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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就是打傷慕希的人?」紀斯仁坐在上首,十分不悅地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子。 柳含光冷笑兩聲,「你誰啊?」 「柳姑娘,這是我師父,飛雁門的掌門。」陸慕希客客氣氣道。 「喔。」柳含光露出毫不在乎的樣子,只是應了一聲。 「妳一路跟蹤我們,到底在找甚麼東西?」左言逍問道。 柳含光又一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妳要找的東西在我身上吧,」賀令遙道,「妳就不怕我把它丟去、毀壞嗎?」 柳含光拿眼角看他一眼,「那也要你知道是甚麼再說。」 賀令遙看著她,忽然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不知道,都一樣了,柳姑娘,你的人在郊外雖 然只想放煙,還是有些地方燒了起來,我的行李掉在那裏,十有八九已被燒毀。」 柳含光轉頭,瞪大眼睛,「你騙人!你們今天不過設個陷阱,怎麼會真的把行李帶上!? 」 賀令遙又搖搖頭,「我沒有騙妳,今天這個陷阱是順手而為,我得到父親來信,真的得要 回去了,是紀師伯想要一併擒獲你們,才派人事先埋伏的。」 柳含光瞇起眼睛,似是不信,只是賀令遙面上惋惜無奈也做得有模有樣,一時之間,柳含 光也露出了懷疑之色。 就在此時,薛尚賢回來了。 「師父,尋芳怎麼樣?」 「我讓她休息了。」薛尚賢跟徒弟點了個頭,越過大廳中央的俘虜,走到她面前。 「尚賢,」紀斯仁道,「她就是柳含光。」 柳含光自他經過身邊開始,眼睛就盯在他身上。 薛尚賢端詳了她一會,慢慢問道:「妳與含煙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她可知道妳在做這種雞 鳴狗盜的事麼?」 柳含光的眼神原本只是凌厲,聽他說了這話,一下子眼中就含了怨毒,「哈哈!你還記得 她長甚麼樣子?她若地下有知,也不知是否欣慰呢。」 薛尚賢愣了一下,「含煙......不在了?」他往前一步,「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柳含光恨恨地看著他,「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怎麼獨自過活?我們過得多 苦,你可知道?」 薛尚賢沉下臉來,好半晌都不言語,才道:「你果然是我與含煙的女兒嗎?」 「誰是你的女兒!這二十四年來,你對我們不聞不問,你才不配做我的父親!」她激動地 大叫,「你玩弄我母親的感情後就隨便離去,可知道為了養育我,她過得多麼辛苦?可知 道她一介女流、帶著女兒,家裡沒有男人要怎樣受人欺負?」說罷,她就流下淚來,「像 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 薛尚賢閉了閉眼,嘆口氣道:「我與含煙不是那樣,妳一心怪我,就也罷了。」他說著就 走到一旁坐下,「就當我們是不認識的人,紀兄,慕希,你們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大廳中靜了一陣,有些尷尬,紀斯仁咳嗽兩聲,「尚賢,這小姑娘如果......」 「她既然不承我的情,紀兄也不必顧慮甚麼。」薛尚賢截斷他。 紀斯仁一下子無話,看了看徒弟,陸慕希才道:「柳姑娘,我們有許多話要問妳,妳若肯 如實答覆,因妳沒有傷我們一人性命,我們自然也能以禮相待──」只是話說到這裡,只 見柳含光一直倨傲冷淡的臉,忽然就流下兩道淚水,居然嗚咽哭泣起來。 「薛尚賢!你怎麼可以這樣......」她泣道,「你知不知道,我在這世上就只有你一個親 人了......你說我雞鳴狗盜,就不問我遭遇了甚麼,為什麼淪落至此嗎?」 薛尚賢眼中微動,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頭道:「紀兄,各位......請迴避一會,讓我跟她 私下說說話吧。」 眾人四下相覷,才先後起身,依次離開了大廳。 走出廳門,轉往走廊時,玉堂即拉住單三,「三爺,不要走遠比較好~」 「怎麼了?」單三問道。 「還是在這裡幫忙看著那姑娘吧。」玉堂勸道。 「她畢竟是薛叔的女兒,讓他們說一會話吧。」單三道。 「哭成那樣,也怪可憐的。」賀令遙道。 玉堂揪著主子的袖子,回首看了看跟著停下腳步的眾人,用力搖了搖頭,「那個姑娘恐怕 不安好心眼。」 陸慕希奇道:「玉堂,你何出此言呢?」 「那個模樣我可看多啦,隨便就掉下兩滴淚來,可未必是真的。」玉堂道。 「你這小子看著單純,心眼倒忒多。」紀斯仁道。 玉堂噘起嘴道:「我是怕薛大爺著了那姑娘的道。」 「你說得也有道理,」陸慕希微笑道,「不然這樣,我跟守明留下,」說著他轉向紀斯仁 ,「師父勞累了一天,時候也晚了,請早一點休息吧。」 紀斯仁皺起眉頭,「你個傷號充甚麼英雄?培馨和元華留下,易良剛剛被嗆得不輕,早點 回去休息,守明也回去休息吧,令......咦?那兩個小毛頭哪去了?剛剛還搭話呢。」 「想必是先去看望楊姑娘了,」衡修答道,「我也留下吧。」 於是眾人依著安排,各自散了,蘭清送陸慕希回房去,單三牽著玉堂,走到一半,玉堂又 拉拉他道:「三爺,我也想去看望楊姑娘,不知道嚴不嚴重......。」 單三應許,又對宜信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們先去看看尋芳。」 宜信點了點頭,逕自回房,單三就帶玉堂往客廂去了。 只是才過了轉彎至客廂前庭,單三就拉住他──來不及了,他已經看見賀左二人在庭中, 雖然賀令遙迅速地推開了對方,但剛才兩個人顯然抱在一起。 「我進去看尋芳姊。」賀令遙紅著臉地說,飛快地就逃進了楊尋芳處,只左言逍留在庭中 ,處變不驚地看著二人。「師兄來探望尋芳?」 他泰然自若,單三也就若無其事,「嗯。玉堂掛念,就想來看看,」又低頭拍拍他的頭髮 ,「他跟你們感情倒好。」 左言逍望了楊尋芳的房門一眼,微微一笑,「我現在進去,令遙一定要窘迫,還是早點回 房去得好,師兄自便吧。」說著就逕自回房去了。 「他們兩情相悅了啊?」玉堂目送他關上房門,揪著單三的衣服,抬頭問道。 他笑了笑,「我看還早。」就攬著玉堂去楊尋芳處探望。 二人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薰香的味道。 溫若寒在裡面,手裡捧著一個小香籠,見了二人進來,點了點頭。 「尋芳怎麼樣?」單三問道:「這薰香是......?」 「這是明心香,可以清血活氣,」溫若寒道,「楊姑娘沒事,只是我想雖是淺毒,還是早 點驅出才好,也讓她睡得好些。」 玉堂走到床邊看了看楊尋芳,她面色平靜,不似方才發白,玉堂也就覺得安心一些,只是 一轉頭,賀令遙面上卻是擔憂之色。 單三安慰賀令遙道:「你放心吧,溫公子的技藝,你還不信嗎?別看他說得輕飄飄的,慕 希的傷並不好治,溫公子不也替他養好了。尋芳既然只是淺毒,最多休養幾日也就恢復了 。」 「三爺說笑了,」溫若寒微笑道,「陸大爺功底好,我只是用一些有助氣血的藥。尋芳姊 該是明天醒來就可走動了。」 單三一笑,「我雖然不識藥石,內功還是比你懂一些的,都多虧了你,慕希才能好得這麼 快。」 「陸大爺替我收監師門叛徒,二位又不計前嫌,讓我在這裡留駐,這點事情只是略表謝意 罷了。」說完,又轉向賀令遙,「賀大哥,尋芳姊確實並不嚴重,你不用太擔心,早點休 息吧。」 賀令遙回過頭來,輕嘆一口氣,「我是想......也不知道尋芳姊起來,若見了那柳含光 ......」 玉堂瞪大眼睛,「對啊,那柳姑娘不就要叫楊姑娘一聲媽了!」 幾人回頭看他,單三捏他的臉道:「少胡說。」 他哪裡曉得玉堂的算計,玉堂在他手裡掙扎一陣,話都說不清楚,咿咿呀呀道:「牙姑娘 ~腳晚要價給薛大欸的嘛~」(楊姑娘早晚要嫁給薛大爺的嘛~)。 「唉,」單三放開玉堂的臉,「薛叔這件事難辦得很。」 「怎麼會難辦,我都想好啦,」玉堂溜著眼睛道:「楊姑娘不敢嫁,不就因為沒有長輩作 主麼?找個時候,趁掌門大人還沒走,讓楊姑娘拜掌門大人做義父,再讓掌門大人做主, 把乾女兒嫁給薛大爺,不就好啦!」 單三睨他一眼,「你沒聽薛叔叫師伯甚麼嗎?」 玉堂想了一會,「『紀兄』?咦......」 「薛叔與師伯既然兄弟相稱,哪有作主把女兒嫁給兄弟的?」單三戳他的額頭道。 「唉呀!」玉堂這才發現自己的盤算出甚麼差錯,「真的呢......那怎麼辦才好?」 「怎麼辦也輪不到我們來煩惱,」他拍拍他的頭,「好了,人你也看到了,溫公子說不要 緊,我們在此也是礙著尋芳休息,回去吧。」 「唔。」他點點頭,就拉著單三的手出去了。 溫若寒收拾了他的藥物,把小香籠放在桌腳;賀令遙把楊尋芳的床帘放下,捧了燈,也都 離開了寢房。 只是才出了門口,單三面色微變,把玉堂一攔,道:「玉堂進去,令遙你們顧著,前面似 有金玉之聲,我去看看。」 說著拔劍,就往前頭去了。 「甚麼金魚之聲?」 玉堂才困惑地問,但見賀令遙把燈擱在一旁,也拔出了劍。「就是刀劍交鋒的聲音...... 我也聽見了。」 「賀大哥,要不要去喚左大哥過來?」溫若寒道。 賀令遙遲疑一會,「不用。對方要也是找我。若寒,你跟玉堂進去尋芳姊那裏,這裡我顧 著。」 溫若寒點了點頭,就把玉堂拉進去了。 但片刻過後,賀令遙就與單三又衝了進來,「溫公子!」單三幾乎是撞開門,「薛叔受傷 了,可請你看看嗎?」 「怎麼會!」溫若寒驚道,立刻著急地跟出去。 玉堂一時想到眾人個個都叫自己不能獨處,趕緊也跑出去,庭院裡,只見紀斯仁正扶著薛 尚賢在一旁地上躺下,他胸前淌了一片,楚易良正在幫著止血。 左言逍也被這騷動引了出來,「師父!怎麼回事!」 薛尚賢嘴角牽出似乎是一絲苦笑的表情,沒有回答。 紀斯仁倒是鎮靜,「溫公子,聽說你精於醫藥,勞煩你看護,前面打得厲害,我必須去看 看。」 溫若寒點了點頭,「交給我吧。」 紀斯仁於是離去,單三看了兩眼,亦跟了過去。 溫若寒方才給楊尋芳驅毒,藥箱就在手邊,立刻就著手從裡面取出傷藥,對楚易良道:「 讓我來吧。」 楚易良放開按著傷口的手,揭開暫時包紮的布條,露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玉堂不禁摀著 嘴別開眼。 溫若寒一面把藥粉敷在薛尚賢傷口上,一面道:「誰去取一些布條來。」 「我去!」賀令遙道,起身卻是跑去左言逍房裡──左言逍養傷多時,想必是他房中存有 許多包紮用的布條。 布條送來以後,溫若寒接了過來,說:「薛伯伯忍一忍。」 薛尚賢唇角一動,「這是你第二次幫我了......」 溫若寒微微一怔,輕咬嘴唇說:「這次不過是外傷,不可同日而語。」一面說,一面把布 條繞過他的身子,纏起傷口。 眾人都圍在那處關切的時候,賀令遙忽然面色微沉,警覺道:「我去看看尋芳姊。」說著 起身提著劍就進去了。 楚易良抬頭看他進門,也道:「言逍,你過來幫忙。」就把薛尚賢接給了左言逍,跟著起 身,也往楊尋芳那處去,還一面喊:「令──」 話沒說完,忽然屋內就傳來一片砸牆碎瓦的連續聲響。 「令遙!」楚易良拔刀衝了過去,恰賀令遙從門口倒縱而出,兩人差點兒撞在一起。 跟著門口竄出三四個包頭包臉的黑衣人,最末一個,身上扛著一個女子。 「尋芳!」薛尚賢與徒弟同時驚呼一聲,就想起來,但溫若寒一手一個把兩個人都攔住了 。而賀令遙與楚易良趁對方剛出房門,一刀一劍,雙雙迎了上去,意圖要救下楊尋芳。 玉堂一看勢頭不對,想起單三與陸慕希的叮囑,四下張望一番,就快步跑進一間客房,轉 身掩上門時,還聽得一片鏗鏘叮噹,兵器交鋒的聲音。 客房中沒有點燈,十分昏暗,玉堂想了想就往寢室去,這房間不大,格局卻也和單三那裏 類似,玉堂看靠牆放著一個雙門的木頭櫥櫃,就去開了櫃門,裡面只有幾件衣服摺在上層 的隔板上,下面則是空的,玉堂又往後面看看,聽得外頭騷動未息,就躲了進去。 關上了木頭櫃門,外面的聲音一下子就聽不見了,櫃子裡一片黑暗,玉堂把自己縮得小一 些,心中反而更加緊張,給自己唸佛道:「沒事、沒事,掌門大人在這裡,賀少俠他們也 都很厲害......」只是想到此,又想到楊尋芳在賊人手上,薛尚賢新傷、左言逍與陸慕希 皆未痊癒...... 『可是那個柳含光,蘭大哥都抓到她了,她的手下也不會比她更厲害吧,那麼只要掌門大 人......至少還有三爺在......』想到這裡,他就鬆了一口氣,『他們抓人,三爺也可以 抓人嘛,陸爺不是說她們很愛惜性命嗎?』 才想到這裡,忽然「喀啦」一聲,有人打開了木頭櫥櫃的門,玉堂一抬頭,大吃一驚,居 然是一個黑頭蒙臉的黑衣人。 那人一伸手把玉堂拽出來,「呵呵,有一隻小老鼠在這裡。」聽起來是女聲。 「哎喲!」玉堂被拽得肩膀疼,痛呼一聲。 「玉堂!」 玉堂抬頭一看,見賀令遙等人持著兵器站在寢室門口。 房中已經點了燈,有四個黑衣人,其中一個人夾持著楊尋芳,顯然與剛剛那些是同一批, 其中兩人正在房中翻箱倒櫃,像在找甚麼東西。 玉堂的肩膀被那黑衣女子抓著,也不知甚麼手法,教他動彈不得,他不禁道:「好痛 ......」 「閉嘴!」女子叱道。 兩個黑衣人搜了一會,連床板也翻起來查看,女子不耐道:「找到沒有!」 兩人就過來回報道:「沒有......」 「怎麼可能!」女子大怒,轉頭道:「是不是你把東西藏起來了!」 「我跟柳含光說過,行李帶出去了,很可能被你們的人放煙時引起的火災燒掉了!」賀令 遙握緊了手中的劍,「東西沒有就是沒有,我也不知道是甚麼,要怎麼藏?」 「你給我老實說!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嗎!」女子怒道,抓著玉堂肩膀的手又更緊,玉堂想 要痛呼,又不敢出聲,給逼出了眼淚來。 相較於賀令遙的氣極敗壞,楚易良就冷靜多了,「有話好說,房間你們也搜過了,我們的 確不知道是甚麼東西......妳要不告訴我們,也許我們還可以回想......」 女子瞇眼看他,不客氣道:「你們讓開!」 「你們把人放了,我們自然讓你們平安離開!」左言逍在後頭道,還一面按著傷口,也不 知是否裂開了。 女子冷笑兩聲,「你是想見血麼?我就如你所願,」說著另一手抽出一把匕首,就要往玉 堂的臉上畫去,玉堂驚叫一聲,楚易良趕緊道:「妳住手!我們讓開就是!」 「哼!」 三人緩緩讓出了門口,賀左二人雖然惱怒,卻是投鼠忌器,只能任黑衣人依序離開。 玉堂被抓著出了房門,忽然腳下一輕,那女子一手還是掐著他的肩膀,另一手在他腰上一 帶,居然就帶著他上了屋簷,玉堂哇哇大叫起來:「放開我!到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怎麼 辦!」 「叫你閉嘴!」女子嚴厲道。 一陣劇痛從肩膀上傳來,「哎喲!」玉堂疼得直掉淚。 女子就這樣挾持著他,領著三個下屬,也沒有放了楊尋芳,輕盈地從屋簷過到牆簷,又從 牆簷繞去了前庭。 越是靠近,兵器交鋒的吵雜聲就越大,待女子停下,玉堂往下一看,前庭中真是一片混亂 ,單三與楊培馨與幾人正在圍攻一小群站成五角形的黑衣人;陸慕希與他師父偕蘭清也正 圍著一群以柳含光為中心的敵手,其餘陸府武師、飛雁門人各自混戰,地上已有零星傷患 。 柳含光按著自己肩膀,像是受傷,在屬下的保護之中,指著蘭清一面道:「給我活捉這傢 伙!」只是她身邊之人卻沒有餘力執行命令──紀斯仁這等宗師人物,已分走了其大半戰 力;陸慕希傷勢未癒,出手保守;蘭清在他側面,同時對付兩人,還游刃有餘的樣子。 挾持著玉堂那女子看了看,往下吒喊:「通通住手!否則我就取了他們的命!」 她方現身,單三就分出神去,此際敵我雙方都乍然停手,他看清楚了,驚呼一聲:「玉堂 !」 「三爺......」玉堂疼得眼淚汪汪,可憐兮兮道。 「還有一個小姑娘呢。」女子冷笑一聲,示意下屬上前。 「尋芳......」紀斯仁錯愕道,「你們把尚賢他們怎麼了!」 到了此際,前庭中人皆是變色。 「姊姊,妳可來了!」柳含光用歡喜的語調道,就躍上了屋簷。 「妹妹,妳真是太不小心!」黑衣女子道。 柳含光嬌聲一笑,走了近些,瞥了玉堂一眼,眼神尖銳冰冷,玉堂被她瞪得不禁縮了一下 ,又見她上前去,看了看昏迷的楊尋芳,眼神更恨,又哼了一聲:「喲......真是個醜丫 頭,薛尚賢倒是疼她。」又看了看底下眾人,下令道:「先把受傷的都帶走。」 紀斯仁眼看對手去扶那幾個被他放倒的人,瞠目欲裂,就要阻攔,「慢著!」 「師父!」陸慕希拉住他。 「呵呵......」柳含光發出笑聲,「老前輩,還是請您暫時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啊。」 「妹妹,」另一女子又道,「我剛剛搜過了賀令遙的房間,妳確定東西真的在他身上麼? 」 柳含光一怔,「沒有找到?」 那女子搖了搖頭。 賀令遙等人早就跟著追了過來,也在另一頭牆簷上,聞言惱道:「我不是告訴妳,我的行 李被你們自己燒掉了嗎?」 柳含光面色乍變,「你胡說!我們根本沒有起火!你把東西藏在哪裡,還不快交出來!」 陸慕希忽然露出了悟的表情,也往上面大聲道:「你們的人不是說搜過了沒有嗎!不論挾 持了多少人,我們也繳不出那東西的!何況我們也不知道是甚麼東西。」 柳含光怒道:「你以為說沒有,我們就會放人麼!」 「柳姑娘,請你講點道理!」楊培馨道,「我們根本不知道是甚麼東西,也不可能藏匿。 」 柳含光被說得似乎也有點懷疑起來,咬了咬嘴唇,「反正你們知道是賀令遙的行李,整個 兒地藏起來,也不是不能。」 「沒有就是沒有,妳待要怎樣!」左言逍舉劍指著她怒道。 她一時沒有答覆,反而面露猶豫,似乎也不知所措,黑衣女子湊近道:「妹妹,這樣吧, 這兩個人我們就帶回去,」又往下看了看眾人,高聲道:「等你們考慮清楚,再把他的行 李拿來交換吧。」 「豈有此理!」紀斯仁大怒,戟指柳含光道,「妳可知道那是誰?那是妳爹的徒──」 「師父!別說了!」陸慕希喝住他師父,卻見柳含光已面寒如霜。 她又冷冷一笑,「我知道她是薛尚賢的女徒弟。那又怎樣......還有這一個,」她用下顎 指了指被另一個黑衣人捉著的玉堂,「是單守明的侍從吧。」 「柳含光,妳敢動他一根頭髮!」單三拿劍指著她。 她含笑看著他,「不過一個下人,我看你這樣疼他,真是吃味,」她用手指捲著頭髮,唇 角盡是惡毒,「這兩人我們就帶回去了,等你們考慮清楚,就放一點風聲出來,我們自然 會來找你。」說罷,就對那女子道:「姊姊,我們走吧。」說完就率先要離開。 那女子不發一語,轉身就要跟著他們離去, 「等等!」陸慕希一喊,飛雁門的人都要伺機而動,但柳含光身邊那女子回頭:「紀掌門 ,陸大俠,你們最好不要派人來追,不然他們要是少一隻手指,或者瞎了一隻眼睛,我可 就不知道了。」 「柳姑娘留步!」眼看他們就要走,賀令遙急切道:「妳放一個人回來,我跟你們去!」 眾人皆是一愣。 「令遙!」蘭清一聲驚呼。 柳含光挑起眉毛。 「玉堂不懂武功;尋芳姊昏迷不醒,至少......」他用不甘的表情說,「至少放一個回來 ,我跟你們去得了。」 黑衣女子望向柳含光,「妹妹,如何?」 柳含光像是考慮了一會,才說:「你把劍解了,過來我這裡就擒。」 賀令遙瞪著她,把劍還鞘,又解下了繫帶,彎腰放在牆簷上,像是略有遲疑地往下看了看 單三等人,才走了過去。 他一走近,柳含光就忽然出手,在他後頸一擊,賀令遙一個踉蹌就暈倒了。 「妳幹甚麼!」蘭清怒喝。 柳含光接住賀令遙的身子,交給了手下,笑了一笑,「這三人我們就帶走了。」 上午 01:48 2015/7/1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59.126.168.209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36021724.A.A1E.html
ANalar: 嗚嗚3人QQ 07/04 23:40
iamneco: 玉堂又被抓了! 07/04 23:44
sumbug: 柳小姐太壞了欺負我家令令>< 07/04 23:46
Aeartha: 令令~~~阿左會發飆XD 是說為何抱在一起>\\\\\< 07/05 00:04
foolwisdom: 好奸詐啊!!!沒想到他們這麼厲害 07/05 01:13
feather214: 可惡!好過份啊!把令令跟玉堂還來! 07/05 08:45
Maplelight: 那些賤人根本有病無誤啊 07/05 11: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