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namelesswaif (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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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衍生] [古劍二] 和光同塵11
時間Sat Dec 13 22:28:14 2014
之十一
也不知是刻意還是巧合，清和很快便獲得面君的機會。
過來傳旨的太監表示，皇帝準備提審意圖在華清池行刺的刺客，不容清和拒絕，他
便被帶走了。
除了傳旨的太監外，清和前後各有六名侍衛「看守」，十二名帶刀護衛將他團團圍
住，只差沒有手鐐腳銬。他忍不住笑了，看這排場，是真的把他當成刺客，過往的師徒
恩義，一股腦兒全拋在腦後。
「朝入天子堂，暮為階下囚，諷刺啊。」
清和自嘲地笑了，只覺得世事變化之速，實在難以預料，昨日他還是眾星拱月的國
師，風塵僕僕特來參加天子的宮宴，怎麼才一眨眼的時間，他就成了大逆不道的宵小之
輩？
好在清和生性豁達，既知今日不可免，索性坦然面對。
「公公，陛下還好嗎？」
「回國師的話，奴才本不該多嘴，但是……」
「但是如何？」
「唉，您等會兒見了就知道。」
清和內心盤算著，武氏在夏夷則身上中的蠱毒，不會是對他的身子有什麼危害吧？
一邊思考，一邊行走，不知不覺，已走上在蜿蜒曲折的迴廊上。
廊腰縵迴，簷牙高啄，各抱地勢，勾心鬥角。似曾相識的熟悉感湧入腦海，清和還
記得，那年他初次入宮，拜會天子時，走得也是這條路。
那時節，還是前朝聖元帝在位時。
※ ※ ※
「清和真人，請往這裡走。」
「草叢裡有人！」
「有嗎？」
「山人不會看錯，何人躲在那裡？」
「大約是三皇子殿下吧。」
「就是露出妖形的那位？」
「正是，陛下請真人入宮商議，為的就是淑妃娘娘與三皇子殿下。」
「殿下叫什麼名字？」
「回真人的話，三皇子諱焱，字夷則。」
「夷者，戮也，物過盛而當殺，倒與『焱』字很是相襯，性烈如火，命中有刀兵之
象。」
※ ※ ※
那天的雲很白、風很輕，他又還太年輕。
本是仙山上的世外高人，卻捲入了凡間的爭鬥，清和與李家皇族的孽緣，大約是那
時結下的。
一開始，只是因為不忍心。
深海鮫族的小姑娘愛上人間的男子，男子身分不凡，竟是天下的主人，為了追求真
愛，小姑娘不惜背棄族人，孤身遠走異鄉，只求與所愛之人廝守終老。多麼陳舊的段子
，聽起來透著一股不真實，但清和卻被感動了，他為夏紅珊封印施法，瞞過了鮫人的身
分，看著她嫁入皇家，成了眾人口中最得聖眷的淑妃娘娘。
萬物有靈，蒼天有情，即便異類結合，只要誠心相待，又何必不成全？
可惜啊可惜，最是無情帝王家，擅自奢望宮廷裡有一點真情，是否太過痴傻？
接下來，便是一連串老套的劇碼，當妖女入宮與半妖皇子的消息傳開後，又夾雜著
妃嬪爭寵與皇子奪嫡，什麼夫妻情深都成空，萬丈皇權之前，妻子骨肉皆可殺，本不值
一提。
※ ※ ※
「三皇子殿下今年幾歲？」
「回清和真人的話，殿下還不滿十歲。」
「竟還這麼小……」
「殿下命苦，錯生在帝王家。」
「他若知道，自己將被當成妖物終身囚禁，不知是何感想。」
「陛下已經決定了？」
「撼天易，撼天子難，咱們的皇帝陛下是何脾性，公公在宮裡伺候那麼多年，必定
比山人明白。」
「奴才一個閹人，怎敢妄議皇室？今日已經是多話了。」
※ ※ ※
那一年，夏夷則還不滿十歲，大約是受盡了委屈，他沒有這個年齡應有的朝氣，也
沒有啣著金湯匙出身的皇族貴氣，他只有一雙銳利的雙眼，彷彿跟天底下的人都有深仇
大恨一般，外表看上去安靜弱小，骨子裡卻藏著可與磐石媲美的堅毅。
舊地重遊，物是人非，忽然想起從前種種，清和有種時空錯亂之感。
南熏總說他太過心軟，沒有對乘黃一族斬草除根，才有了後來被溫留開膛剖肚的慘
狀；南熏又說他對於半妖皇子付出太多，留他一命已經仁至義盡，又何必收他為徒、傾
囊相授，把畢生心血花在一個妖物身上？
不忍心，他總是不忍心。
若沒有當初那麼多「不忍心」，何來今日的情根深重、左右為難？
「清河啊清和，你終究只是個凡人罷了。」
從未想過，竟會愛上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更沒想過，情到深處無怨尤，竟連
自己都心甘情願交了出去。
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
世人在七情六慾裡載浮載沉，誰也頓不開、逃不了、脫不去，人生許多際遇早已注
定，不由得你不信天命。
※ ※ ※
繞過迴廊，清和被帶往一處內殿，此處碧草蔥鬱，花木繁馥，雜以樹梢幾許鳥鳴，
替令人窒息的深宮添了一絲幽靜。
這裡是從前聖元帝下朝後、在內苑接見大臣的議事場所，清和來過兩次，一次是論
處淑妃，另一次則是領了囚禁三皇子的聖旨。
事過境遷，當年那個朝不保夕的半妖皇子已經脫胎換骨，成了主宰億萬蒼生的君王
，他不再需要自己的庇佑，也不再需要自己的保護，他已經長得很好很好，有一副可以
支撐天地的肩膀，足以獨當一面。
「啟奏皇上，國師……刺客帶到了。」
大殿之上，夏夷則一身正裝，他本就生得俊美，高挺的鼻梁，幽深的雙眸，彷彿畫
卷裡繪出來似的，從頭到腳無一處不好看，尤其是那身刺著飛龍的長袍，滾著金邊繡線
，更將夏夷則襯得英挺帥氣。
清和心緒複雜，一則因為夏夷則那麼傑出，天底下哪個作師父的不欣慰？另一則卻
是因為夏夷則那雙眼睛，從前的柔情似水不再，只有隔閡與生疏，那是對著素不相識的
陌生人，才有的冰冷眼神。
「帶上來。」
夏夷則放下手中卷軸，估計他是在看書吧？清和忍不住擔心起他的身子，自家徒兒
是個工作狂，總是批奏摺到半夜三更，經常通宵不睡，雖然他還年輕，但長此以往，他
的身體怎能受得了？
「你便是那名行刺朕的刺客？」
夏夷則的話，把清和拉回了現實。呵呵……竟是自稱「朕」，而不是自稱「弟子」
嗎？聽了十一年夏夷則喊他師尊，從來不覺得有何特殊之處，今日他不喊了，到懷念起
從前那聲聲句句，再也聽不到的叫喚。
「大膽，朕問你話為何不回！」
「哦。」清和勉強打起精神，告誡自己不要再沉湎於回憶，說道：「山人道號清和
，太華山訣微長老，拜見陛下。」
「我李朝崇道，素來禮敬太華諸位道長，你既是觀中長老，為何行刺？」
「山人未曾行刺。」
「事實俱在，豈容狡辯。你背後可有人指使？」
「陛下既然已認定山人行刺……」
「嗯？」
忽然揚起一陣風，負責看守清和的侍衛們一眨眼，剎那間動彈不得。
清和無預警地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行動，竟同時點中十二人的穴道，把他
們同時放倒。
夏夷則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驚道：「你想做甚！」
清和從地上拾起一把長劍，隨意比劃兩下，雖然又重又沉，用著不順手，但此時情
況特殊，聊勝於無，總好過赤手空拳。
「陛下，山人眼下雖然靈力被縛，但劍術還沒荒廢。」清和搖搖頭，心中頗有感觸
，方才那招貴在神速，夏夷則學了許久，總是練不到家，他陪著他從清晨練到日暮，又
從寒冬練到春至，夏夷則身上許多練劍弄出來的創口，還是他親自為他上藥。
他還記得，夏夷則學成時，嚷著要演練給他看，那眼神有多麼期待與興奮，可如今
，那些回憶都不復存在，從前種種付之東流，海誓山盟亦成空。
「都被喚了這麼多句『刺客』，若不行刺，山人豈非白白擔了罵名？多不合算。」
夏夷則啊了一聲，向一旁閃躲，迅速拔出腰間配劍應戰。
「不錯不錯，還沒荒疏了劍術。」
早年夏夷則流亡四海，便是仗著一身精妙劍術護身，才沒著了兩位皇兄的毒手。那
時節，少俠逸塵子的名聲傳遍天下，平心而論，夏夷則若沒有回朝即位，或許已成江湖
中一等一的傳奇劍客。
只可惜，夏夷則的劍術雖然絕妙，清和的劍法卻更加靈動，根本不似人間來，無論
夏夷則往哪個方向移動，清和總能早一步趕在他面前，劍尖不偏不倚指向他的弱點，他
的動作早已被看穿，手中執劍，卻如三歲小兒一般無法招架。
「你！」
夏夷則背上都是冷汗，此人劍術之高、反應之快，實在平生未見，這樣的人物若真
要取他性命，他根本來不及叫喚，便會在瞬間被割斷咽喉。
「陛下的劍術，山人再熟悉不過，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勝過我。」
「你到底想做什麼？」
修長的睫毛眨了眨，似乎是下定某種決心，清和眸中雖有不忍，眼神卻非常堅定，
「夷則，無論發生何事，為師絕不會棄你於不顧。」
「你說什麼？」
也不管夏夷則聽清楚沒有，清和捏了一個劍訣，執劍刺向夏夷則。
長劍顫動，光影四射，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從天上罩下，避無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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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這篇真的是HE～～～～～～～～
歡迎來我家玩wwwww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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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byon1009: QQQQQQQQQQQQQ<<說話 12/13 22:36
→ byon1009: 不要視死如歸不要視死如歸QQQQQQQQQQQQQQQQQQQQQQQ 12/13 22:37
沒有人掛點是HE不要緊張～～～
這篇走溫柔敦厚路線，溫馨感人甜蜜愉悅！！！（？）
推 Aeartha: 真的是HE嗎~~~~QQQQQQ 12/13 23:46
真的啦，為何不相信嗚嗚嗚嗚嗚XDDDD|||||
真的沒人掛掉然後有在一起啊啊啊～～～（掩面）
推 a210181: 死光光已經成為商標，BE就是死光光了好慘 12/13 23:58
→ a210181: HE就是死光光了到另一個世界相逢，我已經看開了XDDDDD 12/13 23:58
太壞了，講得一副我好像非要把角色都殺光似的>////<
錦鯉大王要在游泳池裡開心的游來游去，跟師尊如魚得水～～～
※ 編輯: namelesswaif (61.230.178.57), 12/14/2014 00:01:16
→ Aeartha: 毛筆play沒出來前我不會死心XDD 12/14 02:02
推 byon1009: \所以是要打架打到脫光光嗎/ 12/15 0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