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歷史] 衛青（二十三） 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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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有，慎入



















第二十三章　佳人




　　劉徹拿著劍，站在一片皎潔的月色下。

　　褪卻了帝王華服，解下了君帽頭冠，輕裝簡束，肅殺戾氣，手上那把鳳鳴劍忽地往

前一送，殘缺的花瓣落在劍尖，他一反手，花瓣立刻變成千片萬片，碎成一地粉末。

　　夜深霧濃，撲朔的像一層迷離紅幕，長年伺候的年老太監於一個月前過世，劉徹換

上新人，頗為精明能幹，卻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太監。

　　他揉了揉眼睛，只見到七彩虹弧掃過，花瓣究竟是自己裂開，又或者皇上出手，他

完全無法分辨，他以為劍只能用在破敵、只能拿來殺人、只會出現在戰場，卻不知道拿

劍刺花，才是最風流的浪漫，而且還浪漫的要命。

　　本朝第一劍術高手當推大將軍衛青，他聽宮裡幾個年老的嬤嬤說過，皇上當年還沒

親政時，最愛去上林苑打獵，而且總是帶著大將軍，兩人在裡邊騎馬鬥劍，談定如何對

付匈奴的方略，從此奠定一片大漢江山。

　　狂風掃葉，秋雨呼嘯，劉徹的劍又快又急，發出一聲又一聲巨響，漆黑夜裡兩處茫

茫皆不見。

　　自從劉徹登基以來，文治武功都是前朝未有之盛，大司農桑弘羊提的那套鹽鐵專賣

使得國庫終年充盈，廷尉張湯也使出雷霆手段，教長安大獄一夕淨空，幾乎媲美上古夜

不閉戶。

　　尤其是張騫歸國以後，通往西域的絲綢之路從此開啟，四海來朝，邊境安寧，臣僚

盡心，妃嬪和諧，景帝時代的風風雨雨，到了武皇當政全都迎刃而解，堪稱古往今來第

一太平盛世。

　　他總愛破格提攜，大肆起用新人制衡貴戚，那些少年才俊從沒讓他失望，秦時明月

漢時關，烈日長空飄滿大漢旗幟，又怎麼不美得教人窒息？

　　「衛青……」

　　劉徹閉上眼，腦中全是衛青那削薄瘦長的身影，劍尖不斷顫動，他的出手也越來越

狠，那一瞬間，他是真的已經動了殺念，想要除去這個總是令他心煩意亂的原因。

　　這是一個警訊，也是一個弱點，他的思考開始混濁，不再能冷靜盤算天下江山，美

人關是英雄塚，所以他慎重處理自己感情，務必追求收放自如，不允許任何人在他心中

留下痕跡，可那無以名狀的悸動，為何夜夜不請自來，溶化他鐵石鑄成的心？

　　他太在乎衛青，在乎得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當他發現衛青越來越重要時，衛青就

已經失去價值，不配擔任他的棋子了。

　　劉徹需要穩定，處變不驚是他堅定不移的終生信仰，君王不是凡人，他們必許將自

己昇華成神，從他懂事那一天起，他就明白了「孤家寡人」的真正涵義。

　　孤寂是一種權利，一種沒人干涉可以為所欲為的至高權利，他樂在其中，並且相當

享受這種無人管束的自由，他認為這是一種不食煙火的率性，他從來不需要對任何人負

責。

　　他愛上了一種遊戲，而且越來越變本加厲，他不斷招惹身邊的男男女女，拿了人家

的真心又立刻丟棄，逼著所有人為他而活，看似瀟灑，其實無情，他總是樂意接受，但

卻吝於給予，他是上蒼塑造的天子驕子，他是主宰億兆生靈的大漢天子，人說君王承諾

重泰山，他偏要鴻毛覆其上。

　　「古來天子殺人，若非功高震主、便是兔死狗烹，可今日朕要殺你，卻是因為……」

　　──因為愛你。

　　──深深愛著，所以不得不殺。

　　劉徹嘆了一口氣，彷彿見著了衛青那張無怨無悔的臉。他的眼神如此堅定，裡邊藏

著太多太多至死不渝的情意，衛青的心他捏在手裡，卻燙得根本無法捧住，好幾次他都

已經決定要丟棄了，但卻又捨不得，任它繼續燒著自己，烙出一地刻骨銘心。

　　每見衛青一次，他就愛他更深一層，那種悸動使他心慌，讓他厭惡又害怕，自從與

衛青相識，他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於心何忍，他發現自己原來也會手下留情，這並不是一

個好現象，他總是為了衛青破例。

　　唰──！

　　不知是失手還是故意，鳳鳴劍掃過桌面，將案上所有器皿全部打落，週邊伺候的太

監婢女跪成一片，口中不斷喊著奴才知罪，不曉得皇帝陛下又是哪裡不開心，怎麼好端

端的突然發怒？

　　「起駕！起駕回宮，這夜悶得慌，朕不想待了！」

　　「奴才遵旨，奴才請問陛下，您要擺駕哪座宮殿？」

　　是皇后的未央宮，還是他自己的寢宮，又或者哪個娘娘命婦的後宮？

　　劉徹還在考慮，遠方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

　　「當年金屋在，已成空悠悠，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愁。」

　　劉徹在聽著，他覺得十分耳熟。

　　「可憐桃花面，日日漸消瘦，玉膚不禁衣，冰肌寒風透……」

　　劉徹忽然冷笑：「好啊，好極了，區區一個廢皇后，請動當朝第一才子為她寫〈長

門賦〉，現在還有人編來唱，真是不得了啊。」

　　太監整張臉刷的慘白，急道：「陛下恕罪，奴才馬上派人抓起來。」

　　「抓什麼，不過唱個小曲而已，大漢律例哪條規定不准唱歌了？」

　　「奴才……奴才……」

　　劉徹把鳳鳴劍扔給太監，接過宮女送上的絲絹，一邊擦汗一邊微笑，「都跟朕去看

看，誰這麼好興致在後花園唱歌。」

　　「是是是、奴才遵旨。」太監戰戰兢兢的點頭，趕緊扯著嗓子高喊，「皇上起駕

──擺駕後花園──！」




　　＊　＊　＊




　　草地上鋪著地毯，地毯上擺著一張小几，几上放著一座古琴，琴邊還燃著檀香。

　　轉軸撥絃，纖纖細指抹得嫣紅，奏出撩撥人心的宮商角徵，一頭散髮亂中有序，梳

著長安仕女最流行的墮馬髻。

　　耳上掛著明珠，月光反射下晶瑩皎潔，香肩半露，鎖骨若隱若現，這樣鬆垮的衣服

，只要隨便輕輕一扯，立刻就會衣不蔽體。

　　劉徹看著那人，那人緩緩抬頭，正好對上劉徹，他的眼睛很媚，溫柔得彷彿隨時滴

下眼淚，他的嘴唇有種魔力，令人忍不住想要咬破，想看到血液，想把他扯碎。

　　兩人對望一陣，那人整衫斂容，跪倒在劉徹面前，「奴才李延年參見陛下。」

　　「李延年？朕怎麼不知道宮裡有你這號人物？」

　　李延年噗哧一笑，「宮裡陛下不知道的人還多著呢。」

　　「放肆！」太監在旁斥道：「誰准你對皇上無禮？」

　　李延年瞪著一雙大眼，楚楚可憐看著劉徹，一付我見猶憐的姿態，問道：「陛下，

奴才很無禮嗎？」

　　劉徹不打算在這上邊做文章，他急欲想知道李延年的身分，「你在哪裡當差？」

　　「奴才任樂府協律都尉，司黃門鼓吹之職。」

　　漢代樂府有四，一曰大予，用於郊廟祭陵；二曰雅頌，用於辟雍饗射；三曰黃門鼓

吹，用於天子宴饗；四曰短蕭鐃，用於軍中作戰。

　　劉徹聽膩那些硬梆梆的朝會宗廟，總想著擴大樂府這個機構，讓他們去民間找些輕

鬆小調回來，可他怎麼也想不起來，曾經有過李延年這號人物。

　　「你什麼時候進宮的？」

　　「三天前。」

　　「三天？」劉徹單手托著下頷，似乎聽出了李延年的絃外之音，笑道：「才來三天

而已，就能爬到協律都尉，還在朕的花園裡擺這種場子，李延年，你走了誰的路子，又

是誰薦你進來的？」

　　李延年跪伏在劉徹腳前，似是有心、又好像是無意，總之從這個角度，可以很明顯

見到衣服裡教人血脈噴張的畫面，「奴才是平陽公主的門人。」

　　「原來是皇姐的人。」

　　劉徹哦了一聲，心情非常不錯，到底是一母所出的胞姊，還是劉玫了解他啊！

　　「皇姊最近好嗎？」

　　「公主時時念著陛下，總想進宮敘敘姊弟情誼，但又擔憂朝政繁忙，她會打擾陛下

處理國家大事，所以不敢拜訪。」

　　「皇姊冰雪聰明，簡直是留侯再世，朕巴不得她天天進宮呢。」

　　「公主聽到陛下這麼說，一定會相當高興。」

　　說著也不等劉徹開口，李延年自動平身，風情萬種的朝劉徹走來，在他耳邊低語，

「公主還有幾句貼心話要奴才私下轉告。」

　　「哦？皇姊要你帶什麼口信？」

　　李延年嗔了一聲，也不知是怎麼了，身子一軟盡往劉徹懷裡靠，幾乎黏在他的身上

，「既然是『貼心話』，當然要在沒人的地方說。」

　　劉徹瞪著身旁邊宮女，冷道：「李大人要說『貼心話』，你們在這裡等著跟朕一起

分享嗎？」

　　「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太監們慌張跪安，宮女們急忙道了萬福，才一眨眼的時間，全部散去無蹤。

　　「現在你可以說了。」

　　「陛下這樣輕易稟退左右，奴才如果是刺客，陛下又該如何？」

　　劉徹環住李延年的腰，一把拉到自己懷裡，吻上他的嘴唇，「那朕只好牡丹花下死

，做鬼也風流了。」

　　李延年笑吟吟的讓劉徹摟著，非常熱情環住他的脖子，在他懷裡不斷磨蹭，一聲聲

喊著「陛下」，直教人全身酥麻。

　　劉徹一邊吻著他的嘴唇，一邊壞壞的問道：「皇姊的口信呢？」

　　「奴才就是公主的口信。」

　　李延年無法開口，劉徹也不再給他機會開口，他們一起倒臥在地毯上，毫無理由的

糾纏在一起，似乎要把對方逼到窒息一般，瘋狂擁吻。

　　李延年的身體毫無溫度，劉徹也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素昧平生，毫不相識，只是憑

藉人類最原始的本能，沒有愛情，也沒有真心，教人發狂的媚態擺動腰支，在邀請也在

誘惑，劉徹撕裂李延年那身只有裝飾性質的衣服，完全不打算跟理智抵抗，很快順從了

慾望。

　　李延年倚在小几上，毫不保留的將自己展現，他非常興奮，興奮的幾乎發狂，只要

把劉徹伺候開心了，他就會魚躍龍門，擁有享受不盡的金銀珠寶，今夜過後，他將高高

在上，所有人都會在他腳邊卑躬屈膝。

　　「啊……啊……」

　　他輕吟著，不是因為劉徹的動作，而是他骨子裡蠢蠢欲動的喜悅，他高興的幾乎滴

出眼淚，他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他窮了太多年，經歷過太多事，他永遠記得那段流浪街頭的歲月，他帶著弟弟妹妹

，三個人就像狗一樣，趴在長安大街上向人乞討，李廣利因為肚子太餓不斷哭鬧，李妍

則因為重病發燒無法走路，他背上負著妹妹，手上牽著弟弟，身為大哥的自己，理所當

然應該負起一切。

　　他不知道父親的名字，母親的臉也模糊得無法記憶，正處於雌雄莫辨的年少階段，

他將自己賣掉，換了三碗粥和一帖藥，價錢賤得慘不忍睹。

　　那是個下著雨的夜晚，好不容易有了窩，李廣利和李妍倒在柴房呼呼大睡，他卻瞪

著大眼，驚恐的縮在「客房」角落，注視著那名年紀可以當他爺爺的男人，任憑他喊到

嗓子嘶啞，也沒有人理會。

　　那天之後，他突然明白了許多道理，拿著用屈辱與血淚換來的碎銀，他填飽了弟弟

的肚子，治好了妹妹的病，也替自己找到工作了。就某種層面來說，這是一個好現象，

他應該感到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麼，淚水一直從臉上滑下，怎麼也止不住。

　　日子一天天過去，他也一天天長大，畫上濃妝遮住臉孔，再留上一頭及地的長髮，

唱幾首小曲，跳幾支小舞，把客人伺候開心了，白花花的銀子就會從天上掉下來，他全

身上下都是賺錢工具。

　　寒暑易節，春去秋來，鏡中的自己越來越媚，媚成了一種病態。他很開心，因為那

可以讓他忘了自己，忘了那個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的窮小子，他抹上胭脂，塗上口紅，摸

準了那些有錢人的心態，這年頭女人不稀奇，比女人還美的男人才算尤物。

　　這是個人吃人的社會，有錢人只會越來越有錢，窮人也只會越來越窮，所以他開始

為自己聚財，發誓有朝一日要扭轉這種局勢，當平陽公主駕臨陽春白雪的一剎那，他就

知道機會來了，他一定要抓住，一定要讓自己走出去。

　　「陛下……陛下……」

　　他熱情的呢喃著，一心要將劉徹服侍到最好，他打從心底的喜歡劉徹，尤其那身能

賜予自己一切的無上權力。

　　「李延年，你不簡單，朕真沒碰過像你這樣的人。」

　　「若是隨便就能碰到，公主怎會薦我入宮伺候陛下？」

　　「伶牙俐齒。」

　　劉徹悶哼一聲，用力在李延年體內頂撞著，他也相當配合，隨著他的韻律起起伏伏

，他經歷過太多性愛，太了解男人的心態，這種事情只能順著他們，表現出屈服與崇拜

，讓他們感受到征服的愉悅，雙方才能在這裡邊得到樂趣。

　　──嫖客之於男妓，正如劉徹之於李延年。

　　──他希望對方再度光臨，對方也很樂意使他生意興隆。

　　這個夜裡，他們互相纏綿，李延年的體內有著說不盡的秘密，令劉徹愛不釋手。君

王多情，只要他高興喜歡，全天下都可以納入後宮，抱著這個想著那個，夜夜風流長寐

，劉徹從來覺得理所當然，也不覺得對誰有負。

　　「青……衛青……」

　　喊出衛青名字的那一瞬間，不只李延年嚇了一跳，劉徹自己也愣住了。

　　李延年眨著眼睛，淘氣的在劉徹臉上一啄，嗔道：「原來陛下心裡另有其人，看來

奴才是沒有機會了。」

　　劉徹突然掐住李延年的脖子，甩了他一個耳光，惡狠狠斥道：「住口！」

　　「呵呵……呵呵呵……」

　　李延年毫無懼色，他發現了劉徹的痛處，他或許不像外邊傳頌的那麼英明，他可能

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譬如他口中的大將軍。

　　劉徹的力道越來越大，再繼續這麼下去，他知道自己真的會死，他並不想被皇帝寵

幸到一半突然暴斃，這樣的死法實在太可恥，所以他努力擺動腰支，想要奪過主權，夾

緊大腿逼對方退出，攪亂目前的節奏。

　　下身一陣顫慄，劉徹無法忍受那種被迫離開的空虛，他終於放手，扶著李延年的腰

撞擊，把自己挺的更深入，直到極限與盡頭。

　　「陛下……啊、啊啊……陛下！」

　　劉徹毫不留念，倏地抽身而出，無視於倒在地上凌亂誘人的李延年，他只覺得心煩

意亂，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靜一靜。

　　濁白的液體紊亂地毯，說明了方才的激情多麼纏綿，但無論他剛剛多麼主動、多麼

緊密的擁抱對方，那都只是一種發洩，除了衛青以外，再也沒有誰可以讓他意亂情迷，

沉浸在那種肉體與心靈的雙重愉悅。

　　「陛下！」強忍著疼痛，李延年抱著劉徹的背，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了他以後

，可以絲毫毫不心動、不再一次的想要佔有他。難道他不夠好嗎？

　　「您要去哪裡？」

　　「與你無關。」

　　「奴才可以再見到陛下嗎？」

　　「你的主子是平陽公主，會見不到嗎？」

　　饒是伶牙俐齒如李延年，一個字也答不上來了。

　　劉徹喚來太監，穿上體面的新衣服，也不管李延年一身破爛、身體疼不疼、有沒有

辦法走回去，他的價值似乎在剛才就已經結束，現在地上那人不是什麼天生麗質的尤物

，只是個平凡破爛的骯髒奴才，不值得他回眸一顧。

　　「擺駕宣室。」

　　「皇上起駕──擺駕宣室──！」

　　李延年愣在原地，人說婊子無情，認錢不認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怎麼這個天底下

最高貴的嫖客，變得居然比他還快？

　　儘管如此，李延年並不傷心，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柔情密意，他不愛劉徹，劉徹

也不愛他，根本就沒有愛情，又何來傷心？於他而言，就好像是一次失敗的生意，他沒

有拿到應得的價值，有點氣惱而已。

　　「大將軍，衛青。」

　　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頭的淤紫還在，雖然差點丟了小命，但總算得到一條頗

有價值的情報。

　　──現在的衛皇后和大將軍，都是當年平陽公主的奴隸。

　　自己的奴隸做了皇后、做了將軍，平陽公主為什麼還要不斷物色美女獻給皇帝？究

竟是衛家姊弟靠不住，搖搖欲墜隨時都會垮台；還是他們忘恩負義、爬上來就把墊腳的

踢開，急著想要擺脫平陽公主？

　　皇室太多秘密，盤根錯節的利益糾葛在一起，都繞著身為中樞的劉徹運作，要想把

衛皇后變成李皇后，把衛將軍變成李將軍，從衛青身上著手，無疑是最快的捷徑。

　　混濁的眼神出現一絲清明，李延年將地上破破爛爛的衣服撿起，風情萬種地穿好，

看著未央宮的方向，彷彿已經把妹妹捧進去，自己成了新的國舅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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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9.15.245.62
推 utahime:頭推!!
感謝支持！！！
推 akirakun:好揪〒△〒
不會揪啦啦我走溫柔敦厚路線（噓）
推 rokanto:不管看了幾遍還是很心痛啊Q口Q
看了一次以上真是偉大，捧場大感謝>///<
推 pipichristy:寫得好棒!!
謝謝ˇ
※ 編輯: namelesswaif    來自: 119.15.245.62        (06/02 00:56)
推 towar:李延年的出現突然帶來一陣惡寒...好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