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oa2746 (oa)
看板BB-Love
標題[自創] 歐逃掐ㄟ蘇嘰（三）
時間Sun Aug 16 00:31:16 2009
司機轉身去廚房，順手將幾個碗盤給洗了，回到客廳後轉著第一到一百台的
電視，發覺都沒什麼好看的，漸漸地…人就給電視看了。
* * * * *
有老總在開的會都進行的既快速又順利，因為底下的人都深怕一說錯話就會
惹老總不高興。大家看到老總手上的筆動呀動的，以為自己被列為老總筆下「掃
蟲專案」的頭號人物。其實老總只是太無聊了在塗鴉，是的，塗鴉。反正下面的
人沒有他也是可以將公司運轉的好好，為什麼還要讓他坐這個虛位呢？
當初父親無預警中風，過沒幾天就惡化去世時，老總的世界完全崩裂。當他
還是個小小總時，母親就離開他們父子倆了。小小總沒有哭，硬是吸著鼻涕讓淚
水ㄍㄧㄥ在眼眶內不要掉下來。父親說母親要追尋她自己的自由，因為我們愛她，
所以更要尊重她的決定。小小總聽不懂，但是他知道自母親離開他們後，父親全
心投入在工作上，雖然看到他時還是會笑著摸他頭問他今天過得如何，但他總覺
得父親的笑比哭還難看，小小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父親看到他就會想起母親…
楊婆說，他長相跟父親相似，但在神韻上跟母親比較像。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當初在挑選研究所科系時，他既不選擇對家裡有
幫助的商類也不去讀跟家中產業有連帶關係的理工類，反而投入了創意產業這個
新興科系時，父親也只是淡淡的說：你想唸什麼就去唸吧，不用顧慮家裡。
聽到父親這樣講，他反而有點罪惡起來。看著父親髮鬢漸白，皺紋越來越多，
笑容變少時，他去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甚至在畢業後，父親為了將他留在自家的
公司，硬是增設了一個創意課，讓他擔任課長，還招了三名員工進來。後來真的
完全沒有事情可以做，他請父親辭退那些員工，自己在那個部門裡，名為上班，
實為消耗時間，偶爾幫朋友看些規劃案，至少還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無聊。
但父親完全沒有對他說過什麼管理公司之類的事，父親應該也看得出來自己
只是不想忤逆父親的希望而閒置在家中。
所以當父親倒下時，他慌了。
幾天後父親被醫生宣告死亡，他請眾人留給他最後與父親相處的空間，他在
那個空盪盪白亮亮的病房裡，趴在父親尚暖的身上，嚎啕大哭。
從病房出來後，望著公司內父親最信任的老臣們，他們擔心不安的臉龐，提
醒了小總，現在是你要將公司撐起的時候了。
這些老臣們，都陪著父親度過最困苦的時期。公司是父親從零做起的，當他
們進來公司時都還是年輕小夥子，跟著父親在做最基層的工作，後來公司漸漸擴
大後，便一個個被父親升上去擔任主管。
說實話，這些叔叔伯伯是看著自己長大的，望著他們衰老哀傷的臉，就想到
病房內的父親，即使是過往了臉部表情還是顯得不太安詳，他不忍讓眾人失望。
只是自己對家裡的事業從來就漠不關心，以為父親永遠是頂在頭上的那片天，想
不到天空起了裂痕，黑暗中降下的不是雨水，是冰雹。
他從那刻開始扮演起冷靜自持的總裁形象，他以為那是對眾人最好的方式。
他請大家先行離去，之後的事他回公司再處理。留下的，就只有他、楊婆，還有
父親的老司機。
自從母親離開後，父親就請了楊婆到家中幫忙打理家務，楊婆不知道是哪裡
來的，她就叫楊婆。楊婆垂目凝視著坐在病房外椅子的自己，小總害怕自己勉強
在外人前豎起的武裝會瞬間瓦解。自己是楊婆帶大的，他沒有勇氣面對楊婆安慰
的神情。
一旁的老司機也是跟了父親好多年，父親總叫他稱司機為叔叔，司機叔叔也
會微笑回應他：小小總你好呀！除了楊婆外，司機叔叔算是與他最常有接觸到的人。
兩名中老年人加上一名青壯年，三人在病房外，時間凍結在那。
司機叔叔終於開口說：「少爺，我先載楊婆回去，您處理一下醫院該辦的事
務，等等我再回來載您。」
他怎麼沒想到楊婆年紀這麼大，還一直待在醫院不太好，他怎麼沒有想到醫
院的手續要趕緊辦一辦，只會坐在那裡發愣，還需要外人來提醒自己。
他端起漠然的臉孔對司機叔叔說：「好的，那就麻煩你了。」
司機與楊婆離開後，他跑了醫院好幾個點，有簽不完的文件還有院方交代他
的各類事項，腦中還同時運轉著父親的告別式該怎麼舉行。
之後，他再也不去看父親的遺體，父親已經去世，留下來的是自己，即使他
如何的想問父親：我該怎麼做？父親也永遠無法回答他了。
* * * * *
處理完告別式搭著黑頭車回家時，司機叔叔在駕駛座安穩地運轉著方向盤，
小總終於可以小小放鬆一下歷日來緊繃的神經，他斜斜往後躺。
「小總，現在你是老總了。」原本專心駕駛的司機叔叔忽然冒出這句話。
小總知道這是司機叔叔唯一能擠出的類似安慰的話，小總自己也很清楚，只
是聽到了司機叔叔的話後，他更加確定了。
在發出微乎幾微，淺到幾乎聽不見的一聲嗯後，小總閉上眼睛。
嗯，明天開始我就是老總了，現在先讓我休息一下吧。
* * * * *
老總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忽然間想起以前的事來，明明就沒經過幾個月，卻好
像懷舊電影般褪色及發出陳舊的嘶嘶聲，可能是上班給讓現任的司機的異常行為
搞到有點記憶混亂，為什麼司機叔叔要辭職呢？好像是身體不好的原因…他有沒
有多撥些退休金給司機叔叔？他忘記了…只是在那次車上的對話後，他就有點難
自然的面對司機叔叔，看到司機叔叔就好像看見小小脆弱的自己跟急欲成長的自
己在相互拉扯。
司機叔叔像是知道他的尷尬，不知道司機叔叔說的身體不好是個藉口還是真
的，總之，司機叔叔找來替代他的也是一名很穩當的司機，而老總也不會因跟司
機叔叔同處在一個密閉空間而感到窒息了。
新的司機很年輕，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歲數或大些而已，很愛笑，老總想起其
實司機叔叔也挺愛笑的。少少幾次與父親共乘車時，都聽得見父親與司機叔叔的
聊天聲及前方傳來的淺淺笑聲，不過都會在車子開動時隨即消失，父親眨眨眼對
他說：叔叔要專心開車，我們不要吵他。那是父親難得心情好的時刻。
不過新司機是不一樣的笑，很大方很熱情，像是把善意全端到臉上一樣。老
總不是沒遇過這種人，他以前念創意產業研究所時也是有遇過幾個嗨咖，或許…
他自己以前也是？
只是在父親去世後，以前的一切都離他好遠，像是壓在鐵盒最底層的全家遊
樂園紀念照般，遙不可及。
老總覺得自己今天好累，看看時間也過了一般下班時間，除了總裁室外都是
暗的，老總收拾收拾也想離開了。
他打開門，發現自己的秘書還沒走，一見到老總就趕緊起身說：「老總，您
八點半與鄒董有約。」
有約…不就是交際應酬喝酒玩女人，他可不可以一天不要做這件事？
「幫我跟他取消掉吧…就說我身體不適，如果鄒董還有意願前去的話，就跟
鄒董說他今天的花費都算在我帳上。」跟鄒董的約也不是第一次，看來以後還有
得熬，既然鄒董那麼喜歡那店裡的小姐，就讓他自己盡情享受吧。
秘書迅速記下老總的話，看了老總的黑皮鞋還沒有移動的樣子，忍不住問：
「老總，請問您現在是要離開公司了嗎？」
「你有什麼問題嗎？」怎麼今天離自己最近的下屬都問了自己問題。
祕書緩緩說出：「小朋現在還在托兒所等我…如果老總要離開了，我就可以
去接他了。」抱歉地笑了一下。
「你有小孩？」看來他得多多了解身旁的工作夥伴。
「是的…」秘書右手不自覺的揪著裙角，看上去很緊張。
「幾歲了？」
「呃…五歲。」秘書嘴角泛起屬於身為母親的自然微笑。
五歲呀…五歲時母親還沒離開吧，那時候他在幹麻？
「你都等到我離開公司才能下班？」老總從沒注意到這點。
「是的…這是總裁秘書的職責。」以前總裁最晚六點就會被司機接走，今天
很反常的待到快八點才走出來，秘書不敢懷疑是否總裁根本就忘記了今天與鄒董
的約。她現下在意的是快點去接小朋回家，每次看到在空無一人的教室裡玩玩具
等待著她的小朋，她都覺得好心疼。
「以後妳下班時間一到就可以離開了，除非我有特別交代。」小朋是吧？老
總希望小朋有個完整的童年。
秘書不可置信的看著老總，沒辦法相信自己的好運，又立即懷疑起老總是否
是在說反話，意指她將會被調離總裁秘書一職或更嚴重的被辭退，不行，在這個
都市一個女人生存已經不容易，現在還有小朋，她不能失去這個職務。
老總看到秘書的表情由原本的欣喜瞬間轉為凝重，就知道秘書一定把他的話
想成了不好的方向，他看起來有那麼壞嗎…？或許他該照照鏡子檢視一下自己的臉。
「真的可以，只要妳不犯錯，在我任內，總裁秘書就會是妳。」一間公司的
內部運作其實就像身體的構造一樣，當你沒有感覺到它時，表示一切都是正常的，
一旦感覺得到它時，代誌就大條了。
今天以前他一直沒特別感覺到秘書的存在，所以表示她是做的很好，至少是
正常。
再待下去他怕就快可以看到秘書的眼淚奪框而出了，老總很害怕面對這種場
面，迅速說句：「我要走了，妳也趕快去接小朋吧！」
秘書望著老總快速離去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新老總或許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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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14.46.111.215
推 silver82:總覺得老總是個可憐的孩子(摸頭) 08/16 01:00
挖~我怎麼不會覺得他可憐...(<-冷血作者XD)
推 gamegame:老總是被叫老的 尤其表情又愛裝 XD 08/16 01:08
因為人生無常吶~(煙)
推 saniyan:我喜歡看作者回文:) 老總真的好心酸啊...司機快來陪他!!! 08/16 01:36
我也喜歡看作者的回文
也很喜歡看序之類的
不過我好像都回些廢話...
回得很開心XDD
推 sukikunai:老總 想哭的話到我懷裡哭吧(張開雙臂 08/16 04:35
他不會眼淚只會流鼻涕
你要嗎?XDD
推 DasoClear:司機快來陪睡然後老總就可以在床上謝謝司機了!!(你夠了) 08/16 07:40
寫白開水文的我...達不成讀者的願望...(淚目)
哈哈哈
※ 編輯: oa2746 來自: 114.46.63.108 (08/16 20:35)
→ DasoClear:對不起是我太糟糕了........... 08/16 20:39
沒有的事沒有的事~(連忙擺手)
我才很糟糕咧~(<-很愛違逆讀者期待的作者XDD)
其實我有為了想寫H而看了一下鈣片...
但
沒幾分鐘我就放棄了
真是血肉模糊呀~(加上小時候看A片有留下創傷...XD)
所以我還是活在不切實際的2D世界吧~(轉圈)
推 peper:一開始很歡樂的，現在好傷心喔T.T 司機加油!(喂~~~~~) 08/16 20:39
難道只有我不傷心?(驚)
※ 編輯: oa2746 來自: 114.46.63.108 (08/16 21:21)
推 ieo7131989:老總...>< 司機快出來安慰他阿>< 08/17 01:45
※ 編輯: oa2746 來自: 114.38.198.109 (09/12 2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