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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慕希醒來後,聽單三說了一會今天飛雁門的消息,又支開了蘭清一次,讓他去請薛尚賢 和楊尋芳今晚過來一趟。 他走後,與單三之間就沉默了下來。 「你到底還是生氣了。」單三抿了一口茶,緩緩道。 「我不是生氣,你也沒有做錯,」陸慕希淡淡道,語調中有輕微的無奈與對好兄弟的容忍 ,「他若是對玉堂有意,我沒有資格叫你眼睜睜地看他打玉堂的主意。我只是捨不得。前 頭我就跟你說過,我看不得他為別人傷心。」 單三冷笑兩聲,「你說這話,都不怕把自己噎死麼?」 陸慕希沒有答言,只是嘆了口氣。 單三瞪他一眼,看不過他那幽怨的樣子,哼聲道:「他昨天是傷心,但得了你的原諒,今 天就立刻把傷心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你在他心裡也不比玉堂差,他既然打算一輩子跟著你 了,兄弟,我勸你一句,那是長在你窗前的花,你伸手就能摘了,看你肯不肯而已。」 陸慕希仍然沒有回答,端著茶盞吹著蒸煙,也不看他,好一會喝了口茶才道:「他既然在 我庭前,我只要他長得好好的。」 單三瞪他一眼,「不說了。你找薛叔甚麼事?我晚上出去,先跟我說一些。」 「也沒甚麼,」陸慕希道,「只是你、衡修、蘭清都出去,令遙也出去,我琢磨著府中人 不夠,讓尋芳回來顧著言逍,薛叔鎮著,也安心一點。」 單三想了一想,「是這樣,那柳含光也忒大膽。你身邊能做他對手的人大概也就蘭清,還 是請薛叔來住好了。只是為什麼衡修也出去?他下午才去的。」 陸慕希微笑著橫他一眼,「他是捨不得他的人了,非要一起去不可,又求我去給易良傳句 話,說讓他頂了宜信的位子最好。還跟我抱怨了你兩句。」 「哼,心眼也太小了。宜信是自己想去的,何況他若是不好,我哪肯讓他去?好像我這做 主子的苛刻他一樣,我若不准他去,他反而要不高興。」他停了停,「蹲點盯梢最需要專 注,他累了一下午,體力還成麼?」 「跟你一樣,要是覺得他不行,我也不肯。」陸慕希道。 單三想起了衡修的出身,也就不再有甚麼意見。 這時候背後有人「嗯~」地呻吟了一聲,二人轉頭,只見玉堂從塌上睡起來了,只是睡得 腰酸背痛,敲著自己的肩膀唉了兩聲。 「小睡蟲,可起來了麼?」單三笑道。 「三爺......你回來了怎麼不叫我。」他用帶著睡意的動作,揉揉作麻的腿,才從塌上下 來,慢慢地走過去。 「我看你睡得挺香,」他說著拉他到身邊來,又轉頭看了看陸慕希,說:「你今天晚上別 睡我房裡,慕希這裡還空著一個耳間,你過來睡吧。」 陸慕希對他的擅自安排揚揚眉毛,只是沒說甚麼。 「咦?為什麼?」玉堂睜大眼。 「慕希這裡安全,我比較放心。今晚連蘭清都不在府中了。」 陸慕希看玉堂也眨著眼看了看自己,就點了點頭。若有賊人來,自己雖是傷號,堅持一時 半刻那還成的;左言逍固然也負傷,但若楊尋芳在那裏,想必也能堅持到救兵來援,薛尚 賢就住在他兩個弟子的對門,一點動靜就能夠把他引來;至於三個還在府中的師弟 都是輕傷號,雖然最好不要動刀,但危急時也還能自保呼救,若論府中如今誰最容易被賊 人惦記,也就是玉堂了。先前單三把宜信帶出去,沒有注意這一點,只是聽陸慕希提到他 把薛尚賢都請了回來,就覺得警覺一些好,讓他來陸慕希的側間睡,至少那邊的動靜這裡 會聽見,何況這裡是陸府的中心,警備與牆門一樣周全。 「唔,好吧。」他點點頭。 § 那晚單三、賀令遙偕蘭清便都出去了。玉堂依言去了陸慕希起居處的耳間睡。 只是單三所料不錯,他白天睡了個足,晚上倒有精神,下了床,推開窗,只覺清風拂面, 雖是二十日的月相,只有一點彎彎,但夜幕無雲,星子閃閃。 他發了興,就溜下床,想到庭院中去看風景。因為恐怕吵到了陸慕希,不好經從正房,就 從耳間小門出去,只是這處是陸府中他不熟悉的地方,夜色裡方向更不易辨認,腳步亂轉 一通,居然轉到了後宅去。 那後宅雖然無人居住,防著賊人,陸慕希也派了些人,兩個武師看守著一處園廊,聽見暗 處有動靜,對看一眼,緩緩拔出了兵器就要去捉人。 也虧得玉堂心思活動,知道陸府有許多武師此刻正在巡夜守夜,想要問個路,就自己沿著 走廊跑到了庭階的燈籠下張望。 那兩個武師一看是單三身邊那個小廝,鬆了一鬆。一個從潛伏處走出去,「玉堂,你在這 做甚麼?」 玉堂轉過頭來,朝那武師跑過去,「何大哥,你在這巡夜麼?我從陸爺那裏的後門出來, 就迷道啦!」 姓何的武師一笑,「你這樣晚還不睡?」 「嘿嘿,白天陪三爺睡了一會,眼下睡不著了。看見夜色好,就想出來走走,發睏了再回 去睡。」他笑著回答,渾然不覺自己講了甚麼不合宜的話。 姓何的武師忽然間聽到了一個大八卦,臉色有一瞬尷尬,也乾笑了兩聲,說:「你要看夜 色,該去前庭那裏,」他說著給他指了一條廊道,「走那裏,順向右彎,直走再過洞門就 回前面去了。」 玉堂依言,沿著走廊回到陸府前宅內庭,再往前就通往客房,玉堂本想在此找個地方坐下 看看星空,卻忽然看見通往客房地洞門處有銀光閃過,一時好奇,就忍不住走了過去。 客廂前方的花園空曠處,有一人在舞劍。 動作之間,玉堂一時沒有認出那是誰,只覺此人輕盈矯健,一把長劍銀光游動,似那如墨 夜色中的一條銀魚,凌厲之中又帶一點悠然,也不知是否刻意收斂過,沒有半點呼嘯之聲 。 看了一會,他才恍然認出,這舞劍的人是楊尋芳。 想不到她一介女子,劍勢能蘊有如此鋒芒,雖及不上單三(不,沒有人比得上單三)、蘭清 ,卻也不下賀令遙了。 此際滿天星斗,月光昏暗,星光下楊尋芳的劍光恰替了月光,舞得如夢似幻,令人禁不住 癡愣,玉堂呆呆看了一會,待到少女收了劍,轉向他投來一道敏銳目光時,他才驚醒一般 。「楊姑娘......」 楊尋芳見到是他,才放鬆地露出微笑,又朝他招招手。 玉堂跑過去。「楊姑娘舞劍時真是好看!」 「你看多久了?」楊尋芳微笑著問。 玉堂嘻嘻笑道:「好一會了,只是數不清姑娘施展了幾招。」然後又問道:「這樣晚了, 姑娘怎麼在這裡舞劍呢?」 「許是陸師兄請師父回來,說了是怕府中無人,我一時也警覺起來,就有點睡不著了。想 出來動一動也許比較好睡。」楊尋芳回答道,「你呢?怎麼也不睡?」 玉堂搔了搔頭,「我白天睡了會,就睡不著了,想到夜色好,就出來看看,不想打擾了楊 姑娘練劍。」 「沒的事,我隨便練練。」 「隨便練練也這麼厲害,認真起來怕要比賀少俠和左少俠還威猛了。我本以為女孩兒的劍 法要比男子柔弱好多呢!沒想到楊姑娘也一樣厲害!」他嘻嘻笑著,本以為是恭維,卻在 短暫的一瞬,看到楊尋芳臉上閃過窘迫與陰沉,還沒搞清楚是不是看錯了,又聽楊尋芳笑 道: 「我只有師父師兄,沒有師娘師姐,所以甚麼都像男孩子一些,也沒特別厲害。」她說著 走向一旁,在廊道的欄杆上坐下。 玉堂跟過去,也在一旁坐,心忖這樣也不壞,她跟著師父師兄行走江湖,太過女孩氣,只 怕要被欺負。又道:「楊姑娘睡不著,怎麼不去找薛大爺?難得他回來過夜,兩個人也比 較不會無聊啊。」 楊尋芳面色微紅,「我......這瓜田李下的事,怎麼......」 玉堂這才驚覺自己唐突了,楊尋芳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跟薛尚賢固然兩情相悅,到底還 是有男女之別,就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說,兩個人說說話,或你們師徒過過招 ,不是比一個人有趣麼。」 楊尋芳低著頭,「我自己消遣,也不用打擾師父,你既來了,陪我一會吧。」 「好啊。今天星星很多,只是可惜月亮只有一點點,不然舞劍賞月,可風雅了!」 楊尋芳笑了一笑,說:「我房中有些點心。」說著就起身逕自去了房裡,出來時捧著一小 盤菓餅和蜜腰果,又去坐在玉堂旁邊,把盤子遞了一半過去,跟玉堂分著吃。 「楊姑娘,妳跟著薛大爺過活,沒有其他長輩麼?」 楊尋芳抬頭看著夜空,「我的父母在五年前過世了,因為舉目無親,師父就收了我做徒弟 。」 玉堂偷偷地看她一眼。「那麼......左少俠也是麼?」 「言逍的父母更早就不在了......他是師父養大的。」 玉堂垂下眼,「原來你們都是孤兒,幸好有薛大爺照顧你們......」 楊尋芳聽他語調感傷,轉過頭來,「你也是孤兒,是不是?」 玉堂輕輕點了點頭,又道:「對不起,我不該提這個,觸了楊姑娘的傷心事了。」 楊尋芳微微一笑,「別這樣說,我有師父照顧,也不曾遇到甚麼坎坷,」她伸出手拉住玉 堂的手,「你家人既然不在,想必吃了不少苦,幸好現在跟著單師兄,單師兄也很疼你, 以後日子一定越過越好的。」 玉堂看著那握著自己的手,不似尋常少女白皙柔軟,卻是有些粗糙而指結分明,然而這隻 手中的溫柔,也不比那些白蔥柔荑少,就乾乾地應了一聲:「嗯。」 那楊尋芳年齡比左言逍大一些,就把左言逍、賀令遙都當成弟弟一般,看玉堂還比這二人 小了一點,就更覺得是個小弟弟,看他眼眶微紅,就拿出帕子,說:「哪是你觸了我傷心 事?只怕是我觸了你的,都我不好。」說著就去擦他的眼角。 玉堂從前認識的女子多是妓子、鴇娘,或者客人的太座來妓院揪人,幾曾有人像楊尋芳這 樣對他?心中就有些戚戚,又連忙攔住楊尋芳的手,「恐怕髒了姑娘的手帕。」 楊尋芳看他客氣,也不勉強,微笑著收回了手。 二人靜靜坐了一會,各自賞夜,玉堂偷偷看著楊尋芳幾次,心道:『楊姑娘這樣好的人 ......自然值得薛大爺明媒正娶,只是不知她有甚麼顧忌,卻堅決不肯......只怕還是忌 諱他倆的師徒名分,又或者沒有長輩做主。唉,她的長輩如今就是薛大爺,哪有長輩作主 把女孩兒嫁給自己的......』及此,又想起聽過說書的故事,有個將軍離家赴任,深得上 級郡守賞識,一個女子傾心於他,知道他調任後千里追隨,最後認了郡守做義父,就讓郡 守做主,成全一段佳緣。『這倒可以學一手,陸爺的師父就要回來了,飛雁門的掌門必是 江湖中德高望重的,楊姑娘若認他做義父,由掌門人作主把她嫁給薛大爺,不就太好了嗎 ?』想完,自己覺得是妙計一樁,偷偷看楊尋芳一眼,決定等陸慕希的師父回來,就要找 機會促成此事。 § 單三等人又各自輪了日,尚無結果,左言逍的傷勢已可下床走走,陸慕希雖然也可,但左 右不過在房中踱踱,仍耐心靜養,倒不像少年人一樣喜歡往外跑。五日以後,陸慕希的師 父已回來了。 紀斯仁先回去飛雁門安頓,就在那邊宿下了,隔日才到陸府探望徒弟。 他進來時,單三與他兩個侍從同蘭清都在裡面,見了他就起身低頭道,「紀師伯回來了。 」 「見過掌門。」蘭清也從陸慕希床邊起身,跟宜信都抱拳行禮,玉堂趕緊跟著,只是他不 懂武功,做起來十分彆扭,紀斯仁因此瞄了他一眼,沒說甚麼,「嗯」了一聲,跟個人點 了點頭,在蘭清讓出的位子上坐下。 玉堂好奇地看著飛雁門的掌門人,那紀斯仁生得高大威武,看起來十分健壯,腰上一把刀 ,背後一把劍,唇上與下巴留了些鬍子,方面圓顎,鷹目山眉,不怒自威,令人望而生畏 。就聽他對陸慕希道:「我以為是回來裁量小三那件事的,才聽易良跟我說你在養傷,怎 麼回事?」 陸慕希沒有馬上回答,只是道:「徒弟未能去迎接,師父一路平安嗎?」 「哪不平安,不平安的是你,你快說是怎麼回事?師父年紀大了,還要替你操心麼?」 他聲量極大,語調急切而有些煩躁,玉堂又偷偷看了看單三,見主子只是微笑,心道:「 這紀大俠一定很疼陸爺,看上去威嚴穩重的樣子,現在卻這樣暴躁。」 只是紀斯仁雖然急切,陸慕希卻不急著說事情的始末,反而慢吞吞道:「都是徒弟不好, 但此事還有其他人,薛叔也在這裡,就想等他們來,也一起說清楚給師父知道。」 「尚賢也來了?」 「薛叔跟他兩個徒弟都在這,還有揚風派賀前輩的少爺也在這裡。」單三道。 這個時候,外頭薛尚賢就進來了。 「紀兄,好久不見。」他的聲音夾著爽朗的笑意,身後跟著楊尋芳,賀令遙扶著左言逍落 在更後頭。 「尚賢。」紀斯仁站起來。 「言逍坐這裡。」單三指了指自己讓出的空椅子,讓賀令遙扶左言逍過來。 「言逍受傷了?受得甚麼傷?誰幹的?」紀斯仁連串問道,又看了看賀令遙。 薛尚賢師徒與紀斯仁本來認識,只是賀令遙是初見,扶著左言逍坐下,就趕緊行禮,「晚 輩咸和山莊賀令遙,見過紀掌門。」 他一說完薛尚賢就笑著拍他頭道:「叫師伯!」 賀令遙抬起眼來,見紀斯仁也不怎麼在意的樣子,才道:「師伯好。」 「這是我三弟的兒子,叫令遙。」薛尚賢道。 紀斯仁端詳了他一會,想起甚麼一樣,說:「李敬德是你舅舅?」 賀令遙愣了一下,說:「師伯認識?」 紀斯仁微微一笑,「我的外姪女前些日子許給了你表哥。」說完,還沒等賀令遙回些甚麼 ,又轉回陸慕希那裏道:「怎麼回事,從頭跟我說了?」 那邊單三就說了來奚亭尋仇的事,又說到玉堂、宜信分別被擄,紀斯仁的眉頭深深擰了起 來,道:「那邊都是三腳貓的功夫,快說誰打傷了慕希和言逍?」 陸慕希顯然很能應付他師父氣起來火急火燎的性子,又緩緩道:「師父不要急,守明這一 件事撼天鏢局的老鏢頭参進去了,又來求我們不要找虎丘寨的麻煩,我看門中也不宜得罪 ,又不能落了臉,讓人以為飛雁門好說話,所以要請師父回來做主,看怎麼辦比較好。」 紀斯仁揮手不耐道:「我知道,明天就把姓鍾的約來。他勾賊進來,我們看在江湖同道的 份上可以不計較,但哪有不讓守明去報仇的理?」 「事情還有些難辦的,」陸慕希又慢吞吞道,「他們鏢局的小頭兒折了幾個。」 紀斯仁眉頭更緊,「誰殺的?」 玉堂在一旁拉拉單三袖子,吊著眼睛看他,意思是:「不會是你吧?」單三微微皺了一下 眉頭,意味「不是。」 玉堂又把視線轉向蘭清,只見蘭清一臉問心無愧的模樣,看著陸慕希和紀斯仁說話,想來 也不是他。 又聽陸慕希含混道:「當時救人,混戰起來是誰殺的也很難說。徒弟當時在外面應付賊頭 ,也沒有看見。」 紀斯仁冷笑一聲,往周邊掃了一眼,目光如炬,說:「叫衡修過來見我。」 「師父,我已罰過他了!」陸慕希趕緊道。 紀斯仁掃了徒弟一眼,聽到徒兒已經罰過,倒是氣平了一些,但仍道:「我也是他師父, 罵他一頓也不行?」 一會兒衡修被人請來,跟蘭清等人一樣行了個禮,也不稱他師父,只說:「見過掌門。」 那時下人已經送了茶進來,紀斯仁端著喝了兩口,用眼角瞄了瞄衡修,說:「惹禍精!出 了人命有多難辦你不曉得麼。」 衡修垂著臉,就跪下了,「請掌門責罰。」 「哼,你倒毫無悔意的樣子。」 「衡修也是急著救人。」單三道。玉堂也被擄,所以他很能體會衡修當時的心急。 「廢話!只是要有分寸,可以把人打殘,不要把人打死,你們幾個也是有經歷的了,知道 結下了死仇以後有多麻煩!」他一橫眼就把徒弟、單三等人都瞪了進去。 薛尚賢不以為然,「我說紀兄,撼天鏢局自己勾賊來招惹飛雁門的朋友,不道義在先,能 怪鬧出了人命麼?」 紀斯仁也瞪他一眼,「他們既然不道義,豈會跟你講這種道理?你是遊俠,得罪了人隔天 就走了,飛雁門跟撼天鏢局都在奚亭,他一時沒有報復,天長日久,指不定怎樣呢。」又 瞪了衡修一眼,道:「我明天就要約他們總鏢頭,你也來。」 「師父──」「師伯──」一時單三與陸慕希都要求情,江湖規矩,殺了人要嘛不認,若 要認罪,即便不償命也要斷手斷腳。薛尚賢也趕緊要勸:「斯仁──」 只是他們都還沒說完,左言逍忽然開口道:「未知他們派出了幾人,又死了幾個人?陸師 兄這裡,若只有蘭大哥、衡修大哥,單師兄、陸師兄等四人去,陸師兄又在外面應付賊頭 ,那就是只有三人了,他們一眾倚多欺少,不下重手難道要讓他們圍毆麼?」 他這一開口,旁邊人都安靜下來,單三等人都十分詫異地看著他,衡修抬起眼看他,也睜 大眼睛。 薛尚賢揚揚眉毛,道:「言逍說得不錯,他們人多,衡修他們豈有任人宰割的理?」 紀斯仁瞪他一眼,呸了一聲,「阿清和小三就可以不傷人命!」只是他嘴上雖然不饒,語 調卻已經和緩了些,又看了一眼衡修,「你起來。」衡修依言起身,他又對陸慕希道:「 我總得在外頭給個交代,難道還要褒獎他麼?」 玉堂聽了,「嘻」地笑了一聲,此際氣氛中甚為突兀,眾人都轉頭看他,他臉一紅,躲到 主子背後去了。 「你笑甚麼?」紀斯仁正有氣沒地方發,就冷笑著問道。 單三微微轉過頭:「掌門人問你話。」 玉堂這才怯怯出來,小心翼翼地看了紀斯仁一眼,才道:「小的是想,掌門大人還是疼徒 弟的。」 眾人一愣,紀斯仁擰起眉心,「說來聽聽。」 玉堂看了主子一眼,才道:「小的從前聽過了一個故事,說......說有一個人,他家窮的 揭不開鍋,只是家中有個老母,他個孝子,就去街市上偷了一塊豬肉回來。」說到這裡, 左右看看,見眾人還是耐著性子聽著,又繼續道:「只是他從未偷過東西,功夫不濟,被 殺豬的抓到了,殺豬的要把他送官......他的娘就拄著枴杖打他,說『你這不肖子!即便 我餓死了,你也不該去偷東西!』把個人都打昏了,那殺豬的一看不得了,要出人命了, 就說:『算了算了,肉拿回來就好了』。」 故事說到這裡,房中安靜了一陣,薛尚賢就率先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守明,你究 竟哪裡找來這個妙人!」 那紀斯仁本來正在氣頭上,被玉堂一通胡攪,也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好,說得好!」 他指指衡修道:「我明天就打兒子給外人看,難道他還敢讓我打出人命來麼?哼!」 薛尚賢更是狂笑起來:「你倒是一個好娘親,養了幾個孝子!」 「呸!滾你的!」紀斯仁做了一個要把他踢開的模樣。 賀左二人都被逗得笑出聲來,陸慕希在一旁掩著嘴,連蘭清都忍不住別過頭,又見衡修瞪 大眼看著玉堂,心道:「他習慣出生入死的人,必然以為這次非要賠上手腳不可了,哪想 到玉堂一個笑話,就免了一場血光。」 玉堂見大家都笑了,也嘿嘿傻笑,仰頭看了看主子,單三摸摸他的頭,表示獎勵。 那邊陸慕希又道:「衡修,你還不快磕頭謝過師父!」 衡修趕緊跪下,跟紀斯仁磕頭道:「謝掌門。」 「好了!不要胡攪!」紀斯仁揮揮手道:「還沒跟我說慕希怎麼受得傷呢!」 下午 01:42 2015/5/4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9.126.168.20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30737269.A.A05.html
phaiphai: 喔喔師父快戳破 XD 05/04 20:28
phaiphai: 人家牡丹花下死 三爺是蘭花下 問題是根本來沒到花下 05/04 20:29
phaiphai: 擋在蘭花前受傷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比喻啊我) 05/04 20:30
你怎麼知道他是花下死還是花上死 (咦?)
nozomi21wt: 樓上好可愛XDDD 陸爺快去摘花!!!!!! 玉堂好機智~~ 05/04 20:42
玉堂最會胡攪了 XDDDDD
arkar: 玉堂真是嬌憨可愛XD 05/04 20:54
foolwisdom: 玉堂真的是太萌太可愛了 陸爺還是讓人心疼阿~~ 05/04 21:29
mixforever: 陸爺我都想幫你摘花了呀!!!! 05/04 21:37
不!留給他自己來吧!!
anils: 陸爺不說,師父應該也很難戳破吧(嘆 05/05 00:35
phaiphai: 以外貌形容來說 蘭仙女應該是在下 可是這樣仙女和玉堂 05/05 11:54
phaiphai: 不就oo了(我當時就覺得有點疑惑) 考慮到曾經發生過一 05/05 11:55
phaiphai: 次的公主抱 我大膽猜測陸爺在蘭花下!(我昨天怎麼寫成 05/05 11:55
phaiphai: 三爺 Orz) 05/05 11:55
f227213303: 原來樓上寫錯了 難怪我一直看不懂XD 05/05 16:07
我有自動校字功能 XDDD
anils: 但是依據先前的養貓記,我猜陸爺在上。但是可以互攻最好XD 05/06 13:42
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推眼鏡) ※ 編輯: oj113068 (59.126.168.209), 05/07/2015 00:37:51
Maplelight: 推養貓記猜陸爺在上+1 但果然互攻最美好wwwww 05/08 04:28
phaiphai: 其實不止養貓 還有蘭仙女對信修自承"陸爺好似寵著他" 05/10 02:23
phaiphai: 還有作者好像寫過蘭仙女獻身謝恩小劇場之類的 XDDD 05/10 0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