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亮的笑容
我剛進大學教書時，特別容易和學生交朋友，可能因為年齡相差不多，而又對他們說出的
話顯露出大驚小怪的樣子。
有個積極有才華的男孩子，平常和同學相處融洽、熱心助人、開朗隨和，頗有些女孩緣。
大學四年，卻穿花越柳，不染芳塵，原來是他的審美觀相當嚴苛，差不多以世界小姐選美
的評審標準。
有一天下午，很好的春日陽光，我們坐在校園繁忙的一角，閒來無事，很無聊的對來來往
往的女生品頭論足。這個腰太粗、那個手臂太細，他低聲說，你看，那邊那個腿的比例是
很好，可惜是蘿蔔腿。啊！我們同時看見一個五官美麗、身材完美、姿態優雅的女生，由
遠而近。身邊的男孩終於沈默了。他好不容易沈默了，正當我打算衝上去和那個女生握手
，恭喜她榮獲校園花魁之際，男孩幽幽嘆了口氣，我的背脊發麻，又怎麼啦？她的頭髮，
你看她的頭髮不夠濃密、不夠黑亮，真可惜，太可惜了。
我用一種驚嚇過度的眼神看他：「你每天看著我們這些女老師和女同學，不是很難受嗎？
會不會太傷身體了？」
「不會的。」他連忙安慰我：「這是生活嘛！又不是戀愛。」
原來他不知道，戀愛也是生活的一部份。
好幾年過去了，我們在美國連絡上，他寄了一張與他髮妻的合照給我，並在信中寫著：「
她完全不是我以前的理想形象，如果走在一群女孩中間，大概很快就看不見了。可是，當
她笑起來的時候，我的世界有了光亮。」
這就是愛情，這就是一個女子真正令人動心的地方。並不是閃閃動人的長髮；不是令男人
無法掌握的豐胸；不是走進PUB讓男人目眩神馳的最佳女主角，全不是那些肉眼可看得到的
外在形貌，只是一個微笑。那笑容很難具體描繪，因為那所表現的是一個生命的內在，必
須用心靈去探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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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顆種子...深埋在冰雪之中...等待陽光融解...
猜一猜...
是松樹?還是柏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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