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１故事背景是魚則回去當黃桑以後，半架空
２有反派女角
３有一點點點點的謝樂
４精神上是清夏清，肉體上是夏清
５接續前作〈北溟有魚〉寫的，先看過前文比較連貫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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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同塵
【古劍奇譚二│夏夷則X清和│R18】
之一
史籍有載：李朝至德元年，冬十月，長安初降瑞雪，大吉。
先帝崩逝，新君即位剛滿一年，江山初定、國事如麻，甫臨朝的天子很有政治手腕
，以雷霆之勢肅清所有反對他的勢力，安坐九霄龍庭，那一年，他還不滿三十歲。
關於當今天子的事蹟，太過傳奇，宮裡傳得繪聲繪影。
李焱，字夷則，先皇第三子。
據說今上年少時遭兩位兄長構陷，誣為妖物，其母淑妃夏氏亦薨於宮變。
先皇憐惜幼子，為了保全於他，令三皇子離宮避禍，修行於太華觀。
太華觀清和真人將其收入門牆，授予詩書六藝，使之熟習帝王之術，後來先皇駕崩
，臨去前留下遺詔傳位於三皇子，李焱回宮即位，尊清和真人為國師、太華觀為國教。
＊ ＊ ＊
宮裡的御膳房今天特別忙碌，莫約四更時分，所有人都得從暖洋洋的被窩裡爬起來
，開始準備晚上的宴會。
這是天子即位以來最盛大的一場宴會，排場之盛、人數之眾，幾乎可媲美一年前的
登基大典。
此次宴會，朝廷裡最有名望的公卿都將參與，例如襲定國公爵的一品大臣樂無異，
掌握李朝大半軍權的天下兵馬大元帥秦煬，以及開國以來首位與男子並立於朝的女將軍
聞人羽。
與會之人俱是戰功赫赫、權勢薰天的國之重臣，隨便一句話便能顛倒乾坤，左右億
萬人死生，這份宴客名單早在一個月前便發來御膳房，所有人無不戰戰兢兢、戒慎恐懼
，掌廚的主事還為此失眠了好幾天。
舉朝皆知定國公乃美食專家，對食物極其挑剔，甚至他本人就是京城裡第一流的廚
師，據說有一次天子令定國公留宿宮闈、夜商國事，晚膳時分君臣對宴，定國公只嚐了
一口，便放下碗筷，直斥宮中伙食太差，當場命人搬來爐架，自己「洗手作羹湯」。
而那晚伺候晚膳的宮人，全部都被罷棄，逐出長安城。
除此之外，更令人不得不拿出全副精神準備的原因，即是從未露面的國師清和將在
今晚駕臨，參加天子的晚宴。
太華山訣微長老，道號清和，長年隱於雲外仙山，不問世事，甚至當年天子冊其為
國師，也只是在京城遙尊，不見他露面。
自從清和真人允了天子邀約，天子喜不自勝，竟然焚香沐浴七天七夜，終日祝禱，
並親自抄寫《道德》、《南華》等卷，說是要獻給昔日的恩師。
能得天子如此重視，皇宮裡所有人都不敢怠慢，一場宴會整整準備了一個月，竟只
為了一人，那個天子被深深惦在心上、日夜牽掛之人。
＊ ＊ ＊
華燈初上。
聖駕緩緩駛向宮門，天子罩著一身垂地長袍，上邊滾著金色繡線和蟠龍祥雲，頭戴
九龍紫金冠，儀仗之盛，可見一斑。
綿延不見盡頭的侍衛左右排開，隨侍君王兩側，奏樂的伶工，捧著瓜果的仕女，還
有無數腰間配刀、威風凜凜的侍衛，如此排場，開國以來未嘗有也。
君王左側，是一身輕裝簡從的定國公樂無異，君王右側，則是一貫英姿颯爽的女將
軍聞人羽，這兩人在天子奪位時立下汗馬功勞，是李朝一等一的貴冑，炙手可熱勢絕倫。
此外，他們與天子相識於微末，在天子心中，有著無可比擬的特殊地位，每次面君
時，還被恩賜御前免跪。
一大隊人馬在宮門等了片刻，樂無異等得無聊，又見夏夷則一身盛裝，渾身上下累
贅的不得了，忍不住道：「夷則，你穿這樣不累啊。」
「無異，怎可直呼陛下名諱！」
「聞人，你說這是哪兒話，這可是夷則允的，許我不用御前奏對那一套彎彎繞繞，
要是見個面還得三跪九叩，我才不當這勞什子定國公呢。」
「你怎可如此說話，定國公是你樂家的，你不當誰當。」
「嘿，你說到點子上了，嚴格來講，我還真不算樂家的人。」
「你！」
「好了，樂兄，聞人，都少說兩句吧。」
夏夷則莞爾一笑，只有待在舊時夥伴的身旁，他才能卸下心防，忘記自己是李朝的
天子，偷偷挽住時光、繼續當那個不改初衷的夏夷則。
宮闈詭秘，處處陷阱，新君即位根基不穩，兩位兄長的勢力仍未完全消弭，朝中質
疑他妖物身分的舊臣亦不曾完全肅清，只消走錯一步，便會身首異處。
他在龍椅上坐了一年，每日每夜，他只能絞盡腦汁，和那些欲殺他而後快的敵人周
旋，若非舊時好友還願陪他在身邊、讓他還有個說話的地方，只怕他已面目全非，再也
不是當年那個純任性靈的少年。
「是說，夷則哪，訣微長老真會來嗎？都這個時候了。」
「師尊從不食言，既然答應我，必定會來。」
「也是，他要是不來，你這一身穿給誰看。」
「樂兄，在下並非……」
「唉呀你就別害羞了，若我師父還在，我肯定也要好好打扮一番，穿得精神給他看
。」說到謝衣，樂無異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苦澀，即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夏夷則
仍可看出，他眼中的強顏歡笑，還有說不出的寂寞──對於樂無異，這一輩子謝衣於他
恐怕都是歷久而彌新吧？
「謝前輩泉下有知，必感欣慰。」
「無論是偃甲謝伯伯，還是初七師父，亦或是素未謀面、百年前的偃師謝衣，只願
他們都能安眠於地底，忘了所有苦痛。」
「師尊說，九泉之下有忘川，人們轉世投胎以前，必先飲下忘川水，忘了今生種種
，開始嶄新的來生，謝前輩也將如此吧。」
「有時候我真得很矛盾哪，一方面希望師父忘了一切，一方面又希望他不要忘記，
至少還記得我……夷則，我是不是很自私？」
「怎麼會，若換了是我，定會希望師尊生生世世莫要忘記我，永遠將我牢記在心上
。」
就在此時，音樂響起，天邊一朵祥雲飄來，太監扯開數十年如一日的尖銳嗓子，高
聲喊道：「國──師──歸──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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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順便廣告一下～這篇有打算出本，是收在實體書裡的其中一篇
預計CWT38臺大場（12/13、14）首販，在友人攤上寄賣
12/27、28有古劍奇譚only場，在臺南，會直參
希望可以買到好多好多好多夏清夏+謝沈+恭蘇>////<
歡迎來我家串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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