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小善存 29

[orangeumi (橙海)]

            「Sam怎麼啦？」


            倪維的電話幾乎在他訊息發出去的下一刻就來了，李善存只好接

        起電話。


            「Lucian遇到了他，Lucian眼裡就只有他、我、我以為我可以…

        …但我發現我沒辦法……」李善存小小聲地說道，內心懊惱自己太孩

        子氣太愛吃醋，但是這又的的確確是真的。


            倪維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


            「Sam趕快跟Lucian分手來跟我在一起好了，Lucian那個人笨得要

        死，跟他在一起有什麼樂趣可言？連在意你都在意到不想讓你知道，

        想讓你有地方住都還要拜託我來演一場，而且到現在都還不願告訴你

        。」


            「你、你說什麼？」李善存怔了怔。


            他不是沒有想過有這種可能，但倪維的親戚那麼多，硬要想是陸

        易明說不定是他腦補太甚，而且若真的是如此，陸易明又為什麼至今

        還不告訴他？


            「我說，像Lucian那麼蠢的人，跟他在一起有什麼意義？明明把

        你當成最重要的人，做了很多事情，又死都不講，拜託，為喜歡的人

        做了什麼就是要讓喜歡的人知道好不好？分手吧，Sam。」倪維還在電

        話那頭唱起歌來，什麼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李善存再怎麼單純也知道倪維在說反話。他方才沒有哭，這時才

        真的哽咽起來。「Lucian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他那個死腦筋。就是愈喜歡愈不想講愈想守護啦，都什麼年代

        了，這招早就過時了好嗎？誰不知道要多展現自己啊。」分手快樂繼

        續replay中。


            「善存。」


            李善存太專注在電話之中，完全沒注意到陸易明從他身後走了過

        來，也不知道陸易明到底把話聽進去了多少。


            「維尼你很想去迪士尼住的話我可以成全你。」陸易明聲音不小

        ，雖然沒拿著手機，但倪維肯定聽得到。「打腫了就可以去了。」


            「這人……」倪維在手機那頭說道。「Sam你現在懂得這人多討厭

        了吧，快去跟他說你要跟他分手，bye！」就掛了電話。


            「善存。」陸易明又喚他。


            李善存不敢回頭，怕一回頭他就會在大庭廣眾之下真的哭出來，

        他飛快地走著，陸易明緊緊地跟著，他走快，陸易明也跟著快、他走

        慢，陸易明也跟著慢，他們就這樣走上好一段時間，走到他來到停車

        場，在陸易明的車子前停住了身勢，陸易明就也就這樣站在他身後。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李善存終於低低地說出口，聲音是發

        顫的。「你這樣會讓我覺得吃醋的自己真的很不應該、很過份、很罪

        惡！」


            陸易明伸手從身後環住李善存。「對不起。」


            李善存掙扎著。「會有人看到！」


            「對不起，但我死都不要放開你。」陸易明說道。


            「……你真的……」李善存嘆了一口氣，拿這個男人沒軏。「快

        打開車門。」


            陸易明聽話地開了車門，兩個人進了車子，李善存又開口。「你

        好好開車，回我住的地方、你的房子，我們好好談吧。」他不想在車

        上討論重要的事，以免有人不專心造成交通事故。


            「不會走？」陸易明出聲，聲音竟然微顫著。


            李善存望向遲遲不開車的陸易明，再度嘆息。「除非你不要我，

        不然我哪裡都不會去。」


            陸易明這才發動了車子，兩個人回到李善存的住處，實際上是陸

        易明的房子的地方。


            李善存進了房子就沒說話，只是望著陸易明，眼裡有著詢問的光

        芒。


            「你也知道，我那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陸易明說道。「但不

        想給你壓力，也不想要你困擾，所以就要維尼幫我演戲。」


            「這房子其實是我準備給我媽媽的。」陸易明環顧四周，笑了笑

        。「我真的很幸運，第一家公司我拿到還不錯的股票，他們在我進去

        兩年後在美國那斯達克上市，我又在不錯的點賣掉好一部份，手裡有

        一筆現金。」


            「我外婆發現得癌症到走才幾個月，我媽沒有回台灣，連奔喪也

        沒有。我那時候意識到，我媽除了不想回來這個對她來說是惡夢的地

        方之外，也恨我外婆。但為什麼能不恨？那麼小的孩子，就被丟在美

        國，生小孩、求學，而媽媽卻照顧著一個她根本不想要的毒瘤？我媽

        恨我，也恨我外婆。那時我已經接受諮商好一段時間了，比較能平靜

        看待這樣的情形。我知道我外婆還是放不下我媽，要她把她的遺產全

        給我媽。但我外婆把很大部份留給我，也許是她對根本沒回來的我媽

        也有很多情緒，也許是她知道我不會放下我媽不管，畢竟她不信任我

        媽用錢，不過這些都是他們母女的事情了。」


            陸易明牽著李善存一起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知道自己還要講上一

        會兒。


            「我沒有動用到外婆給我的部份，都還留在那裡，我這幾年真的

        賺了不少，這房子是我用在美國股市賺的那筆錢一部份買的，我媽或

        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但就是我的心意，我準備給她，就算我們沒

        有母子的緣分。這其實是為我自己做的，讓我覺得舒服一些。」


            他凝視著李善存，繼續往下說。


            「因為我真的沒有空管理房客，買這個房子也不是拿來出租的，

        所以就一直放著，定期找人打掃。後來你給我的房租，我擅自把它捐

        出去了，用的是我媽的名字。我幫不了她。我對她來說是不去不快的

        腫瘤，但我總可以幫助像她這樣的人，對不起，沒有告訴你，一開始

        是不想讓你有壓力，真的在一起後就更不想給你壓力了。」


            「你這個白癡。」李善存軟軟地說道。「哪來的壓力？！」


            陸易明看著李善存微微激動的樣子，唇邊反而出現了淡淡的笑意

        。


            「你也沒欠你媽媽啊，傷害她的人又不是你，你在這段關係裡還

        是受害者。」李善存又說道。


            「但我這樣做也沒有錯，對吧。」陸易明說道。「更不用說我買

        這個房子，到現在這房子房價漲了許多，我是想，若到時候我媽經濟

        真的有什麼困難，再把房子賣了，錢定期匯給她，反正我還不缺錢。

        」


            李善存往陸易明身上靠過去，很自然地在他肩頭蹭著，是不捨的

        語氣。「要記得幫你自己留一些。」


            「不留。」陸易明強硬地說道，那讓李善存在他懷裡抬起頭來，

        他對上李善的目光。「全部給你。」


            「……」李善存的心既甜又酸，他難以不想到讓自己吃醋吃得要

        死的那一幕。「你心裡明明還有梁教授。」


            「我今天不是不理你，只是遇到他我很吃驚。」陸易明說道：「

        他是學武術，但不是太極拳這一派的。你記得我為什麼會學太極拳吧

        ？一開始只是因為我想學一個他沒學的，但又跟他相近，感覺上自己

        不會差他差得太多，否則以我那時對太極拳的誤解，看起來慢吞吞的

        拳法，我是不會太有興趣的，當然練下去就知道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只是我今天才發現他後來也接觸了，不免有些驚訝。」


            李善存安安靜靜的，沒回半句話。


            「善存，若是我說心裡沒有他，那是我欺騙你，而我不要欺騙你

        。他在我生命裡占著很重的份量，若是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

        陸易明緩緩說道，發亮的雙眸認真凝視著李善存。「可以說你現在會

        愛的這個我，很大一部份是他的成就。」


            李善存內心強烈地發起酸來。他知道他該感謝，他也真的感謝，

        但他現在的焦點完全沒有辦法集中在那裡。


            「別哭。」陸易明說道。


            「我沒有哭。」是真的，他不過是忍著淚。


            「我話還沒有說完。善存，我可以沒有他，卻不能沒有你。這是

        你們對我來說最大的差別。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知道除非你不要

        我，否則我絕對不要離開你。」


            李善存的淚瞬間掉了出來，他想，自己似乎真的太好說動，陸易

        明就這樣簡單的幾句話，已經讓他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就算陸易明

        不是因為自己改變的也沒有關係了。


            但又能對陸易明多要求些什麼呢？這個男人，已經把所有能給他

        的都給了，這樣真心地對待他，小心翼翼到如此，就怕沒有他。


            想到這裡，他突然就真的能感謝了，更別提陸易明拿著方才他說

        過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那讓他的心整個都熱了起來。


            他安靜了一下，開口問著陸易明：「我們找天請梁教授一起吃飯

        吧？」


            「好。」陸易明點頭。


            「我要跟他當面說謝謝。」李善存自己說完，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起來。「你覺不覺得我這好像在做主權宣告？」


            「沒有人像你一樣，做了還說出來的。」陸易明也跟著笑了。「

        要的話就像這樣……」


            他把李善存在沙發上放倒，開始宣告他的主權。很快地，客廳裡

        就只剩呻吟聲和肉體相親的聲音了。


            不久，他們約了梁韋正一起吃午餐，期間就是聊一聊彼此的工作

        ，閒話家常，當然，梁韋正知道了他們的關係。


            要分開的時候，梁韋正對陸易明說道：「看你現在過得很好，我

        很欣慰。」


            「謝謝。」陸易明說道。


            李善存在旁邊微笑著看著這一幕，事實上他根本沒做什麼主權宣

        告，就連這個時刻，他也就是笑著看著而已，但真的凝靜下心來，他

        就曉得，他什麼也不需要做了。


            道別之後，時間還早，陸易明問著李善存有沒有想去哪。


            「去海邊走走。」李善存笑了。他想看看爸爸、看看媽媽，告訴

        他們，他現在很幸福。


            台灣的確很小，不是很久的時間，他們已經能夠看到海，他們挑

        了家咖啡館，在店裡坐了一會兒，沒有什麼交談，默默看著自己的書

        、喝著飲料，等到日落時分，夕陽將海面染得橙黃透亮，才到海邊慢

        慢地走著。


            「我在普吉島跟著你一起在海邊看星星。」李善存凝望著陸易明

        ，看著天空和海的顏色一起映入陸易明的眸中，難以言喻的絢爛。「

        那時你說了你不能算是有媽媽，我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易明淡淡笑了。「你現在知道了。」


            「我在美國發現自己愛上你，那次，我看著你望著海，那種神情

        ，那時候的我摸著，我只想要更接近你更了解你，懂得你在想什麼，

        知道那些我不知道的到底是什麼。」


            陸易明又笑。「你現在也知道了。」


            「對啊，我知道了很多很多。」李善存牽起陸易明的手，陸易明

        怔了下，卻很快地將他的手握得更緊。「所以我也要你知道一些事。

        」他看著陸易明微微揚眉。「你記得我爸媽葬在哪吧？」李善存又問

        。


            陸易明點點頭，他沒參與到這裡。但他知道李善存將爸媽一起海

        葬了。


            「所以他們就在我們面前喔。」李善存微笑起來，視線轉向一望

        無際的海。「爸，你可能還不太認識，但媽我跟你提過的，他是我很

        不錯的上司，現在我們在一起了。我再次跟你們介紹。他叫陸易明，

        工作的時候我叫他Lucian，私下我稱呼他易明，他對我很好，雖然有

        時候只做不說、有時太讓人有點苦惱，但我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爸媽，也讓他當我們家的小孩好不好？」


            波光蕩漾，彷彿灑下點點碎金，像是說著溫暖的答案，李善存笑

        著，將目光挪回陸易明身上。


            陸易明的淚水已然滑落面頰。


            「我爸媽說好喔。」李善存笑得更溫柔了。「來當我的家人吧。

        雖然我爸媽來不及愛你了，但你所有沒有得到的疼愛，我都會給你。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一如你對我一樣。你說好不好？」


            李善存張大著眼，等待著陸易明的答案，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

        沒聽到答案，眼裡的陸易明卻愈來愈近、愈來愈近，終於，他眼裡只

        剩陸易明的眼。


            最後，溫熱的觸感落上他的嘴唇，是陸易明的唇。


            關於答案的事，他已經知道了。


　　　　　　　　　　　　　　　　　　　　　　　　　　　　　（本篇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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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小善存沒意識到　但最後海邊絕對是求婚XD　　謝謝大家一路收看至此:)

若是有番外的話　我會貼上來的　但目前還在放置中（還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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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stupidbird2:Q________Q    恭喜完結!!  敲碗番外拉QQ
推 night22:恭喜完結，期待番外 \(^O^)/
推 anils:敲番外阿~小明被求婚了XD
推 misusi:這完結好感人（淚） 恭喜大人！！要保重身體喔！！！
推 htj10447:竟然是企鵝先求婚XDDDDDD 整個很心急 哈哈哈哈
推 enjoy82:恭喜完結！
推 heii:恭喜完結!!!!! 超溫馨啊企鵝先求婚GJ!XD
推 lesnereides:很感動~恭喜完結~
推 xin4ru812:恭喜完結!!
推 anyugh:恭喜完結！！
推 tingcat:善存企鵝真的好可愛~完結了好不捨...坐等番外!!!!
推 Maplelight:這完結讚！　當我們家的小孩好溫馨QAQ　而且求婚無誤XD
推 drowndeep:恭喜完結，被治癒到了，太喜歡小善存了QQ
推 leinna970:恭喜完結!!好喜歡這篇故事和小企鵝~XDDD
推 phaiphai:想來 和小明是情侶關係中的企鵝 把房租拿給維尼之後
→ phaiphai:維尼再轉手拿給和企鵝是情侶關係中的小明時 一定超想吐槽
推 Meconium:恭喜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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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ena29:恭喜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