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ihsin2001 (奶昔)
看板BB-Love
標題[衍生] [Kingsman] A Message
時間Thu Apr 16 23:25:50 2015
六刷完的產物...
[Kingsman] EHE / A message
[ H-Side ]
當兩個紳士談起重要的事情時一定會當面說，他記得自己曾經這樣
告誡過伊格西。
也因此，當他踏下飛機，將手機的網路打開之後，大量湧入的訊息
讓他嘆了口氣。
金士曼的內部網路獨立於一般的通訊體系，然而隨著時代的進步，
外面的世界該有的功能這裡也全都有。十年前他們這群特務之間流行過
留言板，如今則是一對一的聊天軟體，他不清楚其他金士曼都如何使用
這個軟體與自己推薦的孩子溝通，但是他自己並不是很擅長透過這種東
西和伊格西交談。
所以，當他在一、兩個月前的某天，打開手機發現有一百多則未讀
訊息的提示之後，便特地把伊格西找來，嚴肅地對男孩說了那段話。
可是哈利，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今天的訓練情況，梅林說我今天表現
得最好。
伊格西用像是受傷的狗的表情說。
你們年輕人太依賴透過虛擬的管道傳達心情，伊格西。
他耐心地說。
這個時代大家都是這樣啊，哈利。
男孩仍捍衛著自己的立場。
那天他們沒有達成共識，不過伊格西在那之後確實收斂了許多。
如今他在大西洋另一端的鄉村裡望著一一湧入手機的訊息，裡頭寫
著各式各樣的歉意。他望著那些訊息，猜想伊格西已經把英文裡所有能
代表「對不起」的說法都用盡。
對不起，哈利，我不是故意要那樣提起我爸。
哈利，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我從來不覺得是你害死他的，哈利。
哈利。
哈利。
哈利。
他安靜地看完一輪，然後將手機放回西裝的口袋裡。
閉上眼睛時他又想起昨天，他和年輕的、無法繼承蘭斯洛特代號的
那個青年一起站在他的廁所裡，就在皮克先生的標本前。當男孩用憤怒
與不滿的表情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比起生氣，他更覺得是悲傷席捲過他
的全身。
那是深深的無力感，那句話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就像我爸救了你，你卻害他丟掉性命。
一開始他就不奢望蜜雪兒或伊格西真的能諒解他，從十七年前他就
是用這種小心翼翼的心情去敲安文家的大門。但他們相處了這麼長一段
時間，伊格西總是那樣開心的對著他綻放真心的笑容，曾幾何時他開始
以為他真的能跟這個男孩毫無芥蒂地共處下去。
男孩的話語擊碎了他的這份以為。
他覺得可笑。哈利‧哈特活了整整半個世紀，比那個男孩年長三十
歲，最後卻發現在雙方的關係之中，比較天真的居然一直都是自己。
面對面的話語是具體的武器，他想。而文字反而是模糊不清的解藥。
但是現在的年輕人似乎就是需要這種解藥。伊格西試圖用訊息補救
那個傷痕，換句話說也期待著他能快點回覆訊息，來表示男孩已經得到
原諒。
可是又有什麼好原諒的呢？安文確實就是他害死的，那只是一個事
實的陳述。拿給誰說都不是問題，問題在於說出來的人偏偏是伊格西。
他下了車，整理了一下西裝，然後推開教堂的門。
講道臺上的主持者正義憤填膺地說著反猶太的理論，在他找空位的
同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震動了一次。他知道是那個男孩，那樣急促，那樣
躁動，不用看也感覺得到。
他思考了一秒，決定等結束在教堂的任務之後再靜下來好好地回覆
伊格西。
--
[E-Side]
哈利再也沒有讀過他的訊息。
從拯救世界的興奮餘韻中漸漸甦醒之後，哈利已經不在的事實才正
式擴散到他的整個思緒裡。
他時常拿起手機打開與哈利的對話記錄，最後停留在哈利的腦袋被
子彈射穿的那天下午。他在哈利進入教堂的時候傳了訊息提醒他當心范
倫坦，雖然以他的身份─一個甚至無法被選為特務的人─來說是多餘的
關心，但他想讓他知道，自己是真的覺得很抱歉。
但是哈利死了。他甚至沒來得及讀取最後那個訊息。
事件結束的一個星期以後，他開始繼續發送訊息給哈利的帳號。
雖然他知道哈利曾經嚴肅地對他說過，紳士若要談重要的事必須當
面說；但哈利從來就沒告訴過他，如果對方已經他媽的死在某個鳥不生
蛋的鄉村沒辦法再跟他面對面談，他還能透過什麼方式讓對方明白自己
的心情。
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責怪哈利。
哈利給了他全新的一切，從他們在警局前相遇的那一刻起，每當他
和哈利說話，他總是掩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那全都是真的。他深知哈
利對於自己父親的愧疚，也知道哈利對自己的關心，這些他明明都清楚
明白。
可是語言是武器，他在成長的過程中習慣為了捍衛自己微小的立足
空間而去與人辯駁。伊格西‧安文聰明伶俐，他成長的環境使他必須武
裝自己，他熟知什麼樣的話語能造成傷害。
所以他說了，即使他從未真的那麼認為。
那句話像一把雙面的利刃，將他和哈利之間的空氣俐落地切開。
他猜自己在發完倒數第二個音的瞬間就後悔了，然而他無法控制自
己完美地說完它。然後他們一起站在廁所裡沉默地望著彼此，他清楚看
見哈利的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受傷，然後很快地偽裝成堅強的憤怒。
伊格西知道在他們之間有某樣絕對不能碰觸的東西已經被自己狠狠
地擊碎，那把雙面刃刺傷了哈利也刺傷他自己。他願意用一千萬次的道
歉換取完好無缺。但是誰叫語言造成的傷害從來就不可逆。
而哈利匆忙地從他身邊離開。
哈利再也沒有回來。
於是裂痕永遠地存留在那裏，沿著當時在兩人之間空氣中的那道裂
縫一路漫延過來，撕開他的心臟。
他開始對著那個哈利再也看不見的視窗發送著漫長的訊息。每當他
有空的時候，他總是拿著手機慢慢鍵入自己的各種念頭。
他記得哈利不喜歡用通訊軟體，因為虛擬的管道難以傳達真實的心
情。
你們再三思考，潤飾真正的想法，用平板而毫無區別度的貼圖傳達
細微而複雜的情緒，伊格西。如果你要體察對方的真實想法，當然要當
面談。
他記得哈利是這樣說的。
而如今他知道哈利不完全是對的。
他日復一日給已經死去的哈利‧哈特發送訊息，在那些凌亂的文字
中他漸漸整理出自己的真實心情。哈利再也不會讀了所以他什麼都談，
像在寫一本秘密的日記。
一個多月以後他發現自己有些驚訝卻又不太意外的送出了那句話給
哈利。
一個簡短的句子，再附加一個問句。
他感覺如釋重負卻又悵然若失。
所以這就是自己對哈利真正的情感。他想。
有整整三天他沒再打開那個視窗。他將那份心情像沉入水裡一樣緩
緩地壓到內心深處，然後準時與梅林開會、和同樣沒有任務在身的蘿西
出去鬼混、回家幫母親照顧年幼的妹妹。
因此三天後，當他聽見手機響起訊息通知的音效時，他只猜想又是
蘿西傳了什麼有趣的影片給他看，更何況如果有任務，梅林應該會直接
用眼鏡通知他。因此他只是平靜地繼續看著電視上重播了三百次的老電
影。
一個小時後他才想起手機響起過。
然後他打開訊息欄，有那麼一瞬間他的心跳似乎靜止了下來。
他看見長達幾百篇的訊息通通標上了已讀的記號，而在訊息欄的最
下列，一則簡短的文字靜靜地躺在那裡。
「我記得我說過，紳士會當面談重要的事情，伊格西。你可以到總
部來再對我說一次，我的答案會當面給你。」
金士曼年輕的新任騎士抓起鑰匙衝出門去。
迎著夜風他大步奔跑，大口呼吸的瞬間他甚至感覺自己可以一路就
這樣跑到總部去。他知道這一次自己的文字已經堅定得足以傳遞出重要
的心情，他知道哈利明白。但他並不畏懼再說一次，面對面，用他那不
甚高雅的口音，並且直直地凝視著哈利棕色的眼睛。
他會說一千萬次的對不起。
以及那句他隱藏在心中太久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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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I'm not gonna stand and wait
I'm not gonna leave it until it's much too late
On a platform, I'm gonna stand and say
That I'm nothing on my own
And I love you, please come home
My song is love, is love I know
And I've got to get that message home.
(fin.)
※標題與結尾歌詞來自Coldplay - A Mess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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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naihsin2001 (118.169.188.39), 04/16/2015 23:27:16
推 cura4404: 六刷XD 04/16 23:30
推 jaehyun: 推！ 04/16 23:32
推 lichtozean: 可惡 每次看原po文都很有感 果然是n刷才能這麼深刻嗎 04/16 23:55
→ lichtozean: ！ 04/16 23:56
我只是每刷一次都被一堆靈感打中XDD
推 NOUKA: 哦天啊好喜歡這篇TT 很細膩溫柔卻又好深刻的情感 心情快要 04/17 00:34
→ NOUKA: 跟Eggsy一樣狂奔起來啦TT 04/17 00:34
謝謝Q///Q
推 luthien: 幾百則已讀 QQQQQQQQ 頭一次覺得已讀標記這麼重要！ 04/17 00:51
已讀兩個字有時候意義深厚啊!!!
推 Anail: 好幸湖~~~~~^/////^ 04/17 01:01
推 ayu0081: 而且是Coldplay! 04/17 03:26
很喜歡這首歌w
推 haipo: 天吶好感動！！！！！！！Q////////Q 04/17 10:03
謝波波^///^
推 crazylaugh: 好喜歡原PO的文章 不過六刷真的太驚人了 XD 04/17 11:41
我身邊有七刷的人呢XD!
謝謝喜歡!!
※ 編輯: naihsin2001 (223.139.1.38), 04/17/2015 15:1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