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SHOW BOAT及柯恩, SHOW BOAT 最"劃時代"的特色除了題材和角色
塑造之外, 更重要的是它的型式. 它號稱是第一部"角色因劇情需要而唱歌"
的戲. 這些歌曲, 那些歌詞已經不能像以前的音樂歌舞喜鬧劇一樣任意挪動,
而深深地和戲劇本身嵌合在一起, 許多段落甚至運用大量的"歌曲--對白+配樂
--歌曲--對白+配樂", 如同電影音樂烘託劇情一般的表現手法, 最精采的例子
就是茱莉開始彩排, 到她被逐出SHOW BOAT, 木蘭(MAGNOLIA, 美國南方
的白色木蘭花, 我習慣暱稱女主角為木蘭小姐)和蓋哥哥搭檔演出為止; 另一
個精采的例子則是CAN'T HELP LOVING THAT MAN. 整場戲就是這一首歌
(當然前面有一些過門的對話), 這樣的表現手法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前衛而
大膽的! 難怪1927年的觀眾在看完SHOW BOAT時嚇得不敢鼓掌, 倒抽一口氣
待在座位上半晌, 才終於爆發出掀翻屋頂的掌聲(這個場面是齊氏的貼身秘書
親口證實). 再比方像萬口爭傳的"大河之歌"(OL' MAN RIVER, 舊時誤譯為"老
人河", 殊不知此處之OL' MAN乃是黑人及鄉佬之口頭禪, 誠如"YOU ARE A GOOD
OL' GUY, CHARLIE BROWN"一樣. 這需要專題撰文解說, 此處略去不談. 當然
坊間也有些人喜歡跟著名家大師和某些專業樂評人一起把這首歌叫做"歐拉萬
河", GO AHEAD. 音譯也是件很可愛的事...), 這首歌曲背後可謂毫無半點自覺的
藝術家氣度, (很荒謬對吧!) 漢瑪斯坦唯"二"自覺的地方是, 第一, 這是一首重要
的歌曲, 需要收住長近二十分鐘的第一幕第一場. 於是他不以傳統AABA的三十
二小節歌曲結構撰詞, 而寫成了完全不同的格式. 同時整首歌是沒有押韻的!!!!!!!!!!
全曲唯一認真的韻腳只有第二段"HE DON'T PLAIN COTTON"和"SOON FORGOTTEN"
的COTTON和FORGOTTEN兩個字, 其他都是勉強"協韻"而已. 實在很不同凡響.
換句話說, 他第一點"自覺"之處是在"形式"上的創新.
第二件"自覺"的地方, 是他親自承認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收掉第一幕第一場戲,
而且屏幕要遮起來, 後面要換景到第一幕第二場, 會很吵, 所以我需要一首"很大
聲"的合唱曲蓋過換景的聲音.
這就是"大河之歌"(舊譯老人河, 新譯歐拉萬河)的誕生經過, 很"不自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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