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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田野介紹 第一節 馬哈希禪法來台情形 台灣大部分的道場多以北傳的禪法為主要教法,南傳禪法近年才逐漸興起。南傳禪法之所 以興起的原因,除禪修營的推廣外,據多年訪查的結果,參加的學員多表示南傳禪法對身 心體驗的感受較豐富,且有觀察的對象,明確指出進展的次第,令他們容易掌喔。這在學 習上較為容易。台灣尚無馬哈希禪法的專屬道場,目前多是有意願、有興趣的道場,邀請 緬甸禪師來台教授。筆者所知,最早舉辦馬哈希禪修營的是金山鄉「法爾智慧門」,這團 體於 2000 年 11 月邀請恰宓禪師(Chanmyay Sayadaw, U Janaka, 1928-) 來台教授為 期近一個月的禪修。2002 年夏,「佛陀世界」也邀請了戒諦臘禪師(Sayadaw U Jatila 1 935-) 指導一個月的禪修營。此後,2003 年、2005 年、2006 年恰密禪師皆受到不同寺 院邀請,來台指導,每次參加的人數大致是三、四十人。(歷年公開的禪修營活動,請參 見附錄表一) 由於禪修營的推廣及香光莊嚴雜誌社、南山寺等陸續出版相關書籍,馬哈希禪法漸為國人 所知,加上從緬甸學習歸國者的推廣,自 2006 年開始,每年台灣皆有團體舉辦大型禪修 營,時間也多長達一至兩個月。如 2006 年 5 月 6 日至 7 月 9 日,在經常出借舉行禪 修營的道場「佛陀世界」舉辦,由班迪達等三位禪師指導的禪修營, 每梯次參加者近達百 人,筆者也參與了十日禪修。訪談對象之中的 G 更於此次禪修營中,擔任班迪達禪師的侍 者與助理的工作。目前,2008 年由 G 成立的「馬哈希內觀學會」再次邀請緬甸禪師,於 四月至六月在埔里正醒禪苑舉行為期兩個月的禪修營,並計劃未來每年定期舉行一次兩個 月的禪修營活動。 第二節 田野背景 筆者於 2003 年接觸馬哈希禪修,其間曾於台灣及馬來西亞學習數月。這些禪修營的地點 及共同參與的學員,提供了筆者田野觀察的素材。最初是因為休學的因緣,同門師兄介紹 了妙德禪寺禪修營,之後筆者所參加的禪修活動,皆是訪談對象 G 所介紹的,且多數受訪 者也共同參與的禪修營。不同的禪修地點各有其特色,以下筆者依指導的禪師及參與時間 之先後,將田野觀察分為四個場域:第一個場域是筆者也是多數受訪者第一次接觸馬哈希 禪修的地點,主要在台灣南部——台南妙德禪寺、屏東蓮光寺;第二個場地在馬來西亞的 峇株吧轄智慧禪修中心;第三個場地又回到了台灣所舉辦的新竹佛陀世界、埔里正醒禪苑 的禪修營;第四個場域為各個採訪地點。筆者除了在田野觀察,必要時也以電話採訪。關 於各個場域筆者及受訪者參與的天數,請參見附錄,表五。 一、 台南妙德禪寺、屏東蓮光寺 「妙德禪寺」位於台南白河,此時的教授者是一位台灣的男眾法師,因曾在緬甸學習三年 的馬哈希禪法,被國內的信眾邀請擔任此次的指導禪師。時間為 2003 年四、五月,之後 由於場地問題,大約在六月份時,整個禪修班底移師到屏東蓮光寺。這年筆者正逢休學期 間,有同門師兄前往禪修,他參加後覺得體力大有改善,筆者因向來對禪修有興趣,就計 畫體驗數月的禪修。 前往妙德禪寺的山區路況相當崎嶇狹窄,是禪師商借而來的禪修場地。平時除了禪修學員 ,沒什麼訪客,整體環境相當僻靜幽雅。筆者報到時,已有學員在那禪修數月。田野期間 大約有將近廿位出家眾,十位在家眾參與(在家多數是禪師的信徒),參加的時間多達數 月。 每日有固定的禪修作息表(見附錄,表三),禪修期間一律過午不食,並受持八關齋戒。 之所以受持八關齋戒,是因為禪師認為持戒可以防止身、口、意業的惡行,藉由防非止惡 避免禪修受到粗重煩惱的干擾。活動期間兩天進行一次小參,除小參外,全程禁語。由於 當時求法心切,也還沒有研究的計畫,筆者是以學習的心態禪修,並未將自身視為觀察者 ,直至前往馬來西亞才成為觀察者。此時所有的學員似乎也多抱著不成就,就不出禪堂的 願心,道場散佈著精進寧靜的氛圍。每天首要的工作就是觀照身心生起的變化。除了在執 行班長職務的時候,會將注意力轉移到其他學員,其餘時間,都是收攝六根的 。由於禪堂 的義工有限,因此禪師設置每位出家眾輪流當班長的機制(執勤時間每人一周)。班長的 任務在於每日出席的點名,安排臨時的小參及安全的維護(山上有蛇出沒,有時得負責抓 蛇)。執行班長的職務時較容易散心,或與義工談話。但隨著禪修技巧的穩定,以及隨時 回到關注目標的習慣,班長職務造成的影響並不太。 在妙德禪寺時,所有的受訪者大致都處於身心安定的狀態。由於越來越能掌握禪修技巧, 且體力越來越佳,大家都對禪師的教導充滿信任。 後來妙德禪寺有其他活動舉行,整個禪修營便移師到屏東的蓮光寺。蓮光寺的禪修狀態差 異不大,只是遊客較多,環境上不似之前場地的寧靜。這個時期,風聞而來的禪修學員逐 漸增加,最多曾達五十幾人(多數是禪師的信徒或蓮光寺的原有信眾,以中年婦女居多) ,另外也開放了短期的十日禪,其間有不少參與者是附近的學校老師,為了改善健康而來 。因為禪修學員參差不齊,禪堂外的秩序較難維護,部分寮房時而有聊天的情形發生。且 禪修時,身心的感受會特別敏感,部分學員在此時失去了原有的輕安,有些人放棄禪修而 離開,有些則是透過毅力更上層樓。由於到了蓮光寺,受訪者們已經有了禪修基礎,有些 人則面臨禪修上的關卡。比如受訪者 E,無法認同禪師的教導態度,加上小時後的創傷經 驗,對於禪師產生畏懼感,遂逃避小參。另外,禪師的教學經驗已不足以判別學員逐漸變 化的禪相。因為學員無法接受進一步的指示,所以多數的學員醞釀著尋找更具經驗的指導 禪師之想法。 筆者所採訪的七位受訪者中,除了 A 是以義工的身分偶而練習禪修,其餘皆曾參與上述這 兩座寺院的密集禪修活動。在蓮光寺數月後,部分學員冀望可以結伴前往緬甸參學,但礙 於語文的問題,故透過台灣禪修者的介紹,計畫先到馬來西亞的峇株吧轄智慧禪修中心學 習。除了原有的禪修學員外,此時齋堂護關的義工菩薩 A,也生起好樂之心,共同前往, 因 A 患有高血壓,遂也成為筆者觀察禪修對高血壓療效的對象。 二、 馬來西亞峇株吧轄智慧禪修中心 馬來西亞峇株吧轄智慧禪修中心位於市區,指導禪師為卡瑪蘭迪 (Sayalay Khemanandi) ,筆者前往的時間 2003 年 9、10 月間,參加的禪修者皆是參與過妙德禪寺、蓮光寺禪修 的台灣學員,總人數有十三位。之後於正文第四章所出現的受訪者,除了編號 E 的學員未 參加此次禪修外,其他受訪者皆共同來到了馬來西亞禪修。之後恰逢馬來西亞的年節,才 陸續有馬來西亞籍的學員加入(前後不超過五人)。所有的禪修者以女性為主,僅有四位 男眾,平均年齡約四十幾歲,皆是佛教徒。這裡的作息與台灣差異不大,較不同的是學員 每日必須分擔行堂及打掃工作,所以動態的禪修也成了小參報告重要的一環。另外每週二 、四、六的晚上也增加了禪師開示的時間。卡瑪蘭迪禪師會在此時,開示四念處、八正道 、七覺支等基礎的禪修概念,或播放班迪達禪師的開示錄音帶。 雖然多數的學員在台灣都有禪修的基礎,但在此禪修中心,禪師會要求學員將自身視為從 零開始,從最基礎的,觀照腹部的起伏下手。這樣的指導,讓學員們重新經歷了過去曾出 現的禪相,但也加深了禪修技巧的熟練度。在馬來西亞這段期間,受訪者 A 曾高血壓發作 ,而 B 雖進步遲緩,但仍不放棄,另外有的禪修者克服了身心障礙,如 G 達到更細微的 觀照。但礙於簽證所簽發的期限到期,台灣的學員們兩個月後,皆陸續返台,筆者也是其 中之一。受訪對象的 B、G 則是至新加坡辦理加簽,與禪師討論前往緬甸的可能性。約同 年的十二月,卡瑪蘭迪禪師與他們兩位禪修者在緬甸會合,並同時為其擔任與班迪達禪師 溝通的翻譯者。 三、 新竹佛陀世界 這是 2006 年 6 月至 8 月的禪修營,但筆者僅參加短期的十日禪,教授者共有緬甸班迪 達(Sayadaw U Pandita) 等三位禪師,中譯者是馬來西亞時期的禪師卡瑪蘭迪 (Sayalay K hemanandi)。新竹佛陀世界本身是個北傳的道場,但因為住持開放度頗大,經常有南傳的 團體借此道場舉辦禪修活動。這個禪修營是由 G 邀請緬甸禪師來台而舉辦,其間擔任助教 及班迪達禪師侍者的角色。這次的禪修營參加者眾,人數將近一百,其中男眾約三、四十 位,仍以女眾為多數,大部分的參加者皆已中年。因為正值暑假,有不少佛學研究所的學 生參與,此外還有法師以及長期學習馬哈希禪法的學員,或也有非佛教人士為了健康而來 。甚至有少數外籍學員為了接受班迪達禪師的指導,而專程前來台灣參與。但就研究對象 而言,只有筆者及 B、D、G 參與此活動。 禪修營共有三位禪師,約兩天進行一次小參。班迪達禪師每次面談五人,其餘的學員則由 另外兩位禪師分擔。或許是與中譯者及 G 熟識的緣故,筆者有機緣成為班迪達禪師的面談 對象。面談前,我們五位學員排列於小參室外守候,等待卡瑪蘭迪通知。等候時,卡瑪蘭 迪偶而會向筆者談論 G ,或其他友人禪修的進展,並藉此鼓勵筆者精進用功。筆者也從此 得知,G 已有相當的禪修體驗,若再稍加努力即可修完十六觀智。小參室除了班迪達禪師 、卡瑪蘭迪外,還有一位英譯助理。有時同時會有兩位學員共同小參,這時候可以聽到別 人的禪修狀況。其中,筆者印象較為深刻的是班迪達禪師對一位來自法國的八戒女之開示 。這位女眾法師小參時,排在筆者的前面,看起來約為六十幾歲,已在禪修營待了一個多 月。由於她即將返回法國,希望得到快速進展,但此時卻對於連續四天沒有變化的腹部上 下感到焦慮。不同於筆者所遇過的禪師,聽完報告後,班迪達禪師並未對這位女眾法師指 導禪修技巧,反而與她話家常,只在最後提醒她:「色法的變化是無法控制的。」當下那 位法師也就釋懷了,不再執著禪修的境界。班迪達的教法相當活潑,隨時可以調整,並不 受限於傳統專注於腹部的馬哈希禪法技巧。每次小參報告,班迪達都給予筆者不同以往小 參時的感受,例如他比喻觀察目標,就像在打擊音樂地鼠一樣 ,越瞄準目標,就多一分的 正念。有次,筆者向禪師報告:「行禪時看到新學員不按照動線行走,蛇行般的行禪,不 斷干擾其他人。自己在內心罵了句:『沒規矩!』」對於筆者的煩躁,禪師並沒有責備, 僅是淡淡地告訴筆者:那是心跑到其他目標了。然後意想不到的,禪師轉頭向中譯者說: 「很老實」。 除了小參時,筆者領受到班迪達禪師應機的教導外,晚上對所有學員的開示,禪師也展現 了其過人的體力與高度智慧。偶爾禪師開示超過了兩個小時,他也會開玩笑說:「自己是 近九十歲的人了,都還能開口講話,那你們都還不到這年紀,應該還能夠勉強坐著聽我講 話。」開示中,學員們也經常發出會心的微笑。班迪達禪師與其翻譯助理,以及 G 等弟子 亦師亦友,據 G 表示,禪師們都相當有智慧具幽默感,有時幾句話,就會讓學生們領會而 笑。在過堂或經行時,筆者某些時候也會不經意地發現,禪師隱蔽於樹林間關注的身影。 就禪修的環境而言,佛陀世界的場地悶熱難耐,又因學員眾多,路線及秩序不易控制。不 過禪師的指導及每晚的開示,皆令參加者獲益非淺。G 表示禪師的開示,每每可以與自己 的體驗互相對應,讓他更具信心,認為印證了佛法。 之後,G 修完十六觀智時,發願推廣馬哈希禪法,因此於 2008 年,商借埔里正醒禪苑舉 辦了大型的禪修營。這是歷時兩個月的活動,教授禪師是 2006 年曾來台指導的沙沙那(Sa yadaw U Sasana),筆者也曾到現場參訪。平時參加者大約有八十人,但其間也有禪十的梯 次,故前後學員約有一百多人次,平均年齡約為四、五十歲。或許舉辦期間非假期,所以 法師是主要的參與者,約有五十幾位。學員仍以女眾為多數,似乎家庭主婦居多,也有夫 妻共同參與者。另外,約有十幾位學員似乎是禪修的熱愛者,舉凡禪修活動處,不論何種 修法都會前往參與。與論文有關的禪修者,A、C、E 都參與了此次禪修活動,B 及 G 則是 擔任工作人員。較特別的是在此次的禪修中,有高血壓疾病的學員 A 宛若脫胎換骨般,較 筆者兩年前所見,更為年輕、有精神。雖已七十幾歲,外表卻像四十幾歲者,久別初見之 時,筆者竟未認出。 四、 訪談地點 本論文共有七位受訪者,除了 A 僅以電話訪問,其餘皆曾親自採訪。有些採訪是在戶外進 行,或碰面時藉機詢問,故此處略而不述。以下僅針對定點描述: (一) C 的住處 C 的住處擺設相當簡單,與一女性友人(也常一起參加禪修)同住。筆者抵達時,她們兩 位非常熱心的接待,準備了相當豐富的飲品及餐點。從 C 的談話中,可以感受其充滿禪修 的喜悅。她帶筆者參觀於後院所種植的花卉,一草一木的解說中,其動作透露出平靜與安 詳。而原本單純的客廳增設了書房的功能,增加了不少書櫃,多是禪修與宗教類的書籍, 她表示密集禪修後再閱讀這些書籍,備感親切且能夠體會書中的內容。自從禪修後,她期 許自身在生活裡,可以透過禪修解除煩惱,透過就學提升知識,所以又報考了空中大學的 學習課程。因此,除了與筆者分享禪修,她也與筆者討論起宗教學的相關課程。筆者觀察 C 的改變,覺得她更有自信,且懂得安排生活,身心處於健康、和諧的狀態。 筆者在 C 的住處停留一晚,另外也約了 E 於此進行訪問,隔天就讀佛學院的 E 也到訪了 。據 E表示,她是假日請假外出的。在學校,她仍保持每日定時禪修的習慣,變得較不喜 歡熱鬧,沒事時總愛獨處。不過在採訪過程中,她表示對於台灣禪師的指導方式仍無法苟 同。筆者發現其對於禪修經驗雖相當有信心,但談到小時後的創傷或小參時禪師的態度時 ,仍有股無法釋懷的怨氣。這是對於這兩位受訪者第一次的採訪,時間是馬來西亞禪修之 後,為 2005 年 1 月。之後,筆者仍斷續於聚會中,或透過電話訪問,至於個案完整的敘 事將於第四章描述。 (二) D 的家中 時間為 2005 年 3 月,筆者採訪了 D 及其妻子,還有 B 與 G 也在此進行了第一次的訪 問。這次訪問的因緣是因為 D 聽說 B 與 G 兩位男眾法師剛從緬甸回台,所以 D 與幾位 信眾邀請了他們到餐廳應供。由於恰巧筆者與他們聯繫訪問的事宜,因此也被邀請用餐。 用餐的過程中,信眾多表示 G 看起來似乎更有精神,且紅光滿面,希望他能發心教導大家 禪修。不過 G 表示,他仍在學習階段,此次回台僅是簽證的問題,之後仍會前往緬甸繼續 禪修,也鼓勵若有興趣禪修者不妨直接前往緬甸。餐畢,一行人就到了 D 的家中進行訪談 。 筆者首先採訪 G,他聊到一開始申請班迪達禪師作為指導禪師的經過,也分享不少特殊的 禪修經驗。其表示,每次的禪修對他而言都好像重頭開始,經由班迪達禪師的教導,他發 覺原先對於覺察的技巧掌握仍不夠確實。但他期許自己也很肯定地告訴筆者,一定會朝著 最終的目標(滅苦)前進,畢生不會放棄禪修。筆者在受訪的過程中,感受到 G 的每個動 作都保持著高度的覺醒,但 G 表示,生活中的觀照仍沒有密集禪修時細微。經旁人看來, G 已經有一定的禪修基礎了,信眾也多期待他開始教授禪修,但由於禪修深刻的體驗 G 認 為應該不能放棄繼續學習,,才不致「以盲引盲」,因此也準備著再次前往緬甸。 B 則是一方面讚許著 G,一面謙虛地述說自己的經歷。同為同門師兄,他很慶幸禪修的一 路上有 G 照應。因為體質差的關係,他在緬甸時一度有適應不良的問題,所幸也漸漸克服 並感受到禪修的喜悅。或許 B 出家前是舞蹈系學生的緣故,在分享的過程中,其舉手投足 都如舞蹈般的優雅,令人認為修習禪修者會提升氣質。但由當時 B 仍是宗教研究所的學生 ,礙於休學年限的限制,他打算重返校園,待畢業後再繼續密集禪修。 採訪 G、B 結束後,筆者接著訪問 D,她的妻子則是安靜的陪伴在側,聽著我們的對話。D 以前由於工作繁忙,一切事務都盡量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不過現在筆者卻感受到其速度放 慢了許多。他的妻子也非常贊同禪修,認為其禪修後性情改變很多,身心都變得柔軟。他 們也帶筆者到住家的頂樓參觀,那裡區分為兩個空間,內部是佛堂,外部是庭院,整個頂 樓很有日本禪院的氣氛。佛堂雖然簡易,僅有一尊佛像及幾張木椅,但顯得相當莊嚴。據 說他們全家常於此共同練習行禪,緬甸禪師來台時,也曾借住佛堂。庭院鋪有草地,並種 植幾株小灌木。頂樓已然成為 D 每日作息逗留最久的領域,他告訴筆者覺照的習慣也深植 於每日的人事應對中。 (三) 馬哈希內觀學會 馬哈希內觀學會籌備處是 2008 年才由 G 成立,該學會場地不大,具備大約可容納十二人 行禪的禪堂,牆面的書櫃上約有一百多本的禪修相關書籍可供現場閱覽。另外還有一間可 供六人上課的教室以及一間極小的辦公室。由於 G 經常往返緬甸,因此六月底開始,他邀 請甫自研究所畢業的 B,於此固定教授初級禪修。另外每個週末,則有其他老師教授緬文 、巴利文等課程。 筆者是在 2008 年 4 月,學會場地剛設置不久時採訪 G,當時他已修畢十六觀智。採訪時 可以明顯感受到他充滿了信心,且洋溢著想要傳播禪法的熱情。他喜悅地分享著禪修經驗 ,筆者及在場的一位巴利文老師莫不被他的精力充沛所感染,訪問長達四個多小時,但他 絲毫沒有疲憊感。 他表示禪修成了他最重要的功課,而這一生也以推廣、教授禪修為志。 自 2000 年恰宓禪師來台指導,至今馬哈希禪法傳入台灣已經歷了八年,其間不乏聽聞禪 修者因修習禪法而受益的描述,如體力變好、得到淨化等。由於想要探究禪修對身心的影 響,以及其與療癒間的連結,筆者從禪修學員轉為觀察者的身分。一般參與觀察的缺點可 能是因為研究者的介入,而影響了被研究者的行為,但在禪修營裡,研究者並不會對田野 狀況造成影響。因為禪修營所必須注意及遵守的規定是禁語、收攝六根,因此除了觀察自 身,並不理會其他人的狀況,筆者也能夠很自然地觀察受訪者的狀態。 田野中主要感受不同場域的氛圍、不同禪師的教法,另外也觀察受訪者的改變。但由於田 野處於禁語的狀態,對於被研究是否得到療癒,其實不易看出。只能觀察其外顯行為,或 從禪師、其他參與者口中得知身心狀況。從妙德禪寺、蓮光寺、馬來西亞禪修中心、佛陀 世界、正醒禪苑,筆者一路看到了七位禪修者的改變,之間或許也曾遭遇挫折,想要逃避 或放棄過。但經歷了四年,他們每個人都體驗到禪修深刻的影響,在日常生活中影響著他 們的態度,在面對疾病、情緒上,影響著他們的對應方法。這些改變,或禪修以何方式影 響了他們,將於第四章的個案敘事更詳細地解說。 -- 有些禪僧只依據文字、經文來尋求法。當然,是讀書的時候,就應當照著經文來讀 ,但當你和煩惱「作戰」時,將經文丟到一旁去吧!如果你依照一種模式來和煩惱作戰 ,你將底擋不住敵人。經文只是提供你一個實例,但也可以使你迷失,因為它根據的只 是記憶和概念。---阿姜查《水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3.192.64.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