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brepublic:該不會母妃出事了吧(抖~) 05/26 00:21
彌雙回到景倫賜給他的宮殿，心裡正衡量著婚娶之事，卻看見前院花園裡，一人站在走廊
，另有兩人，一高一矮，正在對招。
聖曦和柳玄。
「喝!」聖曦拿著短刀攻向柳玄腰部，柳玄以一長一短的雙刀應對，長的一下子勾住了聖
曦的刀鋒，短的即往聖曦肩膀邊刺去。
彌雙為柳玄的變化訝然。
才不過一個時辰前，與自己對招的他是如此慌亂且蒼白。
聖曦很快的鑽過柳玄的手臂下，躲了開來，微喘著氣，眼中精光閃閃，似乎有點疑惑，但
又有點興奮。「再來!」說著一橫刀又往柳玄膝蓋劈去，柳玄只是矮身，長刀架住他的刀鋒
，短刀再次往聖曦身側過去。
聖曦一手迅速的拿住他的手腕，柳玄似乎一驚，正要還招，卻聽到彌雙喊：「好了。」
兩人轉頭。
「彌雙!」
「主人......」
彌雙無奈的雙手環胸，「我叫你今天休息，你忘了?」
聖曦一愣，露出不妙的表情，「我......」
彌雙也看了柳玄一眼，「柳玄，」
「是，」他垂著頭，「屬下不知分寸，使的王爺負傷動武，請主人責罰。」
彌雙卻大掌在他頭上拍了兩下，「你沒事了麼?和聖曦練習的時候，挺正常的。」
柳玄有點吃驚的抬頭看著他。
「你和曦兒武藝相當，以後可以常常一起練習，習慣以後，再來和我練習，嗯?」
「是。」柳玄垂頭回道。
「進來吧。」彌雙微笑著，領頭向前走。
「彌雙!騎馬呢~!」聖曦跑過去拉住他衣服。
彌雙停下腳步，低頭看他，「你不守規矩，要你休息你不休息，所以不能騎馬。」
聖曦嘟起嘴，「我只是好奇......」
「你要騎馬可以去騎，只是我不陪你。」彌雙說著往前走。
「彌雙!」他又跟過去，抓著他衣服撒嬌道：「你才剛回來，陪我去嘛~!我下次不敢了~!
」
彌雙又低頭看他一眼，「聖曦，我向來是賞罰分明，說到做到的，不然怎麼管著將士們呢
?」
「可是現在你又不是在軍中，在什麼場合作什麼事嘛~!」他撒嬌道，「彌雙~」
彌雙微微一笑，「小嘴巴伶牙俐齒，」
「拜託嘛~」
「不行。」他微笑著但卻堅決的說。「你乖乖的回去休息，說不定下午我還考慮考慮。」
「唔......」察覺他的認真，聖曦失望的垂下臉。
彌雙摸摸他的頭，就轉身打算進去。
「那柳玄你陪我去吧。」
彌雙停下腳步。
他回過頭，聖曦拉著柳玄的手，仰著頭看他。
柳玄低頭看著他，有點不知所措，最後轉頭看彌雙。
聖曦也轉頭看彌雙，「你不是說他是你弟弟嗎?讓他自己決定唄。」
「我......」
彌雙眼中閃過不可察覺其他情緒，說：「嗯，柳玄，你自己決定吧。」
他這樣一說，柳玄反而感到有點慌，「主人!我......」
彌雙看了聖曦一眼，臉上的表情仍是剛才那堅決的微笑，說：「柳玄就算不去，你也不要
強他。」
「我知道!」他嘟起嘴。
「反正有的是人陪你騎馬。」他淡淡的說完，轉身進屋去了。
聖曦一愣。
「主人!」柳玄喊，他想追過去，但又不敢要聖曦放手，只好立在原地，最後轉頭看柳墨
。
「王爺，玄不想去，」柳墨走過來說，「屬下陪您吧。」
「他又沒說，你怎麼知道。」聖曦嘟著嘴，放開了柳玄，覺得彌雙那番話說得他興致都沒
了......「我回去了，哼!」
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柳玄柳墨相識一眼，也都進屋去了。
就看見彌雙坐在殿中，一面喝茶，一面正在看著不知道什麼的文件。
「主人，我......」柳玄開口，柳墨卻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說話。
「我沒有怪你。」彌雙淡淡的說。
柳玄垂下眼。
「剛剛運動了，都坐下休息吧。」
「是......」
§
聖曦一人回到炎華殿，看見詡妃坐在正殿裡，左右兩側都是宮女太監。
「母后!」他開心的跑過去。
「你這孩子，跑跑跳跳的，也不行禮，該不會見了萬歲爺也是這德性吧。」詡妃淡淡的說
。
「叩見母后，」聖嘻笑嘻嘻的在母親膝下行禮，「孩兒給您請安。」
詡妃雅緻的臉上露出淡笑，「起來吧。」說著拍拍身邊的位置，要聖曦坐下。
「母后今天好興致，怎麼出來了?」聖曦仰頭看著母親問。
詡妃個性嫻靜，嫁入宮中之後，並不如其他妃子一般偶爾出遊，大多數的時候都留在居所
的宮殿裡。
「你昨天又睡在皇叔那兒了嗎?」詡妃不答反問。
聖曦微微嘟起嘴，「是......」
「曦兒，」詡妃伸手溫柔的抬起聖曦的小臉，「雖然皇叔非常疼愛你，但是你也慢慢長大
了，以後不要再這樣撒嬌了，嗯?皇叔將來或許會有妻女，甚至搬出皇宮，你要習慣獨立一
點呀。」
「我知道......」他垂著眼說。
「聽夜兒說你今年也要參加獵祭?」
「是。」他點頭回答。
「唉，」詡妃溫柔的摸摸他的頭，「不要這麼好勝、好強呀，」
「母后，我只是想試試看嘛，」他望著母親美麗的容顏，捉著母親的袖子，「對不起，將
來我如果去了疆界，您就要孤單了......」
詡妃的表情難以解釋，雖然是溫柔的微笑，又帶著寵愛與期待，但似乎又並不是那麼的開
心。她拍拍聖曦的小臉，「今天不用去唸書嗎?」
「還要一會才去文殊堂。」
「母后知道你喜歡去圍場玩，男孩子嘛，耍刀弄槍是不錯，但不要太過沉迷，還是唸書要
緊，知道嗎?」
「我不是去玩兒的嘛，母后，」他撒嬌的拉著母妃的手臂，「孩兒將來要去戰場上殺敵，
要先練好武功、身體才行呀。」
詡妃微微一笑，「身為主帥，最要緊的還是指揮調度，不是上場殺敵，母后希望你成為一
員猛將，而不是成為一個莽夫。」然後她放開聖曦，站了起來。
「母后......?」
「皇上昨日派人來招喚我，大約是這時候過去，」她輕輕的整理著因動作而些微凌亂的衣
飾，然後轉頭看著聖曦，「記得要好好的讀書，別太過撒嬌，使皇叔困擾，知道嗎?」
「我知道了，母后。」聖曦乖巧的回答。詡妃似乎感到滿意而點點頭，轉身領著隨僕離開
，聖曦也乖乖的行禮送她離開。
詡妃離開不久以後，聖曦回到他的起居室，兩個侍童在裡頭，對他行禮，夜兒說道：「王
爺，一會兒要去文殊堂，太傅方才派人來提醒您。」
「嗯。」他有些心不在焉的往裡面去。
詡妃生下聖曦以後，皇上就很少招喚她去侍候，宮中的嬪妃只要生下王子，都是如此，景
帝的意思是要她們專心教養孩子，宮中只有皇后，即使生下兩子兩女，仍然經常得到召喚
和寵幸。
聖曦因此感到有點奇怪，只是，這樣的事情他不好詢問母親。
§
南方疆界，距離藍光族化月城約有一個白天的馬程。
藍光居南嶺諸國之首，以精巧的手工藝、高明的狩獵能力和馴獸文化聞名。
藍光族喜好狩獵活動，因此這個城市也緊鄰著廣大草原，背臥丘陵地也是叢林濃密，首都
化月城是藍光族初成之時所建，城門雖經後代工匠巧手整修，但細節之處仍可看出較古老
、質樸的石紋堆疊，皇宮大門則有精美木雕以及彩繪，城內因留有過去帳棚為家的習慣，
多以布幔做門簾、床簾，擺飾也簡單而注重實用，較具有裝飾性的，多是家具細節上的彩
繪，月亮女神之神像或獸頭造型的掛飾。
此時皇宮前方的大片磚地上，兩個年幼的男孩而正在摔跤，旁邊有四、五名年齡相仿的男
孩女孩呼喝嘻笑，正在觀看比賽。
兩個成年男子約二十多歲，一名穿著獵袍，另外一個則披著長袍，並肩走來，正在談話。
「......如果他們選擇這個時候進犯，那就太不聰明了。」穿獵袍的那一位如此說道。
「但是兩方聯手的話，我想結果或許會不同，」穿著長袍的那一位說，他背著手，微嘆一
聲，「阿星，雖然馬紹族多年以來都毫無動靜，不過他們原本就好戰、好報復，這一手的
防範是必須的。」
「上次兩族聯手卻失敗，他們會再聯手嗎?而且圖洛族已經和天朝簽訂盟約，兩個月來，
至今也相安無事，圖洛族這麼快就會動歪腦筋?」楚光星說。
對方搖搖頭，「他們兩國都野心遠大，絕對不可能安分，現在結盟，未必現在發難，不，
或許十多年前的結盟從未破裂過。」
「你會不會多慮了，古賢?」阿星跟著他往前走。
古賢停下腳步，「我收到月狼大星的信了。」
「嗯?」阿星抬起臉。「彌雙說什麼?」
「他要我們防備著圖洛族。」
「連他也這麼認為嗎?那我就......」
古賢微微苦笑，「唉，我怎麼說就是說不動你調動兵馬，月狼大星卻只要來一封信就好了
，早知道就直接把信交給你。」
「你不要挖苦我，彌雙那兒應付著圖洛族，不正是最新的情報嗎?」他搔搔頭。
「大星說，拔倫可似心有不甘，且眼神不正，即使短期內沒有動作，待他繼位，必定報復
，」古賢說著，兩人正好經過玩鬧的孩子們身邊。
這時一個孩子跑過來，抓住阿星的衣服，說：「四叔!」
「魏兒，」阿星低頭，「怎麼了?」
「剛剛你們在說月狼，是在說大伯麼?」
阿星微笑道：「除了你大伯，還有第二個月狼?」
魏兒仰著頭：「大伯要回來了嗎?」
古賢回過頭，「他在那裡很受重視，我想短期內不會回來。」
魏兒失望的垂下臉，「真的嗎?」
阿星笑著拍拍他的頭，「不然，魏兒快點長大，等到彌雙呀聽見有人要跟他搶月狼的稱號
，說不定就要趕回來了。」
「哼!我才不要當月狼。」他嘟起嘴。
古賢含笑望著魏兒，「那小星想當什麼呢?」
「我要當『狼牙』!」魏兒燦笑道。
「喔，烏列爾可不是那麼容易超越的。」阿星笑道。
「不，」古賢笑著搖頭，「要是我來看，魏兒小星的確最有可能得到『狼牙』稱號，說不
定連『狼足』、『智星』都會是魏兒小星。」
「古賢你太看的起這小子了吧!?」阿星吃驚的說，接著用手指戳戳魏兒的頭頂，「喂!先
說好『流星』的名字我要用到死，可不讓給你。」
「咦?那我就不確定了，嘿嘿嘿。」
「你不要古賢讚你兩句你就囂張了你，」他伸出手捏捏姪兒的臉，「去玩兒吧。」
「嘿嘿，『智星』古賢說的話你最好相信。」他轉身走了幾步，笑嘻嘻的回頭，「對了，
父汗那個『狼眼』的稱號，我也是絕對拿定了。」
「跟大汗比你還早哪你。」阿星朝他喊。
古賢笑著拉拉阿星，「走吧，大汗在等。」
「嗯。」
於是兩人又一前一後的往前走。
「被魏兒這麼一講，還真想彌雙。」
「魏兒小星能忍這麼久才問，著實了不起，當時那樣大哭大鬧呢。」古賢說。
「小孩兒總要長大的嘛，」他兩手往後腦一擺，「那能一輩子賴著彌雙呢。」
「不知道大星在天朝過的怎麼樣。」他笑著說。
「他不常寫信嗎?」
古賢搖頭，「就這一次，月牙娘娘那兒還音訊全無。」
「真是冷淡，呿。」他輕哼。
「大星是我國的王子，他回去身分一定很尷尬，忠誠度容易遭到懷疑，或是因為受到重用
也會遭受嫉妒，如果他常常寫信回來，應該會被彈劾吧。」
「彈劾是什麼?」阿星伸伸脖子。
「總之就是告狀，」古賢回頭說道，「你也多看看書啊你。」
「我有看書啊，」他不服的說，「可城內就只有你連天朝的書都看吧。」
「嗯，魏兒小星也在看喔，所以我說，或許將來我『智星』的稱號會給他拿去呢。」
「唔......」
兩個人併肩沉默了一陣。
「喂，古賢。」阿星突然出聲。
「嗯?」
「如果開戰的話，你覺得我們有可能請彌雙回來幫忙嗎?」
古賢似乎一怔。
「這......」
「他不是想幫朱瑪報仇嗎......你覺得他會回來嗎。」
「......我不知道，」古賢微微苦笑，「其實，說他會被彈劾，是我的自我安慰，我偶爾
也想......大星不太寫信，是不是因為......」
「嗯?」
「是不是，他在那裡過得很好，所以，把我們忘了?」
「不會吧，喂!」阿星露出『你別說笑』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他嘆了一口氣，「最近大家出去春獵，一群人裡沒了他的身影......就
覺得特別想念，你瞧，我連個能討論戰術的人都找不到了。」
「彌雙不會這樣的啦，他一定是怕被彈劾，有所顧慮嘛。」阿星安慰道。
古賢望著頭上的天空，「可是，如果那兒真的好到這個地步，我又覺得有點放心呢。」
「欸古賢你搞什麼鬼啊你，你到底希望他寫信還是希望他不寫信啊，」阿星又好氣又好笑
的說。
「我也不知道。」他也苦笑著回答。
§
那一天，彌雙並沒有睡好。
他把兩手墊在後腦，眼睛晶亮晶亮的看著木架床上方的雕花。
早上的事情在他腦中揮之不去，記憶中文殊堂的課結束的時間，聖曦也沒有來鴻武殿找他
。
他拉著柳玄，張大眼睛看著柳玄的表情，還有說著：「柳玄陪我去」的稚嫩聲音，都在腦
中一再的出現。
他不過是個孩子，想找人陪他玩而已，彌雙心裡這麼想著。
自己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在京城，聖曦如果不是習慣了一個人去圍場，就是他有了別
的玩伴，所以下了溫書課，也沒有來找自己。
這麼想著，突然之間，關於婚娶之事的苦惱迎刃而解。
在聖曦的心裡，自己可以被取代，那麼，即使自己結婚、搬出皇宮，對聖曦來講，或許只
會有幾次的哭鬧和十幾天的消沉。
那麼有什麼好猶豫的?不如就答應了皇兄吧。
彌雙這麼想著閉上眼睛，然而直到天亮，他都沒有睡著。
隔天的晨練，聖曦也沒有來找他。
彷彿他那天冒著雨，清晨出宮，在城門等了彌雙一個上午的那種熱切的心情，從來沒有存
在過一樣。
彌雙獨自一人，在花園中熱身，伸展著身體，心想，那麼，他為什麼不答應皇兄?
答應了，對大家都好。
上午 12:09 2008/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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