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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engX (春天來了.....) 看板: NTUCIE
標題: [轉錄]好文章--聾啞者 善用觀察與行動-顏厥安
時間: Wed Mar 15 00:06:07 2000
論 壇 2000.03.14 中國時報
聾啞者 善用觀察與行動
⊙顏厥安 在電影「悲情城市」裡，林文清以筆墨傳達了獄中
遭槍決友人的心聲：「我的心已經屬於祖國美麗的未來。」
也許有人要問：哪一個祖國？但是我注意的倒是：心、祖國
與未來，都是多多少少有點虛無縹緲的東西，正如同美麗。
因此，當台灣人的悲哀走過了美麗島的歲月後，台灣的知識
分子似乎也走出了聾啞者的影像悲情，而第一次有了機會以
行動來建立未來城市。
這場「大勢底定、變數猶多」混沌秩序下的大選，其實一開
始就注定是一場「四分之一與次佳」的戰爭。四分之一，是
因為三強各擁四分之一的基本面，再加上另外四分之一的李
登輝消息面。次佳，是因為每一方都希望自己是某一方選民
的次佳選擇。
如果分開看，連戰選情之艱困不在於表面數據，而在於其投
資報酬率超低的夕陽股行情。嚴格講，國民黨打了一場有模
有樣的正規戰。雖然屢屢推出爆笑文宣，但是從興票案，到
五棟房屋，到陳履安表態，到主席出手，其對時點、力道與
效果的掌握，還是充分表現內行與經驗。但國民黨的老舊黑
金結構，恐怕正是使台灣沈淪的最大力量。此點無待任何知
識分子的點明，其實早已了然於民心。
宋楚瑜的侷限在於陰晴不定的人格／權力特質。只要我們想
通宋先生當年是為蔣經國扮演如同蘇志誠般的角色，在接班
梯隊的四大公子裡還排不上位子，就可以了解這位最像經國
先生的政治鬥士，為何一路打拚卻滿心忿忿。宋先生完成了
不少不可能的任務，但是其「理財模式」卻充分遵從國民黨
正統，到了應謙退時卻又不持盈，因此即令勝選必也造成傷
痕累累，坐實了權力使人盲的讖語。
阿扁確實是正港的台灣之子，但是台灣社會的格局危機，卻
也正是阿扁團隊的寫照。不過這也正是國政顧問名單的主要
作用所在：擴大其格局印象。有趣的是，阿扁聲勢除了搭上
李遠哲便車外，也佔了陳履安便宜，為什麼？因為陳履安的
國共和談論正好提醒大家：原來有人還想將國共內戰延伸到
下個世紀，而台灣的起飛又豈能被這種「內戰格局」所阻礙。
這正是值得重視的「華人格局」問題。筆者認為，兩個世紀
下來的華人太喜歡將中國苦難的責任推給外人，卻怯於承認
禍起于蕭牆內憂。而內憂的問題並不僅在於內戰不休，更在
於華人總是將公義（公共性與正義）的爭執變成私益的搶奪
，甚至進而將私益的搶奪「想像」成個人的恩怨。因此歷史
變成了情仇、秘辛、醜聞、恩怨的戲碼，國道世運的結構性
力量未能被充分意識、論述。這種以「私秘論公義」正是李
敖風格吸引人之處，但也是其敗筆（如果暫不論新黨濫用政
黨參政地位的問題）。羅馬的偉大正在於以法律制度體現公
義精神，因此能求同存異，其實漢唐盛世、印度埃及，都各
有其公共性始能成其大。中共對台白皮書，卻是以將中國領
土擴大的野心來掩飾其將中華文化格局變小的醜陋。中原華
夏是以不嗜殺人者能一之為基礎，不是在曲阜裝腔作勢就可
成就。國共內戰是否能轉為兩岸共榮，也正繫於華人是否能
走出私鬥（包括國民黨內鬥），邁向公義憲政體制。
這是一種「統派觀點」？勿中了標籤病毒。統／獨，本土／
外來，擁李／反李，本省／外省，都是一些化約掩蓋複雜問
題的便宜手段，原本有溝通效率功能，卻又同時帶有情緒動
員、道德指責與思考短路的風險。所以觀察與澄清，可能是
知識分子的首要職責。於是知識分子不能聽太多直覺推論
（聾），卻又要承擔說出來沒人懂的挫折（啞）。但是一旦
耳聰目明，說話風行草偃，此際知識分子就要警覺他是以某
種極大的「魅」力，透過行動干預到高度複雜的社會脈絡之
中。比起來，說不定製造還是不製造原子彈，還算是「單純
」的問題。
因此「邦有道則見，邦無道則隱」在這個知識／風險的時代
有了全新的意涵。過去，也許是因為白色恐怖使得知識分子
又聾又啞，如今當知識分子獲得了「聾啞／不聾啞」的選擇
可能時，也應同時警覺不是食指指責或拇指支持就夠了。因
此當選票欄位的區分在三月十八日暫告終了時，更複雜混沌
的「選後重建」工作才剛開始。由於選票是一種無可避免的
粗糙區分，因此知識對前者的投資報酬率注定迅速遞減。那
麼對後者呢？這就要看我們如何善用我們的「聾啞」了。
（作者為台灣大學法律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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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即命運 欲改變命運 先改變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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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兩件最悲哀的事:
一是得不到自己所想要的,二是得到自己所想要的.
---王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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