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玉堂(五)

[oj113068 (橘子汁)]

那日歇息之前，玉堂想起了單三右手臂的傷。單三已經洗了頭臉準備上床睡了，玉堂則已

經躺在矮塌上，準備吹滅蠟燭了。

他爬起來，「三爺，你的......」話至此，他卻猶豫起來。

「嗯？」他正把配劍掛在床頭。

玉堂的猶豫是想起方才單三看他的眼神。雖然是非常短的一瞬間......他不確定現在是不

是脫衣服的好時機：固然他不在乎跟單三睡一覺，但考慮到雙腿和臀部的痠痛以及明天的

路程......

「怎麼了？」單三轉頭問。

「呃，」他最終還是說，「三爺你的傷，最好再重新包紮一下。」

燭光下，單三微微笑了一笑，「沒事的，明天早上再說吧。」

玉堂卻想到他騎馬騎得滿身大汗，又一路顛簸，勸道：「你累了一天，又一直用力抓著韁
繩，重新包紮費不了多少時間的。」說完就下了矮塌，從一旁的包袱裡找出藥和縑布，走

去主子床邊。

單三倒不堅持，自己解開衣服，露出傷臂，一邊笑道：「這是小傷，你太過緊張了。」

玉堂板起臉來，單三還以為他要說甚麼嚴肅的話，卻聽他道：「我臉上這也是小傷，卻差

點兒害我餓死。」單三哈哈大笑起來。

「笑甚麼笑......，」他嘟嘴道，一面低頭給他解開傷口的布，「我總是為你好，誰知道

明天會發生甚麼事兒啊。」卻見單三仍然笑著看他，又抱怨道：「三爺老愛笑我，到底我

說得話有多好笑？」

單三笑著答道：「不是你說的話可笑，我是覺得有趣......」他停了停，又道：「在我們

......你所謂的江湖俠客之流，受傷忍痛都是應當的，誰要是太照顧自己受的傷，難免要

被人以為婆婆媽媽、過於嬌慣。」

玉堂張大眼睛，「受了傷不照顧好，留了病怎麼辦？這是甚麼......歪理！」

「我確實是習慣了啊。」單三和氣地回答，也不責難他沒大沒小。

玉堂不高興地嘟著嘴道：「以後誰要說你婆婆媽媽，你就說都是我大驚小怪，把個爺兒當

成娘們來照顧。」說完皺著臉看著鬆開的布條下已經收合的傷口，默默地給他擦乾淨再塗

上藥，換上乾淨的布，又節儉地將換下的布用方才的洗臉水洗乾淨，拿去晾在桌邊。

單三微笑看著這一切，直到玉堂回到矮塌上，鑽進棉被裡，才輕輕喚他：「玉堂......」

玉堂吞了口口水，不會吧？真想睡他？那明天可得要雇馬車啦.......

但單三卻只是說：「好夢。」說完自己吹了燈，就躺下睡了。

玉堂這才大鬆一口氣，趕緊也吹了燈，把臉也蓋在棉被裡睡了



這才只是他們一同度過的第一夜。



§



隔天一早，收拾片刻，兩人便去外頭用早飯。

單三知道玉堂用餐的習慣，叮囑道：「別吃太多，也別喝太多湯，不然一會兒騎馬不舒服

，會發嘔的，今兒每一個時辰可以歇一次，就可以吃東西了。」

玉堂本來不肯，只是想到騎馬騎得全身痠痛，再加上鬧肚子發嘔，那可令人受不了，只好

收斂些，想起行李並無食物，又巴巴地問道：「那麼一會兒要去街市上買吃的吧？」

單三笑了笑，從包袱裡拿出一個裝滿銅錢的小錦囊，交給玉堂道：「你一會兒去街上的餅

舖，喜歡甚麼就買甚麼，只是不要買油的、湯的，但不要多買，晚上宿頭就能有熱食了。

」停了停，又說，「我記得昨天街上看到一些糖蓮子之類的，你要是喜歡，也買一些吧，

在馬上真要餓了，也可以當零嘴。」

玉堂接過錦囊雙眼發光道：「謝謝三爺！」



於是用完早飯，玉堂就自個兒「逛街」去了，一點兒也不覺得是幫主子跑腿。

那小鎮的街市不長，只有一間餅舖，裏頭滿滿的用竹篾子擺著各種糕餅，香氣四溢，玉堂

眼睛發光地看著這些讓人口水直流的美食，吞了吞口水，瀏覽了幾回，心中仍覺得猶豫不

決，一個店夥過來招呼他：「這位小哥，今兒要買甚麼啊？」

玉堂勉強想起單三叮囑他要快些、不要耽誤，又看了一看，著實取捨了好一會才指著其中

一種道：「這種幫我包四塊起來，還有那個、跟那個，都包四塊起來。」

他按著單三的吩咐，選的都是乾的麵餅，鹹餡多半有油，故三種都是包著棗泥一類的甜餡

，形狀圓圓扁扁，易於攜帶，那店夥很快地用大片月桃葉幫他包好，又紮出一個提繩出來

，玉堂付了四十幾文錢，提著走了。

從餅舖出來，他又直奔賣乾果零嘴的攤販，買了糖蓮子、紅棗、醋青梅子，正猶豫要不要

再買麥芽花生糖，卻聽到旁邊一人喊道：「玉堂。」

玉堂抬起頭來，見單三牽著馬慢慢往這走來，笑著說：「你去得真久，定是太多好吃的把

你迷住了。」

此話不假，玉堂紅了紅臉，也覺得自己孩子氣。

「買好了嗎？真的該走了。」他說，看玉堂盯著花生糖猶豫難決，又道：「你喜歡就買吧

，這可以多放幾天，不要緊的。」

玉堂歡呼一聲，說：「謝謝三爺。」又請那擺攤的姑娘幫他把花生糖也包起來，這才高高

興興地走了。



與前一日相同，一騎二人一直往奚亭去。只是玉堂覺得單三似乎放慢了些，且中間又每隔

一個時辰就歇一次。

中午時，單三在一處草原上讓馬停下來，找了顆樹好遮陽歇息，也讓俊風自己在一旁吃草

。

玉堂從包袱裡取出餅來，兩個人分著吃，玉堂問道：「三爺，今天好像走得比較慢啊。」

「嗯。」他點頭表示同意，一邊取來皮囊喝了兩口水，遞給玉堂。

玉堂隨手接過，卻沒有喝，隨手放在另一個皮囊旁邊，追問道：「三爺是不是覺得我禁不

起趕路？」

單三露出莞爾的笑容，「你怎麼會這麼想呢？」

玉堂觀察著他的表情，「三爺，我不敢耽誤你，這點兒苦也我也還能吃，」

「沒有的事，我不過是想起俊風載著兩人，所以不能像平常那樣。」

玉堂這才放下心來，繼續吃著麵餅，忽然想到：「那他豈不是心疼馬比心疼我還多？」想

著，忿忿地瞪了主子一眼，那單三吃得少，已經用完了，正在那邊跟愛馬說話，哪裡知道

玉堂的小心思？玉堂嘟噥兩句抱怨：「跟馬說甚麼話麼」，才想喝口水把麵餅吞乾淨，水

下了喉，卻嗆了一下，「咳、咳......」

單三聽見了，回頭道：「噎著了？叫你慢些的。」

「三爺，這怎麼是酒啊！還很烈呢......」

單三走過來看了一眼，「嗯，你拿錯了，」他說，「另一袋才是水。」

玉堂倒不是不會喝酒，只是被嚇一跳，道：「出門在外帶酒幹甚麼......」

「若在野外受傷又沒有藥物，酒可以暫時拿來洗傷止血。」

玉堂聽了覺得十分驚奇，「有這樣的，用水不好麼？」

「水也可以，只是水會腐敗，碰著緊急得要動刀的傷，也可以燒酒洗刀。」他從玉堂手中

接過那皮囊栓上口子，看到玉堂的表情似乎有點害怕，微微笑了一下，「你別怕，我備著

而已，從來沒有用過。」說完很隨意地將酒放回行李堆中。

玉堂哪裡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江湖上甚麼身分，連甚麼樣的傷得要動刀處理都不敢想，小聲

道：「那就好。」



那日晚間他們又到了鄰近奚亭城外的一個村莊借宿，一夜無事。(除了玉堂的屁股、大腿

和小腿仍然很不爭氣)

隔日一早，他們與那借宿的農戶一同用了粗略的早飯，把剩下的餅也分了，單三照樣把馬

寄在城外，給了一點錢請農人照顧俊風，並要求每隔一兩天都牽俊風出去轉轉，就帶著玉

堂進城去了。

那奚亭城比瓊城小了一圈，周圍有不少農地，更有沿著城牆建起的房舍，形成城外一個小

小的街道。過門時單三隨意跟門口的官差聊了幾句，聽說正準備擴建城牆，好把外面的房

舍也納入，進入城內可以看到不少挑夫挑著磚泥，有一處城牆正在修建呢。

他倆從東門進城，經過幾條街，到了一處住宅，吩咐玉堂去叩門。

玉堂還沒敲門，那門突然往外推開，玉堂站得很近，本能地一退，卻忘記背後是三階門階

，眼看就要往後跌倒，單三眼明手快地將他撈在懷裡。「小心些。」他低聲說，抬頭看著

應門的人，是個二十歲上的青年。「子齊。」

那人看見單三趕緊把左右門扇都開了，「三爺！快請......」話到這裡斷了，聞子齊看著

單三懷裡抱著個人，似乎有些尷尬。

單三很從容地道：「沒事，他沒跌傷。」然後放開了玉堂就往前邁步，玉堂也趕緊乖乖跟

在他身後。

「慕希在嗎？」單三問道。

「在，」聞子齊走在前面領路，一面道：「宜信回頭時，有來這兒打聲招呼，所以陸大哥

一直在等三爺。」

單三嘆口氣，「都要多謝你們來跟我報信。」

聞子齊正要回話，前頭卻一人走來，道：「你不肯讓兄弟同行，除了幫你看著點，還能做

甚麼呢？」

「慕希！」單三高興地上前去，親切地以軟拳敲了敲他的左肩，「讓你在家享福也有得抱

怨，我謝你了還不行麼。」

陸慕希笑著把好兄弟迎了進去，玉堂默默跟在後面，偷偷觀察這這處房宅。

雖然門庭狹小，沿路的園景卻十分宜人，白牆青瓦紅廊柱，顯出一種乾淨精緻的感覺來。

路過的幾個僕役衣著也不俗，看見主子和客人，都規矩的行禮。

那陸慕希相貌挺拔，與單三不相上下，只是更顯大戶人家子弟的模樣，舉止貴氣。跟著他

的陸子齊有些草莽的樣子，但對兩人十分恭謹。他似乎本來就要出門，陪著陸慕希送了客

人進了大廳，就告退了。

兩人坐下後，就有婢女來奉茶，陸慕希道：「你真是馬不停蹄，我派去給你報信的人也剛

從瓊城回來兩天而已，宜信也是剛走不久。」

「怎麼會？還去拜別了許多人，不然昨兒就該到了。」

「你有去找薛叔麼？他怎麼樣？我聽說......」

單三喝了口茶，「腿傷應該是好了不少，不過尋芳很擔憂的樣子，也許還沒好全。」

「我一直擔心的是言逍不在，萬一有人聽見了薛叔受傷的消息趁此去找麻煩，尋芳一個姑

娘家，怎麼應付？只是莫爺爺那裏一直叫我不要太熱心，說引人側目......不然早就派子

齊去了。」

單三笑道：「你不要小看了尋芳，她動起真格子，我看比男人還要頂用。你以為言逍輕易

肯讓師傅師妹處於危險之中麼？莫爺爺也是有理，不曉得的，以為你要撮合子齊和尋芳，

屆時薛叔還不跟你翻臉。況且莫爺爺才著意要想替元修求親呢，哪裡輪得到你？」

玉堂聽著他倆講話，心中想起那薛尚賢在桌子底下握住楊尋芳的手，單三這麼說，好像也

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似的。

兩人又講了許多話，都是在說瓊城那些故舊和這幾個月來單三追仇的事。原來單三去瓊城

時經過奚亭，來找過陸慕希，而後為了追仇，在瓊城一帶待了大半年，雖然找到了幾個人

，卻也露了行跡，有人聞訊逃了，不巧逃向竟是陸慕希的地頭，陸慕希聽到了風聲，便去

通知單三，不過幾天前的事罷了。

兩人聊了一會，陸慕希吩咐下人去幫單三安排住房，下人從玉堂處接過行李，陸慕希才看

了看玉堂，「宜信說他回去送信，這是誰？」

「這是玉堂。玉堂，過來見過陸爺。」

玉堂上前去行了個禮，說：「見過陸爺。」

「我看他不會武功？」

「是啊，」單三道：「我正有個不情之請，要把他寄放在你這呢。」

「不只是他，你只要還在奚亭，就得給我住下。」陸慕希笑道。

單三笑著回答：「你要是不嫌我惹事生非，我也不會跟你客氣的。」

「你年值而立，卻至今未娶，身邊的人長得這樣俊俏，就不怕傳出甚麼謠言？」陸慕希笑

道。

單三搔搔頭，「大哥和二哥都有兒子，我喜歡自在，所以不想成親。慕希啊，除了你，沒

有人敢傳我的緋聞，你就饒了我吧。」

陸慕希又看了玉堂一眼，正巧與玉堂好奇的眼神相交，玉堂趕緊垂下眼。

「可惜那張俊臉。」陸慕希道，顯然是說那條疤痕。

單三笑出聲來，「他說自己是白璧微瑕呢。」

玉堂臉一紅，回嘴道：「三爺就愛挖苦我麼......我這傷還不是你......」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陸慕希問道。

單三就把來龍去脈說給了陸慕希聽，他聽了沉吟一會，似乎有話想說，卻沒有說出口，玉

堂把這看在眼裡。

二人又聊了一會，時間離午飯尚早，陸慕希就讓人帶他倆去休息，一會兒再一同用飯。



那領路的人是陸慕希的管家，對單三恭恭敬敬，領著二人到了一處獨建的屋子，門口還有

個婢女，管家道：「有缺甚麼，三爺盡管吩咐春玲。」婢女跟著行了個禮，說：「請三爺

吩咐。」

單三笑了笑，「好，就先送點水來吧，我想洗洗臉。」

春玲點頭就去了，管家也跟著告退，兩人才進了屋。

那屋中分成一個正廳、一個擺了桌椅，像是書房的側間、一個臥房，臥房旁邊一個耳房，

顯是給下人住的。

行李包袱已經在裏頭了，玉堂整理了一番，又從裡面找出藥物來，說：「三爺，你昨天又

沒有換藥，趁現在──」

單三正在那側間裡，打斷他道：「那個不急，你過來，我叮囑你幾句話。」

玉堂見他臉色比平常的隨和嚴肅不少，只好放下藥，乖乖的去他跟前站好。

「你知道我此行是來尋仇的，慕希這裡，我最放心，過後幾天我出去，你都不用跟，就乖

乖待在這。」

玉堂乖乖點頭。

「記得不要給慕希添麻煩，嗯？」

「是。」他又點頭。

「我知道你不懂規矩，也不在意跟你同桌吃飯，只是這裡是別人的地方，尋常下人主子吃

飯的時候只能伺候著，下人開伙想必在別處，晚些你就去問管家，」他停了停，「在別人

家裡，吃飯的模樣要收斂些，多吃一些無妨，只是你總是太急，以後學著吃慢點，對身體

也好，我看你這樣愛吃，卻這樣瘦，想必是......」講到這裡，他突然笑了一笑，「我太

囉嗦了，總之呢，現在是寄人籬下，你乖巧些就是了。」

玉堂又乖乖的點頭。

「還有，」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錦囊，交給玉堂，「打開來。」

玉堂鬆開錦囊的綁繩，裏頭是一個白鐵做成的小東西，兩條不到食指長的長條狀鐵片夾住

了一排排比整齊的小鐵片，看上去有一個一個孔洞，長條鐵片上刻了字，玉堂沒有看懂，

他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這是我永年莊的信物，」他說，玉堂張大眼睛。「你留著，小心保管，不可丟失，知道

麼？」

「是。」他點頭，

「還有一點，這是使用的方法」他說，伸手從玉堂手中取過那東西，貼在唇上，兩隻手指

按在中間的孔洞上，一吹，那鐵片插出了低沉的樂音。他將那玩意在嘴唇上從左移到右，

吹出一串連續的聲響，才放開，又交給玉堂道：「俊風很聰明，受過很好的訓練，萬一有

緊急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牠會直接往永年莊的方向跑，直到到家，或牠覺得安全為止

。你只要有這個，就可以讓牠帶你回去永年莊。」

玉堂看著他，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三爺，你這是......」

單三微微一笑，「你不要緊張，宜信也是這樣學的，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貼身的人

都要學這個，你試一次。」

玉堂把那信物依樣畫葫蘆貼在自己嘴唇上，把手指按在中間，「吹氣，很容易的。」單三

鼓勵道。

玉堂吹了口氣，那信物就發出了短促的聲響。

「繼續，從左到右。」

玉堂照樣的做了，那信物發出了跟單三吹奏時一模一樣的聲音，甚為簡單。

「很好，就是這樣。」他點頭說。

玉堂此刻才真感覺他的主子做的是生死交關的事，有些畏怯，只又點了點頭。

「你收著吧。」

玉堂小聲道：「可是三爺......我收了這個，那你呢？你若騎俊風出去......」

「你比我更可能需要這個。」他說。「而且我是永年莊的當家，也不用甚麼信物證明。」

玉堂還要說話，但這時候春玲端了水進來，單三便起身去梳洗。他的劍擱在桌上，玉堂看

見了，突然想起他跟單三結緣的這疤痕──單三用這把劍削了黑烏鴉的兵器，斷劍擦過了

自己的臉。還有第二次遇到黑烏鴉，那暗器分明在玉堂身後筆直而來，單三卻彷彿開著天

眼似的一下子把他撲倒救了他一命。

「沒事的，」他把那信物收起，覺得豁然開朗，「三爺的武功那麼厲害，又到處都是朋友

，不會有事的。」



下午 04:17 2014/5/29



三爺，你太寵他了吧...

(信物大概是類似口琴的東西啦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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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lovenocat:三爺是把玉堂當成孩子了嗎？太寵了~
推 nofumi:好主子
推 begoniapetal:我也想要有這主子QAQ
===========================  以下開放追隨三爺  ===============================

推 utahime:這種蜜月期間微微的緊張感www
 　蜜、蜜月...Σ(￣口￣ )

推 phaiphai:好甜！白璧微瑕又讓我笑了一次
推 ayane317:默默等第六集>/////<
※ 編輯: oj113068 (59.126.168.209), 05/30/2014 10:59:10
※ 編輯: oj113068 (59.126.168.209), 05/30/2014 10:59:42
推 Lachs82:誓死追隨三爺!!!!!!!!(? 吃貨玉堂實在太可愛了ww
推 sheepy0319:吃貨XDDDDDD說的太好了可愛(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