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melesswaif (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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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歷史] 愛刑(十九)
時間Wed Sep 16 00:51:05 2009
第十九章 漁陽鼓
宣和二年,宋徽宗趙佶與金國結成「海上之盟」,連金滅遼。
宣和三年,金兵攻陷遼國首都,俘虜天祚皇帝,遼國滅亡。
宣和七年,金太宗違反宋金和平盟約,與宋國翻臉,成立「元帥府」專司攻宋事宜
,拜丞相完顏宗賢、二太子完顏宗望為左右元帥,又以四太子完顏宗弼為大將軍,正式
對宋開戰。
同年十月,金兵包圍汴京城,宋徽宗無法應付,倉皇之下「禪讓」皇位於太子趙桓
,自封「太上皇」退避後宮,將國事「全權托付」新皇處理。
至此,大宋國號由「宣和」改稱「靖康」,皇太子趙桓即位,史稱宋欽宗。
* * *
暗得沒有一絲光線的皇宮,冷冰冰的大殿靜得彷彿九泉幽冥,群臣無語、太監低泣
、宮女嗚咽,眾人面面相覷,雖然沒有出聲,臉上全都寫著「怎麼辦」。
「諸位愛卿,有何對策?」
趙桓穿著明黃色的龍袍,頭戴紫金皇冠,他握著腰間那塊藍田玉,銳利的眼神掃過
底下眾臣,儘管心裡對這些平庸無能的臣子暗暗嗤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擺出一個和
顏悅色的謙卑弧度。
「朕初出即位,逢此戰亂實在手足無措,朕無德無能,太上皇偏偏將這副重擔交到
朕的手上,還望諸位愛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什麼良策儘管提出來,輔佐朕對付金
擄,保住大宋江山。」
新即位的天子沒有一絲一毫手握江山的快感,他的龍椅熱得發燙,早已燒成焦炭的
玉璽黏在手上,讓他捂著也不是、想扔又扔不掉,織成一片遍體鱗傷。
「陛下,金擄已兵臨成下,為今之計,咱們須得商議是戰是和。」
「有何好議?蠻夷之邦背信棄義,我央央中華豈能與之為伍?自然是擊鼓鳴金,與
金擄決一死戰!」
「此言差矣,金擄兵強馬壯,各個凶惡異常,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他們圖的不
過是名利,只要陛下賞賜他們金銀,便能夠打發了。」
「名利?金擄要的是天子之名,更是大宋舉國之利!」
「一派胡言!趁現在尚未開戰,我們好言議和,或許還有一線機會,等到兩軍交戰
,我軍若不幸敗北,就更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還沒開戰就先言敗,你這是危言聳聽!」
「我這是為陛下留後路,難道你能擔保朝廷一定戰勝嗎?」
「就算戰敗,也是雖敗猶榮,為國捐驅求之不得。」
「你一死了之,說得這麼輕鬆,可有想過到時候陛下的處境?」
「陛下是大宋天子,天命所歸,絕對不會戰敗。」
「你憑什麼保證?」
「只要陛下御駕親征、願意親臨前線,我軍士氣大振,何愁不破金擄?」
「陛下是萬金之軀,怎可去前線那種危險的地方?你分明是金國派來的間諜,意圖
煽動陛下,置陛下於死地!」
「你!」
眼見底下群臣爭執不休,趙桓並不插話,冷眼看著那一幕幕你來我往、靜靜聽著那
一齣齣爾虞我詐,心裡竟泛起一股奇妙的滿足感,從今以後,他是真正的君臨天下,牢
牢把江山握在手裡了。
誰是奸臣、誰是忠臣,他自然分的清楚;是戰是和、是攻是守,他也有一套想法。
然而他不想太快表明立場,他想當個不染塵泥的第三者,看著這些臣子是否真對他掏心
掏肺,雖然是第一次運用從前讀的那套帝王之術,但他卻胸有成竹,意外地得心應手。
「眾位愛卿別爭了,聽朕一句話。」
天子發話,底下群臣自然安靜下來,分兩旁退開,默默聆聽聖訓。
「諸位說的都有道理,主戰說身先士卒、一片赤誠,主和說以朕的安危為優先,同
樣忠君愛國,都是我大宋的棟樑。」
趙桓兩邊安撫,對兩派臣子都大肆稱讚,卻不表明自己的傾向,大臣們面面相覷,
滿臉寫著疑惑,不明白這個初登大寶的天子在想什麼,哪邊說的話更合他的心意、更有
機會被器重?
「朕以為金擄狡詐,不值得相信,更不可與他們為伍,然而形勢比人強,若現在與
他們翻臉,也非萬全之策。」
眾臣更加疑惑了,既不能和、也不願戰,世上難道有第三種方法,可以在金人的鐵
騎下爭得一絲存活的機會?新即位的皇帝陛下,他的心思比退位的徽宗更加撲朔迷離、
更難以揣摩量度。
「陛下以為如何?」
「先和,後戰。」
不等眾臣發問,趙桓又接著說道:「太上皇為金人所逼,不得已在這個時候禪讓皇
位於朕,便是希望朕出來為天下百姓做些實事,當年待詔東宮,朕日夜思索對付金擄的
良策,發現他們兵強馬壯,依大宋現今的國力和軍力,根本沒有戰勝的機會。」
聽到天子這麼說,主和派露出得意的神色,冷眼掃過看著主戰派大臣,頗有幾分小
人得志的驕傲。
「前朝翰林學士蘇老泉曾作《六國論》,開宗明義便道:『六國破滅,非兵不力,
弊在賂秦。』朕反覆吟誦,以為很有道理,故我大宋對金不可一味退讓,仍須用兵。」
說來說去,趙桓又繞回原點上,仍是和戰兼俱,不表明立場,兩派大臣已被他繞得
昏頭轉向,完全無法體察皇帝的心意。
趙桓娓娓說道:「朕打算派出使者議和,效法真宗朝舊例,賜金擄歲幣,先拖個三
、五年安撫他們,並在這段爭取來的時間加緊練兵,古人有臥薪嚐膽的美談,朕願以前
賢為榜樣,也做一回句踐。」
此言一出,舉朝嘩然。
主和派以為戰爭並不馬上開始,還有三、五年的時間,便放下心中大石。反正幾年
後的事充滿變數,誰知道會不會真的開戰?說不定天子心意一改,繼續賜歲幣偏安求和
,舉朝無事,他們仍抱著金元寶、聽著銀箏曲、摟著玉嬌娃,人生苦短,眨一眨眼還不
就這麼過去了?
主戰派也以為戰爭不馬上開始、先詐和後出兵的做法頗為穩妥。其實「為國捐驅」
只是氣話,如果能有效地打贏戰爭,誰又願意在沒有把握的時候上戰場送死?以大宋目
前的兵力而言,確實不是金國對手,就算身先士卒、即便效死殺敵,也只是上場當箭靶
,換一個「千古留芳」的名聲留給後世瞻仰,無法扭轉目前的僵局。
既然天子有心整頓朝綱,何不保留實力、在這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時間,確實訓練出
一支強力的軍隊,增加勝算之後,再與金人決一死戰呢?
趙桓的決策面面俱到,又有很強的實施性,和戰兩派都能信服,眾臣都認為這個新
即位的天子很不簡單,他的思路清晰、裁決睿智,能果斷地審查當今局勢,又兼顧朝野
權貴派系的勢力,不讓任何一邊吃虧。
於是眾臣高呼萬歲,異口同聲喊著「吾皇聖明」,舉朝無異,破天荒地意見一致,
雙雙附和這項政策。
「豈奏陛下,臣仍有一事不解。」
「愛卿不妨直言。」
「既要議和,必得派一個使者親往金營遞表,應該派遣何人?」
「這點朕已考慮過了,此人必須是個有身分的人,金擄才能感受到我們的誠意。這
人須有武功自保,又能臨機應變,最好是朕信的過的人,而且能代表我趙家皇室。」
綜合以上數點,毫無猶豫地,趙桓面帶微笑,輕輕吐出那個在他心裡盤桓已久的名
字──康王趙構。
* * *
桌上放著一壺酒,酒杯是空的。一隻手捉住酒瓶,慢慢注滿酒杯。
那是一隻完美的手,修長的指節,細緻的肌膚,彷彿雕刻出來的藝術品,穠纖合度
,找不出任合一絲缺陷,只消看一眼,便無法將視線從這隻手移開。
然而這隻手一翻面,所有的美夢都破碎了。
它殘缺不全、凹凸不平,佈滿密密麻麻的刀傷,特別是雙手手腕處,兩條鮮明的疤
痕爬在上面,好似神話裡張牙舞爪的野獸,張狂而霸道地寄生在皮膚上,向世人憤怒地
叫囂。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男人留著一頭黑色及腰的頭髮,吟著附庸風雅的詩句,那是魏文帝曹丕與東阿王曹
植的故事,老套又過氣。
故事的內容了無新意,大約就是君與臣、兄與弟、愛與恨,兄弟倆愛上同一個人,
為了爭帝位,上演了一連串宮廷鬥爭與皇家恩怨,戲文裡搬演慣了,台上小生的哭腔比
花旦刺耳,聽著聽著,他總覺得太誇張。
戲劇嘛……若是不編得聳動一些,少了那些嘩眾取寵的恩怨情仇,還有什麼可看性
?那時候的他太天真,從沒想過戲如人生,直到有一天,他發現自己成了曹植,他的兄
長成了曹丕,他再也不去看戲,因為他已粉墨登台,七步內被迫唱完一齣煮豆燃萁。
「你是萁,我是豆,我們血濃於水,到頭來、你卻要殺我?」
無數個夜,他披著紅色的袍子、繫著紅色的髮帶、穿著紅色的靴子,坐在九華帳中
,點著翠玉燈芯,通宵不寐。
以一個男人的標準來看,他的眼睛生得太美,美得能勾人魂魄。自古紅顏多薄命,
凡有過人處者、無論才華容貌,必定要惹蒼天忌妒。
所以他的心是空的、身是殘的、血是冷的,他所有的感覺都被破壞殆盡,感受不到
任何喜怒哀樂,桌上佳餚嚐來索然無味,杯中老酒飲來發臭苦澀,儘管人們給予他僅次
於天子最尊貴的稱號──九王爺,他還是感到很悲哀,而且悲哀得想笑。
「喝酒好,一醉解千愁。」
他從前滴酒不沾,偶有宴會、也是點到為止,小酌幾番盡興。可是人會改變,人的
習慣也跟著改變,他成了千杯不醉的狂客,喝得又凶又急,沒有半點品酒的雅致,只想
快點把自己灌醉,逃開這個紛紛擾擾的人世。
九王爺是宮裡的風雲人物,關於他的故事,早已被人傳的沸沸揚揚,成為宮女太監
們茶餘飯後最熱衷的材料。
他的名字叫做趙構,他的母親韋貴妃是太上皇最心愛的女人,他生性高傲、鋪張浪
費,不論在何處都是眾人目光會劇的焦點,據說當年太上皇還動過心思,有意廢黜太子
,把江山傳給九王爺,可金兵壓境,大位終究還是傳到太子手上,成了如今的皇上。
「喝酒固然好,但是一個人喝,不也挺無聊的?」
「什麼人!」
這裡是皇宮,什麼人這麼大膽,未經通報就敢擅自闖入?
「是我。」
「哦,是你啊,這是你的地方,難怪沒人說……」
他修長的睫毛不停眨動,目不轉睛看著不請自來的客人,那人生著一張和他一模一
樣的臉蛋,坐在他旁邊,柔聲道:「一個人喝悶酒,怎麼不喊我一聲?」
「金兵壓境,我以為你忙得焦頭爛額,沒有空理我。」
「無論多麼忙碌,我都會抽出時間看你。」
「那到不必。」
「必須的,你是我的九弟,我是你的大哥。」
「你說錯了,你是我的皇兄,我是你的臣弟。」
「何必分的這麼清楚,都是一家人。」
「還是分清楚點好,這兒是皇宮、是你家,你什麼時候讓我回康王府?」
「皇宮寬敞多了,比你那小地方不知好上幾百倍,還是住在宮裡吧。」
他握緊酒杯,手腕微微發顫,「說來說去,你就想軟禁我,不讓我出去。」
「就快了。你也知道我很忙,對外要和金國人交涉,對內又要處理主和派與主戰派
,還有你那些康王府的謀士,我這皇位都還沒坐熱,他們卻蠢蠢欲動、一直給我添麻煩
,至少要把他們收拾乾淨了,我才能放你出去。」
「趙桓!」趙構怒不可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酒壺與酒杯微微顫動,溢出過滿的
香氣,「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果你要收回兵權,直接廢了我便是,何必耍這麼多心機?」
「你以為我不想嗎?」趙桓歎了一口氣,居然有些無奈,「我剛剛即位,不想落個
殘害手足的罵名,你的勢力我早晚會收,但得慢慢來。」
「大哥……我還叫你一聲大哥,如果你對我還有一絲兄弟情分,就把我貶為庶民,
讓我離開皇宮,若是辦不到,你乾脆殺了我!」
「殺你?」趙桓搖搖頭,又歎了一口氣,語氣更加無奈,「鵬舉已經知道一切,殺
你沒有意義,你知道我從不做沒有意義的事。」
一說到「鵬舉」二字,趙構眼神閃過一絲惶恐,隨即顧作鎮定,沉聲道:「你把他
怎麼了?」
「他很好。」
「把他還給我!」
「他不是你的。」
「他也不是你的!」
「九弟……」趙桓皺緊雙眉,他的眼神很哀傷,還夾雜著許多不忍、忌妒、痛苦與
悲愴,「就算他選擇了你,你們也不能在一起,忘了他吧。」
「你是皇帝,你高高在上,你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命運……但是你不能決定人心,他
的心裡有我,我的心裡也有他,你改變不了。」
「是嗎?若我能改變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趙桓笑而不答,舉起酒杯,遞到趙構面前,緩緩一笑,「喝酒吧,我們今天只論家
常,不說國事。」
「好,喝酒。」趙構接過酒杯,忽然反手,把酒潑在趙桓臉上,連同酒杯一起往他
身上砸,吼道:「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想吐,什麼都喝不下去!」
「呵呵……」
無預警被淋得一頭濕,趙桓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出來。他拿出繡有龍紋的明黃
色絹帕,慢慢擦乾臉頰,然後拍了拍衣袍,撫平邊角的皺折,再把絹帕折好,一絲不苟
地放回懷裡。
整個擦拭的過程非常仔細,感受不到半分怒意和狼狽,趙桓的動作還是那麼優雅,
就像畫裡的翩翩公子,舉手頭足永遠這麼迷人,看著看著,趙構不自覺流下眼淚,從小
到大溫柔體貼的兄長,為什麼一夕間變了樣?
「九弟啊九弟,受了這麼多苦,你還是不懂得收斂,脾氣永遠這麼大,我真不知該
誇你還是罵你。」
趙構擦乾眼淚,故作堅強道:「我就是這個樣子,到死都不會改。」
「好,這才是大宋的九王爺,又狂又傲,多惹人憐愛,若我是鵬舉,也會選擇你的
。」
「我不准你利用他威脅我。」趙構勃然大怒,忽然往趙桓撲去。
趙桓也不抵抗,任由弟弟揪住他衣領,兩人往後仰倒,雙雙摔在地上,趙構贏了先
機,將兄長按在地面,跨坐在他身上,吼道:「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整個天下都是我的,你和他活在這天地間,自然也屬於我,哪有什麼還不還?」
「我不是你的,他也不是你的!你自己把情況弄成這樣,逼他和你割袍斷義,也讓
我們兄弟恩斷義絕……我一定要走,你阻止不了我。」
「你想去哪裡?」
「隨便哪裡都好,不要再看到你就可以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畿,你去哪裡都一樣。」
趙構冷笑一聲,諷道:「那又如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天子當得窩囊,父皇根本
不重視你,他只拿你當替死鬼,要你代替他跟金國人交涉,自己跑去不知名的地方消遙
快活,完顏宗弼都打到家門口了,等到汴京城被攻破,你準備當階下囚吧。」
聽到趙構毫不顧忌地說出國破家亡的詛咒,趙桓皺緊雙眉,語氣似有不悅,「你可
以詛咒我,但不能詛咒大宋,這裡是我們的家。」
「我恨你,恨不能殺了你!」趙構全身發顫,激動地吼叫著,他抓住兄長的手腕抖
得相當厲害,他咬牙切齒、一字字說道:「但是殺了你太便宜你了,我會讓你嚐到跟我
一樣的痛苦。你最愛的不是我、也不是父皇、更不是鵬舉,而是整個天下!既然如此,
我詛咒它,大宋江山注定要亡在你手裡,你將成為千古罪人,永遠受歷史唾罵。」
「趙構!唔……」
突然間,趙構低下頭,吻住趙桓的嘴唇。
這一著變故來的太快,趙桓始料未及,在他反應過來時,他的龍袍已被撕裂,碎成
一片一片。
「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一夜,完顏宗弼就是這樣對我的。」
趙桓從來不知道,弟弟的嘴唇是這種溫度,這麼冰、這麼冷,還有一層抹不去的血
腥味。
趙構撫摸他的肌膚,再他的胸膛間四處遊走,緩緩下移,停在他的腰上,又沿著弧
度返回他的胸膛,狠狠捏住他的下巴,「他撕裂我全身的衣服,任憑我叫到嗓子啞了,
還是不肯罷手。在這之前,我不曉得男人可以跟男人這麼做,在這之後,他把我扔給另
一群男人,日以繼夜重複對我的折磨,你知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
「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你不覺得太遲了?」
趙構邊哭邊笑,蒼白的手指繼續移動,停在趙桓的脖子前,慢慢縮緊,他的五官扭
曲成一種奇怪的形狀,他太愛這個人,又太恨這個人,夾在愛與恨之中煎熬,他變得瘋
狂又暴躁,再也無法理智的面對一切。
「九弟……」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他吻著趙桓的嘴唇,咬破,吸吮,舔嗜,就像貓咪磨蹭
主人般,再突然伸出利爪,把他弄傷。
「從小到大,我這麼崇拜你、這麼喜歡你……你是我的天,是我的嚮往和信仰,我
的心好痛,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因為我是天子,而你是天子的弟弟。」
「若時光能倒流,你還會不會出賣我?」
「我沒有選擇。」
「自始至終,你都不曾後悔過?」
「我做任何決定從不後悔。」
「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
趙桓沒有說話,只是張開雙臂,緊緊摟住遍體鱗傷的弟弟,撫摸那頭烏黑柔順的秀
髮。他的眼角其實有淚,只是他太善於隱藏,所有人都沒有發現,「不說這些了,越說
越傷心,你不是一直想離開皇宮?我給你找了個差使。」
「你想怎麼樣?」
「去金國,替我送封信給完顏宗弼吧。」
「你竟然要我去金國?宋金正在開戰,你分明拿我做人質乞和。」
「你若找的到比你更適合的人選,我就改變主意。」
趙構一聲冷笑,啐道:「你說這是廢話,誰能比我這個『九王爺兼天下兵馬大元帥
』更有政治價值?」
「我會派人保護你。」
「你想派你養的那些狗監視我請自便,用不著特別告訴我。」
「我讓鵬舉陪你去。」
趙構先是訝異,然後是驚恐,最後他的表情充滿憤怒,怒道:「你賣了我就算了,
現在連鵬舉也算計?」
「因為你愛他。」
「你不是也愛著他嗎?」
「我是為你著想,讓他多陪著你。」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你那些狗根本看不住我,若我半路自殺,他們束手無策,唯
有鵬舉……他不會讓我死,也不會讓我逃走,事關大宋興亡,他一定會看著我,親手把
我送去完顏宗弼那裡,然後陪我一起死。」
「我的九弟長大了,分析事理越來越透徹。」
「值得嗎?為了一時的苟延殘喘,你要用鵬舉的命去換?」
「我不會讓他死的,你不需要擔心。」
「趙桓,你是個人渣,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比禽獸還不如。」
趙桓只能苦笑,更緊地抱住趙構,不再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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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可以推廣古人,有興趣的朋友請多多支持,歡迎加入同盟喔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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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a210181:頭推~~ 09/16 00:55
感謝支持XD
→ utahime:鎖骨推!!!! 09/16 01:19
感謝支持XD
推 Kaya0818:這集看起來還是好無奈啊,但是依趙桓(君主)的立場 09/16 09:39
→ Kaya0818:這麼做是適當的處置,果然是忠義難兩全嗎Orz 09/16 09:40
江山or美人自古以來只能擇一(淚)
推 afresh72:九弟果然是長大了呢! 09/16 20:01
→ afresh72:不知歷史上的趙桓,是不是真有這麼勵精圖治卻又無奈的一 09/16 20:01
→ afresh72:面? 09/16 20:01
推 afresh72:期待二十~~~~ 09/16 20:09
20努力中,最近開學忙碌,要過一陣子喔Q__Q 感謝支持啦~
我想歷史上的趙桓就是個昏君,因為寫小說所以適當的美化了(毆)
以前讀過書上對他的評價「有土不能守,有人不能用」,感覺頗昏庸(但是挺受的>///<)
推 afresh72:豈只適度?簡直是過度!XDD 害我都不免要對他泛起一陣好 09/17 05:11
→ afresh72:感,可惡……XD 而且差點以為那是N大個人對他的看法,融 09/17 05:12
→ afresh72:合在作品中,替他翻案呢! 加油,期待後續!精忠報國下一 09/17 05:13
→ afresh72:回要登場了嗎? 09/17 05:13
小說畢竟小說,總是充滿個人妄念的,不能跟歷史混為一談XD
推 star78tiger:太好看了!!期待20~~!可惜我歷史不好 不然看起來應該 09/24 22:27
→ star78tiger:會更有趣味… 趙構真的好可憐啊 > < 09/24 22:28
其實這篇已經唬爛很大,跟歷史快沒關係了(噓)
※ 編輯: namelesswaif 來自: 119.15.245.24 (10/03 1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