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shanmie:囧|||愈來愈緊張刺激～棺材裡的人到底是誰……Orz 07/01 13:31
推 Fully:對啊氣氛變得好緊張orz 疑雲重重啊～～～～～ 07/01 16:52
推 afresh72: 寫得真好~辰妃才是皇帝的親娘吧~ 07/01 19:17
→ namelesswaif:現在講就不好玩啦，請讀者大人自己看吧>o</// 07/02 00:01
趙禎尾隨在婦人與梅兒身後，一直盯著茅屋，目光從來離開過。
他雖然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從小學習武術，先帝又聘請大內高手為太子親授，
許多名家先後擔任帝師，趙禎的根基決不馬虎，像黑衣人這樣無聲無息的潛入，事先
沒半點徵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把人綁架了，絕對不簡單。
黑衣人從哪裡來？怎麼來？為何而來？冷汗沿著眉股落下，來人功夫極高，全身
散出一股暴戾與肅殺之氣，必定不安好心眼。
「陛下小心！護駕！」
侍衛們紛紛抽出兵刃，把趙禎、柳永圍在中間，繞成一個圓圈，全神貫注瞪著黑
衣人，深怕他突施偷襲。
黑衣人十分輕鬆，一點也不緊張，他聳了聳肩膀，笑道：「請皇上寬心，小人今
日只為私怨，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冒犯聖駕。」
「你知道我是皇上？」
「當然知道，我除了知道皇上，還知道這個瞎了眼的老婆子，就是玉辰宮李妃，
至於這個梅兒，則是寇珠的妹妹。」
「寇珠的妹妹！」
「怎麼，皇上不知道寇承御進宮前，民間有尚有老父和小妹嗎？」
「我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婦人拼命搖頭，支支吾吾的否認，急得流出眼淚，黑衣人同情的搖頭，粗魯地扳
過她下巴，那股狠勁，似與婦人有深仇大恨，紅紅的勒痕刻在臉上，幾乎將她捏碎，
「辰妃娘娘，就算妳化成灰我也認的出來，不曉得娘娘還記不記得小人？」
「唔唔唔！」
「玉辰宮，李順容，先帝最寵愛的女人，風靡整個後宮的皇貴妃，如今又老又瞎
，妳說命運有不有趣？」
「唔啊啊啊──！」
黑衣人突然出手，彎刀插入婦人的大腿，鮮血一瞬間迸射出來，濺在黑色的長袍
上，一下子便被吸收，暗的看不見。
婦人的眉頭皺得打結，五官因痛苦而扭曲，正在忍受極大的折磨，趙禎瞪大眼睛
，那刀彷彿刺在自己身上，他也能感受婦人的疼痛，「快點放開她，你要什麼條件朕
都答應，不要傷害她！」
「我什麼都不要。」黑衣人拽著婦人鬆散的頭髮，惡狠狠瞪著她，那眼神怨毒銳
利，彷彿累積了千世的仇怨，非要殺之而後快，「我只要她死！」
「不──！」
手起，刀落，扇子打在彎刀上，黑衣人倏地鬆手，往後退了一步。
機不可失，侍衛們蜂擁上前，一人護住梅兒，一人護住婦人，餘下三人迅向黑衣
人進攻，轉眼之間，已交手好幾回合。
柳永趁勢把趙禎拉到身後，用身體擋住他，急道：「你有沒有受傷？」
「沒事！」趙禎大聲吩咐道：「拿下刺客，朕要親自審他！」
黑衣人輕功極佳，出手狠辣，下的全是致命的殺招，侍衛們分神照顧婦人與梅兒
，又要兼顧皇帝安全，不敢戀戰，三人合攻圍鬥，只落得平手，並沒有佔到好處。
忽然之間，黑衣人大喝一聲，刀勢斗變，如雄鷹展翅，借力使力，踏過一名侍衛
肩頭，轉身一刺，深入侍衛肩頭。
「啊啊啊啊啊──！」
侍衛吃痛慘叫，左右二人立刻上前救援，黑衣人等的就是這刻，凌空一個翻身，
拼著挨上一劍，撞破窗戶，飛也似的展開輕功，迅速跑走了。
「快追啊！」
「啟稟陛下，刺客功夫極高，臣等不是對手。」
「沒用！」
「陛下不必擔心，臣已刺中刺客，他必定不能走遠。」
趙禎跺了一下腳，怒道：「陳三，去開封府把展昭和白玉堂叫來，傳朕旨意，要
包拯挨家挨戶搜查，務必抓到刺客！」
＊ ＊ ＊
陳三領旨離去，侍衛們急忙解開梅兒與婦人的繩索。
梅兒甫一鬆脫，跪倒在婦人眼前，看著那片慘不忍睹的鮮紅，淅瀝嘩啦哭了起來
，「嗚嗚嗚，女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婦人虛弱的攤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嘴唇淡紫，整件裙襬都被染成鮮紅，她勉強
一笑，摸摸梅兒腦袋，說道：「傻閨女，不關妳的事，別哭了，娘會心疼。」
「娘……」
趙禎面色凝重，問道：「老太太，妳到底是誰？」
婦人抬起頭，雙目正對著趙禎，雖然看不見，卻能直透人心，進入趙禎靈魂最最
深處，洞悉他所有思想，「陛下，您真想知道嗎？」
「朕就是為了此事特意微服出宮的。」
「老身怕陛下後悔。」
「朕一生從不做後悔的事。」
「罷了，老身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想不到今天……這是天意，天意啊……」
婦人嘆了一口氣，推了推梅兒，柔聲道：「閨女，娘鎖在櫃子裡的東西，妳拿出
來給他們瞧瞧。」
「那不是您最寶貝的東西，連女兒也不讓看嗎？」
「從前不讓妳看，是為了保妳平安，現在……唉，妳去拿出來吧。」
梅兒乖巧的點了點頭，接過婦人手中的鑰匙，破舊骯髒的小櫃子，蜘蛛已在上頭
結了好大一圈網子，梅兒撥開蛛絲，取出一個雕工精細的小盒，小心翼翼放在桌上。
紫檀原木，雕龍塑鳳，這樣巧奪天工的手藝，絕對不可能出自民間，一看便是皇
家之物。
「這個盒子，我母后也有一個！」
婦人別過頭，眼中充滿淚水，愣愣的從頰上滑落，「因為這盒子本是一對，盒裡
的東西也是一對，造成之初就有兩個，一個給我，一個給她。」
盒子打開了，裡頭有顆珠子，綻放著澄澈的光芒，儘管現在是大白天，都能感受
到那駭人的氣勢，一眨一眨刺得人睜不開眼。
「這是……」
「不錯，正是先帝御賜之物，老身福薄，妄藏至今，反惹殺身之禍。」
相傳當年西夏國主入京朝貢，贈給大宋皇帝兩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以示兩國友
好，皇帝見而大悅，召來天下技藝至精至巧的匠人，分別刻上『玉辰宮』和『章獻宮
』字樣，贈給最寵愛的兩名妃子，用以宣示聖眷獨顧，羨煞後宮三千人。
──辰妃李順容。
──莊妃劉娥。
「你果然是辰妃，玉辰宮的李娘娘。」
侍衛們同時下跪，拜倒在婦人面前，叩頭道：「臣等參見辰妃娘娘，娘娘千歲千
歲千千歲。」
「老身不過是個垂垂老矣的婦人，如何敢受諸卿大禮？快快請起。」說罷服著椅
子，拜倒在趙禎面前，叩首道：「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免了。」趙禎將李順容服回椅上，說道：「娘娘德高望重，是朕的長輩，該朕
向您行禮才是。」
「不可不可，陛下何等尊貴，切莫折煞了臣妾。」
「辰妃娘娘，朕有話問妳，請妳照實回答。」
「陛下要問寇珠吧？」
「寇珠與朕情同姊弟，請娘娘務必實話實說，不要隱瞞。」
「寇珠家貧，入宮時得了一筆錢，捎回給故鄉的老父和小妹，她是個乖巧的女孩
，伺候臣妾盡心盡力，所以離宮之後臣妾總想為她做些什麼，便尋到她的故鄉，才知
她父親已死，只剩一個小妹妹，於是收在身邊當義女。」
「寇珠她是個苦命的女子……」
「陛下，臣妾勸您一句，過去的就過去了，不要再執著，人事已非，知道真相又
有何用？不如把握當下，開創新的未來，更加有意義。」
「這是聖旨，朕命令妳回答。」
仍是那雙灰白黯淡的眸子，看進人的心裡，透入靈魂最柔軟的深處。李順容無限
惋惜，搖頭道：「臣妾可以告訴陛下，寇珠死了，死在玉辰宮那場大火中，但臣妾不
能告訴陛下兇手是誰，陛下也不能為寇珠報仇。」
「那說說妳吧，堂堂一個皇貴妃，怎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朕知道妳當年被父
皇打入冷宮，是因為生了一個『怪胎』，朕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也不信有什麼離魅魍
魎，妳一定有冤屈，對不對？」
「皇恩浩蕩，來的快也去的快，色衰而愛弛，臣妾無話可說。」
「父皇顧念舊誼，重情重義，絕非負心薄倖之輩，妳詆毀大行皇帝，寧犯欺君之
罪也要保全兇手，究竟為什麼？」
「所有過錯都在臣妾一人身上，陛下要罰，就處罰臣妾吧。」
「朕不要罰妳，朕只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恕臣妾無可奉告。」
「妳……！」
氣氛越鬧越僵，李順容又不肯透露半句線索，趙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點辦
法也沒有，柳永在旁聽著二人談話，突然開口，「晚生有句話，斗膽請問娘娘。」
「你是誰？」
「稟娘娘，晚生是工部侍郎柳宜之子，名叫柳永。」
李順容啊的一聲，滿是讚賞之意，「原來是柳大人的小公子，咱們民間有句話『
凡有井水處，即能歌柳詞』，柳賢侄好大的文采，老身聽說過。」
「娘娘謬讚了，小侄請問娘娘，可曾見過皇上的長相？」
「老身失明多年，無緣親賭龍顏。」
「不，其實娘娘見過的。」
「柳賢侄什麼意思？」
「娘娘和陛下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娘娘當年風華絕代，正是陛下今日的挺拔俊
逸。」
李順容臉色微變，冷道：「柳賢侄似乎話中有話？」
「小侄不敢妄自猜測，只是如此相似的兩張臉孔，不免惹人疑竇，讓人懷疑娘娘
其實和陛下……」
「不可能！」李順容重重拍了一下扶手，斥道：「當今皇上乃先帝爺和劉娘娘所
出，血濃於水，和老身絕無瓜葛！」
柳永嘴角微微上揚，終於套出李順容的話，反問道：「小侄從沒懷疑過陛下的血
緣，娘娘如此激動，豈非此地無銀三百兩？」
「柳永，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
「娘娘或許不知道吧？」柳永打斷李順容的話，緊接著道：「太后寢宮有一個密
室，密室裡有一個棺材，棺材裡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就是娘娘。」
「胡說，老身好端端坐在這裡，怎麼進了棺材？又怎麼到了太后寢宮？」
「這就要問娘娘了。」
「她、她……」李順容啞口無言，十指揪緊胸口，痛苦的喊著，「姊姊，何苦呢
？不要再錯下去了，容兒不值得啊……」
柳永和趙禎無言地望著對方，這件案子好像雪球，越滾越大，終於到了無法收拾
的地步，他們似乎捲入一件前所未有的大秘密裡，無意間掀了前人刻意隱瞞的瘡疤，
案犯權力之大、地位之尊，足以震撼整個大宋王朝，驚天動地。
但是既然已經攪進來……就不能回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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