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Kingsman] Better and Closer

作者naihsin2001 (奶昔)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Kingsman] Better and Closer

時間Thu Apr 9 19:57:23 2015

EHE 本篇是前陣子發過的 In the morning的伊格西視角建議先看過那篇>< 本版文章代碼是 #1L4t9PUd -- [Kingsman] Better and Closer 在短短兩三個月的同居生活中，伊格西深刻體會到自己與哈利的差異。那些差異一一展現在雙方的生活細節上。對食物的品味、牙刷擺放的方式、衣櫃裡的陳列、作息的規律，看似不重要卻又深深影響著他們的共存基礎。比方說他開始習慣每天早晨會有隻溫暖的手放上他的肩膀，輕輕將他從深層的睡眠中搖醒；他會聽見熟悉的嗓音喚著他的名字，他會聞到咖啡與麵包的香氣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他會睜開雙眼，然後看見哈利的臉龐映入眼簾。每天醒來之前他都知道自己會看見那張臉。每一天他都想伸手去觸碰。每一天他都沒那麼做。他只是日復一日的睜開雙眼，用笑容迎向自己的同居人並且交換一句平靜的早安。他會強迫自己從濃濃的倦意中醒來（對年輕人來說，這樣的起床時間實在是有點太早了）並且坐上自己在餐桌旁的位置。哈利會在他下意識地用叉子戳著麵包、或是忘記奶油刀正確的擺放方式時出聲提醒他，而他每一次都立刻改正，並扼腕地在心中偷偷斥責自己。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被某個單親老爸領養的兒子，這個念頭總讓他惴惴不安。他們一起生活，一起到裁縫店工作。做為一個新手特務，一度拯救世界的事實雖然讓那些年長的騎士對他保有一定程度的敬意，但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需要摸索。年輕和資歷淺並不能當作藉口，因為跟他站在同一個起跑線的還有蘿西，新任蘭斯洛特的成長力和能力都傑出得嚇人，他一點也不想在哈利的眼前被這個聰明的女孩給追趕過去。蓋瑞‧伊格西‧安文從社會的底層爬到這裡，有優秀的訓練成績和救世的榮耀，卻仍缺乏亮眼的學歷和血統，這讓他與其他那些習慣使用上層社會思維來看待事物的人們格格不入。他知道哈利一點都不在意出身這種小事，那個男人甚至告訴過他，當一個紳士不是根據出身，而是要經過學習的。這句話是他的定心丸，卻也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他，必須讓自己保持在學習的狀態裡，沒有鬆懈的可能性。因此他在圓桌會議上認真聽取梅林的資料報告，他從哈利那邊接下一樁樁稀奇古怪的任務。他總能達成每一個任務，有時候雖然有點小出錯但基本上都無傷大雅。他喜歡看哈利面露微笑讚美他的神情。他知道哈利信任他，一如他對哈利的信任。他們一起工作，一起像兩隻相敬如賓的河狸那樣緩慢的在湍急的生命中緩緩建築安穩的家庭。一切看似圓滿無虞，然而伊格西清楚的感受到內心某處的缺失感。他的心並不空洞，甚至可以說是滿足，但仍缺失了微小的一塊，而他不知道那是什麼。 § 第一次被發派到戰場任務的那天晚上，他在家打包簡單的行李，而穿著深紅色睡袍的哈利站在一旁提醒他可能遇到的危險。不知道為什麼那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個要出發去畢業旅行的高中生。然而他仍露出燦爛的笑容對哈利保證他會好好的完成任務，並拜託哈利替他照顧好JB；然後他拉上軍用旅行袋的拉鍊，大步走出這個本來屬於哈利一個人、卻在過去兩個月已經成為他們兩個人的家的美麗房子。伊格西搭上金士曼的私人飛機，花了八個小時飛到中東的戰場，無畏地迎向他必須執行的任務。任務本身並不難，只是需要耐心與時間。對於一個還處在容易心浮氣躁的年齡的青年來說，是個不容任何失敗的絕佳磨練。為了取得敵人的資訊，伊格西花費了大部分的時間在隱密的地點等待。那段時間既難熬又空洞，一如外頭漫天飛揚的風沙將他給團團包圍。等待讓他維持在緊張卻又空閒的狀態裡，醒著的時候他沒有一刻不在盯哨，卻也沒有一刻沒想著哈利。他還太年輕，不知道在茫茫的沙漠中獨自回味著與另一個人的記憶是危險的事情。 § 所以在中東的第三天早晨，他獨自一人在風沙吹拂的聲響中醒來時，睡昏了的腦袋讓他預期著睜開雙眼就能看見男人溫柔的微笑，然而當他讓視線聚焦，看見的卻只有漆黑的石壁。一瞬間，年輕的他忽然被傾盆而下的情緒給吞噬。他不敢相信自己接下來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無法在清晨被哈利喚醒，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卻是他忙碌的生活中最珍貴的一個片段，少了這個片段，生活又會回到兩個月前的空虛。那是最珍貴的。想到這裡他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遲遲無法伸手去觸碰哈利。他也明白了為什麼兩個月以來，自己寧可安於那種親子般相敬如賓的關係也不願去製造突破口。因為他想起自己曾經熱切而誠摯地傳達自己的願望，那份熱切卻讓哈利感到恐慌，甚至讓哈利不惜假裝死去，只為了從他身邊逃走。哈利的逃亡如陰影，如不曾停歇的風沙縈繞在他的胸口、他的思緒之中。伊格西‧安文已經徹底失去過哈利‧哈特一次，失而復得之後，他無法再承受一次同樣的喪失。 § 一個月後，伊格西隻身回到倫敦。走在西敏市的街道上，每踏出一步他都覺得自己的心跳正在加速。他推開裁縫店的門，爬上樓梯，站在會議室的門前最後一次伸手確認自己的領帶。他深呼吸，然後推開那扇門，走回他等待了一個月的正常生活。哈利‧哈特坐在王位上低頭望著某份文件，聽到推門聲之後抬起頭來。他們沉默地相視，眼前的男人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而他則在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保持優雅的步伐。「我回來了。」他優雅地走向他的王，輕輕拉開椅子，一邊坐下一邊露出得意的微笑。「任務成功。」「做得好。」哈利拿下眼鏡，對他投以微笑。「等我簽完這些文件再一起去找家餐廳替你開個小小的慶功宴。」與哈利四目相對時，某種奇妙的渴望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不用啦，哈利。」於是他說。「我在那個鳥不生蛋的鬼地方吃了一整個月的軍用乾糧，現在只想吃你做的義大利麵。」哈利愣了一秒。「也可以。」然後他聽見男人這麼說。「家裡應該還有材料。」「那我等你。」他如此回答。他在沙場上等了一個月，並不差這一段短短的時光，更何況哈利就在他的眼前，這比什麼都重要。他坐在他的位置上凝視著哈利認真審視文件的側臉，一邊努力將心中快要滿溢而出的各種念頭給塞回小小的心房中。半小時後，他和哈利並肩走回家，一路聊著戰場上的事情和JB的狀況；過去那一個月的空白被描述得如一張白紙那樣輕盈，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輕描淡寫的言語之下，三十天份的情緒究竟有多麼濃厚。 § 他站在蓮蓬頭下讓溫水沖掉累積了一個月的風沙與疲倦，然而疲倦仍殘留在他身體的深處，他覺得訝異，因為自己似乎比想像中還要更累，照理說應該沒有這麼累，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走出浴室時他嗅到陣陣香氣從廚房的方向飄來。他讓自己露出微笑，儀態端正地走過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他合乎禮儀地使用餐具，正確地喝著紅酒，與哈利談笑。他主動幫忙洗好了碗盤（那是他們的共識，哈利擅長煮飯，所以他負責洗碗），然後站在樓梯下對仍坐在客廳裡的哈利道了聲晚安。他走回自己的房間，躺上睽違一個月的柔軟的床舖，柔軟劑的香味將他給團團包圍。我回來了。伊格西想。我又回到哈利的身邊。然而強烈的孤獨卻忽然朝他湧了過來。他本來以為心中那種難耐的躁動與寂寞會在任務結束之後中止，然而它們卻絲毫沒有平復的跡象。他本來以為一切都是出於對哈利的思念，但既然他人都回到這裡了，一切都回歸於平靜，為什麼還是會覺得不滿？在哈利的心中他只把你當成小孩。他對自己說。他不怪他。他甚至責怪起自己。他小心翼翼地維護著與哈利的距離，而兩人之間的年齡差更是不變的事實，但是如果他表現得更好一點，更成熟一些，是否就能彌補這三十年的差距，讓他迎頭趕上哈利？他痛恨那麼畏懼哈利再度離開的自己。他曾經以為自己要的不過就是永遠和一起過著平凡的生活，但是日子久了才發現，他心中有些東西已經突破了本來的範疇。那並非嶄新的心情，而是從很久以前就存在於他心中的東西，早在哈利歸來之前，早在他從范倫坦的手中拯救出世界之前，早在他與哈利第一次在這個房子裡共度一晚之前，早在他來得及釐清自己的心情之前，始終存在於那裡。在身體的疲倦與情緒的混亂夾雜之中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有強迫自己入眠。 § 他被噪音給喚醒。嘈雜而粗糙的聲音粒子像電視的雜訊一樣遠遠地折磨著他的思，讓他難以呼吸。他皺起眉頭，翻了個身，讓自己呼吸新鮮的空氣。那是風聲。他想。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沙丘，無聊的一天又要開始了。然而他無法忽視的是，他隱約覺得自己在醒來的前幾秒，似乎感受到有人輕輕搖晃他的肩膀。他決定讓自己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臉龐。那張臉溫柔而英俊，雖然上了年紀卻依然完美得難以言喻。「哈利。」他喃喃地用疲倦的嗓音呼喚。然後他聞到咖啡的香味。對了，這裡是倫敦，他差點忘記自己已經結束了任務。「是我。」眼前的男人抱歉似地開口。「抱歉吵醒你了。你可以繼續睡，這幾天都不會有你的任務。」「我以為自己還在中東。」他甩了甩頭。「我夢到一些……風沙還是散彈槍什麼的，在我耳邊吵得要命。」我以為今天早上睜開眼睛不會看見你。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我猜你聽到的是雨聲，伊格西，外面雨很大。至於你現在人在倫敦，在家裡。」哈利用高雅的口音彬彬有禮地說著，並且聳了聳肩。他怔怔的與自己的同居人相望。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有某種強烈的情緒從心底湧了出來。那情緒太過強烈，他懷疑透過自己的雙眼，哈利必定會看穿一切。於是他決定直接說出口。「在我們的家裡。」他忍不住綻放笑容附和。「謝天謝地，天知道這一個月我有多想念你。」只有一秒的時間，他知道哈利的表情出現了一絲動搖。從心底湧出來的情緒，帶著微妙的酸楚感迅速將他整個人給淹沒。哈利就在他的眼前，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從今天起，每當他睜開雙眼，哈利又會在這裡。他想靠近。想把那張臉龐上的溫柔微笑永恆的留在自己眼前。幾個月來他努力的當著紳士，深怕自己被當成孩子。但是就這一次，就這麼一個早上，他能不能突破那層距離任性一次？「哈利，你可以躺過來這裡嗎？」他毅然決然地躺在床上往旁邊挪出空位，然後將自己的被子掀開。「哇，快點，好冷。」過來待在我身邊。他努力透過眼神傳達出自己的這個念頭。不是撒嬌，而是真摯的邀請。時間像是靜止了下來，他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猛烈地膨脹著，幾乎要把窗外的雨聲給遮蓋過去。然後，出乎他意料之外地，哈利竟沒有笑著帶過，也沒有拒絕。他愣愣地看著哈利‧哈特輕輕在床邊坐下，然後用那隻他最熟悉也最讓他安心的手輕輕撫過他的額頭，接著在狹小的床上躺了下來。那一瞬間，千頭萬緒將他的胸口給塞滿。於是他不顧一切地伸出自己的雙手環抱住哈利。哈利的輪廓真實而柔軟，他輕輕將頭靠上哈利的肩膀，感受著存在於哈利頸間的氣味。暫時這樣就好。他想。他聞到熟悉的咖啡香，他知道哈利在樓下替他做好了一桌美味的早餐。但是當哈利的雙手同樣環上他的身軀，他決定暫時忽略這個細節。因為等到醒來之後，即使咖啡冷掉、麵包變硬走味，他也會將它們吃個精光。於是金士曼的騎士與他的王在同一張床上緊緊相擁。早上六點的窗外仍下著滂沱的大雨。在彼此的懷抱之中，他覺得自己的不安彷彿被那漸漸變得溫柔的雨聲給沖刷殆盡。那是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年輕的他閉上雙眼，重新墜入睽違一個月的安穩夢鄉。 (fin.) 因為其實是同一個故事所以BGM和前一篇一樣是這首歌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36y6_0pIm5E

很喜歡這段喃喃的歌詞 Oh, I'm near you Couldn't be far, I'm near you Oh, I'm near you Wouldn't be far, I'm here 謝謝收看！ plurk: shin0329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9.186.51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8580646.A.F97.html ※ 編輯: naihsin2001 (118.169.186.51), 04/09/2015 19:59:38

推 jaehyun: 一起看這兩篇，好喜歡文章裡安靜蟄伏的情愫，平淡又溫柔 04/09 20:15

推 sds0331: 推一個，很舒服的文 04/09 21:55

謝謝兩位>///<

推 yishi315: 看到從蛋蛋視角出發的文好開心，蛋蛋加油啊!好想看蛋蛋 04/09 23:45

→ yishi315: 突破防線的後續啊～ 04/09 23:45

寫完哈利視角之後忽然覺得應該要補齊伊格西的心情所以寫了這篇XD 我也很希望他們突破彼此的心防!!! 不過這部分還沒安排好XD

推 sanji6311: 很想為蛋蛋加油(?)期待後續! 04/10 00:21

希望會有後續!! 可能要想一段時間XD

推 parkyu531: 兩篇一起看特別感動，蛋蛋要好好把握幸福 04/10 03:52

感謝兩篇一起看QQ!!

推 angelkurama: 很多地方對照看會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很美很棒!QQ 04/10 04:23

對照著看太感動了，謝謝:)

推 lichtozean: 本文跟番外都好棒!! 04/10 14:56

感謝QwQ ※ 編輯: naihsin2001 (118.169.186.51), 04/10/2015 18:06: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