入。」 韓崇這時才瞭解龐尚姬最後那抹微笑,還有撫上腹部的手,以及那滴淚珠, 到了現在,他仍然是兩人中間的障礙,不隨歲月而變微,他那一手讓自己和楚天 儀之間的隔閡越來越大。 站了起身,韓崇看著只比自己略矮,大致能平視的楚天儀,清冷的月下,他 的臉泛著光線的冷意,身上的粗布衣和自己的華袍成為對比,跟以前相比,真的 不同了。 「你也不一樣了。」 韓崇一愣,打量的眼神轉而看著他的瞳眸。 那麼的專心。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有了皇帝的味道,」將眼神移開,看向皇陵區:「大將軍變成監國,然後 成為皇帝,感覺如何?皇上?」 譏諷的口氣。 「不如何。」 「不如何?朝上文武叩首,往昔同袍成為下屬,萬人之上,後宮三千,不如 何?陛下可真是好說。」 受不了他的話語,抓住他的手,逼他吃痛,想讓他住嘴。 「做什麼?」看著他抓上的掌,眼熟的看到他食指上的玉板指,列西的特產 ,溫潤的白玉色,這只帶點青,就像天青的顏色,質地又潤滑,那時賞賜給他的 物品。 看他視線落在板指之上:「你孝儀元年所賜之物。」 「您還真是念舊,連前皇所賜之物都捨不得丟棄,這麼念舊怎麼當初不護駕 ?朝內外同稱陛下賢德,有仁民之心,可惜他們看走眼,不知道您這一身怎麼得 來—」 看他吃痛蹙眉,不再看著自己,視線落往遠方的陵墓。 「太皇太后的陵修的很好。」 「大齊楚朝已經結束,何故戀戀不忘?韓朝開基主?」 「你知道我沒那意……」 「沒意思會逼宮?沒意思能手握大權?文武相服,韓崇你忒小看我了,當年 不識,今日又何嘗不識,都要七年了,我的甥兒。」 「為政彷若北辰,眾星拱之」,這是太傅授課時說得,他沒有說的,在登上 帝位後才曉得,太子位和帝位還是相差甚大,一個必須考慮自身安危的位置,和 一個在旁人眼中幾乎可以大展長才的位置。 人心難測,本來帝王就應置於事外,看著朝中眾臣彼此傾軋,看著他們結黨 篡私,看著他們汲汲營營,後宮裡的人們亦是如此,宮女、內侍,甚至嬪妃們, 不,他們當然是為他們謀求最好的出路,只怪當時沒認清,母后過世後,年輕想 要有為的帝王彷彿再任何阻攔,想衝破籠子一飛而去,對北胡的戰爭,改良南方 的經濟,革頓吏治,還有豪強貴族的跋扈。 彷彿一切均在手中,卻忘了後宮中最深諱的一人。 然後被拉下,墜地,彷彿從此不起。 對他不是沒恨,也不是沒忿,只是忿能如何?恨能如何?時光不能倒流,人 心也不是不能改變,從一開始的恨恨不平到現在能和他相處,花了多少時間? 如何忿恨,楚朝仍然是結束在自己手上,這點毋庸置疑,後來的孺嬰年歲尚 幼,廢位之時他尚不過三歲吧,所以一切的功過皆自己身上,不知後世史官如何 寫這段? 不是沒想重回其位,一切只怪自己不夠心狠手辣,若是狠辣,當初就不會身 陷此境。 摸上他的臉,和記憶中的差了些,多了精心修剪的小鬚,過三十的人也該留 起鬍子了:「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留了鬍子有牢嗎?」 「你也可以留。」 「留了能做什麼?」 月色明亮,灑了兩人一身清冷。 無語。 「跟我走。」 「我跟你走?你能去哪?」不就是宮中?難道你不怕舊識看到人,想重復楚 朝,難道你不怕滿朝輿論。 不,我不怕。 你不適合身著布衣,你不適合在市井中一輩子庸碌過活,從小你就錦衣玉食 ,從未肩過重物,你的教育以國之大利為先,你的生活就只在宮廷,離了宮廷, 你怎麼生活?這幾年你是怎麼過得? 「我不會回去。」 「我要你跟我回去。」 「回哪?未央?長樂?信樂?不在宮裡,我也過的很好,不勞您費心。」 「哪裡好了?看你身上的衣服,你的頭髮,你的手,你過的去,我可看不慣。」 「人哪,都會習慣了,這可是您臣民的衣物啊。」也是我臣民的衣物。 被他搶白,韓崇抓住他的手反折:「反正都已犯戒。」 「你要做什—嗚—」未竟的話語被嚥入他的嘴中,緊閉的唇讓他撬開,被他 大掌捏住下顎,不讓自己咬牙,滑舌掃過口腔,帶起戰慄,扭動的身軀讓他反制 樹上,缺氧而暈眩的軟倒他身上,他乘機挑下自己髮帶,頭髮散落披面,無法反 抗,被他的披風裹住身軀,緊緊包覆。 「放開我!」反而讓韓崇更緊的擁住,只能將臉微微側開,以求呼吸平順。 在不遠處候立的人看見韓崇示意牽馬,連忙送馬上來,看九五之尊懷裡抱著 一人,整個人被密實的遮住,抱著他上馬的陛下,沒說話的駕馬往一旁的章懷宮 而去。 不安定的騎馬姿勢,本能的緊摟住韓崇,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宮廷薰衣香的 味道,龍腦檀香混合著,多久沒聞到的氣味?那是自己最愛的味道啊。 到了章懷宮,仍然讓他緊抱著。 「吩咐下去,今天不上朝。」 隔著窗紗,看見宮人們提燈來往,章懷宮是都城離宮,只有祭祖時偶爾才至 此巡幸,平常無人居住,夜裡皇帝忽至,該是驚慌吧。 宮女們擺上寢褥,點燈燃炭後讓他吩咐所有人退殿,這才放下懷裡人。 「您可真是好興致,擄了人就往這來?」 「不要逼我。」 「不要逼你?那你帶我上這兒做什麼?回宮?怎麼不回未央宮?讓我上那榻 ?將帝位還給我,然後昭告天下,楚天儀還活在世上,這才顯得您泱泱大度之氣 象。」 「我還,你受的起嗎?」 「沒什麼受不受得起,你敢做我就敢收。」 抬頭看他表情,看他專注得看著自己,然後聽他嘆了一口氣。 你這樣和以前有什麼差? 仍是如同那株寒梅,冷了開花可謝得快。 掩住他的唇,讓他喪志吧,不要想這些,就希望他能保命,不要再捲入漩渦 裡面。 壓住他的身軀,看他驚聳的睜開雙目。 「不要‥…」掙扎的推開他壓上的身軀,不時撫摸自己的手掌。 話音又消失在他懷裡。 「不放你走,」趁著他喘息的空檔:「不准你說不要,不然你稍早怎麼會吻……」 那個吻?! 「我醉了。」 「那不是藉口。」在他掙扎下,解開了衣帶,捆了他的手,讓他無法掙扎。 「不要!」 知道自己屬於弱勢,不僅在體力上無法贏人,意識到讓他繼續說下去,就連 自己最後能保有的一塊也要淪陷。 但,身為男子自尊也無法讓這份情如此示人。 不再掙扎,看著他不敢看自己的舉動,沿著自己身軀親吻而下,時而逗弄, 卻總是溫柔。 心痛了。 柔柔的:「放開我吧,我不會掙扎。」 看他驚訝的抬頭,再次說了:「我不掙扎,你不相信我嗎?什麼時候,舅舅 對你說過謊了?」 沒有搭腔的,韓崇解下了楚天儀手上的綁繩,卻仍單手壓住他的手,他的身 體仍然微涼,比起幼時又更難熱上。 另一隻手伸入他袴下,勒住他微軟的性徵,揉搓著,貼著他半著衣的單薄身 體,吻著他,直到他的眼神晦澀黯淡。 忘記那些,充滿欲望,這時候別想起兩人身分、愛恨,感覺他的手軟下,也 回抱自己。 緊抱住的兩人,忘情的相吻擁抱,彼此濡溼的身軀體液,在床榻上纏綿,被 進入的痛,進入身體的痛,搖晃的舒服感,如雷的心跳聲,生溫的體熱,互相燒 灼著。 一直到劃白的那剎,才彷彿紓解了剛發生的一切。 卻又帶來不滿足的感覺,不夠,就這般的親近,不夠,不夠,從封東宮之後 的空白,望了一會,兩人又再度交疊起來。 東方泛白,遠方雞啼,即將黎明。 --- 嗯,被吃掉了...... 剩四回...... -- 永 自 言 求 配 多 命 福 《詩‧大雅‧文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03.203.44.98
datalink:大驚!!什麼?只剩四回了~大大不多寫一些嗎?很好看阿 03/14 23:58
tiki1105:不要是悲劇~~~~~~~~~~~~! 03/15 11:26
nachesis:不會是悲劇XD~ 03/15 13: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