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j113068 (橘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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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自創] 玉堂(九)
時間Tue Jun 10 22:57:13 2014
我想應該要增加#流水帳 tag了 ( ̄□ ̄|||)a
玉堂(九)
隔日早上,玉堂伺候單三穿衣服時,見那肩膀上的布條微微透出血跡來,有些擔心,說:
「要不要再換藥?」
單三道:「傷口已經不痛了,午前再換吧。」
這時春玲捧著水進來,又說:「老爺遣人來問,早飯三爺要去飯廳,還是在房中用了?」
單三揚了揚眉毛,「自然去飯廳。」
玉堂卻拉他道:「可你的傷......不要移動才好得快吧。還有內傷呢。」
單三睨他一眼,笑道:「我若聽你的,留在房裡,又被慕希笑話怎麼辦?」
玉堂噘起嘴,「你就說都怪我小題大作好了。」
單三笑著搖了搖頭,「傻瓜,我來這兒向來都是跟他一起吃的,慕希遣人來問,是在給我
台階下。」看玉堂不願意的樣子,又說:「要是慕希以為我不宜走動,他就會直接來了。
」
玉堂這才被說服,「好吧......」
單三便對春玲道:「去回覆吧,我一會兒梳洗完就去。」
春玲應了一聲是,放下水,就出去了。
單三去了陸府飯廳,跟陸慕希若無其事地一起吃早飯。
食不言,他倆安安靜靜地用過,待吃完飯,東西都撤了,上了茶水,陸慕希才道:「你昨
天躲在哪裡?我的人竟找不到。」
單三微微一笑,「我躲在城北的一條巷子裡,那兒有間破廟。」
陸慕希皺起眉頭,看了一旁的衡修一眼,衡修道:「三爺說的是以前那間神農廟。」
「我知道,我記得那兒住了一些乞丐,昨兒怎麼沒去查問?」陸慕希說。
衡修想了一想,正要答言,單三卻道:「你不要怪衡修,我從破掉的瓦頂進去,一直躲在
邊樑上角窗坍塌的地方,所以沒人看到我。有人來查問過,也搜過,只是他們也態度曖昧
,我不確定是不是飛雁門的人,所以沒有現身。」
陸慕希不高興地敲了敲桌子,像是沉吟。
「屬下失察,一定會再盯促下頭的人。」衡修說。
「不,這是兩頭都謹慎的關係,也是應該的,」他苦笑了一下,說:「你究竟遇到甚麼人
,能把你打成這樣?把來龍去脈都告訴我。」
單三喝了口茶,「他們人多,也是我失算......我在街坊打聽,聽人提到撼天鏢局有個老
鏢師因為舊傷緣故,不能走鏢,但還在奚亭,只是改行去作跌打大夫,就去想去試探一下
,看能不能問出甚麼端倪。」
玉堂心道:「衡修大哥把三爺的行動猜了七八成,再加上陸爺對三爺的了解,簡直全對了
,真是厲害。」
陸慕希嗯了一聲,「你說的是鐵棍張,然後呢?問出甚麼了?」
單三冷笑一聲,「我還沒問呢,進了那個破鋪子裡,就看見劉秀英那廝正在那裏調戲掌櫃
的姑娘。」
「那八成是鐵棍張的閨女,」陸慕希也冷笑一聲,「這廝正在避禍,鐵棍張收留他,怎麼
樣也算一點兒恩情,居然敢調戲恩人的女兒,當真色膽包天。」
「他是有恃無恐,」單三道,「那廝請了三個幫手來,一個自稱叫劉啟,是劉秀英的伯父
;一個武功和劉秀英一路,大概是他師兄弟;還有一個,我不認得他,他拿仙人鞭,身手
比其餘都好得多了。」
「現在道上拿仙人鞭的不多了,那人長相有看見麼?」
單三搖了搖頭,「八成不是甚麼正派的人物,大白天還穿得密不透風,我連手都沒看到。
」說罷,又冷冷道:「所以撼天鏢局確實是幫著劉秀英的了。」
陸慕希沉默一會,「你們就在那兒打了起來麼?」
單三冷笑道:「我還沒那麼沉不住氣,是劉秀英見了我,竟然膽敢出手了。我還想他怎麼
自不量力起來,原來藏著幫手。劉啟和另一人突然衝出,我措手不及就受傷了,那使仙人
鞭的也善使暗器,身法像是北派,內力也很深厚,可能是長我們一輩的人,我的內傷便是
接他的鞭所受的,真是......」
「接得住你的劍,那人想必難纏,你也是猛虎架不住群狼......。鐵棍張呢?他也出手圍
攻你嗎?」
「鐵棍張沒有出現,那姑娘也躲進去了,像是有底子的樣子,也許去通知她爹了,我打傷
了劉啟和另一個,現在想必他們也在躲藏。」
陸慕希轉頭招手叫衡修靠過來,「你昨兒有去鐵棍張那裏看麼?」
「有,他舖子裡收拾得一乾二淨,不像有人在那兒交手過的樣子,那姑娘不在了,鐵棍張
自己在裡面顧店,沒甚麼可疑的樣子。」
陸慕希冷笑一聲。「人老成精的狐狸。派人去盯著。還要叫人注意是不是有人穿著奇特、
渾身包住的樣子。」
「是。」衡修點頭,就出去了。
廳中沉默一會,陸慕希道「守明,先別說他們是不是涉入了前事,你要連那幾個人都一起
殺了嗎?」
單三冷冷道:「他們要是來妨礙我,我不會手下留情。還有撼天鏢局,到底有多少人牽在
裡面,我總要查清楚。」
「依我看,鍾鏢頭沒有那個膽,他也不缺錢。說到義氣,大概只到把劉秀英藏起來,這樣
的程度而已。」
單三沒有回答。
「那麼你還沒去虎丘?」
他搖了搖頭,「沒有。畢竟是個強盜窟,我想留在後面。劉秀英也可能換躲去那兒了。」
「他跟朱煞星似乎不合,不然怎麼兩人一起逃到這,竟沒有合謀。」
單三冷笑,「哼,他們儘管各懷鬼胎吧,一個我都不會放過。」又停了停,「撼天鏢局能
在這做保鏢生意,和虎丘寨不可能沒有關聯。」
「當然,」他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點,皺著眉頭道:「但這世道,哪個鏢局不跟附近的
匪窟有點勾結?這也無可厚非。」看了看單三不置可否的表情,又道:「我一直都派人看
著,如果有線索,遲早會露餡。」
單三不說話,只是拿起茶杯。
陸慕希一手阻住他,「好了,別多喝,對傷不好。」
單三看他一眼,放下了茶杯,說:「慕希,我昨日實是心急......我不該對你那樣說。」
「你知道就好。」陸慕希點頭。「我曉得你心急,可我難道不急麼?守直、守和都拿我當
弟弟一樣。只是行事不能這樣。你得要珍重,要你也是出了事,讓守寧怎麼辦?且你大哥
二哥還有孩子呢。」
單三凝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我會專心養傷,就勞煩你替我留意外邊。」
陸慕希又點點頭,「當然。」
這時候蘭清進來,低聲說:「陸爺,今兒您還要去飛雁門嗎?」
「嗯,」他起身,對單三道:「我得去處理門中的事了,你好好靜養,」又看了一眼站在
旁邊的玉堂,一笑道:「玉堂,幫我看著你主子,不要讓他出門。」
玉堂用力點了點頭。
「喂,看看誰是主子啊。」單三笑道。
「這裡是我的地盤你不知道麼?你養傷的期間,玉堂就暫時歸我管了。玉堂,你唯一的工
作就是盯著守明養傷,他要是做了甚麼有害身體的事,你就攔著,若是攔不住,就讓蘭清
或衡修來找我,知道麼?」
玉堂再度用力的點頭,「是!」
單三無奈笑笑,「你快去吧,我回去養傷就是了。」
§
接下來幾日,單三在陸府養傷,活動之處不過庭院、飯廳等,陸慕希每日都以內力助他治
療內傷。
頭幾日來探望單三的,先是飛雁門中的人,想是陸慕希的關係,聽說單三受了傷,幾個長
輩就來看望,還有幾個看上去二十歲上的年輕弟子,都喊單三叫單師兄。
蒼鷹派的莫掌門也帶著幾個人來了,那莫掌門看上去五十多歲,單三和陸慕希都喊他爺爺
,十分親近。
由於都是久未見面的人,他們一來就要和二人聊說許久,玉堂鎮日聽那些江湖事,也當作
說書,記住了幾個人名門派。
一日裡玉堂給他換藥時,單三問他:「今兒我跟人說話的時候,你笑甚麼那麼有趣?」
玉堂咧開嘴,「三爺,那些門派和俠客的名兒真是好玩,今兒客人說到甚麼高山派,我正
想著有沒有流水派呢,豈知雖然沒有,卻有個青湖派,又說有個老前輩外號叫做扁舟釣叟
,還有鶴俠、霞雲莊,我一想,這不是一幅山水畫嗎,畫裡還有人在湖邊釣魚、天上有閒
雲野鶴呢。」
單三哈哈大笑起來,「山水畫──虧你想得出來......門派也就罷了,老釣叟和鶴俠都是
有名有姓的人物,你居然這樣揶揄他們......真是......」
「三爺、你不要笑啦!我正在擦藥呢,仔細傷口又流血!」玉堂趕緊說道。
單三笑了一會,才道:「你這話在我這說就好了,不要往外傳,有人開不得玩笑的。」
玉堂笑道:「那些門派,老虎、豹子都有,陸爺的飛雁門、莫老爺爺的蒼鷹門,都是天上
的鳥兒......永年莊怎麼不也取個名兒、立個門派呢?」
單三仍然忍俊不住,一面忍笑一面道:「我家不創建武學,也不收外徒,立甚麼門派?」
「那麼,永年莊的武功是得自誰啊?」玉堂好奇的問道。
單三轉過臉,看著玉堂一面認真幫自己抹藥,一邊很好奇的表情,輕聲回答道:「我家的
武功來源很雜,其中主要青湖劍法,和玉花劍法,都是很久以前的門派傳下的武學,如今
門派已經不在了。今兒我跟客人提到的青湖派就是令洲的門派,他們喜歡說青湖劍法是自
個兒祖師爺創的,其實應該更久之前就有了,且看路子可能是外地傳進來的,只是盛名於
青湖城,所以以此為名。」他停了停,又說:「我兩個哥哥分別拜了不同師父,我則額外
學過飛雁門的身法和刀法,四弟也是飛雁門的外室弟子。」
「喔~四爺的師父,是不是前幾天來探望三爺,喊賀師伯的那一位?他問了很多四爺的事
。」
單三微微一笑,「就是賀師伯。瞧,說你不懂江湖上的事,聽多了你也慢慢懂了。」
玉堂幫他包紮好了,又輕輕幫他披上衣服,吐舌說:「那不是很好麼,總好過被人笑話。
」
單三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倒喜歡你不懂。」
玉堂一怔,轉頭悄悄看著單三,單三正紮著腰帶。「三爺,我不該聽你們說話麼?」他小
聲問。
單三聽他的聲音有些畏怯,轉頭看著他張著汪汪的大眼,不解的樣子,苦笑著搖搖頭,「
沒的事,你愛聽就聽,我只是覺得不懂比懂更可愛些。」
玉堂噘起嘴,「三爺只是喜歡看我鬧笑話。」
單三瞇了瞇眼,隨即露出笑容,伸出手拍拍他的頭,「怎麼會呢。」
§
雖然單三嘴上那樣說,玉堂卻覺得他是真不欲自己多聽,接著隔日又有訪客,他看管家又
多派了人手去,就不在房內伺候了。
下午蘭清經過院子,看他像是閒了下來,說:「我要去飛雁門幫陸爺辦事,你要是在府中
悶了,要不要一起去?當作散步。」
玉堂正好奇那些武林門派都甚麼樣子,高興道:「好呀!」
蘭清看他一臉貪玩的模樣,微笑道:「別只想著玩兒,進去跟三爺請示一下。」
玉堂心想單三說不定不願自己去飛雁門,又聽蘭清語調十分寵溺,想必會順著自己,就笑
道:「三爺裏頭有客呢,春玲和翠筠在裡面,還有兩個男的,才不缺我哪。」
蘭清想了想,覺得單三一向縱容玉堂,想必不會不答應,點頭道:「好吧。」
於是玉堂就跟著蘭清出門去了。
下午 12:35 2014/6/10
玉堂
你不假外出
好自為之啊
(拍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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