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歷史] 衛青（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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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慟薨




　　上林苑的樹下，帝王行轅擺駕，劉徹側枕左腕，將天山快馬運來的冰塊放到冰糖蓮

子裡，沁涼脾肺，好不快活。

　　左右各立著一名宮女，手持搖扇薰風，他懶洋洋的躺著，掏了掏耳朵，有一口沒一

口品嘗御廚的手藝，假寐。

　　「陛下，大司馬驃騎將軍求見。」

　　「宣。」

　　霍去病面色凝重，跪倒在劉徹面前，全身拜了下去。

　　劉徹瞧得有趣，笑問：「怎麼，你也懂規矩了？朕以為霍去病就是要無法無天，才

是威震天下的大司馬驃騎將軍啊。」

　　霍去病沒有回應劉徹的調侃，依舊跪在地上，行了只在朝堂上才有的重禮，沉聲道

：「臣向陛下請罪。」

　　「請罪？你又惹事了？」

　　「臣殺了人。」

　　劉徹哈哈撫掌，忍不住大笑起來，「朕還以為是什麼事，也犯得著這樣隆重請罪。

」說著揮揮手，命宮女給霍去病送上一碗冰糖蓮子，「天氣熱，你披著那件戰袍早晚熱

出病，脫下來，到朕旁邊坐吧。」

　　「陛下就不問臣殺了誰嗎？」

　　「你愛殺誰就殺誰，得罪大司馬驃騎將軍的人，一定死有餘辜。」

　　「臣殺了李敢。」

　　「哦，李敢啊……李敢？」劉徹忽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從榻上跳了起來，走到

霍去病面前，問道：「你殺了李敢？李廣的兒子李敢？」

　　「就是他。」

　　「你為什麼殺他？」

　　「他刺傷我舅舅，他對大將軍無禮！」

　　「對大將軍無禮？」劉徹冷笑兩聲，忽然反手甩了霍去病一個耳光，罵道：「他就

算對朕無禮，朕也不能殺他，你算什麼東西！」

　　霍去病撫著臉頰，忍不住大聲回去，「陛下！李敢無理取鬧，硬說他爹是被舅舅害

死的，跑去公主府刺殺他，舅舅仁厚，不跟他計較，但臣實在看不過去！」

　　「蠢材！你舅舅不跟他計較，那是他明事理、懂輕重，你以為自己是誰，居然敢亂

殺功臣之子？你不要命了！」

　　「我才不管他什麼功臣之子，他傷了我舅舅，還放話要找他報仇，我不能讓他活著

，他必須死！」

　　「眼光短淺！目光如豆！」

　　劉徹又甩了霍去病兩個耳光，大聲道：「你是朝廷大司馬驃騎將軍，居然挾怨報復

，連點容人的雅量都沒有，枉費朕器重你、栽培你，把你捧到現在這個地位，你為了一

點小事就殺人，你根本在為難朕！」

　　霍去病的臉又紅又腫，嘴角也破皮流血，他拼命忍住眼淚，死死咬住下唇，不甘不

願說道：「殺人償命，陛下儘管處置，霍去病絕對不皺一下眉頭。」

　　「居然還不知悔改！」劉徹極怒，一腳踹在霍去病腹部，吼道：「成天舅舅長舅舅

短，你舅舅如果造反，你幫他還是幫朕？」

　　霍去病被打得天旋地轉，腹部又受重擊，跪在地上乾嘔一陣，怒道：「舅舅才不會

！他忠君愛國，一輩子不會造反！」

　　「忠君愛國？」劉徹忍不住又冷笑，「朕讓你舅舅去砍伊稚斜的腦袋，他不但沒砍

，還留他全屍，甚至很風雅的學人家季札掛劍，將龍吟劍埋在漠北，這不是不臣之心是

什麼？朕還沒跟他算帳，你倒先為他辯解，也算欺君之罪！」

　　「英雄惜英雄，伊稚斜雖然是匈奴，但是驍勇善戰，在沙場上和舅舅互相媲美，兩

個都是軍事行家，生出惺惺相惜之意，這也不算什麼啊。」

　　「閉嘴！衛青是朕的人，他和跟伊稚斜惺惺相惜，就是死罪！」

　　「什麼？」霍去病瞪大眼睛，如遭雷擊，愣道：「陛下……你剛剛說什麼？舅舅、

舅舅是你的人？」

　　事到臨頭，也沒有隱瞞霍去病的必要，劉徹索性大喇喇的承認，笑道：「衛青一天

是朕的人，一輩子都是朕的人，朕早晚收拾他。」

　　「舅舅是你的？」霍去病匍伏前進，扯住劉徹褲管，大聲道：「舅舅怎麼可能是你

的，不可能！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你還沒出生的時候，衛青就已經是朕的，他愛朕入骨，為了朕連

腦袋都捨得割下來，他與朕早有肌膚之親。」

　　「不可能！舅舅從沒有跟我說過，不可能！」

　　「他本來就沒必要告訴你這些。」

　　「舅舅是自願的？」

　　劉徹笑得胸有成足，「你不妨自己去問他。」

　　霍去病頹然跌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娘說舅舅跟舅媽是天

生一對，姨媽也說他們是世上最相稱的夫妻，不可能……不可能……」

　　「世上最相稱的夫妻，就是有名無實的夫妻，若真的兩情相悅，每天早就如膠似漆

，為何要生疏地相敬如賓？皇姊跟衛青都明白，他們這夫妻不能落實、只能掛名，因為

朕的東西，誰也不能碰。」

　　「那我呢！那我是什麼？我又算什麼東西？」

　　劉徹蹲下身子，挑起霍去病下巴，柔聲道：「你當然跟你舅舅一樣，是朕打天下的

將軍，也是朕的『風流知己』，朕離不開你舅舅，也離不開你。」

　　霍去病拍開劉徹的手，惡狠狠瞪著他，吼道：「你騙我！你對我說的都是假話，你

利用我！你利用我！」

　　「可笑，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朕要你往東就往東、往西就往西，哪裡說得上『

利用』兩個字？」

　　「你早就有了舅舅，你怎麼可以跟其他人……怎麼可以……」

　　「衛青一句話都沒吭過，你何必替他操心？他早已經習慣。」

　　「習慣又怎麼樣？你不能因為他習慣，就這樣對他啊！」

　　「呵呵呵。」劉徹不怒反笑，拍拍霍去病的肩膀，「去病啊去病，你不為自己打算

，反而為你舅舅抱不平，你這肚量不簡單。」

　　「什麼見鬼的肚量，我才沒有！我只是就事論事，這一切根本太荒唐！你有了舅舅

還招惹我，你對不起我！我背著他跟你，我也對不起舅舅！我們根本是……根本就是

……」

　　霍去病本想說「奸夫淫婦」，但想劉徹是天子之尊，三宮六院跟稀鬆平常，他和劉

徹又都是男子，衛青也說不上「明媒正娶」，何來夫？何來婦？何謂姦？何謂淫？

　　他們的關係本就不正常、本就不該浮上檯面，一個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怎麼可能

有好結果？這場愛戀畸形詭譎，從頭到尾都莫名其妙，他是天下至尊的皇帝、更是他裙

帶相連的姻親，這樣悖離道德，這樣違逆天理，他怎麼會、怎麼會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天啊……我怎麼了……我到底怎麼了……」

　　霍去病只覺得腦袋亂轟轟的，什麼都無法思考，所有的一切都變了，他在傷害別人

，也正在被別人傷害，他想抱怨，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資格抱怨，有苦說不出，他的喉嚨

好像鯁了一根刺，噎的他幾乎窒息。

　　「去病？霍去病！」劉徹的手在他眼前不斷揮動，霍去病卻像瞎了一樣，什麼也看

不到。

　　「我不想見到你，我以後都不要見你了！」霍去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推開劉徹，

往外奔去。

　　「站住！」劉徹喝住他，厲聲道：「朕有讓你平身嗎？你想走去哪裡？」

　　「哪裡都好，只要看不見你就行了！」

　　「想要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劉徹又哼了一聲，問道：「你給朕說清楚，你是

怎麼殺死李敢的？」

　　「我一箭射在他腦袋上，他的屍體還在上林苑，陛下可以派人去查看。」

　　「當時有誰在場？」

　　霍去病吸了吸鼻子，抹掉鼻涕，答道：「只有我一個。」

　　「總算還不算太蠢。」劉徹拍拍手，一名太監立刻上前聽候吩咐。

　　劉徹在他耳邊低語，兩人不知說些什麼，太監神色閃爍、不斷點頭，唯唯諾諾地告

退了。

　　「霍去病，朕命令你現在立刻回去驃騎將軍府，不准見任何人，沒有朕的旨意不許

出門，其他的朕會處理，聽清楚沒有？」

　　霍去病滿腹怒氣，委屈的不得了，別過頭，竟然不肯答應。

　　「聽清楚沒有！」

　　霍去病依舊沒有答應，反而拔出腰間的鳳鳴劍，割下自己一塊披風，把劍和破布扔

在地上，「從今天起，我們割袍斷義，除了君臣之外，什麼也不是！」

　　「你！」

　　「陛下保重。」霍去病雙手一拱，揚長而去。

　　劉徹沒有阻攔，任憑霍去病的身影在眼中越縮越小，他的視線逐漸移動，落在嵌入

地面的鳳鳴劍，劍鋒漾著銀光，和他眼中那抹陰冷逐漸融合，他喃喃自語，「只有朕可

以不要別人，沒有人可以主動離開朕，從來都沒有人可以。」




　　
　　＊　＊　＊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

　　人生四大樂事，莫過此焉。既然有喜有樂，那麼免不了悲傷痛苦，對衛青而言，人

生最悲慘的事，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現在，他穿著白色的喪服，帶著白色的禮冠，與滿潮文武一起跪在深不見底的殿堂

，參加漢朝最偉大戰神的喪禮──大司馬驃騎將軍，霍去病。

　　「去病啊……你怎麼去的這麼早？嗚嗚嗚……」

　　「兒啊，我的兒啊，嗚嗚嗚……」

　　「我的去病，我只有一個兒子啊！」

　　衛少兒一身白衣，哭倒在霍去病的棺木前，香燭裊裊升空，四下寂靜無聲。

　　衛子夫拉了拉衛少兒的衣袖，眼眶紅紅腫腫，顯然也哭了整個晚上，「姊姊，大家

都在看，別讓人家笑話。」

　　「有什麼好笑話，我兒子都死了，我兒子都死了！」

　　「咱們是皇家，不能像尋常百姓那樣哭哭啼啼，要有皇家威儀。」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兒子，我只要我的兒子！嗚嗚嗚……去病啊，嗚嗚嗚……娘

的去病……」

　　衛子夫還欲再勸，自己也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劉玫走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

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公主……」

　　「孤雖然不喜歡霍去病，但他那麼年輕，走得這麼突然，實在令人難過。」

　　「我實在不明白，走前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暴斃了？」

　　劉玫張望四下，悄悄將衛子夫拉到一旁，在她耳邊低語，「皇后，孤聽說霍去病是

病死的，這裡邊恐怕不簡單。」

　　衛子夫含淚的雙眸突然透出光芒，驚道：「難道他不是病死的？」

　　「孤這些年掌握的消息不如從前，實在沒把握。」

　　衛子夫緊緊握住劉玫，沉聲道：「妳一定要幫我，霍去病如果不是病死，我一定要

知道他的死因，我不能讓他走得不明不白，他是我最疼愛的外甥。」

　　「噓！」劉玫拼命示意，好不容易壓下情緒激動的衛子夫，又望了四周一眼，這才

開口，「幾個月前霍去病不知怎麼惹了陛下，被貶到酒泉去，有病也不肯回來長安，才

會客死異鄉。」

　　「這是明面上的事，人人都知道。」

　　「妳可知道霍去病是什麼病？」

　　「陛下把消息封鎖了，對外只說『暴疾而亡』，但究竟什麼『疾』，根本沒有人知

道。」

　　「是瘟疫。」

　　衛子夫瞪大眼睛，驚道：「瘟疫！」

　　「不錯，瘟疫會傳染，傳出去了恐怕會引起騷動，就孤所知，霍去病離開長安那時

就發病，他明知道自己有病也不說，執意前往酒泉，死也不回來。這樣硬脾氣，到挺像

那渾小子。」

　　「好端端的怎麼染上瘟疫？」

　　「霍去病不是去打匈奴嗎？他把匈奴攪得天翻地覆，殺了不知多少人，匈奴對他恨

之入骨，恨不能除之而後快，他對付趙信的時候打到狼胥山，那兒的人知道躲不了，就

把病死的牛羊扔到水裡，大軍行進可以運糧，但水源卻得就地尋找。」

　　「天啊，好陰損，這樣污染水源，明擺著要毒死所有人！」

　　「不只霍去病，那時候從征的兵士，回來陸陸續續暴斃了好幾個，只是陛下把消息

壓著，才沒有傳出去。」

　　「你是說，陛下早就知道霍去病……可能染上瘟疫？」

　　劉玫緩緩點頭，神色凝重的不得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讓他去酒泉？陛下應該把他留在長安，讓御醫給他治病啊！」

　　「只怕陛下希望他病死，根本不想他好。」

　　衛子夫打了一個寒顫，不斷後退，後背撞在柱子上，一字一句說道：「不、不會的

，陛下疼愛去病，他捨不得，絕對不會的。」

　　劉玫冷冷說道：「三十年前的韓嫣，妳還記得嗎？」

　　衛子夫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腳，沿著樑住滑下，跌坐在地面，斷斷續續說道：「

記得……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到死都不會忘記……」

　　「現在的霍去病，比起當年的韓嫣又如何？」

　　冷汗已經溼透衛子夫背脊，她驀然驚覺，現在的霍去病，根本就是當年的韓嫣，他

們倆一樣頂撞劉徹、一樣不怕死、一樣嬌生慣養頤指氣使，上林苑的事件，又怎麼不是

當年皇輦弛道的重演？

　　「陛下讓霍去病去酒泉，孤起初還以為是幫他善後，只要等李敢的風頭一過就會接

他回來，現在想想，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淚珠滑落，滴在衛子夫冰冷的手心裡，當初如果不要鬼迷心竅、不要想著扳倒李家

、不要執意將霍去病引薦給劉徹，他可以很單純、很開心，擁有光明幸福的人生，根本

不會遇上這些事，她怎麼可以為了穩固皇后的地位，就賠上甥兒的性命？

　　難道一個人在宮廷待久了，就真的會泯滅人性，什麼都分不清了嗎？究竟還要死多

少人、流多少血，這可怕的地獄才能結束？

　　「皇后，你有沒有仔細想過，陛下如果對霍去病說『滾，朕一輩子不要見到你』，

他會怎麼回答？」

　　「依去病的性子，他一定會回答『不見就不見，我永遠不回來』，他最愛賭氣，說

出的話死也不肯收回，就算砍了他腦袋也一樣。」

　　「不錯，霍去病就這樣去了酒泉，有了一生不回長安的打算，他可能到了酒泉才發

病，也可能在途中就發病，這時候，他該怎麼辦？」

　　衛子夫心都碎了，她哭著回答，「去病……去病一定不會說，他會忍著，就為了和

陛下賭一口氣，他寧可不要命，也不會示弱低頭……嗚嗚嗚……去病，你這個傻孩子

……嗚嗚嗚……」

　　劉玫搖搖頭，心中一片悽楚，似也覺得不忍，「霍去病不過是個小鬼，單純又不懂

心機，陛下要殺就殺、要罰就罰，何必這樣對付他？他做了一個圈套，自己沒動手，卻

旁敲側擊，等著霍去病主動把脖子往裡面擺，唉，手段實在用過了頭。」

　　「陛下好狠的心啊！」

　　劉玫冷冷一笑，「咱們偉大的皇帝陛下，最厲害的就是『借刀殺人』，他要誰的命

，從來是不動聲色，佈置的妥妥當當，看起來像那人自找，誰也不會疑心到他身上，之

前霍去病跟皇上鬧翻，衛青還去開導他，說了許多好話，原來那時候陛下就已經想好，

不要這顆棋子了。」

　　「去病勞苦功高，為我大漢立下汗血功勞，怎麼能夠說殺就殺？鳥盡弓藏，過河拆

橋，手段實在太陰損。」

　　「這是霍去病的命，他若身體健康，陛下說不準會網開一面，可他染了瘟疫，神仙

也救不了，索性讓他客死異鄉，省得回來心煩。」

　　「這算什麼？還有用就要，病了老了就丟掉，以後誰還敢為陛下辦事？兔死狗烹，

我們簡直連狗也不如！」

　　「在陛下的眼裡，我們本來就是狗，他從沒拿我們當人看。」

　　衛子夫和劉玫同時轉頭，驚道：「衛青！」

　　「公主、姊姊，我要帶去病走，他一定不想被埋葬在茂陵，他說了永遠不要再見陛

下，我得成全他。」

　　「你瘋了！」劉玫扯住衛青衣袖，「大司馬驃騎將軍的陵墓早已修好，陛下將他埋

在茂陵東邊，還建了一座馬踏匈奴的祁連山石像，要將他風光大葬，你想把他弄去哪裡

？」

　　「哪裡都好，總之別在長安。」

　　劉玫跺了一下腳，罵道：「死了就死了，活人何必把自己搭進去？你簡直沒事找事

做！」

　　「是我害死去病的，當初我就該阻止他，他那麼出色，陛下抓到他就像抓到寶一樣

，哪有不利用的道理？我這個做舅舅的保護不了他，至少最後我應該帶他走。」

　　「陛下不會放過你的！」

　　衛青呵呵一笑，「陛下不會殺我。」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要我生不如死。」

　　衛子夫和劉玫對望一眼，雙雙苦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道傷，想隱藏，總是欲蓋彌彰。

　　從年輕到年老，從青絲到白髮，一輩人有一輩人的故事，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傳奇，

如今煙華走過，他們飽經滄桑，雲淡風清地將過往一笑，或許回歸平凡，才是人死前最

黯淡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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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9.15.246.124
推 towar:啊～~~~~~我討厭野豬徹~~~~~~~~(~~淚奔)
這......
推 liangyuhen:野豬>口< 嗚嗚我不要喜歡你了(哭跑)
野豬很可愛啊（哭哭）
推 a210181:霍去病領便當的瞬間我莫名感到一絲歡喜......
你這傢伙XD
→ Kusari:...(小聲)其實霍去病有弟弟(霍光)
我知道XD　不過同父異母，所以霍光不是他老娘的兒子
推 yuaniming:我已經快要不敢點開這文來看了....
推 CokeChang:我現在全心在等衛青領便當，然後越加多疑猜忌殘暴的野豬
→ CokeChang:在冰冷的繁華中渡過孤獨的晚年啊！
野豬晚年老番癲
推 Reichelle:所以衛子夫一家子算是被霍光滅族的...
基本上霍光是武帝晚年才出頭的，野豬翹掉前要他當大司馬大將軍輔佐昭帝
而衛家是在戾太子事件就被野豬掛光的，要說兇手應該算江充
推 unprettymasa:現在一整個想看文 但是又怕看到內容會抓狂啊!!!!
Orz
推 lucy32lin:白月光的歌詞呀...
是滴～歌很好聽ˇ
推 utahime:Q皿Q
（拍拍）
※ 編輯: namelesswaif    來自: 119.15.246.124       (06/30 17:09)
推 pipichristy: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