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rangeumi (橙海)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小善存 11
時間Fri May 24 23:05:34 2013
陸易明第一個動作是把人推開，眼神瞬間陰暗。「你做什麼？！
」
「吻你。」李善存輕笑了起來，那笑容趨近於瘋狂，或是說，早
已瘋狂。沒再說話，他又吻了上去。
這次陸易明沒讓他吻到，很快地躲開。「我知道那是吻，所以為
什麼？」
李善存閉起眼睛，沒有回答，張開眼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伸手解陸
易明的褲頭。「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的菜，但我記得他說很多圈內人
都喜歡我這個樣子？長得很可愛，很討喜……我們來做吧？」
陸易明握住李善存的手，不讓他動作，瞪視著他。「這是報復？
你以為我會答應你？」
「這不是報復。」李善存搖搖頭，咬了咬下唇。「我不知道你會
不會答應我，但我希望跟你發生關係。」使勁擺脫陸易明的箝制，伸
手去把陸易明褲子上的拉鍊滑下。
「Sam！住手！」陸易明推開李善存的手，隱忍著沒有用力把李善
存揮開。
李善存卻像著了魔一般，像是感覺到陸易明對他還算客氣，三兩
下解開陸易明的褲頭，手往下滑入陸易明的內褲，撈住陸易明的性器
。
「住手。」如果方才陸易明的聲音是躁動的，現在則是一種被逼
到極限的冷靜。「Sam，不要逼得我們再也做不成朋友。」
李善存若遭雷殛般地定住，隨後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受驚的孩
子般地縮回沙發的一角，卻沒有哭泣。
「為什麼不要呢。」李善存小小聲地問道。「跟我做，你沒有損
失。我會好好地讓你上，隨便你要怎麼樣我都配合你……」
「為什麼不要。」陸易明扯唇笑了笑。「我倒想問你，為什麼要
？Sam，我們是同事，或是更近一步的，是談得來的朋友。什麼時候演
變成這種可以上床的關係了？難道從我出櫃開始？」
李善存沉默了半晌，像是壓抑太多的情緒終於再也藏不住，他全
身輕顫起來：「對不起。」
他又安靜了好幾秒，陸易明也沒有說話，靜待在一旁。他理了理
自己的情緒，終於再度開口：「你說的對。是我利用你，對不起。」
「過了就算了。」陸易明淡淡地回道。
「他……有了別的性對象。覺得自己背叛我，配不上我，所以想
要我離開……」李善存又咬了咬唇瓣。「我想，只要我也、不只有他
一個人……我們是不是就不需要跟對方分開？」
陸易明冷笑起來。「你確定那不是演齣戲給你看，讓你更愛他的
手段？」
「不會的。」李善存搖搖頭。「是別人的話我或許也會這樣想，
但我知道他真的不是、他沒必要……你知道的，像這樣不可能會有婚
姻的關係隨時都可以切斷，如果他不愛我，何必花時間跟我共享生活
、關心照顧我？跟我回南部看媽媽，一次也沒缺席？如果不是愛，他
根本不需要做那麼多。我跟他之間，若要說有責任，那是源自於愛，
而非來自於名分或關係。」
陸易明看著李善存，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輕聲說道：「但他終究
還是跟別人有性關係，無論他再怎麼愛你。」
李善存突然很激動地抓住陸易明。「你說你是gay，你說你懂，那
你告訴我，是不是就是跟有些人做，會比跟別的人做爽？是不是有些
人就是會讓你發現在下面也很舒服，甚至比在上面還舒服？」
「你想要聽實話？」陸易明反問李善存。
「想。」
「好。」換陸易明閉起了眼，像是思考，就算這問題本身其實不
見得需要思考，隨後，他張開眼。
「第一個問題，無疑的，是。第二個問題，我不知道。我只讓一
個男人上過。身體舒服不舒服，對那時的我來說其實並沒有意義，就
算痛苦我仍然會跟你說，我很舒服。甚至只要他能對我提出要求，多
少次我都會點頭。」
李善存靜默地聽完之後，問道：「那我能不跟別人做嗎。就像你
說的，跟不同的人做爽度不同，那要是我也跟一個能讓我更爽的人做
了……我跟他是不是就扯平了？我沒有他想的那麼好，是不是他也不
用走？」
「我不知道。」陸易明頓了一頓。「如果他像你說的一樣愛著你
，我想你不適合這麼做。我想他若是真的內疚痛苦，就更不會想看一
個自己愛著的呵護著的人，因為自己，墜入慾望的深淵──如果那真
的是他想逃開卻又躲不過的。你若是覺得你這麼做，他會開懷，那可
以，你不要到外面去找人，我陪你做，但就這一次。」
李善存怔住了。他得到了他剛剛哀求渴望的。陸易明說可以陪他
做。但陸易明的話卻深深地戳入了他內心。
他要是真的做了，是不是因此就讓紀展希罪惡感更重，更沒有辦
法跟他在一起了？他想著紀展希常常說著，最喜歡他單純的樣子，就
是愛著他的天真。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可是他還是不甘願，想試一試。看到自己的公事包擺在明顯的地
方，他走過去，將手機拿了起來，打了一些字。
如果我跟別人做，你可以不要趕我走嗎？按完了這簡訊，他就這
樣傳了出去。
手機幾乎是立刻地響了起來，按下接聽，紀善希有些焦急的聲音
傳了過來。「你在哪裡？」
的確，現在也不早了。他昏倒了三四個小時有吧。他知道紀展希
沒找他是出於信任。
李善存決定說謊。「我在gay bar外面。」
這樣的謊言其實是很容易被識破的，他在一個幾乎沒有噪音的室
內，背景裡沒有風聲、沒有人聲、沒有車聲……這不是騙得過紀展希
的事情。
電話那頭的紀展希卻沉默了。
「善存。」再度說話，紀展希的聲音裡溢滿痛苦。「不要再讓我
更恨我自己了。但若是你是為了你自己，覺得你真的喜歡，那你就去
吧。」
「我知道了。」真的是這樣的，一如陸易明所提醒，他望向陸易
明，又低下了頭講電話。「我不會做。我晚點會回家，我們好好談談
？」
「好。」
掛了電話，李善存將手機往茶几一放，無措地呢喃。「怎麼辦？
」說了說，他的頭抬了起來，正視陸易明。
「只要他跟我在一起，什麼我都不在乎。只要他記得回來就好。
只要他的心是屬於我的就好。只要他還願意跟我走下去就好。」李善
存目光幾乎是有些發狂的。「他要怎麼在外面做真的都沒有關係，安
全就好。為什麼我不在意的事，他卻比我在意？」
「你是真的想問我？」陸易明問道。
「是。」李善存點頭。
「你在意。」陸易明緩慢而晴晰地說道。「要是真的不在意，你
沒必要把自己當鴕鳥。你現在會說不在意，只不過是因為，你真的愛
他，愛到你不想失去他，所以你跟自己說，沒關係。」
李善存急著辯駁。「那是因為我之前不知道他身上發生的是這樣
的事，如果我知道的話……」
「不用急著跟我解釋。」陸易明打斷了李善存。「我不是他，也
不是你。我的看法不會決定你們的未來，也不重要。我不過就是一個
旁觀者，你要問我，我就把我的想法說出來如此而已。對或錯我不在
意。而你自己會知道你到底能接受到什麼程度。」
他邊說邊站起身。「我先熱粥給你吃，吃完我幫你叫車，你趕快
回去吧。」說完就進了廚房。
「我可以、」李善存本來想要自己熱，後來想著這畢竟是陸易明
家，他來打擾已經很不好意思了，也不見得每個人都喜歡自己房子裡
的東西讓人亂碰，每個人規矩不同，於是他又安靜了下來，想著陸易
明說的話。
陸易明的態度或許冷了些，不是那種拍拍你，叫你再努力，什麼
事都可以過得去的那種人。但是卻不無道理。陸易明不是他，也不是
紀展希，不知道他們到底能承受到什麼樣的程度。
他到底能接受到什麼樣的程度呢？他想他可以。他愛著紀展希，
要接受紀展希仍然愛著他，但跟別人發生性行為，只要是安全的性行
為，真的不困難。
但是否真的就如同陸易明所說的，他其實在意，只是因為愛著紀
展希，所以要自己看淡那些？
粥很快地熱好了，李善存說了謝謝，移到餐桌，吃起粥來，陸易
明回到沙發前翻著書，沒打擾他進食，他自己默默地吃著粥，腦裡轉
著這些事，沒專心吃，好幾次都差點被粥燙著。
吃完了粥他想要把粥收起去廚房，順手起好，但他一站起來，陸
易明就開口了。
「放那裡就好，我等一下洗。」
「我可以洗。」
「這是我家。」
李善存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謝謝，麻煩你了。」
陸易明臉色沉沉的，淡淡回道。「別逞強就不會麻煩別人了。」
這不是什麼好聽話，明顯就是李善存的確麻煩到他的意思，李善
存臉色有點難看，但細想卻知道陸易明說的確實是事實。
「對不起。」李善存軟軟地開了口。很清楚如果他昨天不意氣用
事地下車，今天早上在陸易明問他狀況時說實話，讓同事多幫他一些
，或許晚上就不用麻煩陸易明了。
「我不是在怪你。」陸易明嘆了口氣。「遇到這種事本來就不容
易，你撐過來，今天的表現非常精彩，很好。不過在其他地方，你可
以示弱，例如今天結束的時候，你應該已經不舒服了對吧。就不用勉
強跟我留到最後才走，你看Shahar和維尼不就是還有事都先走了？」
李善存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無論身為你的上司或朋友，我都不希望你就這麼垮了。」陸易
明說道：「我幫你叫車，你趕快回去吧，真的需要幫忙，就說。」
李善存再度點頭表示清楚，在內心告訴自己，絕不再讓感情過度
影響到他的工作，他今天是硬撐下來的，身體也極大的反撲回來，他
已經造成別人的困擾了，不能再這樣下去。
回到住處，燈是開的，紀展希一看到他回來就迎了過來，像是想
要抱住他，卻又沒伸出雙臂。
他把公事包放下，主動往紀展希的懷裡貼去。「我回來了。」
「你沒進gay bar？」紀展希問著李善存。
「沒有。」李善存回道。「怎麼知道的？」
「菸味或酒味。你全身上下沒半點菸味，也沒有酒味。」紀展希
回道。
「我連去都沒有去。」李善存承認。「我剛剛是騙你的。我昏倒
了，剛好Lucian看到，帶我回他家休息。嗯……他看到你。你知道吧
。」
紀展希點點頭。
「他是gay，我跟他討論了一些跟你的事情，他告訴我，我要是真
的去找別人做，你一定會更不能原諒你自己。其實我也明白，但……
還是想要試一試。所以我才傳了那簡訊給你，也才在電話裡騙了你。
你跟我掛電話之後，我吃完粥就回來了。」
他凝視著紀展希。「只要能夠繼續跟你在一起，我都想要試一試
。」忍了很久的淚水再也無法抑止地在眼眶裡轉了起來。
「善存。」紀展希低低地喚著。
「你不愛他，對嗎？」李善存輕輕問道。「只是很舒服對嗎？」
紀展希在李善存的凝望下點了點頭。
「那有什麼困難呢？」李善存問道。
「善存……」這次紀展希的聲音輕盈彷彿嘆息。
「我知道你愛我。」李善存終於喊了出來。「但你不能擅自決定
要我走。我們連試都還沒試過，你就逕自決定我的未來該怎麼過，你
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想法？我不想離開你。你不能讓我什麼都還沒有做
，就推我走。我能不能接受不該由你來決定。」
紀展希苦笑了一下。「但我不能接受，善存。你看你在哭。是我
說會讓你好好的，但我沒做到。」
「你也不是故意的。如果可以的話你也不願意。」李善存回道。
「身體要怎麼樣你怎麼知道？」
紀展希掏了面紙給李善存。「善存，別把我想得那麼好。喝太多
酒、玩瘋了……我有錯。如果可以沒有開始，那其實我永遠也不會知
道。」
李善存擦乾了淚，看著紀展希。「但就已經知道了，我們試試看
。誰知道愛情不能用別的模式延續下去？你愛我、我愛你，我們總得
給彼此一個機會。」
「我瞞著你。」紀展希沒有回應好或不好，只是直直地看著李善
存。「若不是撞見你，我還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開口告訴你。」
李善存想了想，身體微顫著。「說真的，我聽到你對我坦白那些
話的時候，的確很衝擊，衝擊到連應該要覺得被隱瞞的那種不高興都
忘記了。現在想想，的確不高興。」
聽到李善存說不高興，紀展希的表情反而放鬆了，像是那才是他
真正期盼得到的一樣。
李善存將那些都看進了眼裡，他微微扯了唇，又開口：
「但是……這很掙扎吧？就算是我，也不知道說不說得出口，但
你終究還是說了，沒有用其他的理由搪塞過去。說真的，你要是說你
遇到的男人是之前暗戀你的男人，得了什麼病快死了所以要求你給他
一個吻，那事情也就過了，就算理由看來可笑，但不是不可能，對嗎
？但你沒這樣做。你對我坦誠了那些你應該是最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
情。」
「善存……」
「而且你也找我試了，你給過我機會，而不是直接放棄我。那次
沒戴套，是因你渴望我是最特別的那個，是嗎？」
紀展希微微抖了一下，隨後緩緩地點了頭。「對不起我沒讓你戴
套，是我自私。」
李善存搖了搖頭。「你跟別人沒這樣過，對嗎？」
紀展希點了點頭。「我沒有讓那個人無套過，不可以。」
「那就是了，我說的都沒有錯，對不對？」李善存又問。
「我確實希望你可以讓我……」紀展希嘆了口氣。「如果可以這
樣……為什麼就不能呢？」
「誰知道？」李善存笑了笑。「我們都被捉弄了。」
「那不代表我沒有錯。」紀展希回道：「我就是錯了。」
「你沒有說對不起，因為你根本不想要我原諒你對吧？但我偏要
說我原諒你，我是真的原諒你。」李善存認真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繼續下去吧？」
紀展希低下頭，低低地說道：「我還是抗拒不了那些。」
「我知道。」李善存點點頭。「我接受。只要是安全性行為，我
接受。」
紀展希抬起頭來，嘴唇微微動著，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只是凝視
著李善存那雙燦亮的眼。
「答應我，我們繼續下去，這是我現在想要的。」李善存晶亮的
眸子瞬也不瞬。「答應我。」
紀展希望著李善存好半晌，終於點了頭。「好。」
李善存微笑了起來，紀展希望見那總是讓他心神蕩漾的笑，也跟
著笑了。那瞬間真的像是什麼都沒有變。
然而，很快地，他們就發現，變的就算只有一點點什麼，也足夠
傾塌他們愛情裡相伴的緣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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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3.15.44
推 night22:他們的感情之後應該就像是一根稻草壓垮一隻駱駝了吧QAQ 05/24 23:33
推 noahv:已經是很大的問題了，這種關係根本沒辦法維持啊。Q______Q 05/24 23:36
推 anils:個人非常不能接受三人行,但是這樣算是三人行嗎= = 05/24 23:38
→ anils:不過有讓我想起甲板的我的兩個b這篇文XD 05/24 23:39
推 qweq6819:10頁 紀善希...? 05/24 23:39
推 candyella:善存這樣的選擇到最後兩個人都會很痛苦的 05/24 23:53
推 litButterfly:這讓我想到 之前看過受x受的漫畫 兩人還是繼續走下去 05/24 23:59
→ litButterfly:可現實上真的能這樣的應該很難得吧 唉 05/24 23:59
推 mosushi:三個人都有好少見的誠實 :) 這樣的愛好珍貴 05/25 00:11
推 stupidbird2:恩恩~安全性行為很重要!!! 小明差一點當了肉身工具人 05/25 00:14
→ stupidbird2:了!! 我好想在小明頭上寫一個慘字+正字算數符號，看 05/25 00:16
→ stupidbird2:他到底看得到吃不到幾次了(被毆) XDD 05/25 00:16
推 misusi:唉只想大嘆氣QAQ 05/25 01:30
推 Meconium:看到最後我只想說:乾脆點!根本沒有接受這種事的心胸 05/25 08:10
→ Meconium:硬要接受只會傷得更深 05/25 08:11
推 Meconium:而且我覺得這希希跟善存的心早就分開了 05/25 08:13
推 phaiphai:根本沒有辦法接受+1 善存 Q_Q 05/25 10:20
推 rainlvmk:倒覺得希希自認做錯且不求原諒但還願意面對善存也算是相 05/25 12:10
→ rainlvmk:當有勇氣，如同善存所說，若要離開可以有更果斷甚至更惡 05/25 12:11
→ rainlvmk:劣的方式，而不是選擇好好的談。 05/25 12:11
→ rainlvmk:至於善存選擇原諒選擇接受我想也是因為他的個性使然 05/25 12:12
→ rainlvmk:以及希希對他的愛，或許感情有時不求回報但或許善存此時 05/25 12:13
→ rainlvmk:正用自己的方式回應著 05/25 12:13
推 lena29:小明真的很棒 05/26 00:22
推 Maplelight:陸只被一個男人上過 該不會是某老師吧= =+ 06/05 06: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