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j113068 (橘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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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玉堂(二十三)
時間Tue Jul 1 03:40:45 2014
玉堂懷著心事，睡得不好，次日一早就被主房裡的動靜吵醒。
有人在說話......
「才剛好起來，你就不肯歇一天？」這是單三。
「我沒事，所以過來伺候三爺。」
這是陌生的聲音。但聽起來不像尋常下人，跟單三很熟悉的樣子。
玉堂爬起來，忍著身下的不適，披上了外衣，小心地走到主房與耳房的邊上，偷偷從轉角
探頭。
主房中有兩人，桌上擱著水盆。
除了單三，還有一名男子，他的身量與單三相近，玉堂覺得這人的背影似乎有些眼熟。
他正在幫單三套上外衣袖子，穿上外衣以後，又去拉平了肩膀和袖口，單三自己把襟扣扣
好，那人就幫單三整了整衣襟，然後拿了腰帶幫他繫上，繫好了腰帶，又順了順皺起的部
分，才轉身從桌上拿起一條皮繫帶。
趁他轉身，玉堂認了出來，這人就是宜信......他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
只見他把繫帶繞在腰帶外面，熟練地在單三左腰打了一個環結，接著把床頭壁上的劍取下
，從環結裡掛了進去。
單三笑著說道：「你不在，我自己總是綁不好。」
「往後我再教玉堂。」
「這是小事，我也沒有要求他......玉堂，你怎麼起來了？」他看見玉堂探出了一半的臉
。
宜信也跟著回過頭。
玉堂小聲道：「三爺......早。」
「傷口不疼麼？還是餓了？」
玉堂無話可回，輕輕點頭。
單三微笑道：「我吩咐過春玲，她會送吃的過來。你回床上去吧，養著傷呢。」
玉堂小心翼翼地看了宜信一眼，正巧宜信一雙黑色的瞳子也正看著他，他心裡一驚，縮了
一縮，「好。」然後就趕緊逃回床上了。
回到床上他一樣地側臥著，腦中卻浮現剛剛那一幕。
玉堂當然也伺候過單三穿衣服，可從沒像宜信樣細緻......那樣親近過。
方才單三一身淺藍的素綢，邊上滾著淡淡的銀色花緞子，宜信自己樸素得很，身上一套鼠
灰色滾著白邊的衣裳，一語不發地站在單三身旁，真像他的一抹影子，這樣相襯......哪
像自己呢。
他聽見開關門的聲響，單三早上都和陸慕希一同用餐，宜信想必是跟去了，玉堂在床上縮
起身子，想起昨晚。
他突然覺得好寂寞。
§
蘭清天色剛亮時就起了來，他按著往常的習慣在院子裡伸展了一番手腳，直到天色大明，
就去廚房吃飯。
「清爺早！」有人跟他打招呼。
「早。」
「清爺，玉堂怎樣了哩？」有人問。
聽到有人提了頭，眾人就七嘴八舌紛紛問道：「就是，昨兒怎麼回事？」「聽說是虎丘的
人，那群土匪怎麼進來的？」「官府昨兒晚上還來問哪！聽說老爺昨天在武神廟跟人打了
起來，清爺，這真的麼？老爺打輸還打贏呀。」「呸！老爺是甚麼角色，怎麼可能輸給土
匪！」「我昨兒上飛雁門去找老爺，老爺那幾個師兄弟臉色真是凝重，到底出甚麼事？」
蘭清有些招架不住，苦笑了一下，簡略地道：「虎丘的土匪想找三爺晦氣，看玉堂不會武
功，好欺負，就去抓他，陸爺和三爺昨兒就是忙著救人。土匪是趁東城門修建挖的地渠進
來的。沒出嚴重的事，只是咱們跟人動了手是真，官府來問一聲也是應該的。」
「那麼玉堂沒事兒吧？昨兒回來只叫了要水和藥......」一個姑娘問道。
「沒事，受了傷，但養著會好的。」他說，就穿過關心的眾人，找了個膳盒子去打飯。
「宜信怎樣了？昨兒衡修抱著他回來，我看他臉色那個白的......很嚴重的樣子。」另一
個武師問道。
一旁兒一個年輕男僕道：「蘇大哥沒事，昨兒醒了，是我去告訴三爺的。」
「我方才也看見他跟著三爺去飯廳了，跟平常一樣。」
「那個姓溫的配藥倒是有效。」另一個武師很不悅地說。
「張伯，好歹人家是客......」另一個姑娘道。
蘭清聽著大夥兒閒扯，裝了一些飯菜，跟眾人打了聲招呼就走了。那春玲聽說他要往單三
房裡去，便也把送飯的事兒託給了他。
他去時玉堂正一個人在房中覺得寂寞無聊，胡思亂想，見到他來，顯得很高興。
「蘭大哥，你不用去候著陸爺麼？」他爬下床，去桌邊坐下。
「平常都是衡修去的，」他把飯菜從膳盒中一一拿出來，也跟著坐下，「想說你不方便走
路，就來陪你吃飯。」說著就從大碗裡添了稀飯給他。
「謝謝蘭大哥！」玉堂接過碗，笑著說道。
兩個人就面對面坐著，安靜的用早飯。這是陸府中的規矩，雖然在廚房旁的時候，大夥兒
都是一邊吃飯一邊說笑，但若在主子房裡，用飯的時候都是不說話的。
用過了飯，蘭清收拾了一下桌子，說：「你傷不疼麼？其實若想在床上吃也沒關係。」
玉堂搖搖頭，「我是慣了的，過兩天就好了，在床上吃飯多不像話。」
蘭清聽他這樣回，心中十分奇怪。單三規矩不嚴，所以玉堂平日裡並不十分在意這些規矩
的。
「你怎麼心情不好的樣子。」他拉著他回床上去坐著，說：「總是少走動好得快，平白地
幹嘛折騰自己，我又不會去告狀。」
玉堂低著頭，玩著蘭清的手指，有些無措的樣子，低聲道：「蘭大哥，」
「嗯？」
「宜信......是甚麼樣的人呢？」
蘭清一怔，笑道：「他已經回來了，身子也幾乎無恙，很快的你同他相處就知道了，為什
麼要來問我呢？」
玉堂也不曉得，他只覺得早上那一幕叫自己難受得緊，他想起宜信黑黝黝的眼睛看著自己
的樣子，心道他一定也一眼就知道自己不會武功了。
蘭清看他低頭不說話，便道：「宜信雖然不大會說話，也不常說話，但其實很隨和，很好
相處。他看起來不好親近，但你不用怕他，一樣的喊他一聲大哥也就是了。」
玉堂低頭聽著，默默點頭。
「你怎麼了？為什麼問起這個？」他用另一手輕輕撥開玉堂額上的頭髮。
「......我早上見到他了，他昨晚才醒來，今天早上就來伺候三爺起寢了。」
蘭清笑了笑，「他就是這樣的性子，跟衡修一個樣。你跟他說過話了麼？」
「沒有......」他揉著蘭清的手說，「我看他......他沒有跟我說話，我看他伺候三爺很
周全的樣子......我覺得自己笨。」
蘭清由著他繼續無措的翻轉著自己的手掌一會，反手便握住他的手，「怎麼會呢？玉堂雖
然不是甚麼天縱英才，卻也不至於笨哪。」
「而且我又不會武功......」
蘭清笑了一聲，「還在在意這件事麼？快些把傷養好，我快些繼續教你，不就結了麼？你
真傻，我們這兒出入的都是武人，不會武的當然惹眼，但不過嘴巴提一提，又沒人嫌棄你
，何必耿耿於懷呢？你看，你要跟我學，三爺還不高興呢。」
玉堂抬起頭，突然撲進蘭清懷裡，「蘭大哥，你對我真好。」
蘭清因他突然的舉動一愣，「玉堂......」他輕輕將手放在玉堂背上，他看起來這樣沮喪
，為什麼呢？
但他正要開口詢問，房門卻突然開了。
「......蘭清。」
兩人轉頭看著門口，宜信背著光站在那裏。
「陸爺喚你過去前頭。」
玉堂從他懷裡出來，自己揉了揉眼睛，「蘭大哥......你去吧。」
蘭清鬆開摟著玉堂的手，回頭看了看宜信，才起身道：「我聽說你醒了，早上就來三爺這
，身子不要緊嗎？」
宜信點了點頭，「我沒事。」
然後蘭清注意到他沒有配劍。
宜信也注意到了他的視線。
「你的劍......」
「丟失了。」他說
「就去兵器庫取一把來吧。」蘭清道。
「不，內力尚未恢復，配著劍行走不便......。」
蘭清微微一笑，「就說你太偏重內功，趁這個時候跟衡修把外家功夫也練練吧。」
「嗯。」他點了點頭。
蘭清回頭看玉堂一眼，又低身按了按他的肩膀，「我走了，下午再來看你。」
「嗯，謝謝蘭大哥......」玉堂望著他的臉，蘭清知道他心裡緊張，於是鼓勵地一笑，才
出去了。
玉堂目送了蘭清，又怯怯地看了站在門邊的宜信一眼，縮回了目光低著頭。
宜信卻走過來，搬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也不說話，就這樣看著玉堂。
玉堂心中正虛，不敢抬頭看他，也不敢說話，只是低頭坐著。
宜信見他也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才道：「我是宜信。」
玉堂低著頭，「嗯。」他點了點頭，「我是玉堂......」
宜信見他的態度緊張得古怪，卻也不問，只道：「三爺甚麼時候收你的？」
玉堂瞄他一眼，「一個多月前......在瓊城。」
「說話的時候要看著人。」他說。雖不是教訓的語調，只是平述，玉堂心裡卻一緊，這才
抬頭看他。
與初次見面的時候相比，他的臉色好多了，只是因為他的頭髮、眼睛都是深黑色的，襯得
彷彿皮膚比常人白些。他的長相比起衡修的冷峻、蘭清的俊秀，顯得平凡，只是端正而已
。他臉上沒有甚麼表情，只是直視著玉堂。
然後這張平淡的面孔突然露出了驚訝，他看見了玉堂的左臉，「你的臉......是三爺的關
係麼？」
玉堂輕輕點了點頭。
宜信恢復了平淡的表情，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玉堂一怔，突然覺得十分難堪。但他揪緊棉被，甚麼也沒說。
「我聽說你有受傷，」他說，伸出一手，「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內傷。」
此時玉堂已經從畏怯裡生出一股氣惱來，「不用......三爺看過了。」
「三爺搭過你的脈？」他說，停了停，「不會武還是會受內傷的。」
這話與單三前晚如出一轍，玉堂心裡更惱，道：「我知道，所以三爺搭過了。」
宜信看著他的臉一會，玉堂不自覺縮了一縮。他覺得宜信知道自己說謊。
「那麼只是有外傷了，傷在哪裡？擦藥了麼？」
玉堂瞪起眼睛，「我傷在後庭裡面，已經擦藥了！」
他的惡聲惡氣宜信像是全無感覺，臉色雖然微微一沉，卻是說：「那幫土匪居然敢。」
他顯是馬上就理解了自己為何受傷，且對這事平常以對，不像單三一樣紅了臉，玉堂因此
反倒臉上一熱。
兩人之間沉默一會，他感覺到宜信在觀察他。
然後他起身，「有甚麼不適的就告訴我。」說完，就轉身。
玉堂看著他，「宜......」他叫了一個字，又突然住口。
宜信微微回頭，像是有點疑惑，好一會，他沒等到玉堂的話，才說：「我姓蘇，你可以跟
喊蘭清一樣喊我。」
玉堂咬了咬嘴唇，「......蘇大哥......三爺今天，今天怎樣呢？」
宜信像是有點困惑他的問題，「三爺昨兒沒有受傷。」
玉堂搖了搖頭，說：「三爺今天，應該就要去找他的仇人了吧。」
宜信轉過身來，看著他的臉，「對，方才正在跟陸爺談這件事。所以把蘭清找去。」
玉堂沉默一陣，然後他抬頭看著宜信，用有些小心，又有些驚訝的語氣道：「蘇大哥，你
不去......」
宜信淡淡道：「我不該去。」
玉堂想起方才蘭清問他的劍，他固然不懂「內力」是甚麼，卻知道那是習武的人很重要的
東西，宜信因為「沒有內力」所以配劍不便、不能跟去，他想起蘭清曾對他道：「宜信跟
了三爺那麼久，要是三爺去冒險不讓他跟，他不會肯的。」
這人心裡也許正在難受，為什麼看起來還是這樣？玉堂心想。這人真是奇怪......。
上午 03:00 2014/7/1
我想還是跟大家說一聲
以後不會日更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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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 f227213303:所以是隔日更嗎｡･ﾟ･(ﾉД`)･ﾟ･｡ 07/01 05:22
決定隨興XD
推 iamneco:呆爺還不快來哄哄玉堂！ 07/01 06:50
推 thewaymilky:玉堂吃醋太好笑了 07/01 07:13
怎麼會是好笑(驚)
推 AABB55202:呆爺在不出現要被阿清搶走了啦 07/01 09:16
阿清：好機會！(握拳)
推 nofumi:玉堂不要怕~ 07/01 14:06
推 yoren:推 07/01 21:04
推 leinna970:宜信是教導嬤嬤XDD 07/01 21:18
居然有點貼切！XDDDDDD
※ 編輯: oj113068 (59.126.168.209), 07/01/2014 21:36:49
推 begoniapetal:樓上讓我想到敬侍房的嬤嬤們...XDDD 07/01 21:53
不要這樣!!!!!!!!!!!!!!
※ 編輯: oj113068 (59.126.168.209), 07/01/2014 22:26:27
推 jessica19905:蘭清快讓呆爺吃點醋!! 07/02 04: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