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foolwisdom: 總算!!好心疼維克多和夏霏啊~~ 09/18 10:42
推 sumbug: ZOO會消失嗎!? 好緊張的預告 擔心王家跟ZOO >< 09/18 12:28
推 mapleshell: 快揍扁納茲尼！！！ 09/18 17:10
九、
失蹤了近十天，雨傘節被麒麟給帶了回來。
那之後，雨傘節就不是Zoo所熟悉的那一個人了。
表面上他沒有什麼變，依舊吵吵鬧鬧是大家的開心果，但是現在卻明顯的感覺得到，
他那樣比之前更誇張三八令人煩躁的一面是刻意而為，並非他真的情緒。他也開始執著
於情慾之中，每個好夥伴都被他性騷擾也求過歡，儘管每個人都拒絕了他，但他卻頻繁
的與不同的人發生關係。
麒麟和隼都各自找他談過，連秋葉夫人都與他私下見了幾次面，但雨傘節依舊嘻嘻哈
哈打鬧過去，絕口不提他發生的事，也沒有再講起過維克多這個名字。
除了回來的那個夜晚，雨傘節再也沒有表現過他內心的真實面了。
那天夜裡被麒麟扛回來的雨傘節是失去意識的，他傷痕累累、雖然有些皮肉傷已經痊
癒結痂，但更多的是半好不好的內傷，還有手臂上大量的注射痕跡，以及怵目驚心的、
凌虐式性愛後留下的傷痕。麒麟並沒有描述他是從什麼情況下把雨傘節帶會來的，也只
是清淡帶過隼的所有提問。
「要是他看到你第一件事是揍你，你不要反抗。」麒麟只是這麼說。
「我不會、但你為什麼這麼說？」
「他腦袋恐怕還是不太清楚，我帶他回來時不是很容易。」麒麟脫下染血的上衣，扔
到一旁，「我這些傷可不是那些雜碎弄出來的。」
「你全殺了嗎？」隼看著雨傘節淒慘的模樣，把唇咬得死緊。他的弟弟被人給欺負了
，他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他的腿可以好的跟以前一樣，好讓他開殺戒。
「廢話。」麒麟雖然表面平靜，但他怒火並不比隼小，更何況他親眼見過雨傘節被折
磨的慘況。
「要不要通知夫人老爺？」沈默了半晌，隼問道。
「先不要吧，老爺先不說、夫人肯定受不了的。而且，要講也是我們先把脈絡釐清之
後再講。」
「那讓羚羊來處理傷口？」
麒麟搖搖頭，「我不想其他人在場。」
雖然Zoo成立也有兩年了，但就組成來說都是一些邊緣份子，而除了麒麟、隼和雨傘節
三人之間特殊的革命情感之外，羚羊、獼猴和海龜則比較疏離。雨傘節也是個驕傲的人
，麒麟想說少維護一下他的尊嚴，不要讓太多人見到他見過的那個雨傘節。
聞言隼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坐在雨傘節旁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
等帶雨傘節清醒的時間並沒有太久，他迷茫地張開眼睛、露出傻氣的笑容，然而這卻
只是開始。
隼在麒麟的阻止之下沒有繼續親近雨傘節，因為後者很快展現出與傻氣外表相反的凌
厲和瘋狂，他攻擊靠近他的任何人，他緊緊掐著手腕儘管上頭已經滿是抓痕，雖然眼神
沒有焦點，但是雨傘節仍然本能地在保護自己並藉由痛苦來讓這唯一的念頭清醒。
一個多小時過後雨傘節漸漸認出他在哪裡，也認出了兩個人；他開始放聲大哭，一邊
哭一邊嘶吼著麒麟和隼都聽不懂的話語，兩人只能依稀抓到幾個關鍵字。他哭得聲嘶力
竭，甚至出手用力摳著自己臉頰與脖子上的刺青，直到出血並被麒麟反剪著手臂。
雨傘節全身被麒麟禁錮在懷中，而他的頭顱靠著隼的胸膛，隼只是用溫柔的動作一個
勁地安撫他。
「我恨你……我恨你……」哭到最後，雨傘節喘著氣、嘴裡呢喃著重複的這句話。
這個夜晚，雨傘節一邊詛咒那個人一邊含淚入夢。
翌日早晨，瘋狂的雨傘節再不復見。他對著所有進來他房間探望他的人露出美麗的笑
靨。
「早安……」他說，彷彿什麼事也沒有。
羚羊表示殘留在雨傘節體內的藥物互相產生反應，所以往日他的抗藥性會比常人高出
許多，但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他會盡力使雨傘節的外傷痊癒、但心傷他無能為力
。
然而雨傘節不說話，沒有人有機會一窺他的內心深處，也就沒有人可以撫慰他受的傷
害。
麒麟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也沒什麼同理心。他一拳揍向牆壁、逼迫雨傘節把話講
清楚，他發生了什麼事、納茲尼做了些什麼、維克多又去哪裡了，叫他把這些娓娓道來
。
雨傘節只是眨出眼淚把自己半埋在棉被裡，「麒麟你不要那麼兇嘛、我好怕……」
「會怕就講清楚，你是不是男人啊！我認識的雨傘節不是那種畏畏縮縮的懦夫。」
「啊可是就沒什麼好講的啊，我都不記得了嘛。要是記得我就會跟你講了阿，我才不
會惹你生氣而且我們說好沒有秘密要一起過一輩子的，你都忘記我們海誓山盟的約定了
噢還對我這麼兇我好難過噢，果然是跟隼一樣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嗚嗚。而且我是男人
啊第一次見面你就問過我了我還脫褲子給你看了你都忘了嗎，我們還一起洗過澡耶雖然
我size沒有你大但是勝在顏色好看形狀漂亮……」
麒麟再次一拳揍向牆壁負氣離去。
他不要講就一輩子閉嘴好了！麒麟火大。
隼相比之下有耐心的許多，他拉著椅子坐在床邊，神情柔和卻一言不發的盯著雨傘節
長達十來分鐘。
雨傘節把自己縮進棉被又探出頭，動作重複了好幾次，最後他先棄械投降，「隼你不
要一直看著我嘛好害羞噢！我都要以為你愛上我了呢。」搭配的表情是啾咪。
「如果我說我愛你，那你也會愛我嗎？」
「真的嗎！」雨傘節右手捧心，臉上滿上紅暈，「我愛你啊如果你愛我的話！但是小
猴子怎麼辦要三批嘛，哇好刺激噢……！」
「說謊。」隼殘忍地吐出這兩個字，「你明明恨我。」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怎麼會我才不會恨你呢！愛都還來不及了呢！」他大力搖著頭
否認。
「你恨我、我清楚的。你昨天說的對象是我，而不是納茲尼，或是都有吧。」
「我不記得了……昨天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啊。我不可能恨你的啦隼！你是我好兄弟啊
！是我好哥哥噢！」
「但你不跟我說了，你以前什麼事都會跟我說的，你已經不信任我了嗎？」銳利的眼
神緊盯著雨傘節，不肯錯放他一絲的表情變化。
雨傘節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卻又吞了回去。
最後他閉上嘴，臉上竟是一片什麼都沒有的木然，「很久以前你跟我說過，一個人的
心只能給一個人、企圖想要把心一分為二是自殺行為。從前我不懂，但我已經明白了，
我的心、我的人現在完全是屬於獅獅的。歌德、翡翠、維克多，那些都是過去式了，它
們不再重要，所以，也不需要再問了。」
雨傘節真的不恨隼，雖然在看到維克多被折磨的當下有這麼想過，但他也知道那時他
瀕臨崩潰、急需一個人來怪罪讓他擺脫罪惡感，不然他一定會瘋掉的。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是他造成的，是他太不小心、沒有注意到維克多的警訊，也沒有
注意到寄信者早已換人，而他的失誤造成了維克多身陷囹圄，以及王獅耀與Zoo被人鎖定
的危機；是他太不小心，是他一直都需要依靠他人分享他的想法來尋求慰藉、安全感或
認同，所以才讓大家都受到威脅。
所以他不再開口，這些事他一個人知道就好，別人要找碴也就衝著他來，而他、也會
一個人把麻煩全部解決不會讓大家感到困擾。
隼說的沒錯，因為他猶豫了，要是他不猶豫、要是他只牽掛其中一方，他就可以救下
維克多或以保全王家來跟納茲尼談判。但因為他誰都無法割捨，所以他的判斷力一團混
亂派不上用場，最後犧牲了他自己；他已經無法拯救維克多了，那至少他要保全王獅耀
，只要他不試圖去找納茲尼麻煩，納茲尼自然也不會來招惹王獅耀。
可是雨傘節這個人是不可原諒的，他背叛了維克多。
他有罪，他把維克多一個人丟下了——那是他的太陽、他的信仰、他一生的摯愛。雨
傘節打從心底無法原諒自己對於維克多的事情再也無能為力，他也無法原諒自己眼睜睜
的看著維克多受苦，所以他選擇一起墮落。
反正他已經徹頭徹尾髒掉了、在那十天裡，既然如此再污穢一點又有何妨？他已經沒
有梳妝的必要了。
所以他和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交歡，把他們全部都幻想成是維克多——那個他把心交付
一輩子的人。
那十天是雨傘節再怎麼樣都放不下的、一場醒不來的惡夢。
之後任憑隼再怎麼問，雨傘節就是像蚌殼一樣閉緊了不肯開口，那是他們最後一次聽
到維克多這個名字，一直到王獅耀被歌德家族擄走，他都沒有在表現過一絲動容。
只是在心中泛起的酸意沈重到讓他幾乎窒息，雨傘節卻只是輕浮的勾起笑容，一次又
一次的告訴自己，他不在乎了。
但同時他也感到迷惑，歌德為什麼會主動找他？他不只一次心癢難耐想要自己偷偷調
查清楚，然而他卻無法放下他必須守護王獅耀這件事，他不能夠重蹈覆轍。要是他的擅
自行動造成王獅耀任何閃失，他還不如自抹脖子算了。
就在他每一天都兩難地掙扎不已，麒麟在一天夜裡潛入他房間。
莫非是夜襲！雨傘節捧著心口發花癡，兩步併作三步直奔床上躺平，一臉期待。他還
沒有跟麒麟做過耶！雖然他意淫他很久了但麒麟從未答應過他的求歡，雨傘節一顆心噗
通噗通跳個不停。
麒麟翻身上床，整個人覆在雨傘節身上卻沒有壓到他。他凝視著身下臉色潮紅桃花眼
含春的雨傘節，壓低身軀靠在他耳邊。
雨傘節只覺得心都快跳出來了他好期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也該是時候了呢，都過了這麼久。」麒麟說。
「嗯嗯嗯對呀是時候了呢！」所以快做，雨傘節狂點頭。
「所以你還在等什麼，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啊？」雨傘節一臉呆滯，「現在不就是要做了嗎？」
「我是說你的牽掛、你的維克多。」
「……你沒有要跟我做愛了噢？」
「從來沒有想過。」
「那我不要聽你說話了，走開我要睡覺了好睏好睏。」伸手推推麒麟厚實的胸膛，但
這個動作就像是信號一樣下一秒兩人展開激烈的攻防，技不如人和相對位置吃虧的雨傘
節被麒麟死死壓制在床上，他的手腕落入麒麟的強而有力的禁錮整個扭至身後，麒麟
卡進他的雙腿之間讓他的一雙長腿毫無用武之力，兩個人的姿勢比之前更加曖昧，雨傘
節害羞的臉紅了。
「欸我們都這樣了你不做嗎？」他用柔軟的大腿內側輕輕蹭了一下麒麟緊實的腰線。
「不做。」麒麟的左手還是空的，他捏著雨傘節的臉頰用力扯，「這次再讓你逃避對
話我就是白痴，比你還白痴……」
「好痛好痛幹麻罵人啦！你要說什麼就說啊嘴巴長在你臉上我又阻止不了你！」
「那你就給我好好聽！現在已經不比六年前，你不再需要為獅耀操心了，現在的Zoo少
了你一個都不是問題，你沒有必要把所有的擔子都扛在自己肩上。
是、我們是都各自有必須躲在Zoo和王弘保護傘下的理由，但這並不代表你是我們的守
護者，我們不需要被保護、充其量只是嫌麻煩能少一事是一事；你的態度擺明不夠信任
我們，你以為只有你在乎我們？我們也在乎你啊，夏霏，不要再這個樣子過了，我看得
也很辛苦。」
久違的名字被麒麟叫出口，雨傘節愣了一下不知該如何反應，那些曾經的、屬於夏霏
這個人的泛黃的回憶一下子風捲殘雲，在他的心緒之中掀起波瀾。他沈默了，退去舌燦
蓮花的偽裝，雨傘節卻不明白他真心想要的是什麼了。
曾經他願意犧牲一切只要維克多好，然而他慘敗給納茲尼並被狠狠羞辱了一番，然後
他決心這次他要為王獅耀和Zoo張開雙臂挺身擋下所有的威脅，六年以來他心無旁騖，王
獅耀也算是平安地迎接成年；他心底明白雖然他不停催眠自己這就是他的希冀，可是那
個第一個對他伸出手的少年卻從來沒有離去，每天午夜夢迴時他都會想起他，然後詛咒
背叛他的自己。
他很想維克多，很想很想很想。可是他不該想也沒有資格想，他害怕再見到維克多，也
怕讓維克多見到他。
他真的沒有臉再站在維克多面前啊。
他用王獅耀來逃避了維克多，也逃避了他自己，以為保護王獅耀和自甘墮落就能讓他
得到救贖，然而大家都看在眼底，他其實根本走不出來。
麒麟要的，就是要他為過去做個了斷，不是為了任何人，而是為了他自己。
「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沒道理不迎戰。夏霏，你有什麼好怕的，不管維克多究竟變成
什麼樣子，你都要親眼見證他的結局；雖然我不認為納茲尼會殺他，他很愛他、儘管愛
的很變態，但他都不會殺了維克多。所以這是一個機會，這次你會拯救他，然後你會搞
清楚歌德究竟在玩什麼把戲，你會讓他們後悔竟然敢動到王獅耀。」
「……最後一句話才是你的重點吧。」雨傘節笑出聲，對麒麟來說獅獅毫無疑問是最
重要的。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如果不是顧慮到你，我早就把他們的老巢給攪了。但這是你
的事，所以在你的能力範圍之內我都不會插手，還不到需要我介入的地步。」不知不覺
麒麟已經鬆開對雨傘節的桎梏，他掬起一綹雨傘節自那時之後未曾剪過的長髮，「夏霏
，去做個了斷吧。」
「我不知道我做不做得到，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雨傘節眼神迷茫，滿面
失落。那個自信輕狂的雨傘節已經一敗塗地，萬一他這次再次失手，後果是什麼他想都
不敢想。
「不管你做或不做都沒有差別啊。你去、成功了自是最好，失敗了也就是我們去救你
，你沒損失的，而納茲尼也只會有一個結局而已。」麒麟彎下身，非常堅定認真的看著
他，「所以，你有什麼好怕的？」
好像真的是這樣呢。雨傘節一直以為他站在末路的懸崖邊，進退兩難。他在崖邊墊著
腳尖小心翼翼地原地踏步，但殊不知他的同伴早已提著燈籠，在懸崖對面等了他好久好
久，他們張開雙臂，等待著他準備了好久的這次跳躍。他會跳得又高又遠，即使離崖壁
有一段距離，對面多的是伸長的手臂要接住他。
「我跟隼已經決定了，估計其他人也不會有什麼意見，你就放手去做吧！我們挺你。
」
「那獅獅怎麼辦？」雨傘節問，他的目光停在麒麟漆黑的瞳孔上，眼睛澄澈又閃閃發
亮，與昔日無異的神采奕奕。
雨傘節已經冬眠了很長一段時間了，而現在，他終於要展開久違的狩獵。
麒麟囂張地笑了，「他現在是我的人，你覺得『麒麟』會讓他的伴侶有所閃失嗎？」
雨傘節也笑了，他伸出拳、和麒麟的拳頭輕輕相碰。
維克多，我要來找你了，而這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雨傘節心想，還有納茲尼，讓
你苟活了這麼長一段時間，我一定會讓你見到終點的，為了我母親、維克多，也為了我
夏霏。
隔天深夜，歌德的人馬潛入了王氏公館，與內應的伊祈聯手帶走了雨傘節。而這就是
翡翠覆滅的開端。
ＴＢＣ
總算回到了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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