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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創作為Unlight衍生創作 ‧本篇為腐作 ‧阿貝爾X利恩 ‧本篇有其他隱CP ‧本篇與《冰花》、《雪原》和《Missing-忘失》有關連性,沒看過可能會影響閱讀 ‧本篇不甜 ‧以上都可接受者請入內,謝謝指教:) Missing-思望 <2>   利恩在魔物尖厲的吼叫聲中回神,眼前的矮小侏儒在劍舞過身軀後搖晃著過大頭顱倒 下。阿貝爾抽回雪亮巨劍甩去血漬,朝隊友咧嘴一笑說聲走吧。古魯瓦爾多打著呵欠向前 走去,利恩也趕緊掩飾自己的失神快步跟上。   這樣下去不行啊。利恩在心中挫敗的嘆氣,他嚴厲告誡自己集中精神在戰鬥上,卻又 無可奈何地承認這種自我約束基本上不管用。他按住額角再度嘆了一口氣,視線又一次不 自覺地移到了領頭的阿貝爾身上。   利恩相當的苦惱,讓他感到苦惱的是隱藏在他心中日益壯碩膨大的苦惱。在那次與艾 依查庫的奇妙對談之後(之所以將其稱之為奇妙,是由於在那之後艾依查庫又恢復成從前 那樣沉默而安靜的影子,即使利恩再度嘗試與他搭話也只能得到一個冰冷凝視)他就再也 無法忽視自己對阿貝爾的在意。他依舊像先前一樣普通的與阿貝爾互動,但詢問對方是否 想起自已的衝動越來越頻繁出現在舌尖。不要再想了,利恩徒勞無功地警告自己,卻再也 壓不下心底那個細小的聲音──或許阿貝爾會想起來,那個聲音戰戰兢兢而又飽含希望地 說。我知道,我知道他現在還不記得我是誰,可是誰知道呢?或許明天、明天說不定會想 起來的,當然,也說不定不會,我只是說也許──也許──   也許……   根本就沒有這種事,利恩一面前進,一面有氣無力地在心裡說,阿貝爾不會想起來的 ,即使自己記得阿貝爾、即使艾依查庫證實了他們兩人的關係性,這些都不重要,他對那 細小的聲音說,不知怎的感到胸口窒縮悶痛。這些並不重要,自己並不重要,別傻了,別 再傻了。   你並不重要,利恩嚴厲地對自己說,眉間因痛苦而糾緊。   「我累了,」另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利恩身邊響起,他轉頭的那一刻正好撞見古魯 瓦爾多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我們就不能休息一陣子嗎?」   阿貝爾停下腳步看看隊友們,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我們才走了一半呢,」他說, 「大小姐希望可以早點探索完這個地方,對吧?」   利恩發現領隊的視線朝自己飄來像要徵詢他的意見,慌忙點點頭。「我們『已經』走 了一半,」灰髮王子發著牢騷,「在你提議要提早出發的時候我可沒聽說路途有這般遙遠 。」   那是因為你那個時候還半睡半醒,利恩無奈地想。但他也從過去的經驗中得知要拖著 不情願的古魯瓦爾多絕對麻煩過休息之後再繼續往下走──更何況唯一有耐心拖著黑太子 前進的審判官並不在現場。「沒差啦,」他率性地朝阿貝爾的方向說,卻不敢正視那雙太 藍的眼睛,「反正我們前進的夠快──我看都能破紀錄了。只是停一下,沒甚麼大不了, 而且休息之後古魯瓦爾多就會拿出幹勁來啦,對吧,古魯瓦爾多?」他向阿貝爾保證,在 他以強硬的語氣對另一個隊友說話時看到自己做出保證的人已經瞇眼打起瞌睡。   阿貝爾看看利恩,看看古魯瓦爾多(他的頭已經差不多垂到肩上),又看看利恩,最 後聳聳肩說,「好吧,我們到那個湖邊去,」他指著不遠的前方,「我想把劍上的血擦乾 淨。」   當他們到達湖邊時古魯瓦爾很快找到一棵粗壯的樹靠著睡了。利恩用下巴點點那個方 向,搖著頭低聲說:「睡美人。」阿貝爾大笑,「叫大蛙來當吻醒他的王子。」利恩把笑 聲悶在胸口,反而嗆的咳嗽,阿貝爾幫他拍完背後走到濃霧之後的水邊去清理武器,順過 氣來的利恩也取出飛鏢和短刀,認真整備起來。   在利恩擦去每一把利器上的油汙並讓短刀淬飽猛毒之後古魯瓦爾多還在睡,這在他的 意料之內,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阿貝爾尚未從霧中笑著走來,利恩以刻意慎重的動作收好武 器,又等了一會兒後,才猶豫地站起來踏過霧氣尋找。他撥散白茫左顧右盼地搜尋,並在 繞過一塊巨石後發現兩把巨劍整齊地躺在碎石上,而坐在一旁的阿貝爾正望著不知名的遠 方,眼底是如覆雪山麓般的冰冷蒼茫。   「嘿。」利恩走到他身邊遲疑地說。   「嘿。」阿貝爾轉過來朝利恩微笑,示意利恩坐下時眼中還殘有來不及鏟去的積雪般 的蒼涼。   他們兩人靜靜地坐了一段時間。   「我剛來到這裡的時候,」阿貝爾忽地打破沉默,「大小姐說會來到這裡的戰士都是 抱著遺憾被召喚的。」   「……是啊,好像是這樣。」利恩回答,他不知道阿貝爾想要說甚麼。   「你記得你的遺憾是甚麼嗎?」阿貝爾問,利恩搖搖頭。   「我也是,」阿貝爾思索一陣子後開口,「不過我來到這裡之後總有一種感覺,好像 我應該要到甚麼地方去,好像我應該要找一個人……我必須要到那個地方去找那個人,可 是在我去想那是誰的時候,又想不起來了……我記得我拿著那個人的東西,可是我怎麼找 也找不到,甚麼也沒有。我一直找,一直想,可就是甚麼都沒有,但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啊,我知道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利恩望著阿貝爾,阿貝爾的眼睛藍的不可思議,就像是晴朗無雲的冬日寒空。   「你會想起來的。」利恩說,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像是在洞穴中回響般的空蕩。我們都 是,他又在心中重複,彷彿祈禱一般對自己重複。我們都會想起來的,我們都是。   阿貝爾站起來笑一笑,「我們走吧。」他說。   而在他們離開湖邊繼續討伐魔物的征途中,古魯瓦爾多發揮驚人氣勢迅速掃蕩了魔 物。   所以有沒有可能,那個聲音說,有沒有這個可能──阿貝爾說的那個人就是我?   利恩沒辦法回答那個聲音,事實上它的音量早已不再微小──利恩甚至要懷疑是否有 個看不見的人正潛伏在他身邊,並且一逮到機會就朝他的耳朵碎碎念──更糟糕的是他在 耳語的念叨下也幾乎要開始抱持希望,希望阿貝爾口中重要的、非找到不可的人就是自 己。   不要再做這種愚蠢的白日夢,他數不清第幾次無力地對自己說,但自從在湖邊望見過 阿貝爾冰藍如極凍之地的眼睛後,那聲音更是益發頑固起來。假設,聲音說,這只不過是 個假設,當然啦,這也有可能是真的嘛,說不定阿貝爾要找的人真的是我呢,阿貝爾還沒 想起來之前,誰也不知道……   誰也不知道……   但阿貝爾為什麼還沒想起任何事情呢?這個疑問並不僅是起因於阿貝爾想起自己的期 望,雖然──利恩氣餒地承認──其中的確有這樣的因素存在,然而更多的是利恩對阿貝 爾的擔心:在幾次與阿貝爾的閒談之中利恩驚訝地得知阿貝爾始終佇立於虛無的乾涸旱原 ,孤身一人而茫然無所從。金髮劍聖的語氣從未展現出半分慌亂,但亡命者卻如同看到那 雙藍眼中的冰冷一般,在字句中讀出了令人無法忽視的空洞。為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 段時間,阿貝爾卻尚未恢復記憶──哪怕是一小部分的瑣碎往事?阿貝爾的遺憾與悔恨是 否過於沉重龐大以至於記憶無法拼湊散失的碎塊?阿貝爾的生命與死亡是否過於駭人痛苦 以至於連靈魂也一併受到損害?利恩因為這些想像所帶來的不安而屢次堅持著去和艾依查 庫談話,這並不容易,艾依查庫依舊安靜如昔,冷硬如月影下孤站的狼。僅僅在一次利恩 打算結束單方面的溝通而轉身時,他又再一次從背後聽見了熟悉也陌生的聲音。   「你們都會想起來的,」他說,「不管希不希望,你們終究會想起來的。」   儘管艾依查庫的嗓音中不帶有一絲不耐或煩躁,利恩還是忍不住猜想沉默的金毛軍犬 是否因為煩不勝煩才終於開口回答自己,但同時利恩也思索著對方話中所要表達的含意。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回憶之中會包含有痛苦且不願想起的部分,相反地對於懷抱缺憾的他們 而言,不愉快的內容毫無疑問的會佔去很大比例;然而利恩卻是在艾依查庫的那句話後才 開始自問是否真的希望恢復記憶、阿貝爾是否可能在淺意識中不希望恢復生前記憶。   如果在那些已經忘卻的事物之中有自己希望丟棄的部分,他們還會想要回想起它們 嗎?   利恩想不出答案,卻在思考的過程中驚覺為什麼當初自己沒有告訴阿貝爾對方存在於 他的腦海裡。記憶零星如玻璃碎片散落在他腳下,他只能赤足立於其上,忍受著粉塵銳刺 緩緩滲進皮膚,卻深怕一不小心會讓自己的血弄汙了它們而動彈不得。   或許阿貝爾他想要恢復記憶,利恩望著阿貝爾的側臉想著。但如果阿貝爾不想要恢復 記憶……如果說阿貝爾其實這麼希望……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利恩閉緊眼睛嘗試忽略心中顫抖而猶豫的聲音,並且咒罵自己的 自私。我也不希望阿貝爾想起來。   但是,在苦惱了一段時間後利恩又想。其實這也沒甚麼大不了的呀。我是說,無論阿 貝爾有沒有想起來,或者他是不是希望恢復記憶,在這裡都並不是這麼重要……這是一個 新的世界啊,即使他沒有想起我的事也不要緊,反正我們還是可以相處嘛,可沒有人規定 我和阿貝爾不能再……再交上朋友,和阿貝爾作朋友又不是甚麼罪大惡極的事,放輕鬆, 利恩,放輕鬆。他這麼對心中的聲音說,並與那聲音一齊感到海闊天空。是啊,這不是甚 麼罪大惡極的事啊,就這麼辦。   接著有新的戰士在星幽界被喚醒了。   當阿貝爾在利恩的房門前敲出聲響時利恩正好封緊裝盛烈毒的厚壁玻璃瓶,他將瓶罐 收整後起身去開門。走向門把時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卻在來不及去解讀直覺時就與來訪的 金髮男子四目相對。   「嘿,」利恩說,「怎麼回事,大小姐要我們夜踏影大陸嗎?」   阿貝爾笑幾聲後搖搖頭,「好像有新夥伴來了。」他說。   利恩從鼻腔哼出一個表示驚奇的音節,他和阿貝爾走往大小姐等待著的大廳。在行走 的過程中他們猜測著新戰士可能會有的形貌與個性,利恩卻在話語的空隙間分神希望這長 廊沒有盡頭。   當他們步入大廳時看到了大小姐身邊的陌生臉孔,那是一名嬌小的少年。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7.128.219 ※ 編輯: Ookamiuei 來自: 61.57.128.219 (07/18 0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