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華區beta BB-Love 關於我們 聯絡資訊
  柔軟的棉被,硬度適中的床鋪,還有痠軟無力的手腳……   意識朦朦朧朧,隱約知道自己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卻因為太過舒服而不太願意 睜開眼睛。直到嗅覺也慢慢恢復靈敏,鼻間嗅到玫瑰基調的香味……疊藏著柑橘類木 調,乍聞之下張狂浮誇,本質卻紮實沈穩……軟綿綿的身體十分溫暖,久違的令人懷 念的人類溫度。   ……什麼人正抱著他。   他睜開眼睛,望進了另一對淺色眸子裡。   他正枕在跡部的手臂上與跡部對望。   雖然知道這樣凝視下去會很不妙、相當不妙,他卻沒有移開視線。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雙眼,這樣心無旁騖地仔細凝視著,忍足才有了彼此之間曾經 分別了五年的真正體會。因為跡部總還是一如學生時代那樣為所欲為肆無忌憚,所以 他常常就會忘記了其實彼此已經是廿七歲,要考慮現實適應社會習慣人情冷暖的成年 人。   那飛揚的眼角已磨去了幾分銳氣跋扈,這些日子他只能單方面地從電視和網路接 觸聲名顯赫的跡部總裁,他知道自己抱持著的喜歡其實也已經有些變質。   直到一場意外把互不相干的兩個人再度牽扯在一起,那久違而熱烈的悸動才讓他 真正明白,也許生命裡終究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不管分開了十年、十五年還是廿年, 都沒有辦法把他忘記。   一直與他對望著的跡部忽然眨了眨眼,忍足才注意到那對眼眸裡頭泛起了淡淡的 血絲,而眼睫下淡淡暈著黑眼圈,還沒清理的下巴冒出稀疏青髭。   「……早安。」……他想問的其實是大爺這狼狽模樣是怎麼搞出來的。   「早。」雖然難掩倦色,跡部嘴角卻十分好心情地帶著笑容,在棉被裡略略地伸 展了手腳,於是忍足才發覺自己根本是整個人趴在大爺身上。   難怪會覺得這麼溫暖……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一大清早的為什麼他會用這種姿勢醒過來?照理說他的睡癖一向很好,和跡部同 居的那幾年偶爾同床睡也從來沒睡到人家身上過……   而、而且!忍足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棉被底下裸裎相對的兩個人貼住彼此的部 分,那種溫熱扎實,是男人都應該很熟悉的觸感讓忍足更是尷尬到了極點。   「身體還痛嗎?」   對忍足的不自在完全視若無睹,也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彼此的生理反應,跡部不輕 不重地按過忍足的右手,一陣痠麻過後是無法言喻的輕鬆舒緩,忍足一時之間沒能 忍住,從鼻腔輕哼了一聲。   那聲呻吟軟綿,甚至隱約有點動情味道,才脫口而出忍足便倍感羞恥,無法再直 視跡部。   太奇怪了這一切都太奇怪了---混亂到極點的頭腦竟想不出為什麼會陷入眼前 窘境,不,比起這個,思考如何脫離這窘迫局面才是當務之急吧。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跡部見他不吭聲,一邊伸長手去床頭櫃子上搆著一瓶精 油,又問了一遍。   熟練地旋開瓶蓋,那熟悉的玫瑰味道才讓忍足猛然反應過來,從剛才開始就持續 散出的隱約香味,竟是來自自己身上。發病過後的肌肉會如此輕鬆,並不是因為棉被 很溫暖的關係。   「啊……」想阻止也已經來不及,跡部就著單手倒出一點精油,用著剛好的力道 仔細地按摩著他其實一點也不痛的右上臂。   明明比這個更過份的事情都做過了……猛然上湧的血氣卻不知道該怎麼遏止,忍 足別開脹紅的臉,死命忍耐著不發出任何疑似舒服的呻吟。   像是第一次失足踩進名為戀愛的漩渦裡。   為了一點小事沒有來由的害羞而愚蠢地感動著。   「跡、跡部……你手不痠嗎?」……拜託你快點住手。   「還好,我剛剛睡了一會。」   努力擠出的、平凡到不行的對話嘎然而止。   而有什麼糾結著的東西正無視他的意志,慢慢地開始崩解,迅速地、兵敗如山倒。   「……你今天還要去公司吧?」平穩的語調帶著隱隱約約的豁然開朗感,忍足眼 皮半闔,明明有所動搖,卻迴避著跡部的視線,狡猾地只透露出微乎極微的徵兆。「 ……不睡一下怎麼有體力?」   按摩著的手一頓,也許是稍稍地楞了一下也說不定。跡部似乎在品味思索著言語 底下隱匿的真意,沾附著精油的滑膩手掌熨在同一個地方,在那柔軟的右臂上傳來一 陣陣血管脈搏,頻率幾經不穩漸漸變快。   只是開口的時候,跡部景吾還是一副悠然自得波紋不興的口吻。「今天不去,我 陪你。」   精油被喀地一聲放回了櫃子上,飄著玫瑰香味的雙手卻洩漏些許急切地擁抱住了 忍足。他預料中的親吻沒有落下,反而是一個柔軟如棉絮的碰觸輕飄飄地落到了額頭 上。   好像交換了什麼秘密的約定一樣,闔上眼的時候忍足在心裡這麼想著。   有些微妙的界限正在後退改變。   然而他退了一步跡部就追前一步,其實兩個人之間還是維持著相同的距離。   比如說每天早上十九樓打開的電梯門總是會原因不明地關起來,五分鐘之後再度 打開。   走出來的忍足會皺著眉頭摀著嘴巴,臉頰上有淡淡的可疑的紅暈,而壓住電梯門 目送著他走進辦公室的總裁大人則是笑得春風得意,像是剛嘗了什麼甜頭似的。   「我才退了一步,那傢伙就想要追上來兩步三步是怎樣……」忍足後悔地想著, 也許不應該輕易被一瓶精油與一整夜按摩收買。   他知道自己在改變,變得越來越軟弱。   一個人太久了,忽然被這樣溫暖地擁抱著,並且用行動隱晦地親密著,竟然會有 那麼幸福的感覺。   但是人類明明就不需要幸福,也一樣可以活得下去。   忍足陰鬱地晃進辦公室,隨意敷衍地點點頭應付部下的招呼,部屬和秘書們倒是 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就像有些人會有起床氣一樣,忍足一進辦公室一定也會臭臉臭個 半小時左右。   雖然他們的業績成長了三倍,也比目標營業額超出了六億日幣,一切事情都按照 計畫逐漸上了軌道,忍足依然每天都頂著被欠了五千萬的臉進辦公室。   「忍足先生,K大那邊來了聯絡,要進一步跟您談合約相關事宜。」負責K大業務 的田中臉色似乎有些猶豫。   「搞不定?」忍足心情欠佳,只抬了抬眉毛,依然對著電腦螢幕回著業務拜訪的 MAIL。   「……真芝小姐說,要做生意就叫那傢伙不要懶惰。」田中的臉色有些尷尬,看 來是受到威脅,才不得不來捋虎鬚。雖然一開始都沒人把這個一臉和善的上司放在眼 裡,但時日久了,他們也都摸清楚上司到底有幾兩重,完全不敢造次。   忍足停下在鍵盤上敲打的手指,沈默片刻,就在田中幾乎準備要挨頓排頭什麼的 ,上司卻忽然嘆了口氣,轉頭交代秘書空出下午的時間。   「至於田中君你就不用跟去了,下午按原本預定去M大。」   部下出不出席顯然已經不是重點,K大的風格一向不重排場,會指名要他出現必 定有所理由……盤算著內科總醫師藤原教授的行事風格,忍足竟然完全猜不出這趟赴 約的用意,說不定會是場鴻門宴?   忍足想起電梯裡跡部交代的午餐地點,心忖著時間地點怎麼也兜不起來,這個節 骨眼還是推掉它吧?   他拎起電話按下內線,兩個辦公室間專屬的電話不需經由任何秘書接手,直接由 跡部本人接起來。   「今天中午有點預定,嗯,K大那邊,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晚餐?也不用了, 不知道要到幾點。」   忍足夾著話筒隨口應付,跟跡部拉拉雜雜了半天才終於能夠掛上電話,眼尾餘光 發現被晾在一旁的秘書笑得有點微妙。   「忍足先生的口氣很不一樣呢。」秘書曖昧地眨了眨眼。   「嗯?」忍足揚了揚眉毛,部下意有所指的眼神竟讓他有些窘惱。   秘書見他臉色不佳,清了清喉嚨,趕緊繼續往下報告行程。   結果忍足一個人拎著公事包搭電車到K大去的時候,路上都在想著自己到底是用 什麼口氣跟跡部說話。   地下鐵的玻璃窗面一片漆黑,映照出一張難掩疲態的成年男人臉孔,已經習慣攏 起的眉頭看起來好像比廿七歲還要再更老一些。骨子裡其實灰暗得要命,外表也不年 輕美好,跡部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啊……明明有很多其他的選擇,比如說表情更溫和 一點,笑容更可愛一點,眼神更多情一點,舉止更優雅一點……思考嘎然而止,因為 忍足發現玻璃窗裡映照出來的自己正擠眉弄眼,試圖擺出奇怪的表情。   「……根本就不適合啊。」伴隨著感嘆,下了其實一點用處也沒有的結論。   電車的語音女聲撥放著目的地站名,忍足跟著上班上學的人潮走出車廂,經過醫 院院區和走廊,跟警衛打了聲招呼,踏進大理石打造的光潔大廳。   熟悉的風景熟悉的消毒水味,大廳裡意外也出現一個曾經很熟悉的穿著白袍的中 年男人,瀏海往後梳地一絲不苟,看起來精神奕奕約末五十來歲,而內科總醫師藤原 教授陪伴在一旁,看來似乎已經等待多時。   忍足愣了愣,吶吶地喊了聲老師。   實際年齡已經六十好幾的年邁醫師既不寒暄也不招呼學生坐下,就隔著三五步的 距離直接切入主題開門見山:「產科和小兒科人手短缺嚴重,跳級考試合格就直接從 專科研究與醫務實習開始,三年的時間辦得到嗎?」   「時間雖然不成問題……」   但問題顯然在於這整個形同行使特權走後門捷徑的過程吧?   「醫會可沒有吊銷你的執照吧?」年邁醫師用明明有門路卻不善加使用的人才是 傻瓜的態度不以為然地冷哼了聲。   執照雖然有,但是他也早已經被解聘了吶。忍足在心裡默默地回嘴。雖然他也明 白老師既然說出口,就必然有所把握有所安排……但是小兒科或產科?久居海外卻忽 然回國的恩師和突如其來的發展都讓忍足措手不及。   「……請讓我考慮幾天再回覆您。」   年邁醫師靜默片刻,目光顯露不悅。顯然不明白鋪好的光明前途還有哪裡需要忍 足再三考慮。   原本陪在一旁沒吭聲的藤原教授眼見氣氛有點僵持,趕緊出面緩頰打圓場,神情 看起來比那天會面時友善了許多,「學弟,合約簽妥了你先帶回去,回學校的事之後 我再跟你聯絡吧。」   「謝謝學長。」接過牛皮紙袋,以基本該有的乖巧道了謝。為了避免再受恩師威 迫,忍足急忙告辭。        和指導教授會面之後,那莫名其妙卻又似乎十分實際的要求就一直擱在心裡,沈 甸甸的份量讓忍足一想起來就煩惱。而今夜對坐在桌子另一邊,正用露骨的視線來來 回回觀察著自己的男人,無疑是加重煩惱的另一個來源。   他身邊怎麼淨是這類作風強硬節奏飛快令人十分困擾的傢伙。   「你今天特別安靜。」舉杯輕啜琥珀色的液體,雍容華貴的男人毫不遮掩自身的 狂狷,他很明白自己擁有怎樣的魅力,也對展現自己毫不吝惜。   忍足攏了攏眉,那男人卻直接欺身過來,手指溫柔地撫上隱約糾結著的眉間,臉 上笑意滲進蜜一般的甜。「心情不好?」   忍足微微側開臉,不著痕跡地閃開了對方的碰觸。   來自周遭的臆測打量令他坐立難安,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個在意別人眼光的人,卻 怎麼也回憶不起來,到底該用什麼方法,才能和從前一樣,置身於眾人欣羨嫉妒刺得 他渾身發痛的眼光中依然悠遊自得如魚得水?   忍足不自覺地用手指輕輕搓撫著乾燥的嘴唇,多少還顧忌公共場合不太合宜,克 制著自己不去伸手摸口袋裡的煙盒。   跡部卻沒有忽略他的小動作,「我以為你這輩子都會是禁煙主義者。」   同居的日子裡被忍足的耳提面命影響,習慣了清淨的空氣,原本單純在家裡避免 抽煙,漸漸跡部連在外頭也不太碰菸草,只是沒想到時空變換,以前那個老是叨唸著 要他少抽煙的男人自己卻成了癮君子。   「換了工作之後就養成習慣了,常常要熬夜趕CASE,事務所裡大家也都抽。」   忍足伸手去拿氣泡水,入口一陣清涼,微量的二氧化碳刺激舌尖,似乎暫時遏止 了口腔中對尼古丁的渴望。現在則是換他被跡部管制著不能喝酒,和以前的立場卻恰 好顛倒。   「K大那邊情況如何?」   「合約已經到手了。」   胃口不好煙癮又犯,忍足索性不吃了,懶洋洋地倚著椅背仰頭灌完杯子裡的飲料 ,藉著些微刺痛摒棄的似乎不單是缺少尼古丁造成的不舒服。   「既然如此,你今晚擺了一晚臉色給我看是什麼原因?」跡部問得輕描淡寫,倒 不像有多在意。   「……我遇到了以前的指導教授。」   話才出口,果然對方臉色就微微變了。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反應,然而不知道該怎 麼命名的情緒忽然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比起跟電腦系統搏鬥或者在便利商店打工,醫院的工作才是他一直以來的專業,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幾乎已經不插手日本醫界發展的指導教授會千里迢迢從歐洲抽身回 來,但這無疑是非常誘人的提議。   有了穩定的工作之後,接著就是搬家啊……   忍足終於還是伸手掏出口袋裡的煙盒,叼著煙從四十層樓的玻璃窗望出去,璀璨 夜景閃爍著奢華,城市光害反射之下,玻璃上映著隱隱約約的男人輪廓雖然正在微笑 ,看起來卻有些陌生。   對跡部的溫柔體貼無可否認地漸漸上了癮,但這可不是煙或酒這樣簡單的東西吶。   「公事方面,身為專案助理的建議是,新藥獲利狀況穩定,解散小組抽出核心成 員們投入其他PROJECT,可以賺更多錢。」縈繞的煙霧在鼻腔與嘴巴裡帶來一絲苦味, 「至於私人部分……我想要搬出去。」   「搬出去?」跡部臉色倏地沈了下來。「為什麼?」   「為什麼……那本來就不是我家啊!」苦笑。   英俊的眉眼之間顯出一點怒意,「你是什麼意思?」   眼下的氣氛似乎有些險惡,忍足在跡部銳利視線逼迫之下竟荒謬地想笑,前陣子 看了部電影,倔強而特立獨行的美艷花魁有一句令人玩味的台詞,在他腦袋裡盤旋不 去。   她說哭了就輸了,但其實贏了也是輸了。   不知道輸的是他還是跡部?   「回醫院的話作息不正常,同居在一起對你來說多多少少也不方便吧?」   說是自私也好,說是太過現實也好,忍足已經很習慣去考慮往後幾年甚至是幾十 年的未來,日子要怎麼過錢要怎麼賺要怎麼餵飽自己過活。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兩個人 再也無法生活在一起的可能性。   靜謐橫亙在一片煙霧瀰漫之中,獨特的煙草氣味對跡部來說可能是有些嗆鼻,他 沈默地皺起眉。   「……你這是在談分手?」   「分手……」忍足一陣愕然,跡部的程序未免也跳得太快步驟也省略太多了, 「我要搬出去跟分手沒什麼關係吧?」   「既然如此,我也沒感覺有什麼不方便。」跡部抽動的眉頭看起來有點像鬆了口 氣又有點像正在忍耐著什麼,「以前我們不是也這樣過了四年?」   「……那都已經是五年前的事了。」把幾乎脫口而出的反駁吞了回去。   分開的那段日子並不是眨眼就過毫無意義,迥然不同的生活和價值觀橫亙在此時 的彼此之間,他不想過去鴻溝的那頭,對方也不願意過來。個人意志原本就沒有對錯 可言,而他年紀已經夠長,只想隨自己的心意和步調過日子。   忍足招來侍者,更換了新的氣泡香檳,侍者推薦的香檳在杯子裡漾著淡淡的粉色 ,晶瑩剔透的可愛顏色,含著與外表極不相符的濃烈後勁。   跡部擰起眉,奪走他的高腳酒杯不讓他沾口。   「你這樣漫不經心,我怎麼能答應?」   幾分動搖的語氣已是破天荒的難得,忍足知道對方勉強做出了讓步,心裡既訝異 又高興,唇角便不自覺地微揚起愉悅的弧度。   跡部卻一愣。   忍足還沒能分辨出那淺棕眼眸驚異神色是為什麼,對方指尖已輕輕觸上他的臉, 然後撫過他的嘴角。   他被跡部小心翼翼的神情迷惑住,竟放任他親暱地用手指甚至是溫熱的嘴唇觸碰 自己。幾番來回摩挲,像是幼童對待初次見到的物體,又像是在確認著嘴唇的形狀。   直到餐廳裡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小小的驚呼聲,忍足這才如夢初醒,反射性地撥開 了太過親暱的對方。   那根本不能算是一個吻,時間也十分短暫,忍足心跳卻鼓動地飛快,腦袋空白一 片,愣愣地瞪著跡部看。   「……我都快忘記了。」被過度排拒的跡部也絲毫沒有生氣,定定望著忍足的眼 眸裡,閃爍著有些懷念有些惆悵的情緒。   「你笑起來原來是這樣子。」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1.167.231
nonchalance:一大早起床看到真好精神!!開心推~~~~ 07/15 08:43
by216:喔喔 這兩隻怎麼那麼難搞啊 07/15 09:10
cashko:推 07/15 23:02
newevian:好喜歡這篇噢 >/////< 07/17 03:57
謝謝推ˇ 來補貼進度去~~^^ ※ 編輯: oversky 來自: 218.171.186.164 (07/17 2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