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先知 (六)

作者oj113068 (橘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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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原創] 先知　(六)

時間Sun Apr 8 23:39:37 2007

『不──』「走吧。」從手中變化出利刃的創世神，微笑著把小刀交給非利歐。『不!!』儘管極端不願，但是非利歐卻只能驚恐的看著自己接過匕首。伊凡似乎察覺到他的抗拒，但是認為他不可能反抗自己的力量，因此不動聲色。先知身不由己，拿著匕首往門口走去。『不!』他在心裡大喊著，可是，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幾乎讓非利歐絕望。他想抗拒──他曾猜想自己身為先知是不是擁有某種特殊的力量，但是從未追究，認為並不重要，此刻他後悔他的輕忽。如果當初他深究過自己身上的奇異力量──雖然機率微小，但也不至於如此絕望吧。『伊凡，住手。』他只能這樣的在心裡大聲祈禱。住手。住手。求求你住手。求求你。我愛著你，憐惜著你，所以不要讓我憎恨你。你可以毀滅我身邊的任何東西去證明我愛你，可是......可是如果你要逼我親手、用這雙曾經醫人無數的手去殺害我的愛子，最後我一定會憎恨你的。而伊凡自滿的看著順著他的控制走向神殿門口的纖細人兒，跟在後面，兩人緩步穿過神殿的長廊。可是──可是，伊凡察覺了輕微的不對。現在的非利歐，應該是微笑著，但在微不可察的瞬間，他唇角的笑弧曾經略略下垂，僵硬了一會。 ──非利歐不可能抗拒自己的。創世神感到匪夷所思。不可能......──但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非利歐的腳步略略一頓。 ──『不可能!』創世神睜大眼睛，望著眼前依然持續往前走的人兒。非利歐不可能抗拒自己，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生物擁有可以與他抗拒力量。除非...... ──就在來到神殿門口，只有幾尺之遙的地方，非利歐停了下來。不可能! 創世神睜大眼睛，「非利歐──」非利歐全身都在顫抖，彷彿忍耐著極大的痛苦。「鏗鏘」一聲，小刀掉了下來。「非利歐!!」創世神被他那種可怕的意志力所震驚，但也被激怒，「住手!!不要再抗拒我了!!」先知喘息著，發著抖。他兩手抱住自己的肩膀，「伊......不......」「非利歐!!」創世神的表情猙獰可怕，「你竟敢反抗我、你竟敢如此反抗我──」他衝過去扳過他的肩膀，「你在做什麼!!你只要聽我的話就可以了!!」然而非利歐抬頭看著他。他沒有力氣說話，但淚流滿面，哀求的看著他。創世神心裡一痛，可是，他仍然嫉妒的咬牙切齒。非利歐是在為他的孩子哭泣，非利歐是為了別人而反抗自己。「不要抗拒我!!」他低吼，一下子粗魯的將他壓倒在地，「我不願意這樣對你，你是不是要逼我用更強烈的方式控制你?」非利歐痛苦的喘息著。他正在抗拒身體裡創世神的力量──用他身體裡那屬於先知，連創世神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力量。然而兩股力量的拉扯、撞擊，彷彿將他的身體撕裂，痛苦萬分，若不是創世神抓著他的肩膀，恐怕他會痛苦的打滾。「非利歐──」他彷彿把這三個字咬碎在嘴裡，低頭強硬的抓住他的下顎，奪去他的呼吸。非利歐顯的驚恐。方才交合之時流入他體內的，正是創世神用來控制自己的能力，非利歐已經明白了。如果再來一次，那麼自己還有力氣反抗嗎? 做如此想的非利歐，更是蒐遍全身的力量，只求逃脫。但是他的身體有一半在伊凡的掌控裡，更之前亦不知被做了什麼樣的改變，伊凡的一吻，輕易的挑起他的情慾──非利歐顫抖著，他知道伊凡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身體弄成這個樣子，因為他想要更容易掌控自己。「嗚......」他發出痛苦的喘息，雖然奮力想要抗拒身體裡的情慾，可是，卻和剛才一樣，徒勞無功──不同的是，非利歐非常的清醒，非常，非常，非常的清醒，不似剛才完全失去理智的任他擺佈。當創世神進入他的身體的時候，雖然身體感覺到強烈的快感和慾念，但是非利歐卻非常的清醒，甚至可以鼓動身體裡的力量持續的抗拒著創世神。創世神被他這樣的變化和態度激怒。他應該要沉溺，他應該要沉溺在自己給他的肉慾快樂裡，可是他卻這樣抗拒著，因此伊凡的動作也更加粗魯。「嗚......啊......!」被他粗魯的入侵，非利歐痛呼。「你抗拒我......」他咬牙切齒的說。「你竟然如此抗拒我......」「嗚......」身體裡痛苦與快感同時交纏，非利歐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還能維持冷靜，全力反抗﹔感覺到侵入非利歐身體裡試圖掌控他的力量遭到前所未有的劇烈抵抗，創世神瞇起眼睛，「你要反抗我是嗎?你一定要抗拒我是嗎?」他猙獰的低頭靠近他的臉，腰身粗魯的律動。「啊、哈啊~不──嗚!」他扭動著抗拒著，卻讓創世神更加興奮與憤怒。流入體內的陌生力量制衡著非利歐的動作，可是，應該已經精疲力竭的非利歐不知道從哪裡又產生了更多力量與之抗衡。創世神在結合中並沒有得到快樂，他狠狠的折磨非利歐，可是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非利歐並沒有屈服，最終他放棄的抽離，緊緊的抓著他的肩膀，「你就是不死心!!你就是要反抗我!!是不是!!你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你以為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嗎!?」他用力搖晃已經十分虛弱的非利歐，一面大聲叫喊。創世神的力量在非利歐的身體裡亂竄，彷彿搜尋著什麼。「伊凡......」體內的痛苦似乎減弱，但是非利歐卻更加害怕，「你在做什麼?」他不安的問，「你在我的身體裡面尋找什麼?」創世神露出惡笑，「你的力量，我一定會找到那個來源，我要把它挖出來，然後毀掉。」非利歐顫抖起來，「住手、住手──」「你知道嗎?」他低聲說，「那條龍......你有感覺嗎?那條龍，那條你口中的愛子的那條龍，他正在窺看這裡!!」他憎恨的說。先知愣了一下。龍使嗎? 「難道你沒有感覺嗎?」他冷笑，「那種被窺伺的感覺，」他如此說著在他體內搜尋的力量更加猛烈，「沒錯!!你竟然把先知的力量不知道用什麼方式傳授給他了!!」「啊啊啊啊!!!!」突然變得更劇烈的搜索讓先知痛的臉色發青，尖叫起來。「你反抗吧，」他靠近他的臉，手指溫柔的撫過他的臉，「你越是反抗我就用容易找到，找到那個連你都不知道在哪裡的力量中心。」他緩慢的說，感覺到非利歐抗拒著自己的搜尋，「我要把它挖出來，粉碎它，這樣你就再也不是一個先知，再也不能反抗我了。」「嗚......伊凡......住手、求你......」非利歐痛苦的閉上眼睛。「嗚!」創世神靠近他的臉，「我找到了，」他的手指緩緩滑過他的胸口，「很痛苦嗎?是不是很痛苦?像是不能呼吸那樣的痛苦?只要你停止反抗，順應我的指示，使用我的力量，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他溫柔的在他耳邊說，「現在，我要把它從你的身體裡挖出來。」「嗚!」非利歐胸口一陣劇痛，彷彿有什麼東西要撕裂他的胸口，「伊──啊啊啊──」非利歐摀著胸口淒厲的尖叫，彷彿有一隻手從他體內撕裂這個肉體，衝破而出的是一塊透明晶瑩彷彿水晶，手掌大小的小石。創世神握住那塊小石。「哈......」他的俊美的臉因為那瘋狂的表情和眼神，變得十分恐怖，「哈哈......哈哈哈哈......」他一手握緊那塊小石，低頭靠近他的臉，「你是我的了，」他的另一隻手覆上他湧出鮮血的胸口，「你是我的人了，非利歐，你再也不能反抗我了......」「哈......呼......哈啊......」非利歐痛苦的大口喘息，眼前變得模糊，但仍然分辨出創世神手中的是什麼東西。然後──他的眼前再次出現那一幕，他因為伊凡沒有殺害龍使，而擁抱著龍使，與他的愛子同床共枕所夢到的那個美夢── 自己、伊凡還有龍使，以及另一位美青年微笑並列，談話的樣子。「哈啊......哈......」他露出悽涼的笑，眼眶湧出淚水，「伊......伊凡......」他的口中吐出模糊的低語，「我......」非利歐不明白為什麼他已經失去了力量的泉源，成千上萬的預言卻在此時飛快的掠過眼前，那些影像，那些畫面，雖然在他眼前僅僅瞬間，非利歐卻看得異常清楚。「呵......哈.......」創世神一面低笑，一面為他的傷口進行治療，湧出鮮血的胸口緩慢的閉合。但是，非利歐的喘息並沒有停止。創世神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奪走的並不是非利歐原本的生存能力，應該是只有先知的力量而已，可是，非利歐卻喘息著越來越耗弱，應該漸漸止血的傷口，雖然閉合，卻也不斷的噴湧出血液。非利歐的臉色非常蒼白，「伊凡......我......」創世神張開鮮血淋漓的手掌，望著他手中奪取而來的，非利歐的力量泉源。然後，他臉色一變。「不!」他顫抖著低頭，「不!」他突然動手掏挖那已經瘉合大半的傷口，引起非利歐痛呼喘息。胸口處，是一個凹陷的血口，彷彿被挖取了什麼器官似的空蕩。「不!!」創世神驚恐的看著那個缺口。難怪無論如何都無法止血，難怪即使癒合非利歐依然痛苦──這塊看似石頭的東西，是非利歐的心臟。身為創世之神的他，竟然會忘記這看起來像是水晶的東西，是獨角獸的心臟! 「非利歐!!」他顫抖著把手放在他的心臟處，試圖接合他斷裂的血管，但是卻感覺到異樣，「非利歐!!非利歐!!」他驚恐的看著面色蒼白的戀人，「不要反抗我，求求你、讓我醫治你、求求你......」但是非利歐並沒有停止從他耗弱的身體裡找出力量來抗拒創世神的醫治。「伊凡......」他的聲音虛弱但是溫柔，堅定而且清晰，「我可以用我的生命來證明我愛你。」「不!!」創世神驚恐的低吼，「不!!不!!」「伊凡......」他嘆息似的輕喚，然後用盡最後的力氣伸出雙手，「我愛你。」他擁抱他，輕輕的親吻他的唇。「不!」創世神流下眼淚，血管已經勉強接合，可是失去生息的肉體卻無論如何都無法癒合，非利歐擁抱著他的手從他背脊上滑落，「非利歐!!」他無法相信的低吼，「不!!看著我!!張開眼睛看著我!!」可是，即使呼喚，先知已經無法回應。「非利歐!!」淚水如同湧泉，落在先知的身體上，創世神把手放在他的胸口做最後一絲的努力。但，令他更絕望的事情終究發生了。化為人類形姿的先知的身體因為失去力量，最後終究在淡淡的光芒之中恢復成獸的模樣。「啊啊!!不!!不會的!!」創世神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即使是先知毅然轉身表示拒絕他的時候，他都不曾如此絕望。「不!」他只能一直重複著相同的話語，「不!!」他的手顫抖的撫過染滿鮮血的雪白聖獸，「醒來......求求你......」他低啞的哭泣，「我再也不管你了......我再也不強迫你了......」最後他終於抱著獸的身體，將臉埋在他的鬃毛中，哭泣著懺悔，「求求你 ......對不起......即是你恨我也沒關係......」可是，可是啊...... 創世神他自己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仍然有許多他無法插手的事情。時間、未來與，生死。「非利歐──」 § ──父親不會回來了。龍使站在神殿門口，做如此想。他的手輕輕的觸碰著門扉。並不是要開門，只是觸碰著。他的身後站著數位長老，進入神殿的階梯下是等待著先知歸來的獨角獸一族，和其他信眾。他們已經在這裡等待了數年之久，有人離開，有人堅守，有人去而復反，有人在此落地生根。 ──這個神殿...... 在他看見那染血的聖獸之前，這個神殿就已經變成一個扭曲獨立的空間了。 ──不是結界。或者這又是另一個只有創世神可以做的到的魔法? ──父親......死了嗎? 數年之前的清晨──他歷劫歸來的隔天清晨，父親再度去了神殿。龍使知道他是為什麼去的。 ──因為他愛著創世神啊。好妒的戀人突然之間的寬容，怎麼不讓先知欣喜呢? 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回來了。或許只有龍使一個人知道，先知不會回來了。 ──那些畫面，那些只有片段，卻仍然血腥可怕的畫面。龍使即使只看到其中的十分之一，都覺得心驚膽顫。父親的痛苦掙扎，淒厲的聲音，不知為何，竟然顯現在龍使的眼前，龍使被迫成為旁觀者，直到他的魔法導師金蛇羅沙強制封閉了龍使所有的魔力，才將他從那種詭譎的境界裡拉了出來。 ──那就是......預言嗎?那就是先知面對預言，的情況嗎? 創世神最後是不是殺了父親，龍使不知道。但是創世神不可能再讓先知回來了。那個，瘋狂又孤獨的神祇。龍使閉上眼睛。自己似乎不知道如何，竟繼承了先知的力量，在這數年之間，數次預言。但是龍使知道自己無法取代父親。溫柔、博愛的父親。不只是自己，回頭看看這些等待的人們，就知道任何人都不認為龍使是新的先知。龍使嘆了一口氣。「族長，長老，如果龍使開門之後，無法尋回父親，那麼，龍使將要從獨角獸一族離開。」「嗯......」幾位長老面面相覷。「龍使，」族長說，「你既然是先知之子，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希望你留下來。」龍使嘆了一口氣。「龍使，」族長說，「你還是一個孩子，不要勉強自己。」 ──「孩子」。他苦笑。對龍族來講，的確一百多歲的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啊。「如果沒有父親，龍使無法繼續在族裡生活......」龍使低頭說。族長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淡紫色的長髮披落的單薄肩膀。「好吧，如果你心意已決，當然，」族長抬頭看著高大的門，「我們都企盼非利歐先知的歸來。」龍使閉了閉眼，然後開口唱咒。 ──那是按照創世神教導非利歐，非利歐再教導給龍使的，來自天上的六種咒文──「六咒文字」。雖然面對創世神力，並不是百分之百的自信，不過身為魔法天才的龍使，原本對於要打開這個空間，仍然有些許把握──因為「六咒文字」就是神的語言，世界上只有龍使懂得將其用之於魔法。 ──但是，最大的困難並不是出在龍使，而是，數天之前龍使準備來到神殿開啟這扇門的時候，曾經實驗過幾種方法，但六咒文字的其中一個，卻無法啟用生效。 ──為什麼「神的語言」會突然失去效力呢? 龍使唱咒之時，眾人都引頸期盼的看著他。他將咒語結尾。雖然迫於無奈必須捨棄其中一種咒文，龍使依然在此困難的前提下組合出完美的咒語。感覺到門扉之內的空間回到正常的狀態，但是，他並沒有開門。「龍使?」「請答應我，在我出來之前，不要進去。」「這......」族長略一猶豫。「請放心，龍使不會一去不回，」他如此說著漸漸哽咽，沒有等到族長的回覆，就推門進去了。非常短的一瞬間站在門前的人們看到神殿內潔白的石造圓柱，但是門很快的關上，龍使甚至落下咒鎖。然後，他轉頭看著神殿裡。就在門口的不遠處，地板上一片凝固的血紅，趴伏在地上的潔白神獸的身體，並沒有腐壞，甚至神情安祥。聖獸的胸口處有一個已經乾涸的傷口。龍使流下眼淚。他早就知道，他其實早就知道，他其實在夢裡看過無數次開門之後的景象，他只是沒有勇氣承認這是一個預言，而強迫自己當做一個惡夢。「父親......」他沉痛的走到白獸的身邊，伸出手撫摸牠紅白交雜的鬃毛。「父親...... 」眼淚落在非利歐先知的身體上。然後他緊緊擁抱他的養父。雖然外表冷若冰霜，實際上卻對他溫柔仁慈、無限寵愛的養父。龍使抱著他的養父伏在牠的身體上哭泣了一會。然後，他站起來，哽咽著，但忍耐著悲傷，往神殿深處走去。如果，他數年來的夢境為真──龍使這麼想著，轉身尋到那條往天上的道路。上午 02:42 2007/3/12 下午 09:31 2007/4/8　增修校對嗯哈下一篇，尾聲十二點 -- 　　　　　┌───┐ =======================│御書房│============================================= 　　　　　└───┘ 　　　　　　　　　　　　　(╮≧▽≦)╮ 呼呼呼~嚴，今天我在上面吧ˇ 　　　　　　　　　　　　　╰( ＿－＿)╯.....你又要荒唐什麼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5.231.241.153

推 thatislife:情殺阿～伊凡應該去選修一下戀愛情緒管理課程 04/08 23:47

推 whirenight:T_T 小龍阿!快點去巴那個幼稚鬼一巴掌 04/08 23:49

推 asrwe:推 04/08 23:51

推 HolyMilk:情殺阿（淚奔）！ 04/08 23:51

推 laimeter:沒有比情殺更貼切的話了Q_Q 04/08 23:52

推 foxtae:囧，比剛才更...的斷句，果真是情殺 04/09 00:11

推 dfish12:真的是情殺...唯一哭的一集......創世神是大笨蛋!!(哭跑) 04/09 01:07

推 dawnrosa:Q_Q(看到一半就眼淚一直掉太過分了我恨創世神) 04/09 01:25

※ oj113068:轉錄至看板 BL 04/10 0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