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melesswaif (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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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歷史] 巫山一段雲05
時間Sun Jun 29 03:17:55 2008
第四章 旖旎風情市街景
「公孫先生，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大人的話，午時三刻。」
「陛下怎麼還沒來？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或許路上有事耽擱了。」
「有柳七公子陪著，應該不會吧？」
「就因為這兩個人湊在一起，才更容易發生意外吧？」
「你說的有道理……」
「既然陛下還沒來，我們也等了那麼久，不如先開飯吧，展護衛他們大概也餓了。」
「不忙，再等等吧，本府也好再看看這些年的檔案。」
「既然如此，學生陪您一起等。」
「公孫先生。」包拯放下手中書卷，握住公孫策那隻比竹竿還要纖細的手腕，嘆
了一口氣，「都怪我沒用，先生跟著本府這麼些年，三餐都不得溫飽。」
公孫策反手握住包拯，搖頭道：「大人這是哪兒的話，學生從沒怨過。」
「正因先生從來不怨，本府才更加愧疚。」
「大人兩袖清風，從不貪一文銀子，真正做到了『青天』二字，正因如此，學生
才心甘情願……」
包拯按住公孫策的嘴唇，泣道：「不要再說了，本府對不起你。」
公孫策也跟著流下眼淚，「誠知此恨人人有，貧賤夫妻百事哀。」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從別後，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君同？」
「今宵賸把銀紅照，猶恐相逢是夢中！」
「公孫先生，其實我對你……」
「包大人，我也一直對你……」
兩人十指交握，含情脈脈，一個是前途無量的朝廷命官，一個學富五車的儒雅文
士，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電流竄過，霹靂啪啦迸射出火花，終於越靠越近、越靠越進
、越靠越近……
突然之間，一枚飛鏢從兩人嘴唇間射過，幸虧二人反應極快，關鍵時刻各自往後
閃開數吋，才免過被人穿唇環的的災難。
包拯拍桌大罵，完全不是平常正義凜然的模樣，怒道：「靠夭！哪個混帳王八蛋
出來壞老子好事，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好氣氛可以一親芳澤啊啊啊！」
「討厭討厭討厭，好不容易氣氛才這麼好的，下次就沒有勇氣這麼做了，好害羞
啊啊啊～～～」公孫策縮在角落不斷扭動，羞紅了整張臉，不知道從哪裡拔到一朵小
花，蹲在地上畫圈圈，「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他愛我，他不愛我
……」
「死貓站住別跑，再接我飛鏢！」
白玉堂破門而入，人未至、鏢先到，唰唰唰三支暗器嵌入包拯的桌案上，桌上文
件散落一地，整張原木製成的厚重板塊應聲斷裂，碎成一截一截。
「來追我啊～～～哈哈哈～～～來追我啊～～～」
一陣紅影竄過，展昭宛若鬼魅，前一刻還在書房的東邊，下一秒又飄到了西邊，
白玉堂大發雷霆，隨手又是飛鏢數支，正中包拯兩天前剛從古玩店淘回的白玉蟠龍花
瓶，變成一堆碎片。
包拯跪倒在地上，看著那一堆玻璃碎片欲哭無淚，泣道：「啊啊啊我存了一年才
存夠錢，買回來不到三天的花瓶……」
白玉堂惡狠狠瞪著包拯，罵道：「包黑子少囉唆，再吵連你一起宰了！」又對著
展昭大喊：「媽的，白大爺今天一定要把你壓在床上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就怕你沒本事，笨老鼠。」
「不要跑！」
「就怕你追不到我，短腿。」
紅影與白影鬥在一起，在書房裡鬥成一團，剎那尖刀光劍影、鬥氣橫飛，窗簾桌
子板凳書籍到處亂飛，方圓百裡圍繞著肅殺之氣，比被江洋大盜搶劫還要慘上一百倍
，兩人越打越開心，從室內打到室外，展開輕功一飛沖天，撞破天花板兩個大洞，屋
頂下落下灰塵，又是不絕於耳的兵刃相接之聲。
包拯跺了一下腳，正準備衝出去罵人，瞥見蹲在地上的公孫策，趕忙扶起他，急
道：「先生，你沒有受傷吧？」
「大人，學生無礙，想不到展護衛與白少俠的功力如此高深。」
「你受傷了？」包拯心疼的拉過公孫策的手，上面有一條小小的刮痕，剛剛拔花
瓣拔太用力，不小心被刺弄傷了。
包拯無比心痛，用嘴吮去傷口鮮血，說道：「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說出來，我真
的無法克制我的感情！」
「大人？」公孫策瞪大眼睛，十分意外，但意外中卻又帶著七分期待、兩分激動
、一分羞怯。
包拯將公孫策擁入懷裡，緊緊摟著他，吼道：「如今你身受重傷，隨時都會離我
而去，如果世上沒有你，我一個人活者也沒有意思，上天若真要從我身旁奪走你，就
讓我們一起去吧！」
「不！」公孫策按住包拯嘴唇，阻止他再繼續說下去，「大人千萬別這麼說，就
算我先你而去，你也要好好活著，絕對不要灰心喪氣，一定要再找一個良人……」
「除了你之外，這輩子我不會再對別人動心。」
「大人，你這樣子，我不放心走啊……」
「那就不要走，永遠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在一起！」
「包大人……」
「公孫先生……」
世界如此美好，陽光如此燦爛，空氣如此清新，花朵如此綻放，互表心意的兩人
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終於嘴唇即將相接的同時，門又被打開了──
「咦？打擾到你們啦？」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只是路過的，你們繼續。」
「完全不用在意我們，我們什麼都沒看到。」
「對了，我們幾個最近練手藝，作了一套新玩意叫做『西裝』，你們有興趣可以
試試看，純粹增加情趣，陛下和柳七公子那邊也送了一套。」
張龍、趙虎、王朝、馬漢把西裝放在房門口，很好心的幫忙掩上已經裂得不成行
的大門，拱手抱拳，踏著小碎步離去。
包拯啐了一口，罵道：「今天怎麼這麼多礙事的，平常不是都沒人嘛！」
「大人，是不是我們驚世駭俗，觸怒神祇，所以上天降下災禍懲罰我們？」
「不管是災異變異還是殃咎，全都放馬過來，就算悖德棄俗，我也不會和你分開。」
「大人，學生何得何能，怎能承受得起這番情意？」
「公孫先生，你不必再說了，這輩子，我只認定你一個。」
「大人，有你這番話，學生死而無憾。」
「公孫先生……」
「包大人……」
再次確認對方心意的二人緊緊握住彼此的手，激動地抱在一起，縱情享受對方的
溫暖與寵膩，燈光柔和，氣氛絕佳，此等良辰美景，若是辜負了錦堂風月，豈非不解
風情？兩人終於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準備第三度四唇交接……
「難道開封府都沒有一個正常人嗎？朕不信連包卿家都墮落了，至少還有一個國
之棟樑吧！」
趙禎一腳踹開房門，指著眼前卿卿我我的兩人，激動得臉都青了，「你們、你們
、你們……」
柳永吹了一聲口哨，心情十分愉悅，「我猜對了，所以今天西裝還是你穿，記得
裡面那件襯衫要先過水，我喜歡若隱若現的樣子，願睹服輸，大宋皇帝可不能說話不
算話喔。」
趙禎一臉陰沉，身後似有鬼火飄動，「包拯……你出賣朕……」
「好了，別打擾人家，你趕快去準備準備吧。」柳永越笑越開心，將已經石化的
趙禎扛在肩上，對包拯眨了眨眼睛，貼心的道：「陛下突然想要逛街，一個時辰後我
們再回來，兩位請自便。」
＊ ＊ ＊
趙禎痛苦的按著太陽穴，鬆了鬆疼痛的肩膀，癱軟在椅子上，侍衛們一股腦兒黏
上去，趕緊替主子搥背捏腿。
公孫策為所有人端上熱茶，臉上有些緋紅，訕訕問道：「柳七公子，什麼風把您
吹來開封府了？」
「公孫先生客氣了，陛下要來，草民自當隨駕。」
公孫策又問道：「陛下，那您又為什麼來開封府呢？」
「面兒上當然是來微服視察、體驗民情。」
「那麼私底下呢？」
「有件案子，朕想讓包卿去查一查。」
包拯說道：「陛下請吩咐。」
「這案子涉及皇家內幕，還有可能牽扯到皇太后，你不怕？」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儘管吩咐，微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民間都說你包拯是『包青天』，看來果真如此。」
「陛下謬讚了。」
趙禎咳了兩聲，左右識相的退下，廳上只剩包拯、公孫策、柳永三人。
「太后寢宮有一個密室，密室裡有一個棺材，棺材裡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的
跟朕一模一樣，朕要你不惜任何代價，查出她的身分。」
公孫策啊的一聲，驚道：「和陛下長的一模一樣！」
對於公孫策的反應十分好奇，趙禎問道：「公孫先生何以如此驚訝？」
「稟陛下，學生日前外出，經過市集，有位瞎了眼的老太太和她的閨女擺了攤販
在賣油紙傘，現在想起，那位老太太倒和陛下有幾分相似。」
包拯在旁說道：「天底下長相類似之人何其多，陛下五官秀雅，老太太若是慈眉
善目，自然與陛下相似。」
「學生指的不是五官，而是感覺。」
「感覺？」
「是的，學生那時經過，腦中立刻就想到了陛下。」
「那位老太太現在何方？立刻把她請來，朕要見她！」
「請？陛下想怎麼『請』她過來？」柳永呵呵一笑，說道：「老太太規規矩矩做
生意，突然來了一夥官差，『請』她去衙門，若是尋常人家，還不給嚇死？」
「若她不是尋常人家呢？」
「若不是尋常人家，陛下可就找對人了，這位老太太必定和太后有著莫大的關聯
，她隱藏在民間，多年來音訊全無，可見不想和皇家扯上關係，派官差去，只能打草
驚蛇。」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趙禎氣呼呼瞪著柳永，說道：「就你主意大，你想讓我怎
麼辦？」
趙禎嘟嘴的模樣，看起來像腮幫子塞滿飼料的老鼠，讓人忍不住想捏他臉頰，可
現在畢竟不是兩人獨處，必須給皇帝陛下留點面子，柳永十分難得地按下性子，說道
：「只有請陛下在明天老太太擺攤的時候，親自走一趟。」
包拯在旁附和道：「臣以為柳七公子說的有道理，陛下微服前去，或許比衙門的
官差管用。」
趙禎最愛玩耍，尤其怕無聊，整天悶在宮裡閒著沒事，逮著機會就往外跑，傷透
了寇準、范仲淹……等一幫老臣的腦筋，只好變著法兒的管他，如今終於擺脫這些『
太后眼線』，可以名正言順出去民間溜達溜達，卻又沒來由感到害怕。
他的理智被分成兩半，一半渴望真相，一半又害怕真相，他隱約可以感覺到，那
位遠在天邊的老太太，就是他要找的人，而且即將改變他的一生。
看出趙禎的憂愁，包拯說道：「臣讓展護衛與白少俠陪同陛下，以防發生萬一。」
一想到展昭跟白玉堂尖銳的笑聲，趙禎突然覺得頭皮發毛，俗話說『打擾人家戀
愛會被馬踢』，那麼打擾人家床第樂趣，可就……
趙禎越想越害怕，頭手並用拼命搖晃，立刻拒絕道：「不用了，朕自己有人，御
前帶刀護衛跟著，不會出事。」
包拯雖然覺得皇上的反應很奇怪，但是怪在哪裡，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試探
性問道：「那麼陳三跟著陛下，若有什麼需要微臣，讓他回來傳喚一聲？」
看著陳三淚眼汪汪，一副『巴不得離開』的模樣，趙禎有些同情他，一個正常人
能在這麼詭異的地方待著，可見他有過人之處，不妨留在身邊。
「好吧，陳三跟著朕，真要有什麼事，朕會差他回來的。」
陳三笑開了眼，以為可以飛黃騰達，同時脫離可怕的魔窟，可現在的他想破腦子
也想不到，他只是從一個不正常的地方，換到一個更不正常的地方罷了。
至於二十年後，他寫了幾部風靡整個汴京的小說──《純情皇帝俏貴妃》、《一
個大內侍衛的血淚奮鬥史》、《貍貓與浪子》、《那攻那受那姦情》、《蠟燭．皮鞭
．床》，則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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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namelesswaif 來自: 218.187.40.167 (06/29 03:19)
推 shanmie:作者半夜讓我大笑了啊～～～（很沒氣質的爆笑ING） 06/29 03:32
→ shanmie:我也好想看那幾部風糜汴京的小說喔～～～XDDDDDDDDDDD 06/29 03:33
→ shanmie: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開封府那群人很怪，突然覺得柳永好正常(? 06/29 03:34
→ namelesswaif:我剛好在線上XDD 讓您覺得開心非常榮幸>///< 06/29 03:36
→ shanmie:啊，請不要用敬語，我是小讀者XD←半夜趕文不睡覺～ 06/29 03:37
→ shanmie:看到這篇超開心（灑花）以後吟唱到柳永的作品時都會笑了XD 06/29 03:38
推 lunaj:推樓上 我也半夜大笑了 謝謝作者!! 小說後勁超強XDDD 06/29 04:18
推 a210181:我想看那攻那受那姦情XDDDDD 06/29 15:41
推 Fully:開封府那群人好搶戲XDDDDDDDD（包拯公孫那段我整個笑翻XD） 06/29 1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