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小善存 23

[orangeumi (橙海)]

            一切都在飛。


            李善存發現自己確實輕忽了告白失敗，自己到底可以承受到什麼

        地步。他此時此刻的痛苦、羞愧、挫折，已遠遠超過他所能負荷。


            是我的錯，對不起。


            陸易明為什麼要因為他的告白道歉？他寧願自己聽到的是我喜歡

        你，但只是朋友的那種喜歡，甚至是我不喜歡你都好。


            但聽到對不起，那瞬間他所有的愛戀都變得可笑起來。


            原來都是不可以不應該不被允許存在的。原來該是連這樣的想法

        也不可以有的。


            他應該要有風度地問清楚，或是也說聲對不起然後漂亮退場，但

        他只是彷若游魂一般地從陸易明的房門口飄走，拿走他還記得要帶走

        的東西，沒有多久，身邊所有東西都飛了起來。


            其實並不冷，一點都不。


            景物快速地在他面前倒退，先是客廳，再來是電梯門，然後是管

        理員驚訝的臉，再來是昏黃的路燈，對了，在那一刻世界響了起來，

        好多爆竹煙火聲在他身邊此起彼落。


            但他還是讓那些很快地過去了，像是那些跟他從來沒有什麼關聯

        一般。大樓公寓都快速地往後退，好像有人看了他幾眼，但他沒有空

        也沒有心情問，說不定他們只是在看隻貓而不是他。


            說不定陸易明需要的是隻孤傲的貓而不是一個不喜歡的人付出的

        愛情。


            咔擦。他打開了公寓的門。知道有電梯但他一如以往爬了樓梯。咔

        擦。這次是他住處的門。


            終於，那些飛著的都落了下來。


            他窩進沙發裡，抱著薄被，現在才開始冷得發抖。不過就是失戀

        而已。也沒有什麼啊，李善存。


            他這樣對自己說，卻只覺得愈來愈冷。沒多少時間，他整個人就

        像是坐在一汪冷潭中，被自己的眼淚凍成了冰。


            是我已經期望了太多。是我從跟他的互動裡自我演繹了太多。我

        以為我沒有期待，但原來我以為他也喜歡我。


            是我的錯。該對不起的其實是我。


            得到了這個結論的李善存終於再也壓抑不住地放聲哭了出來，而

        不只是像方才一樣，無聲地淚流。


            哭聲裡，他的提包裡卻出現了另一個聲音──簡訊聲。他不想要

        理簡訊，大概是哪些人傳的新年快樂。說不定剛剛就有了，只是他沒

        聽到。


            但那些聲音卻弄得他更煩躁，一次次地響起，像是他沒有聽到就

        不善罷干休一般。


            他微微停下哭泣，決定先把手機關靜音再說。從提包裡把手機拿

        出來，正要關靜音，看到的卻是此時在首頁的簡訊。


            對不起。


            是陸易明傳的。


            他內心激動，正想回傳不要說再說對不起了，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下一個簡訊又傳來了，在一個不曉得是誰傳來的新年快樂之後。


            能跟你當面談談嗎？給我一次機會。


            是要他回去嗎？李善存發現自己真的有些抗拒。剛剛那些真的已

        經夠了。他知道了，暫時不想聽到更多。


            他沒有回那些簡訊，就這樣呆呆地看著簡訊，像是想了很多，又

        像是什麼也沒有想。


            他不知道他到底呈現這種狀態到底多長的時間，時間在此時此刻

        對他而言像是失去了意義一般，不重要了。


            他只看到中間陸陸續續還有好幾封簡訊傳來祝他新年快樂，而他

        現在連在內心裡對那些人說謝謝都沒有辦法。


            只是每多有一封新年快樂的祝福，他內心就多說一次對不起，卻

        不知道到底是在跟誰說。


            手機螢幕再度亮起，李善存直覺地又要說對不起，直到他看清這

        次的簡訊不是新年快樂的簡訊。


            如果可以，請讓我上樓好嗎？


            上樓？！他拿著手機，走到窗邊，仔細一看，是陸易明！陸易明

        站在那裡多久了？


            他幾乎立刻就想按開樓下大門讓陸易明上來，但想了想又覺得害

        怕。陸易明會不會是來勸他不要喜歡自己的？


            他做不到。一時半刻真的還沒有辦法。他看著在樓下低著頭的陸

        易明，真的覺得太困難了，現在的他對於情感是會想要努力試到最後

        的那種人，不再有辦法壓抑就讓它過了，就像跟紀展希，他也是發現

        再這樣下去，他們兩個真的沒人能幸福，才覺得，真的走到底了，他

        放棄了。


            對不起。他默默在內心對陸易明說。我暫時還沒有辦法不喜歡你

        。我不能讓你上來，倒是你，能多給我一點時間嗎？


            等我努力喜歡夠了，我就可以不喜歡了。


            他回到沙發，睡意早就沒了，他索性打開在播周星馳的電影那台

        ，發現還是在播周星馳。奇怪，明明還是周星馳，還是那麼好笑，他

        怎麼會流淚了？


            這樣問著自己，電視上卻正好播到那段熟悉的──是洋蔥，我加

        了洋蔥。


            他真的笑了起來，卻又哭了出來。


            太多洋蔥了，他得挑掉一些才行。


            就這樣默默地把那部電影看完，看完之後擦乾滿臉的新舊交織的

        淚痕，他終於又從沙發上起來，走到窗邊去，以為陸易明終於走了，

        卻沒有想到陸易明還站在那裡，靜待著他。


            他顫了起來，再沒有辦法維持平靜或假裝沒看到。算了，就算陸

        易明要說的是請他不要自作多情他也認了。他鬥不過陸易明。就像他

        沒有辦法阻止自己立刻不要愛陸易明是一樣的道理。


            他不想要看到陸易明在五度左右的氣溫下繼續站在那裡吹風受凍

        了。


            懶得一個字一個字打說你上來吧，他乾脆抓了鑰匙就跑到樓下去

        ，想要把陸易明帶上樓，卻沒想到他才靠近陸易明，連話都還沒有說

        ，就被陸易明抱進懷裡，很緊的那一種。


            李善存發現自己頭腦打結了。這樣的擁抱，是朋友的擁抱嗎？似

        乎不太是。但……剛剛、明明就，他抬起頭，眼底充滿困惑。「你不

        是不喜歡我嗎？」


            「別離開我、別不理我。」陸易明像是很艱難地從牙關裡吐出這

        樣的字眼，語聲裡卻充滿哀求。


            「啊？」李善存愈來愈不懂陸易明到底在做什麼，怎麼現在跟方

        才完全像是兩個人？「我以為你說的對不起，是要我走？啊，我們先

        上樓，外面很冷。」


            陸易明靜靜地跟著李善存進了門，上了電梯，到了李善存家裡頭

        。


            「你等一等。」李善存發現陸易明整個人從來沒有那麼冰涼過。

        「我沖杯熱牛奶。」


            陸易明固執地搖了搖頭，眼神黯淡。「我不用。」


            這下李善存也執著起來。「我沖兩杯，你一杯我一杯，喝不完沒

        關係我澆花就是了，暖手一定要。」


            說完他也不理陸易明，到廚房拿了兩個杯子，加了奶粉，沖了熱

        開水，直接把兩杯熱牛奶都往客廳沙發前的茶几一放，隨後他往沙發

        一坐，旁邊那個位置很明顯，就是留給陸易明的。


            陸易明卻還站在那裡，像是沒有得到他允許不敢坐下。李善存雖

        然脾氣很好，但真的有點惱火起來。


            「坐。」


            陸易明人就過來坐下了，李善存難得粗魯地把一個馬克杯往陸易

        明手上塞。「拿著。」


            「Sam，你說的沒錯。」陸易明捧著牛奶，淡淡地說道。「我剛才

        說著對不起，是想要你走……看到你走，一開始我覺得這樣才對。你

        本來就不該為我這樣的人留下……但我看到地上的淚水。我對了嗎？

        我問我自己。如果我對了，會換來你的眼淚嗎？」


            陸易明啜了一口牛奶，終於把視線轉向李善存。「所以我追出來

        了。我決定把選擇權交給你，Sam，你說你喜歡我，我相信你是真的喜

        歡我，但如果我根本不是你想的樣子，你還會選擇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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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鵝爆氣了　我喜歡企鵝爆氣啊（作者不要自己說）

是說若是沒讓他們一起過個好年的話　作者不是人（咦結果真的不是？←不要再嚇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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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3.15.44
推 Meconium:企鵝快撲倒小明!!!
推 alwu:純推(?
推 xin4ru812:我也愛企鵝爆氣XDDD看到小明把企鵝抱緊緊超爽的~
推 noahv:「別離開我、別不理我。」這太狡猾了。QAQQQ
推 misusi:等了一天更了~~~~小企鵝小明都QAQ
推 misusi:這兩集好揪阿QAQ 我想看下集嗚嗚
推 tingcat:善存企鵝爆氣了!!!!快上啊>"<!!!!!!!
推 flyingJoy:厚唷，小明好奸詐，只好浮上來推文（咦？）
推 Homeshadow:快上肉~~~
推 anils:不管小明怎樣,企鵝還是會喜歡你的啦...
推 ppmon0911:小明QQ
推 babylone:企鵝只是虛張聲勢，應該沒多久就臉紅了吧(咦?! XDDDD
推 htj10447:又洋蔥又砂糖 想逼死誰!!!!!!!! 我要企鵝肉(咦
推 stupidbird2:原來作者大人不是人啊!!(筆記中....)
推 night22:企鵝當然還是會選你啊笨小明~~~~
推 m9314101:小明不要說你因為曾經虐待小動物所以不敢養企鵝啊~
推 drowndeep:小明喜歡就說出來別搞這種啊!!!!!!
推 litButterfly:在眾多推文中我只看到  推 Homeshadow:快上肉~~~  XD
→ litButterfly:雖然感覺這兩隻可能當晚就... 但還是更想看內心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