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銀土架空系列之一,少年銀&土。
嘗試比較童話風/鄉村(?)風的寫法。
推薦BGM是【鏡音リン・レン】眠れる森【セルフカバー】
http://www.nicovideo.jp/watch/sm6638285
非常美麗的圖繪、氣氛、還有編曲,旋律簡單、重疊反覆卻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繪師對光線的掌握是神級的,儘管看圖覺得這不應該是個悲傷故事,
雙子的合音、歌詞和樂器編排出來的感覺卻會讓人哀傷落淚,不明所以。
聽著這樣的曲子按照幾年前的構想完成了故事。
-
少年 - 這稱呼根本不適合他 -
因為長年吃不飽,讓他看來比實際年齡更瘦小。
說著沒有父母,名字對怪物來說沒有意義的他,在十四說『那就叫小銀吧!』時
不禁感到詫異,覺得被擅自豢養了。
而也事實上如此。
『你可以在這住下、但不能對其他村人出手,
然後你要告訴我外界的事。』
十四打的算盤並沒有太複雜:身為村中實質的第二號人物,特權的確多了一點,
其中之一就是"書房"的使用權。
說是"書房",其實是幾任前開始囤積藏書量的村長舊住所,由於年久失修,
村人和現任村長都不怎喜歡文字,喜愛書籍和恬靜的十四便擁有完全的進出權。
既然食物也不是問題,剩下的就是把眼前髒兮兮的少年清洗一頓換衣服安置而已了。
對十四來說不僅是許多第一次經驗,更是一段新生活的展開:
第一次把人偷偷帶進房、第一次幫人洗澡,還有第一次對村人撒漫天大謊。
特別是在商隊往來較為頻繁的夏日,藉口要研讀交換來的書籍而躲入書房,
並讓窗戶以通風為由經常開啟後,眾人也越來越習慣十四在書房過夜
而不回來居所。
「水和毯子放在這裡囉?少爺。」
『好、謝謝小葉姊姊...說過不要叫我少爺的。』
明知故犯的褐髮少女笑笑,把帶來的花束整理了會兒插入陶瓶,擺在窗台上。
如果可以,她很樂意待在書房看十四唸書,或者拗十四講述書中的故事,
對思春期的少女,能多看著喜歡的人都是幸福的。
不過她只是在村長家幫傭的女孩,面對是神子又是能當自己弟弟年紀的十四,
也只能把這樣的想法放心中。
「最近心情很好?」
『會嗎?...天氣的關係吧。』
警惕著應該要收斂的十四也察覺"撿到小銀"使茫然的生活裡出現變化。
以微量的血換來的是各種令自己著迷的故事,讓他對母親預言中也許不遙遠的未來
不那麼畏懼。
逐漸,不只是對外界好奇,對說故事者本身也是。
『你說過討厭動物的血?因為比較...不好吃嗎?』
「是,也不是。」
坦承在見面的第一天,說的香味指的是十四的血而不是蜂蜜香味的小銀搔搔鼻子,
「只是覺得,飲食獸血、會讓我變得更像是"獸"而不是人。」
抬頭,眼中的悲傷沈澱了很多年還是清晰可見。
「我想當"人"。
十四可以、幫助我變成"人"嗎?」
聽見這話先是一愣、之後伸出手臂給他進食的十四默默地在心裡攪著疑問。
你吃不出來嗎?
我不完全是"人"......
母親花了多少努力才讓我以"人"的身份被接受,
可是你卻這麼輕易地、承認...
如果我說出來,你會走嗎?
不要走!
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如此說著。
於是十四沈默、抓緊小銀的手,閉上眼睛在內心不斷祈願。
夏天,萬物生長百花盛開,原本是小葉最喜歡的季節,
如今少女內心蒙上層不明所以的不安。
隔幾日便會至書房藉口換花逗留,習慣把陶瓶置於窗台正中的她發現:
每回陶瓶都會被移至邊緣。
窗戶不曾需要關上,若是十四不喜歡擺放位置只要略提起便可省上麻煩,
為何不開口?
壓下疑問的小葉某日"不小心地"將手巾遺留在窗台上,夜深後偷偷溜出,
至離村莊中心較遠的老舊木屋。
道路並非總是安全,她猶記幼時大人們對夜晚的警戒。
一直到幾年前靠著十四的天賦和村人的努力,野獸才止步於村莊之外,
使人類得以稍微安心。
瞧見房內透出微光的她本可以敲門進入,直覺卻讓少女繞道,
轉往屋後,隔著距離從窗外看入。
陶瓶依舊被移位,手巾也是,房內移動光源來自提著油燈在書架間來回的人手上。
即便是昏暗火光下仍顯白晰的皮膚,對知識專注的模樣本該是小葉熟悉的,
但反映在那人髮上的淡銀光輝差點讓她嚇出聲音。
那孩子是誰?
為什麼也在書房?少爺呢?!
銀髮少年倏然看向窗邊,臉上表情一轉輕柔,招呼著、
拿起在椅上的外褂披向剛坐起的人身上。
顯然才睡醒的十四姿態慵懶而無防備,接下銀髮少年遞給的水杯、
任少年替他穿好衣服,之後十四更靠在少年肩上小睡。
依稀記得窗下擺著張竹躺椅,明瞭心上人無恙的小葉略放心,
並對幾個月來他的好心情的來由稍能理解。
銀髮少年不論長相或氣質都與十四很相像,應也是外界出身,
這令她參不透十四選擇對村人隱瞞的理由。
村子並非不能接納外界人,若說是朋友,大家也應能接受才對,為何呢?
蹲在屋外的小葉待到了露水沾濕衣裳還未想出答案,但在躡手躡腳爬回僕人房時,
她明白自己更在意的,是十四給予對方完全信任的態度,
以及銀髮少年那宛如對待戀人的溫和微笑。
這樣的心情究竟是羨慕還是嫉妒,輾轉到天明的小葉仍無法得知。
對小銀來說,山居歲月是過去難以想像的平和:
不必隨時提心吊膽被捕捉、不需煩惱吃睡問題,更重要的是,
內心也不用再擔負吸血而來的愧疚。
克服初期的恐懼和不適應後,十四總會在小銀的故事說完前入睡。
雖然會咕噥著「故事要聽到最後啊~」,小銀自知在外界流浪多年
還不曾遇過如此善待、信任他的朋友。
於是每回進食他都戰戰兢兢,在確認十四熟睡後小心翼翼執起手臂,
比以往更壓抑住貪食本能地輕咬下去。
而似是明白小銀以血為主食,糖份只是嘴饞的十四,
便會經常帶回蜂蜜等的"高級"甜食。
「這樣下去我會被寵壞的啊~」
合掌誠心"開動了~"的小銀模糊不清地說著。
『這是叫你以後不要跑去松叔的後院!
雖然他家的蜂蜜是村中最棒的,要是被發現的話很麻煩的。』
莫名對向村人說明小銀的存在一事感到不安的十四,
又一次暗自慶幸這個秘密沒被人發現。
「可是不出去走走,我怕晚上沒有可以說給十四的故事瞇~」
雖然明白十四是一片好意,本來就坐不怎住的小銀自覺已經很"乖"了。
『總之、小心一點。
入秋後村人的警戒也會提高。』
看著窗外逐漸升起的弦月推算時日,十四發現到下一個月圓日時,
小銀就已經在村中四個月整了。
就他的說法,能待在同一地這麼久的確是很難得。
「真希望以後能過著只吃糖份也能過活的日子哪~」
即便是捧著幸福來源的蜂蜜還打著飽嗝,十四在小銀眼裡看到的,
依舊是那日當他說著「想變成人」的悲傷。
『改變得了嗎?』
於是當晚,十四在意識迷糊時問了,然後被小銀摸著頭哄睡,
「可以的~跟十四在一起一定!
小銀知道的喔~」
想要改變、並且也朝這個目標努力的話,神也會認可的吧?
這麼多年來,小銀第一次如此堅信。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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