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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契理又契合現代的(人間佛教)人菩薩行 一 引 言 我在『印度之佛教』的「自序」中說:「立本於根本(即初期)佛教之淳樸,宏闡中期佛 教之行解(梵化之機應慎),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 」!那時,我多讀「阿含」、「戒律」、「阿毘達磨」,不滿晚期之神秘欲樂,但立場是 堅持大乘的(一直到現在,還是如此)。 《華雨集第五冊》一遊心法海六十年 p17/8~p17/-3 大乘佛法,我以性空為主,兼攝唯識與真常。在精神上、行為上,倡導青年佛教與人間佛 教。在歷史上,大乘佛教的開展,確與青年大眾有關。所以依『華嚴經』的「入法界品」 ,善財童子的求法故事,寫了一部『青年佛教與佛教青年』。(現在編入『妙雲集』,已 分為三部分:『青年佛教運動小史』,『青年佛教參訪記』,『雜華雜記』)。不過我所 說的青年佛教,是:「菩薩不是不識不知的幼稚園(生)。……青年佛教所表現的佛教青 年,是在真誠、柔和、生命力充溢的情意中,融合了老年的人生的寶貴經驗」(『雜華雜 記』)。因為,如對佛法缺乏正確而深刻的勝解,那末青年佛教的勇往直前,隨宜方便, 不可避免的會落入俗化與神化的深坑。虛大師說「人生佛教」,是針對重鬼重死的中國佛 教。我以印度佛教的天(神)化,情勢異常嚴重,也嚴重影響到中國佛教,所以我不說「 人生」而說「人間」。希望中國佛教,能脫落神化,回到現實的人間。 《華雨集第五冊 》一遊心法海六十年p18/6~p19/3 二少壯的人間佛教 宣揚「人間佛教」,當然是受了太虛大師的影響,但多少是有些不同的。一、(民國二十 九年)虛大師在『我怎樣判攝一切佛法』中,說到「行之當機及三依三趣」,以為現在進 入「依人乘行果,趣進修大乘行的末法時期」;應「依著人乘正行,先修成完善的人格, ……由此向上增進,乃可進趣大乘行」。這是能適應現代根機,但末法時期,應該修依人 乘而趣大乘行,沒有經說的依據,不易為一般信徒所接受。反而有的正在宣揚:稱名念佛 ,是末法時期的唯一法門呢!所以我要從佛教思想的演化中,探求人間佛教的依據。二、 大師的思想,核心還是中國佛教傳統的。臺、賢、禪、淨(本是「初期大乘」的方便道) 的思想,依印度佛教思想史來看,是屬於「後期大乘」的。這一思想在中國,我在『談入 世與佛學』中,列舉三義:一、「理論的特色是至圓」;二、「方法的特色是至簡」;三 、「修證的特色是至頓」。在信心深切的修學者,沒有不是急求成就的。「一生取辦」, 「三生圓證」,「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立地成佛」,或「臨終往生淨土」,就大大的 傳揚起來。真正的大乘精神,如彌勒的「不修(深)禪定,不斷(盡)煩惱」,從廣修利 他的菩薩行中去成佛的法門,在「至圓」、「至簡」、「至頓」的傳統思想下,是不可能 發揚的。大師說:中國佛教「說大乘教,修小乘行」,思想與實行,真是這樣的不相關嗎 ?不是的,中國佛教自以為最上乘,他修的也正是最上乘行呢!遲一些的「秘密大乘佛法 」,老實的以菩薩行為迂緩,而開展即身成佛的「易行乘」,可說是這一思想傾向的最後 一著。我從印度佛教思想史中,發見這一大乘思想的逆流──佛德本具(本來是佛等)論 ,所以斷然的贊同「佛法」與「大乘佛法」的初期行解。三、佛法本是人間的,容許印度 群神的存在,只是為了減少弘傳的阻力,而印度群神,表示了尊敬與護法的真誠。如作曼 荼羅,天神都是門外的守衛者,少數進入門內,成為外圍分子。「大乘佛法」,由於理想 的佛陀多少神化了,天(鬼神)菩薩也出現了,發展到印度的群神,與神教的行為、儀式 ,都與佛法融合。這是人間佛教的大障礙,所以民國三十年,寫了『佛在人間』,明確的 說:「佛陀怎樣被升到天上,我們還得照樣歡迎到人間。人間佛教的信仰者,不是人間, 就是天上,此外沒有你模稜兩可的餘地」! 從印度佛教的興起,發展,衰落而滅亡,我譬喻為:「正如人的一生,自童真、少壯而衰 老。童真充滿活力,是可稱讚的,但童真而進入壯年,不是更有意義嗎?壯年而不知珍攝 ,轉眼衰老了。老年經驗多,知識豐富,表示成熟嗎?也可能表示接近死亡」。存在於世 間的,都不出「諸行無常」,我以這樣的看法,而推重「佛法」與「初期大乘」的。童真 到壯年,一般是生命力強,重事實,極端的成為唯物論,唯心論是少有的。由壯年而入老 年,內心越來越空虛(所以老年的多信神教),思想也接近唯心(唯我、唯神)論。是唯 心論者,而更多為自己著想。為自己身體的健在著想,長生不老的信行,大抵來自早衰與 漸老的。老年更貪著財物,自覺年紀漸老了(「人生不滿百,常有千歲憂」),多為未來 的生活著想,所以孔子說:老年「戒之在得」。印度「後期佛教」與「秘密大乘」,非常 契合於老年心態。唯心思想的大發展,是一。觀自身是佛,進而在身體上修風、修脈、修 明點,要在大歡喜中即身成佛,是二。後期的中觀派,瑜伽行派,都有圓熟的嚴密思想體 系,知識經驗豐富,是三。我在這樣的抉擇下,推重人間的佛陀,人間的佛教。我初學佛 法──三論與唯識,就感到與現實佛教界的距離。存在於內心的問題,經虛大師思想的啟 發,終於在「佛出人間,終不在天上成佛也」,而得到新的啟發。我不是宗派徒裔(也不 想作祖師),不是講經論的法師,也不是為考證而考證、為研究而研究的學者。我只是本 著從教典得來的一項信念,「為佛法而學」,「為佛教而學」,希望條理出不違佛法本義 ,又能適應現代人心的正道,為佛法的久住世間而盡一分佛弟子的責任! 我早期的作品,多數是講記,晚年才都是寫出的。講的寫的,只是為了從教典自身,探求 適應現代的佛法,也就是脫落鬼化、神(天)化,回到佛法本義,現實人間的佛法。我明 確的討論人間佛教,民國四十年曾講了:『人間佛教緒言』,『從依機設教來說明人間佛 教』,『人性』,『人間佛教要略』。在預想中,這只是序論而已。這裏略述『人間佛教 要略』的含義。一、「論題核心」,是「人,菩薩,佛──從人而發心修菩薩行,由學菩 薩行圓滿而成佛」。從人而發菩薩心,應該認清自己是「具煩惱身」(久修再來者例外) ,不可裝腔作勢,眩惑神奇。要「悲心增上」,人而進修菩薩行的,正信正見以外,一定 要力行十善利他事業,以護法利生。二、「理論原則」是:「法與律合一」。「導之以法 ,齊之以律」,是「佛法」化世的根本原則。重法而輕律,即使心在入世利他,也只是個 人自由主義者。「緣起與空性的統一」:這是「緣起甚深」與「涅槃甚深」的統一,是大 乘法,尤其是龍樹論的特色。「自利與利他的統一」:發心利他,不應忽略自己身心的淨 化,否則「未能自度,焉能度人」?所以為了要利益眾生,一定要廣學一切,淨化身心( 如發願服務人群,而在學校中努力學習一樣);廣學一切,只是為了利益眾生。不為自己 利益著想,以悲心而學而行,那所作世間的正業,就是菩薩行。三、「時代傾向」:現在 是「青年時代」,少壯的青年,漸演化為社會中心,所以要重視青年的佛教。這不是說老 人不能學菩薩行,而是說應該重視少壯的歸信。適應少壯的佛教,必然的重於利他。人菩 薩行的大乘法,是適應少壯唯一契機的法門。現在是「處世時代」:佛教本來是在人間的 ,佛與弟子,經常的「遊化人間」。就是住在山林,為了乞食,每天都要進入村落城邑, 與人相接觸而隨緣弘化。修菩薩行的,應該作利益人類的事業,傳播法音,在不離世事, 不離眾生的原則下,淨化自己,覺悟自己。現在是「集體(組織)時代」:摩訶迦葉修頭 陀行,釋尊曾勸他回僧伽中住;優波離想獨處修行,釋尊要他住在僧中;釋尊自己是「佛 在僧數」的。佛法是以集體生活來完成自己,正法久住的,與中國人所說的隱遁,是根本 不同的。適應現代,不但出家的僧伽,要更合理(更合於佛意)化,在家弟子學修菩薩行 的,也應以健全的組織來從事利他而自利(不是為個人謀取名位權利)。四、「修持心要 」:菩薩行應以信、智、悲為心要,依此而修有利於他的,一切都是菩薩行。我曾特地寫 了一篇『學佛三要』,三要是信願(大乘是「願菩提心」),慈悲,(依緣起而勝解空性 的)智慧。「有信無智長愚癡,有智無信長邪見」;如信與智增上而悲心不足,就是二乘 ;如信與慧不足,雖以慈悲心而廣作利生善業,不免是「敗壞菩薩」(修學菩薩而失敗了 )。所以在人間而修菩薩行的,此三德是不可偏廢的! 《華雨集第四冊》一契理契機之 人間佛教p44/1~p50/2 -- 守口攝意,身莫犯非; 如是行者,得度世已。 ~世尊 http://blog.yam.com/imagewind/ ~我的部落格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74.188.209