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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已修改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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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爆一下但其實只有兩行....XD
標題暫定。
結束後可能會改。
可能吧
這日裡花臉胡同一貫地熱鬧中帶著寥落，各個樓房小院都在午飯後就開了門來。往來雖然
不少，卻一貫地都是一些無賴流氓的模樣──大白天裡不幹活，有的走路大搖大擺地，有
的三五成群，幾個閒漢坦著胸腹就在堂門口的紅燈籠下跟男女妓子打情罵俏。這兒整排地
都是宿娼買妓之所，雖不比城中的花柳巷子裡的藝伎能吟詩作對、說唱談心，只是就一點
好：幾文銅錢就可以買得春宵一刻。近黃昏，猶未上燈，有些屋子裡已就傳來陣陣的浪聲
。
玉堂趴在一個男子身下，正配合著對方的動作發出斷斷續續的喘息聲，他的衣服還未全脫
了，上身只露出一截肩膀和半邊的背，男子彷彿就喜歡他這樣半掩半裸，突然就在他腰上
狠狠一掐。
「哎喲~」玉堂喊了一聲，「別、劉爺....啊......」他腰上即刻就留下了青紫的掐痕，
裸露的背上亦有幾塊青青紫紫，還連帶著幾個紅色的圓點、橫條疤痕。他含著淚回頭望著
客人，可憐兮兮地道：「爺......您多憐惜我，別要欺負我了......」
他的背上固然有不少疤痕，那張臉倒是白淨可人，不枉他名中一個玉字，那劉爺看著嘿嘿
笑了兩聲，依舊恣意行事。
待到完事，他套上衣服，衣著舊些，倒真比外頭那些無賴像個爺的模樣。玉堂趕緊起身擦
淨污痕，自己披上袍子，又想去幫客人理理衣，顯出親密的樣子。劉爺卻道：「衣服穿好
，帶你去吃好的！」說罷就起身出去。
玉堂一聽，兩眼放光，又趕緊打理自己，瞧瞧頭髮還能看，就跟出去了，只見那劉爺立在
門口前院裡，打發他的跟班說：「回去說今天晚些關門，就說我給老爺辦事。」那跟班走
了，劉爺回頭見玉堂出來，就叫門口的龜子去雇車。
玉堂跟著客人搭了一輛小馬車進城，在一間叫做綴玉館的飯館包了廂房，劉爺叫了一桌酒
菜，玉堂大快朵頤，也不太管儀態。
那劉爺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秋風掃落葉似的，笑出聲來：「你倒不怕客人看見你醜。」
玉堂嘴裡正嚼著蝦球子，好不容易吞下，才笑著回道：「劉爺要是怕看我醜，也不是第一
回啦！可見我吃飯還不太醜。」
劉爺哈哈大笑，自己隨便夾了一點，一邊吃，又一邊道：「別的妓子都跟我討金銀，你卻
不曾，就喜歡我帶你出來吃飯麼？」
玉堂喝了一口酒，「金銀頂甚麼用，我們有自己花的份麼？只得藏起來，露了白還不都給
了鴇媽，何況平常這種館子，」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梁柱屋簷，又饞兮兮地看了滿桌的菜，
「這種館子我有錢也不能來，劉爺不帶，哪有機會進來吃這一桌好料？」
劉爺奇道：「堂子裡究竟怎麼餓你了？沒見過這樣饞的。」
玉堂嘻嘻笑道：「我小時候餓過，所以最喜歡吃，不要餓著我甚麼都好，只是若不會餓著
，當然是好吃的最好，堂子裡的東西哪能跟這裡比。」
劉爺已經吃飽了，見玉堂不一會兒把飯菜掃光，又叫了一碗甜湯一碟糕餅，玉堂面不改色
，繼續享用。劉爺一面看著他吃，一面慢條斯理道：「有個地方不但能叫你天天吃得飽飯
，還可說是錦衣玉食，你想不想去？」
玉堂嘴裡正塞一個小紅豆糕，卻停了下來，好容易配了湯吞下，問：「劉爺，您是說哪兒
啊？」停了停，又問：「難道您肯把我贖出去啊？」
劉爺笑了兩聲，「你一口一個爺的叫我，我真是心虛，實話告訴你，我不過是人家手底下
辦事，負責給城裡周府的老爺找樂子的。」
玉堂張大眼睛，「那您說的地方，就是周府啦？」
「正是，」他點點頭，又笑著指指玉堂，小聲道：「你道我愛欺侮你？是我家老爺就好這
個，只是上次有人禁不住，私自逃了，老爺很不高興，叫我若再找人，需得自己試試。」
玉堂吃了一驚，「你家老爺倒不避忌，肯跟人穿同一雙鞋？」
劉爺的笑變得更猥瑣，「爺不喜歡沒有過人的雛兒，說是不知情趣。我找個人可不容易，
要模樣好看，要知道情趣，且不能有病癖，又要禁得住......也就你全了這些條件。怎麼
樣？去不去？你要肯，我就去跟鴇媽講價，再給你註銷妓戶，去做咱府老爺的小廝。」
玉堂發了一會怔，心想那堂子本就不能待一輩子，能去富貴人家有甚麼不好？反正一樣是
給男人睡，只睡一個，他也不用擔心會染病，何況還能吃好穿好，豈有不肯的道理？只是
他覺著這好運突然臨頭，心中很不安穩。他跟這劉爺相好了三個月餘，只知道他較那些尋
常客人闊些，又總愛帶自己進城來──現在想來是觀察自己的個性品貌會不會出亂子，哪
裡想得到他是專幫有錢人家老爺找樂子的。想了到這兒，他又問道：「你家老爺好這個，
自己買個僕役調教不更好？還能教點兒琴棋書畫，風雅一番。不然，城裡頭藝伎現成也有
，都很肯跟人的。」
聽他這麼說，劉爺苦笑連連：「買個人調教那也可以，只是老爺沒有耐心，至於藝伎
......嗨，你哪裡曉得，我既尋訪，當然動過這念頭，只是那些藝伎漂亮的多半架子大，
我們老爺不會喜歡，年紀大點的倒沒架子，只是我們老爺說了要不過十五的，好容易找到
一個沒有名氣、不端架子又漂亮年輕的，一聽我的意思，就跟我翻臉，說我當他是甚麼
......」他抱怨一番，停了停，「不說了，你給個話，我去跟鴇媽談價錢。」
玉堂笑了一聲，「鴇媽沒有不肯的，你還要問我？」
他嘿嘿笑道：「我坦白告訴你，薦你進府去，老爺也看你是不是合他的心意，若他喜歡你
，我就是雞犬升天了，若他不喜歡你，，加上上次找的人逃了，他覺得我辦事不力，也許
這回就把我打發了，所以這事兒定要跟你講好，不要你有一絲不肯，咱老爺待人是沒話說
的，我知道你的個性也肯巴結，將來還要你說我兩句好話咧。」
玉堂想了想，雖然還是有些不安，卻也覺不出甚麼壞處來，就一口答應。
那天劉爺讓他一面吃著，跟他講了府內諸多規矩慣例，才雇車回去，當天就跟鴇媽講價了
。
玉堂那天睡前滿心的歡喜，覺著自己要脫離這龍蛇雜處的地方，以後除了府中老爺也不用
送往迎來，雖然說僕役沒多少錢可領，但若老爺高興，賞甚麼值錢的也都自己的了，更想
著那大戶人家不但不會餓著自己，每天還能吃許多珍饈美饌，按那劉爺的說法，老爺的貼
身小廝若是受寵，那府中諸人都想巴結，連管家也不例外。雖不能茶來伸手飯來張口，但
錦衣玉食也是可以想見的。
他在院子裡用著小銅盆洗了臉擦擦手腳，又在水裡照照，首次覺著這張白玉似的面孔也有
些好處，不是淨招惹些無賴，白白吃了許多虧。
遂滿心企盼日後的生活豐足起來，便睡下了，還做了個甜甜的夢，夢裡盡是那華宅大廈、
日日美食、夜夜笙歌的日子，做得十分長遠，直到他終老都衣食無缺，彷彿黃粱一夢。
§
隔日玉堂睡到午間醒來，只記得夢裡都是好吃的，真覺得餓了，就穿了衣服要去廚房問飯
，只是他才跨出房門，就見前院門牆突然垮下一塊，「匡隆！」幾聲巨響，兩個男子一前
一後也跟著飛身下來，手上持劍，正在相鬥。對門的姑娘也是剛跨出門，見了這事態放聲
大叫起來。
那兩個男子一個黑袍一個藍袍，鬥得刀光劍影飛沙走石，玉堂驚得趕緊躲回房裡，只聽見
四周都有人嚷嚷起來。
「別打啦、別打啦~」這是幾個龜子和鴇媽的聲音。
「報官了！」另外有人大叫。
「啊──」幾個大概也是妓女撞見了的尖叫。
玉堂只得躲在門扇底下，外面喧嚷之中又著鏗鏘之聲，只聽一個男聲十分陰沉地道：「單
三，你拿出真本領來，少跟我裝模作樣！」
那被叫做單三的人回道：「黑烏鴉，你非要在這地方動起手來麼？沒的波及了無辜。」
黑烏鴉一陣狂笑，「你發甚麼善心！當年你害我妻小，有動過這善心麼？」
單三冷冷回道：「你妻子招惹我甚麼我一定要殺她？若非她謀人財，害人命......我是隨
手除惡，至於你兒子，哼，他還沒死呢，只是他已是廢人，再不能糟蹋女子了。」
那人一陣狂怒：「我今日活剮了你！」
外頭的鏗鏘之聲突然變得急促密集，玉堂躲在門板後面只是嚇得發抖，心裡菩薩佛祖地哀
告著只盼他們打完快點走，無奈天不從人願，門板「匡掐」一聲，那兩人竟然打進了玉堂
的房裡，霎時他那「家徒四壁」的房間也是一片混亂，一張椅子被黑袍劈飛了，藍袍為了
反擊又把邊上放衣服的箱櫃用腳尖掃了過去，被黑袍一劍砸碎，玉堂縮在房間裡嚇得不知
所措，鼓起勇氣看了一眼，見那黑衣男子肩膀上似見了血，更覺害怕。
突然不知怎麼地，那兩人一個交手，「鏗」地一聲，一道銀光猛然往玉堂所在飛來，他不
禁放聲尖叫：「啊──」
那黑衣劍客被削了兵器，自知難敵，恨恨地留下了一串詛咒，這才逃了。
那藍衣的劍客回頭，見一截斷劍貼著玉堂的臉斜斜地插入了門板中，他已嚇懵了，張著嘴
巴聲音卻沒有聲音，只是驚疑地看著他走來，蹲下，道：「受傷沒有？」他也不回答，那
劍客低頭細瞧，見那兵器只是在他左頰留下了一道，其餘無事，便撥開他的頭，兩隻手指
挾著就將那斷劍從門板上拔了下來，又用手絹去抹他臉上的血，「嚇著小兄弟，真對不住
，」他正說著，外面就許多人跑來，領頭的鴇媽尖叫著：「玉堂啊、玉堂~」一看那劍客
還在，眾人都紛紛停下腳步。
那劍客起身，「這一位沒事，只是嚇壞了，」說完，又從懷裡掏出幾個銀元，交給鴇媽，
說：「給貴府添麻煩了，這點錢，給你們修繕，再給那位兄弟請個大夫來看看傷口。雖是
小傷，總還得擦藥。」說完，讓過眾人，從被衝破的門就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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